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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315章 催澇之症
第三百一十五章催澇之症(求全訂)

天賦決定成就的極限,但是卻並非成就的最重要因素。

實踐更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王詡有著豐富的理論經驗和資料,而且動手能力在多年的考古工作中,也不比一些工匠差,但是畢竟還是專業差異。

術業有專攻,不只是專業領域理論知識的差異,更大的差異是在從事相關專業的時間長短,累積的實踐經驗。

也就是所謂的‘手熟爾’。

王詡加上禺春等人花了兩個小半天,才弄出的蘆葦澆紙,在公輸矩這樣的大匠傳人手中,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琢磨出來了。

而且弄出來的新紙,不管在顏色還是質量上,都比王詡弄的那張要高很多,但是也並不能直接用於書寫,因為墨水一沾上,就暈開的很厲害,可能因為是材料或者工序的原因,吸水性很差。

不過總歸,要是當成是上廁所用的廁紙,還是合適的。

造出來的第一批紙用來當廁紙,王詡雖然內心是覺得褻瀆紙張神聖的,不過身體還是很誠實,說實話,用了這麽久的絹布或者絲綢,那東西聽著高大上,但是用起來真的體驗極差,而且還有心理負擔。

畢竟太奢侈了。

現在好了,終於有紙了。

於是王詡給公輸矩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讓他帶著他那群兄弟,去掃到蘆葦蕩,然後烘乾蘆葦杆後做成廁紙。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公輸矩表情有些微妙,因為他本來以為,王詡會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其實他昨天冒險來找王詡,就是仗著自己一身公輸家的木匠本領,看準了孤竹國現在急缺的是造船大匠師。

但是沒想到,王詡竟然會交給他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任務,不過還好他也不是什麽年輕氣盛,不知好歹的愣頭青,隻當做是一個考驗,欣然接受後帶著他那群兄弟,坐著他專門製作的一艘精巧的木船順著小河收割蘆葦。

孤竹國的造船可以說是很原始了,而且是屬於最原始的一種造船方式,因為最早孤竹國確實沒有一個合格的木匠,到現在啞兒他們在研究的海船,也不是專業的木匠造船團隊。

王詡最早的造船就是把巨樹掏空,然後用桐樹油調和水泥在船底渡上一層防水層,簡單粗暴的方式。

這就是典型的專業理論基礎加上門外漢實踐的結合。

因為是河船,航船問題比航海要簡單很多,主要處理好防水和動力兩個問題就行了。

整木掏空加上桐油水泥的防水性應付航河船完全沒有壓力,而且王詡直接把對航海最重要的動力技術提前兩千年弄出來了,就是船帆。

華夏因為是內陸河流農耕文明為主,航運屬於輔助性運輸,所以在航海上要比西方海洋文明慢上一千多年。

人類最早的船帆技術是來自埃及文明,西方所有的航海技術的起源。

華夏文明的航海技術一直處於獨立起源,跟西方航海技術沒有太大的交流。

沒經歷西方漫長的橫帆階段一開始就發展可轉動的縱帆。

東漢出現的平衡縱帆是中國的獨創。

這種帆在桅前後面積的比例不同,使風的壓力中心移至桅後,而又距桅杆很近,故帆的轉動較省力。

因為在東漢之前,華夏的船初期的帆不能轉動,只有風順時才能使用,風不順就只有落帆劃槳。

這種帆船只能順風前行,轉彎則由櫓來操縱方向。

櫓是華夏的獨創,最遲在西漢,船舶已有櫓,它是由長槳演變來的,具有很高的推進效率。

王詡將空氣動力遠離結合原始的造船技術,

完成了孤竹國的造船業。但是在真正的造船匠師眼中,這種船跟竹筏沒有絲毫區別.....唯獨就是船帆技術讓他們眼前一亮,不過也是看一眼就能學會的技術。

公輸矩那艘船上的船帆,在構造上看起來比王詡瞎弄出來的科學靈活很多。

看著那艘小船幾乎不需要人力,借助河道的風就能夠載著十幾個大漢自由航行,就很說明問題了。

雖然用公輸矩做大匠,可能讓一艘船至少能夠多一倍的承重,少一半的控槳船員,但是王詡並不著急。

航道的探查剛剛進行到三分之一,而且因為不缺少造船的原料,王詡不需要考慮浪費船料考慮效率問題。

就算沒有公輸矩的問題,孤竹國依舊可以獨立完成這次航行。

能夠自己解決問題,王詡暫時還不想假他人之手。

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得專業的來。

比如醫學方面。

作為一個考古學專業的人,很少會佩服其他專業的人,但是王詡挺佩服醫學專業的人,因為他們需要的知識儲備,更加繁瑣枯燥,考古專業有時候還能夠苦中作樂,但是學醫的,就一言難盡了。

知道藥材,懂藥理不代表能製藥能治病。

一種藥的成熟程度,決定萃取工藝以及配藥用量,這些都不是資料能夠解決的,真的是能夠通過長年累月的經驗來判斷。

以前王詡想要按照資料製作一些簡單的止瀉藥,都需要經過幾個月的時間用牛羊羔崽做實驗以後,才敢給人吃。

龍葵這樣樹上記載的可以直接煮熟食用有消炎,治療咳嗽的常見藥材,之前還吃中毒過幾個人。

墨奎那半吊子的醫術更不用說了,王詡自己見識過他們大巫秘傳的巫術治療之後,就知道,孤竹國滅國可能不只是外力原因的。

王詡雖然手裡有《農村醫療衛生手冊》和《赤腳醫生手冊》兩本神書,但是礙於藥材和工具的限制,對於孤竹國的醫療事業並沒有顯著的貢獻,只能通過平時的生活習慣來改善國民素質,但是一旦有人發生感冒或者其他疾病的時候,大多數的時候,也都是束手無策,或者讓墨亥他們試著來。

孤竹國倒是有一個醫療部,由墨亥擔任部長兼任岐伯。

孤竹國的醫療部是由墨亥加上纍城白狄部,東胡林胡部,以及各大野人部落的薩滿,巫師組成的一個醫療團隊,這個團隊雖然都說掌握著各種‘家傳秘學’,但是救人全靠運氣。

他們的治療手法以各種難聞古怪的藥糊為輔,以各種割肉,放血,蹦迪請神等迷信活動為主,救活了是命,死了也是去見祖先了。

後來被王詡勒令整改了,所有人學習兩個手冊的基礎衛生常識,加上王詡東拚西湊的藥材藥方,也算保證了孤竹國的基礎醫療。

但是王詡知道,只要稍微有一個流行感冒在國內蔓延,很可能最後造成瘟疫般的效果。

所以一個正經的醫生,是孤竹國最需要的。

木匠,戰士,這些都能用王詡的理論來臨時湊數,但是唯獨醫生這個群體不行,因為這個不是一個短期能夠用理論和試驗訓練出來的專業。

而且醫師這個職業,雖然在戰國的地位不是特別高,但是所有公族貴族的壟斷群體,王詡之前想讓翟仇去遼陽城綁幾個燕國醫生回來的,沒想到去的時候,所有醫生都已經在王賁的軍營裡了。

屠檀在齊國也沒有請到靠譜的醫生。

沒想到能夠撿到扁鵲門的後人。

雖然盧艾長的像是個小娃娃,但是在行醫的時候,確實有一股大將之風。

面對體型比他大兩倍的神奴,依舊雲淡風輕的能夠壓得住場。

而且盧艾的診斷方式,並非傳說中中醫的望聞問切。

她的診斷方式,竟然更像是後世西醫的診斷方式,竟然抽血。

或者說是放血,在小拇指上割一個傷口,然後把血擠在一個銀碗裡,然後用幾種不同材質的‘筷子’攪拌,然後再把脈,和讓體檢者做一些動作。

王詡從遠處看了一會兒,放下手裡的竹簡,走過去問道“測了二十幾個人了,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盧艾聞言起身行禮“多謝帝君體諒。”

說完蹲下把泡在水盆裡的絹布撈出來,擦了擦臉,和手臂。

“神奴的身體情況如何?”王詡打量著還沒被他倒掉的銀碗裡的血液,因為天氣原因,已經快曬幹了,而且招了很多蒼蠅。

“神奴禁衛的身體情況,很特殊。”盧艾把絹布扔回水盆,恭聲說道。

“怎麽個特殊法?”王詡問道。

“氣血太過充沛。”盧艾的娃娃臉上閃過一絲凝重“按常理,氣血充盈是好事兒,但是物極必反,太過充盈,反而折壽。”

王詡眯了眯眼“可知道原因?”

“從診斷上看不出來。”盧艾搖搖頭“但是我發現,神奴的食量異常,晉癡已經是暴食之人了,神奴禁衛似乎更甚,依照盧氏醫書,此為催澇之症。”

“催澇?”王詡皺起眉。

“人體如同田地,需要耕理,需要灌溉,需要埋種,需要除草,需要收割。”盧艾解釋道“但是人體生而不同,就像是河田之肥沃是戈壁沙地無法比擬的,但是不管什麽樣的田地,通過灌溉,或許都能夠改善,這也是老祖的醫學理念。”

扁鵲被譽為雜醫之祖,就是因為他在醫學方面的理念涉及廣泛,而且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並且似乎還很有用,其中最核心的一個理念就是醫病,不如預防。

歷史上記載扁鵲最著名的故事,就是《鶡冠子·卷下·世賢第十六》中,魏文王與扁鵲的對話,扁鵲說他家兄弟三人,扁鵲自己的醫術最差。

扁鵲大哥治病,是在病情發作之前,那時候病人自己還不覺得有病,但大哥就可以下藥鏟除了病根,使他的醫術難以被人認可,所以沒有名氣,只是在家中小范圍被推崇備至。

扁鵲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時,症狀尚且不會十分明顯,病人也沒有覺得很痛苦,二哥就能做到藥到病除,使鄉裡人都誤認為二哥只是治些小病很靈。

而扁鵲治病,都是在病情十分嚴重之時,病人已經處於異常痛苦了,病人家屬已經到了心急如焚的狀態。

此時,他們看到扁鵲在經脈上穿刺,用針放血,或在患處敷以毒藥以毒攻毒,或動大手術直指病灶,使重病人病情得到緩解或者很快就治愈,所以扁鵲名聞天下。

扁鵲到底有沒有這兩個哥哥暫且不說,這個故事就闡述了扁鵲個人推崇的醫學觀念,醫患於未然為尊,其次醫患於病初,最差才是醫患於病發。

《鶡冠子》這本是難得的先秦遺留的著作,而非後世偽作,這個本書在西漢時就被收錄在《漢書·藝文志》中,但是後來因為唐朝柳宗元覺得這本書寫的粗俗,認為是偽作,之後的千年時間,所有人都把它定義成偽書。

但是在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出土大量帛書,其中有大量的記載《鶡冠子》重合,證實了這本書並非偽作。

所以扁鵲這個故事應該也是真的,證實扁鵲的醫學理念,確實超凡脫俗,以防患於未然為基礎。

也就是中醫最核心的東西,保健。

這個保健,跟後世的保健品並沒有關系。

所以聽到盧艾用種田來形容他們家的診斷方式,王詡倒是感覺十分貼切。

“所以催澇之症,就是灌溉過勝所致?”王詡皺眉問道。

“是的,旱田吃水其實不如潤田,但是大多數人以為旱田就應該大量灌溉,但是實際上對土地是有一定的傷害的,土地尚且如此,人體更加脆弱。”盧艾說道。

“有什麽解決之策?”王詡問道。

盧艾抿了抿唇,搖搖頭“帝君恕罪。”

“那緩解之策?”王詡又問道。

“老祖曾經有記載過一個病例, 就是切掉一部分太倉(胃)。”盧艾抬頭眨了眨眼。

胃這個字,造字的時候是取人身體中的農田的意思。

而太倉則是最重要的農田,而且還有糧倉之意。

王詡眉頭一皺“切太倉?是把胃切掉一點?”

盧艾見王詡聽到這種切胃之說後,臉色竟然沒有詫異或者驚駭之色,反而滿臉認真,心中一驚,連忙收斂心神回答道“在下先給帝君解釋一下,這催澇之症,首先就是因為攝入生過剩,也就是俗稱的吃的太多了,人體需要通過飲食維持,但是並非吃的多,就越好,老祖記載,催澇之症的患者大多數都是患有暴食之症,但是有暴食之症的人,吃的多,但是身材卻消瘦,而且反而氣血漸衰,最終內耗而亡。”

“糖尿病。”王詡微微挑眉“神奴不是這個病症。”

“啊?”盧艾一怔“帝君說的什麽?”

“沒事,你說的暴食之症,在我這兒有另外一個名字,你繼續說。”王詡擺擺手。

盧艾抿了抿唇,莫名的有些緊張“但是神奴禁衛身上切實沒有暴食之症的跡象,但是在下才疏學淺,也沒有接觸過相關的病例,但是卻能夠確定,此確實是催澇之症,神奴禁衛看似強健異常,但是實際上卻病根深重,邪祟入竅,很難長壽。”

“有痛苦嗎?”王詡微微眯起眼,語氣有些輕弱。

痛苦?

什麽意思?

因為沒有聽明白,盧艾神情楞了一下,目光有些疑惑的看著王詡微皺的眉,在豔陽下陰影分明的英俊容貌透著一股難掩的哀傷,心頭莫名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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