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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314章 折損天顏?
第三百一十四章折損天顏?(求全訂)

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提出參禪的三重境界。

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禪中徹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這是在總結人的境界。

是基於視野的高度和角度總結出來的,人類社會中的一些規則性問題。

但是這個總結,是基於一個已定性的社會規則和普世價值下的。

但是這種價值觀,並不適用於所有人。

這類不適應普世價值觀的人群,就被歸類於‘特殊人群’。

恰巧,王詡就是這類特殊人群之一,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所以孤竹人的行事作風在公輸矩,田安,臧荼這樣的中原人,甚至在慕容竭這樣的東胡人眼中,也是‘行事乖張’。

因為孤竹國的價值觀是建立在王詡個人的意志上的,所以在另外一些價值觀的角度下,就顯得古怪異常。

但是隨著孤竹人與越多越多的外國人接觸交流,就一定會出現價值觀碰撞衍生而出的意外。

雖然現在看似毫無影響,但是實際上,在很早以前,像是墨狼,禺春這些最早的孤竹國高層人員的價值觀,就被王離和朱家影響過了,只不過當時並不算嚴重。

王詡是第一次當領導人,而且也沒想過能夠建立一個遵從自己‘意志’的國度,所以也沒有在意這個問題。

等到王詡發現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時,已經有些晚了,所以他才會寫下《天條》和《天規》。

《天條》為孤竹人要遵從的精神條令,比如八榮八恥這些促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規章。

而《天規》則是孤竹人必須要遵守的法律規章,不過只有一些基礎的規定,十分不嚴謹,但是足以應付孤竹國當下的問題。

在《天條》當中,王詡按照後世的黨規黨則,加上自己的主觀價值觀,對孤竹人進行三觀灌輸,其中最核心的一點,就是關於‘矛盾’的。

《天條》規定了孤竹人不管發生任何矛盾,雙方都必須要第一時間道歉,然後再解決問題。

道歉看似一個很常規的行為。

但是實際上,人類文明上所有的矛盾,都是來源於,人類沒有學會先道歉,然後再解決問題。

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一個流氓理論,因為一個巴掌拍在任何有面積的物質上,都會響。

這句話的正常邏輯應該是,用巴掌拍東西會響,但是響的聲音和代價是不同的。

拍鐵板和木板的聲音不同,物質的質量造成的力相互作用也是不同的,所以付出的疼痛代價不一樣。

拍銀針和拍榴蓮聲音和代價同樣不同。

因為在一個多元世界中,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單元觸發,所以任何事件,都需要個例分析才能夠做出正確的評判。

所以王詡先讓雙方道歉的邏輯,就是讓正處於矛盾激怒理智得到一個緩衝,然後才能解決問題。

所以孤竹國到現在,很少有需要居委會出動解決的問題。

因為孤竹國是一個新建立的國家,孤竹人也都是剛剛從茹毛飲血的野人部落,走向初級文明階段,所以矛盾也都是最初級的,比如走路不小心撞了,聊天時不小心觸到對方痛楚,或者工作時的小摩擦,這些初級問題,只要當雙方都道歉了,就會迎刃而解。

人類文明到後期的問題複雜程度,是因為千百年來不斷在一些沒有解決的最初級矛盾上,注入新的矛盾因素,讓一個最初的雙元問題,最後變成複雜的平方甚至立方問題。

最初級的矛盾,是1+1=2,是可以快速解決的。

但是如果這個最初級的問題不解決,那就會變成2的二次方,然後以此類推,解決的成本和複雜性的變化,讓原本一些可以解決的問題最終變成了無法解決。

而這些無法解決的問題,就會變成一種社會遺留問題,同時刺激整個社會的價值觀扭曲。

孔子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就是在這種本質矛盾問題上提出的解決方案,但是同樣,整個方案在某些立場下,也並非可行之策,尤其是在後世越來越複雜的價值關系下,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反而成了主流價值觀。

所以王詡就在孤竹國的價值觀還沒有構成之時,提前把這些可以解決的矛盾,都解決,這樣就能夠不讓這些矛盾以後變得複雜化,因為王詡本身就是一個討厭複雜化的人。

但是華夏的文明,就是複雜多元的,而且這種複雜多元,是經過基因壞境篩選之後造成的價值觀,所以當這種已經成型幾千年,甚至近萬年的價值觀想要影響孤竹國的價值觀,是一件不算太困難的事情。

至少禺春被朱家影響的就挺多的,禺春的功利心,跟朱家和屠檀的教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而且王詡現在想要幫他扳過來,也有點難了。

但是王詡沒想到,禺春最近又被傳染了另外一個不太正常的價值觀。

那就是,形式主義。

而且形式主義會衍生出王詡最討厭的一種普世理論,就是‘面子理論’。

這兩種理論主義,都是王詡最討厭的華而不實的附加主義,但是偏偏忘記了,虛榮心這種東西,是最容易滋生的惡念,尤其是對於三觀未形成的‘青少年’。

雖然禺春在年紀上是個青年男子了,但是在心智和三觀還處於青少年學習階段,很容易被影響。

從公輸矩那邊回來以後,可能是盧艾的那個助眠香薰藥草確實有用,也或者是最近天氣燥熱加上蚊蟲多讓王詡的睡眠質量不佳。

回去之後,王詡就睡著了,而且一覺睡到半夜,將近凌晨三四點被餓醒了。

點燃床頭的油燈,王詡打著哈氣舒展了下身子,準備出去找點吃的,門以推開,險些被腳下的東西絆倒。

“嗷~!”差點把王詡絆倒的東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只有潺潺流水和飛蚊蛐蛐的靜謐夜晚中顯得無比驚悚。

而且同時,在王詡門口不遠處,也十幾個在月光下顯得巨大身影。

“你們大半夜不睡覺堵在我門口是要嚇死我?”王詡不禁有些惱怒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禺春,語氣不善。

“臣死罪。”禺春打了個冷顫,又跪了下去。

“踩哪兒了?”王詡皺眉拿著油燈照過去。

“沒有沒有。”禺春連忙說道,然後讓人把兩側的油燈都點燃。

“怎麽現在守夜都在門口了嗎?”王詡皺眉疑惑道“要是等真有刺客衝到這裡,估計你們也擋不住。”

“臣是自覺今天翻了一個死有余辜的大罪。”禺春一個頭叩在地板上,險些把地板砸出一個窟窿。

王詡眉頭深鎖,上次禺春差點栽在扶余人手裡都沒用這麽鄭重其事,到底怎麽了“嗯?什麽大罪?紙不是沒丟。”

“臣....”禺春聲音翁氣,還帶著一絲哽咽“臣讓大帝天顏折損,還受宵小之輩猖獗,為臣失職,死不足惜!請大帝重處,調翟仇回來護駕。”

王詡眨了眨眼,坐到藤椅上放下油燈“天顏折損?《天條》《天規》中有這條規章嗎?”

禺春愣了下,沒有吱聲。

“既然沒有,誰給你的資格,給自己定罪?”王詡聲音陡然一冷。

在七月的酷夏時節,竟然讓禺春遍體生寒,把頭埋的更深了,不敢再說話。

“朱家回來過?”王詡緩了口氣,皺眉道。

禺春頭沒有抬起來,貼著地板點頭撞得地板嗡嗡響。

“起來說話。”王詡沒好氣的冷嗤道。

禺春訕笑著爬起來“晚上回來了一趟,見大帝在安寢,就走了。”

“天顏折損,這個詞是他告訴你的?”王詡眯著眼問道。

禺春縮著肩膀,一副慫包模樣偷瞄王詡,吞著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朱先生說,大帝是天神至尊,不容任何阻礙,行臥皆是至理,不容質疑,臣今天讓大帝駐足公輸矩的木屋之外,還被晉癡打敗,臣該死。”

“公輸矩辱我了?”王詡微微挑眉。

禺春瞪大眼睛,瞬間氣勢飆升大怒“他敢,我把他剁碎了喂甲魚!”

“那你能把他剁碎嗎?”王詡笑著問道。

“臣現在就去。”禺春正色道。

“回來。”王詡輕笑的把他叫住“你剁碎他,容易嗎?”

“跟拍死一隻蚊子一樣容易!”禺春愣了下,回答道。

“那一隻蚊子在你面前,你會覺得它擋住你的路了?”王詡又問道。

“那怎麽可能擋得住。”禺春坦然道。

“既然如此,你是如何判斷,是因為晉癡和公輸矩讓我駐足,還是我自己願意停下腳步呢?”王詡笑眯眯的問道。

禺春表情一凝,神色也慢慢凝重起來。

“你確實有罪。”王詡笑著說道“《天條》第三十條,妄圖臆測他人者,小人。”

禺春臉色一白,隨即滿臉怒意“朱家這小人!”

“更可笑的是你還相信小人。”王詡無奈的搖搖頭“本來以為屠檀走了,你能成熟點,沒想到你的成熟就是鬼迷心竅。”

禺春再次臉色蒼白。

“以前沒時間管你,以為屠檀會把你教好,不過我確實忘了,屠檀雖然把你教成了一個及格的統帥戰士,但是確實沒教你做好人。”王詡皺眉道“《天條》《天規》是不是都沒背輸?”

“有背有背。”禺春驚慌失措的辯解道“大帝布置的任務,禺春不敢怠慢。”

“那《天規》第六條是什麽?”王詡挑眉問道。

禺春眨了眨眼,皺眉糾結了片刻,眸子一亮“屋雖陋,若不允,然風可吹,雨可淋,蚊蠅能入門,但是天神不可進。”

“我是不是天神?”王詡笑著問道。

“您自然是。”禺春正色道。

“那木屋是不是公輸矩他們家?”王詡問道。

“當然不是!那是大帝賞賜給他們容身的。”禺春叫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一個送出去東西,還會要回來的小人?”王詡笑眯眯的問道。

禺春膝蓋一軟嚇得口快哭了“不是不是!沒這個意思。”

“一點腦子都沒用。”王詡冷哼一聲“就算是我賞賜的,那也是他們的房子了,既然他們沒請我進去,我駐足跟折損顏面有什麽關系?反而我無緣無故闖進去才是折損顏面,一個堂堂的人,去跟螻蟻爭氣?”

禺春嚇得冷汗直冒。

“而且你覺得,是晉癡擋住了我的腳步?好好琢磨琢磨這句話,到底是誰在折損我。”王詡冷嗤一聲。

禺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微微眯起眼,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臣知道該怎麽做了。”

“哦?你又知道了什麽?”王詡挑眉輕笑道。

禺春身子一僵,伏地不起。

才告訴他不要妄圖臆測別人,轉眼就忘了。

“有疑惑就問,我沒說的,你們也不用費勁去猜,猜不做準不說,還容易惹人懊惱,耽誤大事,剛才要是真的絆倒我,我就把你扔回朝歌種一輩子地。”王詡冷哼著站起身,用木桌上的蠅子拍敲了敲禺春的頭“能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我就謝謝你了,別一天到晚琢磨下作的東西。滾回去把《天條》《天規》抄寫一百遍,用刻刀,不許用毛筆。”

禺春臉色一苦,也不敢抱怨,叩首謝恩“多謝大帝開恩。”

說完苦著臉就要走。

“回來,給我烤兩隻兔子送來。”王詡笑著說道。

“好嘞!”禺春臉色的苦色一轉,露出憨笑,招呼著於荒等人向著灶台跑去。

“折損天顏?”看著禺春走遠的背影,王詡眯著眼發出一聲輕嗤“凡俗粗鄙之人,談何天顏,管中窺豹,井中之蛙。”

隨即又搖頭自嘲道“本來還以為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連公輸矩這個孩子都不如,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我多慮了,階級視野差異,果然是一道難以逾越鴻溝,被位置決定思維者,終究難成大事,睚眥必報更是自取滅亡。”

說完從外袍的內袋裡摸了摸,摸出一枚碎掉一覺的紅色血玉佩章,章下有一個古趙體的‘劇’自言自語道“小子,你自己跟他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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