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衙內帶一群打手好一陣玩耍,眼看天色將黑,富安連續提議多少次了,別等太尉派軍隊來接,快走吧!
“嗯,回吧!”
高登其實玩兒興正濃不願意回去,但算計了一下不能耽誤時間了,那林衝好像要拚命獵殺獵物,要挽救局面,他笑了暗想:
“這個賭,最好還是我贏。”
“R啷啷……”富安手裡敲響了銅鑼,散開的高家打手追射獵物的,聽到約定的鑼聲是快返回的信號,軍隊上用鳴金必退,這邊也差不多的意思,對武官之家而言,潛移默化的要遵守這種信號,所以大家反應很快。
“看看哪邊贏了!”
一群好事的手下誇張的嚷嚷著,分明都感覺到了,衙內可能必勝了,有那頭野豬的重量在,輸也很難。
但有的,仍然偏心眼的把自己打來的獵物也往衙內那堆裡扔,林衝箭術很準這一會兒的功夫多打了一堆東西,從數量上還略佔點優勢,隻是,最終要看誰重量足,需要有稱來稱一下。
這事兒得有個結果,人們也都聽說了,幾天前,衙內主動約和林衝比箭術誰更精準,現在是話複前言的時候。
地上兩堆獵物證明一切,林衝的箭法是超凡絕倫的,這毋庸置疑,但今天衙內用望遠鏡亦大展神威,用他獨特的方式證明了自我,人們都服氣了,衙內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衙內的望遠鏡真是讓咱的弩箭長了眼睛啊!”
武師李左手興奮的看看自己射中的東西,卻感覺有一多半的功勞是衙內的,他這種浮誇性格的人,今天反常的大誇高衙內望遠鏡的神奇,更主要是服衙內的心思。
一群打手起哄諷刺他:“我記得誰說了‘林教頭拿來的東西,怕沒什麽用途吧’?”
“林教頭拿來的我見是兩片寶石,那能有什麽功效,”李左手認真的樣子讓高登感覺像排出六個大錢的孔乙己,“但在人衙內手裡組裝變成了一樣法寶!人高衙內才是真無敵!”
“喲喲,那這麽說來,你今後就專門給衙內拿著那寶,就像托塔的天王,你乾脆連名字都改了算了,叫什麽‘李左手’,叫‘李左眼’正合適!”
“左眼就左眼,今後誰也別跟我搶托塔這個活兒!”
高登一時高興把望遠鏡交在他手裡:“你不用改名,但望遠鏡可以給你拿著,你就是我大宋第一個神弩手了,只希望你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自家想的可多著呢。”
高登想的真是建立一支有望遠鏡的特種弩兵部隊,這在晚上行動會有多好啊,當時的人們隻要多吃動物肝髒就能獲得稍強點的夜視效果,缺維生素a嘛。別說這不可行那不可行的。現在離目標已經邁出一大步了。
“真的?”李左手把那望遠鏡接過來的一刻,整個人的身子都木住了。仿佛生命在這一刻升格。其實也真沒錯,多少年後,他立下的鞍甲之勞,豐功偉績,每當一件大功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衙內扔望遠鏡給他的這一瞬間。
“衙內贏了!”人們歡呼起來。
“林教頭您射中了三頭山羊,一頭鹿,兔子、飛禽若乾,總共重200斤,而衙內和李左手這隊,射中一頭野豬就重180斤,外加一隻獐子,有220斤衙內勝了!”
對這結果人們大概多少有點放水,都想捧衙內,而高登已經不太在意勝負,因為他已經達到效果,看到了林衝對他投過來心悅誠服的眼神,這就夠夠的了,那種成就感滿滿當當了。
“滿載而歸啊,衙內咱們自從進府後,從未玩得這般開心過!”
幾十人武師家人抬著戰利品,牽著馬,馱著東西真正滿載而歸,出了林子要往家裡方向走。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前面突然有幾十匹馬,呼嘯著揮刀背弓的跑了過來,把大家圍住。高家人的武器,弓箭都扔一邊了,措手不及。
有人松口氣,來的馬上騎士看起來不像山賊,為首的青衣小帽倒是個官員家仆打扮,手揮馬鞭子高傲喊道:
“誰敢那麽大膽,上我們蔡家私人的莊園裡打獵,把東西都給自家留下!”
“什麽你家的莊園,分明是無主的林子嘛!”
武師李左手覺得自己得了衙內的新寵,頓時想當起家來,縱身跳過去要問個情況。
“啪!”哪知迎他來的就是一道鞭影,抽臉上摔個跟頭,然後那個為首的下令,“把獵物給抬走!”
“我去,壞人不應該是我們來演嗎?”高登在這一瞬間甚至都懷疑眼前看到的是真是假。
李左手臉上一片血印子,怒不可遏的吼:
“他娘的你們瞎吧,老子是高家人,就算你們是蔡家也得知道殿帥高太尉吧?”
“哪兒呢高太尉高衙內的?老子就知道蔡相公,權傾朝野,高太尉他官有相公大嗎?”
為首的搖頭晃腦,對李左手撇嘴道,他沒當回事:
“你……不是一個武師嗎?滾開,讓你們衙內過來,你配和你爺爺我說話嗎?”
“我揍你!”
“等下,我可警告你,大宋律法,就算你家太尉來了在這兒,俺也敢和他說理,還不快滾!”
“去你的吧!”李左手揮拳打去,這邊人各揮刀真就砍過來,夠橫的啊!衝突起來這些惡人六親不認,而武器看來對方的精良,“滄浪!滄浪!”同樣是刀竟被對方砍斷了,士氣掉下來了,隻緊張的後退喊道:
“你們真敢殺人?”
“哼,識趣馬上快滾,否則死路一條,打聽一下,管林子的蔡三是誰再來撒野!”
呵,人家趾高氣揚的,那種威風勁兒簡直要頂上天了。
這時的高登已經明白一切,他扭頭一看林衝,對這些人稍微皺眉,看樣子打敗他們不怕,隻是怕人家後台。
“林教頭,您別慌,這是小場面一會兒您盡管施展就行,這等小場面,由我來拿!”
“嗯。”林衝點點頭,不多說話了,高登心裡滿意,論王牌保鏢還得林衝這樣的, 他心裡踏實。
分開人群,開到了現場,看那囂張的惡仆:
“你說你是哪個府的?”
“老子蔡家三爺……”
這位錦衣紈絝的衙內趕將上來,頓時一種階級的壓迫感,那惡仆蔡三也是一愣:
“你是……”
“我是你大爺!”
一瞬間,高登已經到了他身前,抬手一掌已扇在他臉上,接著第二第三下:
“你是誰三爺?我讓你自稱三爺!你叫十爺我扇你十下!”
“唔呼呼……”
這惡仆還沒問人是誰呢,就挨打這個冤枉勁兒就別提了,但紈絝衙內說了只打三下,他捂臉以為完了……
“啪!”高登反手又一巴掌抽那邊臉上,“買三送一,便宜你了!”
“老子跟你拚了!”
蔡家惡仆不管不顧的要揮拳打高登,但見高登穩穩站那兒不躲不閃的,蔡三他奇怪了,這麽小的一個衙內也就是十七歲吧,現在這個地方黑,荒山野嶺就算是高俅來了,剛人說的,這像是高衙內吧,但是沒人看見,他不害怕?
“嘭!”一聲悶響,蔡三揮到半路突然卡住了,感覺有把鋼鉗子把他胳膊緊緊夾住,“啊,好疼!”
“轟!”隨後他沒明白怎麽回事身子倒飛出去,摔在地上,這時候看見了,那兒有個豹頭環眼的壯漢,保護著小衙內呢,這家夥很有武者宗師之風,怪不得剛才吃這麽大虧!
“給老子殺了他們,別管他們是哪家人,能算什麽?搶咱蔡家的獵物就是不行,動手,拉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