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府邸
端坐在加藤一郎主席位下方左手邊的第一順位席的蒲團上,面對著身前矮桌子放著的十數道擺盤精美,顏色鮮亮的純日式料理,宇智波陽的臉上卻悄悄浮現出一抹生無可戀的淡淡憂傷。
今夜,作為太政大臣加藤一郎親自為他操辦接風宴上的主角,宇智波陽享受到的自然是作為太政大臣招待頂級貴賓時所應有的最高待遇。
不僅安排了名廚前來現場表演廚藝,更有美酒佳釀,就連廳中跳舞的美女,據說都是加藤一郎派人專程從都城最著名的歌舞伎町---玉挽閣請來為宇智波陽助興...
由此可見,宇智波陽這位座上賓在這位太政大臣的心中是有多大的分量。
當然,宇智波陽也自然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他只是覺得,假如這美食是熟的,美酒是香的,美女的臉也不是那麽白的,宇智波陽相信,自己一定會在心裡更加的感激這位加藤大人。
生魚片又稱魚生、魚膾,起源於中國,後傳至日本、朝鮮半島等地的一道鮮美之極的美食,是以將新鮮的魚貝類生切成片,蘸調味料食用的一種料理手法。
然而這種美味異常的料理有著一個非常大的缺點。
那就是失去了冰塊的保鮮之後,食材本身會以極快的速度產生腥味。
並且,宇智波陽本身,並不是特別喜好吃這種生鮮的食物。
特別是芥末!
那種能夠讓人鼻子直通尾椎骨而後直達後腦杓的爆炸劑,宇智波陽在前世被慫恿著試過一次之後就選擇了敬而遠之。
至於清酒...
如果眼下這杯聞起來如同輪胎加熱之後產生的那種如同橡膠燒糊的味道也算是美酒的話,宇智波陽覺得那還不如給他一杯木瓜牛奶,喝起來或許會更加的舒服。
“好想吃一碗美味的拉麵啊!”在這種只能看不能吃,吃貨心理無法徹底得到滿足的無比強大的怨念的趨勢下,宇智波陽晃了晃腦袋,眼神一飄落到加藤一郎的身上。
另一邊,當宇智波陽看過去的時候,加藤一郎正好轉頭看見,兩人的眼神就那麽直接碰撞到了一起。
“先生可還滿意?”首席之上,加藤一郎面對笑意,端起手中酒杯向他遙遙示意。
滿意尼瑪個嗨!
宇智波陽當即的第一反應,就是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帥氣的微笑。
“感謝加藤大人的盛情款待,能讓大人如此破費,小可愧不敢當。”心裡咬牙切齒的怒吼著,宇智波陽表明一臉的溫和,面對著加藤一郎遙遙舉杯向往,也只能矮桌上端起酒杯,仿佛喝毒藥一樣,強忍著刺鼻的味道硬著頭皮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下。
“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此中趣,勿與醒者傳!多謝加藤大人的好酒,痛快!”重重的將酒杯砸在桌上,宇智波陽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掩飾自己被刺鼻味道熏得有些扭曲的臉。
然而...
“沒想到先生也是懂酒之人,這瓶‘菊友’是我專程命人從波之國帶回的好酒,既然先生喜歡,那今日便讓先生喝個痛快。來人,給先生倒酒!”本來,因為覺得宇智波陽年齡小,加藤一郎以為他是不喝酒。舉杯也只不過是稍微客套一下以示敬意。
但見宇智波陽表現出如此好酒的樣子,加藤一郎又哪裡會吝嗇一瓶酒,當即‘懂事的’喊了一位正在堂下表演的藝妓去到宇智波陽的身邊,專門為他倒酒。
同時,
心中還暗讚,這麽小小的年紀懂得喝酒,果然不愧是忍者。 嘖嘖,真忍者。
什麽叫做不作不死,宇智波陽用自身的行為完美的做出了演繹。
看著近在咫尺處,臉上抹著一層厚厚白灰,嘴唇紅如鮮血的人臉,宇智波陽頓時有了一種想死的感覺。
幹嘛非要裝逼?
幹嘛非要裝逼!
不就是喝一杯酒嗎?
為什麽非要去嘴賤多玩個花活!
不敢去看跪坐在自己身旁伺候著倒酒的人那張慘白的臉,宇智波陽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咦?那微微凸起的東西是...
喉結?
胸口!
平的?
男的!
受到驚訝,宇智波陽猛的一抬頭,正巧看到那位藝妓也轉過來頭,正衝著他這位帥氣如斯的忍者嫣然一笑。
“媽呀!”宇智波陽頓時一驚,差點一個趔趄倒向地上。
在阻止了這位為藝術獻身的男藝妓熱情攙扶之後,宇智波陽不動聲色的將他的身子緩緩朝後挪了挪,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要不你先下去吧,我可能不太習慣別人的伺候...”迎著這位男藝妓有些幽怨的目光,宇智波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強忍著背後升起的一道涼意,開口道。
“奴奴...願為大人侍奉。”跪在宇智波陽的身邊,這位男藝伎略微動了動腿,用軟糯的語氣在他耳邊低聲細語的說道。
“可我並不需要你的侍奉啊。”宇智波陽嘴角一抽,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多謝姑...你的好意,不過我既然身為忍者,自然不能夠貪圖於物質的享樂,還望見諒。”
“先生誤會了。”
一旁,加藤一郎突然插話道:“這位‘念奴姑娘’的意思是,今晚願為先生自薦枕席,侍奉先生安寢。看來先生真是好福氣啊,剛來就獲得一位‘姑娘’的親睞。想來我這種老人家是比不上先生這種豔福了,哈哈哈...”加藤一郎說完,口中發出一股男人間都懂得笑聲。
被加藤一郎這麽一番直白的解說,這位‘念奴姑娘’的臉上頓時掛上一片紅暈,低垂著頭再不敢直視宇智波陽眼睛。
只是時不時將視線微微抬起時,目光與宇智波陽的對上,然後便迅速的再次低下頭,口中發出一些細微不可聞的囈語,將內心的不安與期待展露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