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飯桌上的氣氛很沉悶,低氣壓環繞,有種台風要來的感覺。
冬美坐在主位上,屁股上面墊著三個墊子,小臉陰,不停著筷子戳著面前的煎蛋,而鈴木乃希坐在她對面的客席上也笑不出來了,她做為天之嬌女,平時賣慘那是演技,內心還是相當驕傲的,而就算再聰明的女生,被一個男生說成沒胸沒屁股,那心情怎麽也不可能愉快得了。
北原秀次也老實了,他沒想到小蘿卜頭怕他感冒了會給他拿毛巾過去,而他只是想惡心一下鈴木乃希這妖精,沒有說小蘿卜頭的意思,小蘿卜頭這純屬躺著挨槍子兒。
雪裡坐在那裡小心翼翼吃著飯,左邊看看,右邊看看,有些委屈的再吃一口——好嚇人啊,自己犯得錯那麽嚴重嗎?應該千刀萬剮,生吞活剝?平時挨一頓打第二天不就沒事了嗎?怎麽姐姐和秀次的臉色還這麽難看?難道要追究不放,株連九族?
夏織夏紗的臉色也很難看,她們是很嬌嫩的小女生,不像她們那個二姐一樣皮粗肉厚,挨完了打和沒事人兒一樣——她們屁股都給打腫了,坐在那裡屁股疼得要命,但眼前氣氛不對,她們也不敢站起來吃或是出聲抱怨,只是兩個人在不停交換眼神,互相抱團取暖。
好氣啊,誰規定的姐姐有權力打妹妹?這個世界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春菜靜靜喂著秋太郎,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家裡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嗎?
秋太郎坐的穩穩當當,對凝重的氣氛毫無所覺,一副大將之風,甚至還在心裡盤算著吃完了飯去街頭找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那隻同樣才三歲大的小蘿莉。
草草一頓早飯結束,眾人各去上學,而鈴木乃希今天似乎想過過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拎著分給她的那個巴掌大小的小便當盒準備跟著北原冬美雪裡三人組一起坐巴士上學——她又沒學生公交卡又身上不帶錢,還是冬美給她付的車費。(冬美偷偷在心裡記了帳,以後連飯錢一起算)
鈴木乃希臉色漸漸恢復了,她的自我調節能力比冬美好,坐在公交車上四處觀望,很新鮮,和鄉下小妞剛進城差不多,不再像平時那樣沒事找事偏想和北原秀次說話——她以前一直接受的家庭教育,長這麽大了還是第一回正兒八經的進學校,和男生相處基本還處在國小水平,覺得對方有意思就想湊上去一起玩。
北原秀次對鈴木乃希的反應不怎麽在意,他要的就是這效果,只是對冬美有點微微歉疚之意,對誤傷了她很不好意思。
而冬美也沒像以前一樣上了車就開始打瞌睡,拿著手機在回春菜的郵件——春菜了郵件來問家裡出了什麽事。她覺得不太對,好怕又回到大姐和北原秀次沒事就火拚的日子。
冬美也沒瞞著這個最貼心的妹妹,把北原秀次那個臭流氓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大罵道:“我早知道那小子心裡瞧不起我,我身材不好又怎麽樣,關他什麽事!他長得賊眉鼠眼的也不像什麽好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春菜的郵件很快回復了過來,勸道:“歐尼桑也不是在針對大姐你,大姐就別生氣了,而且我覺得歐尼桑在誇大姐。”
冬美惱怒的看了一眼北原秀次,有他那麽誇人的嗎?拿自己和那個柴火妞比本身就是種侮辱了!
她回復道:“為什麽不拿別人去比?肯定是因為這家夥心裡覺得我很差勁!”
春菜在電車上猶豫了片刻,感覺大姐這說法確實也不算錯——她也得承認,她大姐各方面都很完美,就是這脾氣和身材算是白玉微瑕。
她一時沒想好該怎麽勸,而冬美在那邊越想越氣,又追了一封過來問道:“春菜,你和我說實話,我屁股是不是看起來很大?”
女生和女生之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而且還是妹妹,她問得相當直接。主要是她也有點信心不足了,她也挺愛美的,雖然不化妝不打扮,但平時出門都要把小皮鞋擦得閃閃光才肯走。
春菜趕緊回復道:“沒有,大姐,您的……很好看,真的!”她想了想,考慮到目前情況決定把北原秀次賣掉,又補了一封,“大姐,歐尼桑確實應該是在誇您的。我以前一直沒告訴您,歐尼桑第一天到店裡來打工,就偷看你的……不過當時他不肯承認,但後來開店時,有時歐尼桑看到大姐的背影,我注意到他總會有點走神。”
她沒好意思把話打全了,但冬美秒懂了,回憶了一下,晚上當服務生時有時突然轉身報單,好像北原秀次確實有過幾次錯開目光的跡象,也就是這家夥當面一本正經,背後總色眯眯偷看自己的……那什麽?
她頓時手都開始打哆嗦了,又羞又惱,屁股癢,原本白皙的小臉瞬間變得和煮熟的螃蟹一樣了——那家夥怎麽這麽變態?!
這絕對是變態行為,沒錯了!
她在那裡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心中滋味萬千,羞得想大喊大叫,怒到想拔拳打人,但心中也有一絲奇異的感覺——那小子平時臭屁成那樣,結果竟然對我偷偷有意思?
北原秀次在她心裡是她擊敗不了的強敵,贏過很多次了仍然也沒有讓著她的意思,冷酷之極,各方面全面碾壓,把她按在地上反覆摩擦,結果……
竟然偷偷迷戀自己的……那個……那個地方?
她心中羞意更濃了,頭上都開始冒熱氣了,這絲奇異的感覺有往竊喜方向轉化的趨勢,有種北原秀次終於乖乖向她低頭了,可以任她欺負了的感覺。
莫名其妙就征服了他?
但她不想承認這一點,這實在羞人的太厲害了,她趕緊強行把這絲綺念壓了下去——自己應該堂堂正正擊敗那個家夥,理直氣壯的欣賞他憋屈又無奈的表情,不能通過這種方法,這是不道德的!
她一時心緒紛亂,如百花盛開,羞中有怒,怒中有喜,喜中帶羞,心神完全失守,春菜連了幾封郵件她都沒注意到,而雪裡在旁邊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中滿是困惑——姐姐自己熟了?
她吞了口口水,忍不住伸了鼻子過來輕嗅了嗅,沒聞到肉香味,不由更奇怪了,問道:“姐姐,你怎麽了?為什麽臉這麽紅?”
“臉紅?什麽臉紅?”冬美嚇了一跳,有種心事差點被人窺破的心虛感,連忙一摸小臉,現在自己的臉蛋滾燙,頓時羞惱x2,忍不住就一拳敲到雪裡頭上,怒道:“讓你出去野,讓你不按時回家!”
雪裡被這一拳敲懵了,扁著嘴縮在了車窗邊,美目中含著無窮委屈,心想:啊,那事果然還沒完嗎?姐姐脾氣越來越大了,這是犯一次錯要打兩次了啊?
冬美這一聲萌虎咆哮把整輛車上的人都嚇了一跳,連司機都抖了三抖,以為有隻老虎上了車,連忙通過後視鏡觀察後面是個什麽情況,而所有乘客都也都望向了冬美。
冬美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站了起來低頭道:“打擾大家了,給大家添麻煩了,十分對不起!”
她在外面還是遵守基本公共禮節的,當然前提是別惹到她,而她坐下了,斜著一雙月牙眼滿是羞惱的瞪著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不明所以,有些無辜的回望了她一眼,但這讓她更生氣了——全是這小子害的我!
她收回了目光,收起了手機,也不管春菜在那頭說什麽了,只是抿著嘴思考——春菜是不可能欺騙自己的,這事兒八九不離十肯定是真的!
她回憶著自從認識了北原秀次之後生的一切,雙方互相爭鬥不算的話,那小子確實莫名其妙對自己很好啊!
老爹突然病倒了,他忙前忙後的沒抱怨過半句,而且還主動承擔起了主廚的重任,讓家裡所有人都過上了穩定的生活,讓自己的家沒有支離破碎。
自己數次生病,他和自己打得那麽厲害,結果這家夥也沒太計較,好好照顧著自己,還請了假在家裡陪護,弄得自己嘴上不說,心裡感動得要命。
為了這些恩情,自己特別感激,把他的“叉”全消了不說,還給他畫了不少圓,想著以後好好報答他,要對他要格外好一點,還想著離入秋也不遠了,考慮給他織件毛衣穿,織個毛線帽子戴,甚至最近自己都在認真考慮是不是真該嫁個妹妹給他了……
結果這家夥是早有圖謀的嗎?目的不是雪裡、夏織夏紗她們,而是自己嗎?對自己這麽好,是在圖謀自己的身體?用恩情織一張大網,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很有可能啊,這小子表面上很溫順,但根本就是一肚子壞水,陰得很,陰得很!當初裝得手無縛雞之力,結果摸起竹劍就打得自己差點劍心崩潰了。
不了解的人還覺得他是個好人,他好個屁啊!他壞的時候大家都沒看到,這家夥很擅長偽裝,尤其擅長陰人的……
她越想越不對,自己嚇自己,突然悚然而驚了——要是自己落到了他手裡,被他肆意玩弄,偏偏打不過他,只能強行忍受著屈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含著眼淚把頭歪在一邊,任他在自己身上施為,最後終身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說不定自己越反抗他還越來勁了!
好可怕的未來!絕對不能讓這生,自己要和他鬥到底!
不過,為什麽有點小開心呢?是因為這家夥為了圖謀自己花了這麽多心思嗎?
不行,不能開心!絕對不能向他認輸!
冬美越想越出神,羞惱和少女心中又混雜上了一點對未來的恐懼,稀裡糊塗跟著雪裡下了車也沒注意,而剛進了校門,北原秀次看冬美低著頭似乎還在生氣的樣子,想了想終歸是自己不對——自己不對就得認帳, 男人坐言立行,敢作敢當,誤會了別人就得說對不起。
他靠了過去,柔聲道:“冬美,早上的事,我在這裡說一聲……”
冬美猛然抬頭,揮舞著手怒叫道:“你這死變態,我絕對不會屈服的,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屈服的!”說完她又羞又惱的瞪了北原秀次一眼,邁著兩跟小短腿就跑了,而且跑得飛快,好像生怕北原秀次追上來抓住她一樣——她逃跑都沒忘了用書包護著小屁屁,再也不敢給北原秀次看了。
北原秀次在風中有些凌亂,說女生屁股確實不合適,確實很不尊重女生,確實該挨罵,這我沒意見,但說變態是不是太過份了?
鈴木乃希慢悠悠走過他身旁,笑吟吟道:“死變態同學,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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