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關系?”

　　“衛清把世網娛內部的問題直接越級捅到了上面，但是上面對於世網娛的事情保持沉默，只是私下裡把我叫過去說了一下。”

　　薑瀾從桌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被苦得呲牙咧嘴。

　　“他們說什麽?”

　　“世網娛的事情一定會解決，但不是現在，眼前的這件事非常重要，既然世網娛無法幫忙，就只能靠我們解決了。”

　　姬青搖搖頭:“那我們就必須盡快結束這一切。”

　　“是的，但是絕對不能采用什麽特殊手段，現在有太多人看著我們，走錯一步都不行。”

　　“時間來不及了……”姬青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該怎麽措辭，“我認識的所有人都在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不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甚至都不在乎多少個人受傷，只在乎世網娛是不是還安全。”

　　薑瀾沉默了一下。

　　“那不是我們能夠插手，也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事情。別人怎麽想我們管不著，但是你千萬不要給別人找你麻煩的借口，懂嗎?”

　　姬青看著薑瀾，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人已經很累了，姬青看得出來，薑瀾幾乎就要崩潰了。

　　“我知道你想幫忙，”局長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他看上去比薑瀾好一點，似乎剛剛洗過臉，手上是一個搪瓷的茶杯，“不過年輕人，我給你說個大實話。你就算再著急，也不能犯法啊對不對。薑瀾帶著你，你們那個辦公室啊，性質就和我們差不多，我跟你說，很多事情都不能乾。有些事情，老百姓幹了就是罰款，警察幹了就是犯法，懂了嗎?”

　　姬青沉默了一下。

　　他被說服了。

　　這是最基本的底線，就算是他願意為了幫忙做些什麽，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違背道德，更不用說違反法律了。

　　他點點頭:“需要我做什麽嗎?”

　　“什麽都不要做，”薑瀾笑笑，“我要休息了，這次出去找那個賣家是局長帶隊，你就先等著吧。”

　　姬青站了起來:“那我回辦公室看看衛清要不要幫忙。”

　　“好。”

　　……

　　姬青坐在軌道中轉間裡面，背靠著椅背，大腦一片空白。

　　然後中轉間抵達了目的地，停了下來。

　　姬青站起來走出門外，眼前是熟悉的廢墟。

　　衛清就在辦公室裡，不過房間裡一片寂靜。

　　姬青站在門外敲了下門。

　　“進來。”

　　衛清抬起頭看到是姬青，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是你啊。”

　　“我是想問問，世網娛內部的結構，除了股東會，還有哪些人。”

　　衛清一臉疑惑:“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想知道有沒有哪個高層可能願意幫忙。”

　　“呃……”

　　看著姬青臉上認真的神色，衛清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已經試過了所有辦法，甚至和董事會都鬧翻了……算了，說不定我錯過了什麽。你知道我們內部有保密協定吧?”

　　姬青點點頭:“我知道。”

　　“這邊有一份放在世網娛官網上的公司結構圖，我可以告訴你的事情只有不違反保密協定的那些……給你傳過去了。”

　　姬青的個人終端上閃過一個消息提示，他打開之後就是一個直觀的樹狀圖。

　　“收到了。”

　　然後衛清開始講解。

　　“最上面是董事會，兩百多個股東，除了國家代表，

還有大的研究機構與前言科技公司的代表，有些其實已經是世網娛的子公司了。然後是總部的一些人，基本上就是大公司那一套，什麽人力，財務，管理，很多人都在裡面，但是其實都是打工的，沒什麽權力。世網娛內部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只有負責研究的實驗室才有更多的權力，包括對董事會的影響力也是，其他人都只是服務者。”　　姬青點點頭，然後讓衛清從打工的人開始講起。

　　“這會是特別長的一段，而且聽完了你就會知道全是廢話，你真的要聽嗎?”

　　姬青點頭。

　　衛清歎了口氣。

　　她開始懷疑，跟眼前的這個人說這些會不會是單純的浪費時間。

　　不過衛清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她本來就沒什麽事可做。

　　……

　　“你損失那麽多，為什麽不報警啊?”

　　局長坐在桌子後面，一臉笑容。

　　在他面前，一個非裔年輕男人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放在額頭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抱歉，我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在照顧我，我不該瞞著你……”

　　“哎，你這麽說可不行，雖然這裡不是警局， 但是我可從來沒有照顧過你，也就是認識而已。”

　　“我知道。”

　　面色黝黑的男人放下手，搖了搖頭。

　　“我是被嚇住了，一開始東西丟了我只是覺得那個人穿了件動力裝甲，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我認識不少人，家裡有十幾具動力裝甲穿著出來玩。然後我發現他其實沒穿動力裝甲。”

　　“你是被他嚇住了?”

　　“後來世網娛那邊有帖子掛出來了，我敢肯定，那個人我惹不起。”

　　“你確定嚇住你的不是你自己?”

　　“我當然應該害怕你，雖然我知道你在照顧我，但是就算我跟你說一句感謝你都要有麻煩，我知道這不是正當生意……要是中國人不喜歡，那全世界都覺得對又有什麽用……”

　　局長笑著搖搖頭:“行了，你就別說這些無關的東西了。告訴我那天的所有細節，你能想起來的所有東西。”

　　“那天深夜，我是被吵醒地，那個人直接砸爆了我的老式保險箱，我當時真的差點被嚇死……”

　　“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高壯，黑色頭髮，皮膚特別白，眼睛好像是綠色的，我記不太清楚，力氣特別大，他一隻手就打破了那個保險箱，然後把裡面的所有……糖，都拿走了。”

　　局長和身邊的重案組組長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然後呢?”

　　“他看了我一眼，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具體是怎麽樣的?”

　　“就是那種，挺常見的，把左手的食指放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