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勝啦!”高登身後跟著小嶽飛,帶著神射營的百名兄弟上到金明池,接受官家大宋皇帝的封賞。
個個歡欣鼓舞,臉上那份得意,在群臣百官,所有人欣賞的眼中映襯得更加燦爛。
高登心裡有事暗中忐忑,他悄聲對嶽飛說:
“我瞞了你,皇上跟我下的旨意是隻許敗,一會兒咱們贏了皇帝或許會不高興,但是大家放心,我高登可以把一切責任承擔過去。”
“啊!高大哥這事兒可……”
小嶽飛驚呆想說“可不能讓您一個人承擔”,但他畢竟還小,高登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
“你不用管,帶好手下兄弟們。”
“是……”
交待完,安頓好嶽飛和其余人,高登隻身一人向前,跪拜在威嚴的大宋皇帝面前。
“臣高登向陛下請罪,臣交旨。”
“先起來。”聲音平靜,在這種隆重場合,確實有威嚴。徽宗說句話,然後由太監一層層傳下來。
“陛下恭喜我軍將士神勇獲勝!”
人聲吵嚷起來,那種眾口高叫的歡樂感,也讓人熱血為之沸騰。
“吾皇萬歲萬萬歲!”
“賞!”
上面語氣波瀾不驚,下面的人也都按部就班的,有傳令的太監下去告訴官家賞賜的消息,士兵們發出歡呼聲。
就在這聲音中,皇帝擺手,帶著一些重要的大臣起駕,這是要回到殿中去了。
“萬歲,萬歲,萬歲……”其實這聲音,是喊“大宋萬歲”的,但是最終榮譽隻送給徽宗一個人。
有人偷眼看了,那些金人們,可憐的樣子,全都蔫在那兒了,交涉過了些什麽,人家灰溜溜的先下去了。
“高衙內看起來也沒什麽事啊!賞賜也有了!”
高登這邊下面都是這樣的想法。
“高登隨旨進殿!”
有太監傳了道口旨,人心提起來,高登口中一聲,臣遵旨,眼神兒卻飄向嶽飛,把隊伍帶走就是了。
他則分魚踏尾,撩戰裙,他算是禁軍小隊長,至高官到虞侯,這算借了高俅的光,紈絝子弟才有資格見識皇帝,算是最有面子有虞侯了。
他還換什麽官衣,只有這次特殊行動的軍裝,穿了重重厚厚的軟甲,也沒時間脫,見駕也只有先這樣了。也跟了進去,心裡忐忑了,高登心中暗道,當著士兵徽宗不會當眾懲罰他但接下來進殿後難說了,蔡行八成會。
“我抗旨,而這宋徽宗對付金軍軟,對付自己人心狠手辣。”
偷眼瞥了一眼上面,正式禮節高登很少能向上偷看的,僅浮光掠影的一瞥,也知道上面金光燦燦的。
皇帝真威風,怪不得項羽說“當取而代之”。
那種制度下,那種場面中,皇家至高無尚的權威,似乎仍然不可挑戰。
偏偏這個時候大學士蔡行從高登跪拜的地方走了過去,在高登的耳邊悄聲低語又增加了一句:
“高登你這次真完了,我傳的旨你沒有看見嗎,那字體除了官家誰還寫得來?”
“哼!”高登恨聲回他,自是不能和他再多辯駁了。
這狂蔡行,他害了一把人,走兩步一回頭笑高登,你抗旨必死,在前面再走兩步又補充一句:
“若你敢多亂說一句是官家下秘令如何,你就等著被滅門吧!別以為我輸你幾回面子,你就能平安一輩子!”
“你這麽陰損的針對我高某一人,
真讓您高看我了!” 高登在這時,對依舊恨他的蔡行,沒多反唇相譏,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人生多半是不能預料結果的。
“參見陛下!”
“恭喜陛下!”
熱鬧的是下面,上面沒聲音,為無上皇權保持著威儀。
高登隱隱的覺得,皇上,似乎一直在位子上坐著,比劃著一樣什麽東西。
嘴裡念叨著話語人們卻不太懂了:“這種小玩物居然能讓普通人有這般強大的視力,且能遠遠擊中獵物,這似乎是樣好物件呢!只是,在做工上,有的地方稍微顯得粗糙了些,比如這個弩的手托,完全可以用上熊皮……嘖,弓弦也……”
有太監的聲音提醒:“官家,高登帶得勝的隊伍,等您賞賜呢!”
“該賞的都賞了吧,閑人退下吧!”
“是。”
“高登……”
“臣在!”高登精神一振把人打發走,要來興師問罪了嗎?
聽徽宗說:“你和朕打過幾次交道了,朕今天才明白你是一個聰明的匠人啊!”
“啊?”高登又一錯愕,興師問罪不是這話吧,這似乎是在誇他?
“朕也是匠人,這金明池都是出自朕的手筆,你看,你看一下,山山水水,每件的設計朕都很用心思的,你懂不?”
高登有些驚訝的大膽的抬了頭, 向遠方看看,這園林能走大戰船的金明池,史上傳說的建築奇跡,他也認可:
“臣,懂,您建金明池匠心獨具,在這一方面臣,佩服。”
“有個詞叫……玩物喪志,人都說玩物喪志是吧?高登,朕已經讓其余的人都下去了,這兒只有咱們兩人交流,你看看你做的這麽多東西,朕就喜歡玩弄,這狙擊弩,多好?怎麽琢磨的?”
“是!”高登這才發現這麽大的殿裡,空無一人,雖然遠處有些小太監聽著音兒,下午的日光進殿來,一片片的誘人光線在時光的流裡飛舞。
遠處,泉水潺潺,人工的瀑布瀉下亂流水珠,藤蘿繞樹,野獸棲巢!
好一派富貴異常,福地洞天,皇家私宅,宮殿巍峨。
這間殿雖然也金碧輝煌但是皇帝卻可以隨意坐下,幾處桌椅擺設簡單但透出生活氣息,甚至有個地方還擺了一排畫板?
“高登你居然敢抗朕的旨意?”
本來覺得沒事了,但徽宗突然晴轉陰了大叫了一聲,高登又被嚇了一跳。
“高登你怎麽不說話?”高登低著頭耳邊,傳來太監尖尖的嗓音。
“這是真正興師問罪了!”
他異常的悲愴,想在這世界上他想他做望遠鏡,又做花鏡,玻璃器等,改天換地沒白來一回了!對他他是要給他爹爭取官家重用,還得寄托了最後的希望,於是他昂頭傲然道:
“陛下,就算臣抗了旨,勝了金人,但臣有想法,他們一定會大大害怕的,知道大宋的價值才更可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