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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108章 7殺提綱本是愁,只因馴伏喜無憂
第一百零章七殺提綱本是愁,只因馴伏喜無憂

 七國考載:“孝太子妃曰華陽夫人。

 華陽,秦太n名,在陝西西安府舊長安城內。”孝太子指孝文王嬴柱,初封為安國君,愛姬是楚國人,稱作華陽夫人。

 華陽夫人雖為安國君所寵幸,卻沒有兒子,後在呂不韋的推動下,收子楚為嗣子。

 也就是嬴政的父親秦異人,為此,秦異人特意被改名為楚。

 至於秦異人改名為子楚,到底是不是因為華陽夫人為楚人的關系,這是一個不能深究的問題,至少在鹹陽宮中無人敢提,尤其是昌文君,昌平君伏誅之後。

 秦王室楚系實力被清洗之後,華陽宮便已經荒廢多年了,部分地方還用於當做隱宮徒刑的地方,但依舊是鹹陽宮內最大最奢華的宮殿之一。

 靈台宮,就是修建在華陽宮旁邊的,所以每天站在靈台宮的樓閣上,盧生都能夠看到華陽宮呢那些穿著灰布的隱宮罪奴勞作的景象。

 漢朝以前的隱宮,並不是指專門n宮刑,提供太監的蠶室,而是指一些被挑選過後,進入皇宮服勞役的罪犯,有男有女,這些罪犯,多是一些六國王室貴族的子嗣後代,國滅後被秦王關押在這裡。

 趙高,以及他的兄弟姐妹就是出生在隱宮當中的。

 所以趙高並不是後世曲解的,出生就被天閹的太監。

 當年秦趙戰爭時,趙高的父親因為是嫡系宗室嚴君嬴疾一脈通敵之罪,被連坐,整個嚴君一脈都被充入隱宮為奴為婢。

 趙高與始皇帝是同宗為嬴姓趙氏王族,如果論起輩分,很有可能與始皇帝是表兄弟,從小聰慧努力,盡管身在隱宮當中,依舊通讀秦律,後來被趙從革看重,收入旗下為宦官。

 張家山漢墓竹簡記載,“宦”在漢代是指在宮中內廷任職。

 宦人就是任職於宮內之人,如君王的親近侍衛。宦籍,就是用來登錄出入宮門者的登記冊。

 秦漢時代,不管是“宦人”“宦籍”,還是“宦官”,都沒有太監的意思。

 所以趙高擔任中車令,為嬴政當司機兼職保安。

 所以對於華陽宮的路,沒有人比趙高更加清楚,即便有一座新修的靈台宮擋在華陽宮前。

 靈台宮周邊的磚地都是用黑白藍綠等多種玉石鋪墊成各種玄妙的符文,像是一個巨大的陣法承載著靈台宮,顯得極為玄奧。

 盧生站在宮門口,似乎早已恭候多時了,雪白的長發與深色的玄色長袍想成鮮明的對比,加上儀態優美,確實有幾分仙人出塵之姿。

 趙高駕駛著馬車平穩的停在盧生身邊。

 嬴政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盧君早就算到了朕會來?”

 “不敢揣測王上聖意。”盧生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微微欠身“臣只是偶感來潮,有預感紫微欲動,所以在此觀天象。”

 “還未日落也能觀天象?”嬴政輕笑著問道,語氣松弛了幾分

 “天象即心象。”盧生笑道。

 “那盧君可看到了什麽?”嬴政笑道。

 “紫微大盛,黯淡貪狼,七殺初現,破軍待生。”盧生恭聲說道。

 “何解?”嬴政掀開簾子,微微皺眉。

 “紫微為帝星,如今已經光芒掩蓋漢河諸星,足見陛下威儀以服四海。”盧生笑道。

 嬴政微微揚起嘴角“貪狼七殺破軍又是什麽?”

 “武安君白起身死之後,破軍就已熄滅,三十年以過,破軍再次重燃,帝國注定再出一位護國安邦的名將,為王上賀。”盧生再次恭聲作揖。

 “哦?那這破軍星也並非什麽祥瑞。”嬴政笑吟吟的眯起眼。

 “破軍性惡,惟紫微可以製之。紫微盛則破軍善,紫微黯則破軍惡,陛下終有一位善將。”盧生笑著回答。

 “盧君可知此人是誰?”嬴政微微挑眉。

 “紫微太盛,臣暫時還未勘透,望陛下恕罪。”盧生跪在地上說道。

 嬴政滿意的點點頭“盧君平身,朕也知道天意不可擅測,那七殺呢?”

 “七殺提綱本是愁,只因馴伏喜無憂,平生正直無邪曲,職位高封萬戶侯。”盧生沒有起身,跪在地上繼續說道。

 嬴政再次不悅的皺起眉。

 一直充當雕像的趙高聞言也微微側目,看著路上,狹長的眸子裡閃爍著異色。

 “如今七殺初現,大秦注定要再出一位萬戶侯,以鎮國運。”盧生的聲音有些凝重,似乎在這一點勸諫的味道。

 嬴政揮了揮手,語氣有些煩躁“貪狼。”

 盧生抬頭瞄了眼嬴政“七殺現則貪狼滅,大秦同時也會失去一位鎮守國運的侯爵。”

 “王翦”嬴政呼吸凝滯了一瞬間。

 盧生跪在地上不說話。

 “給朕算一卦,隨便算。”嬴政扔出一枚銅錢在盧生,面前。

 盧生按住銅錢後,讓弟子抬出一個磨盤大的龜甲,龜甲上有著卦的形狀。

 路上將銅錢放在龜甲中,有拿出鍍了金銀的六爻,還有各色寶石篆刻的工具,華麗無比一同投入龜甲,口中念念有詞的,然後在嬴政訝異的眼神中,巨大的龜甲竟然自己慢慢轉了起來,在沒有任何人移動的情況下,跟著盧生轉了起來。

 盧生嘴上念道著誰也聽不懂的詞,一邊走著奇怪的步伐,最後低喝一聲,雙手合十,龜甲中的六爻竟然自動飛出來落入他的手中。

 嬴政和趙高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盧生英俊的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意,一甩衣袖,六爻再次落在地上,排列成圖恭聲說道“恭賀王上。”

 “何喜之有?”嬴政微微皺眉。

 “王上所想之事,心想事成,王上所憂之事,不攻自破。”盧生微微一笑,恭聲道。

 “哦?盧君知曉我在憂慮什麽?”嬴政玩味的目光打量著盧生,像是猛虎盯著獵物。

 “臣不知,但是卦象知曉。”盧生面不改色的說道“不過卦象所言,中佔王室,興於十,王上憂慮之事,或許帶上十公子,將有意外之喜。”

 嬴政眉頭緊皺,沉吟片刻,露出笑容“去吧,寡人在章台宮等你。”

 “喏!”盧生笑著躬身行禮,目送嬴政的馬車遠去。

 一輛馬車從靈台宮中駛出,趕車人是一個身穿跟盧生同樣款式玄衣的俊秀男子,只不過這個男子額間有一顆痣,離遠看像是額心長了一隻眼一樣。

 盧生上了馬車,馬車內有一個分桌語氣粉琢玉砌的總角少年,少年臉頰有些嬰兒肥顯得極為可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宛若寶石般明亮,見到盧生後彎成兩輪月牙,聲音帶著一絲奶氣“盧仙師我們今日去哪兒啊?”

 盧生笑著打量著少年人有些稚氣的裝扮,柔聲道“公子等下要去陪王上見一個重要的人,等下若是見到人群中年級最大的人,你就喚他做大父,而且事後王上詢問起來,公子也不要說是我囑咐你的,就說你自己突有其感,脫口而出,公子若是答應,我便將你一直看重的那支玉劍送給你。”

 “真的嗎?”胡亥小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當然,我怎麽會騙公子呢。”盧生笑吟吟的摸了摸胡亥的肩膀,探頭出去對著駕車的俊秀男子皺眉道“韓終,讓你給胡亥公子打扮一下,怎麽打扮成這樣?”

 “這才是孩童應有的樣子。”韓終勾起嘴角“王翦要的是個孫子,不是個太子。”

 盧生微微挑眉,也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這倒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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