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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夫子》第84章 白馬將軍
  出了門,看到王虎正在攔著一個小姑娘,叫著師姐。

  “虎子,怎麽回事?”

  “夫子,為我主持公道啊!”

  小姑娘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衝到郭松面前跪下,懇求道:“夫子,我爹不要我了,要我去死。夫子,我不想死,我想活。”

  郭松依稀認得,她是自己早年的學生,崔花。家裡似乎是崔氏,是個小家族。她學了兩個月便被帶回家了。

  “你先說,是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郭松猜的七七八八,但必須由她來說。

  崔花道:“那幫賊人到了我家,我爹跑了,我被抓住,我……”

  郭松沉聲道:“說。”

  崔花哭訴道:“夫子,你說過男女都一樣。為什麽我忍辱負重活下來了,我爹卻要我去死?我爹,我兄長逃之夭夭,置全家於不顧,卻毫發無損?”

  郭松招了招手,士兵拿過來一柄劍,對崔花道:“你的家務事,你須自己處理。”

  崔花怔怔地看著郭松,難以置信道:“夫子,你不為我主持公道?”

  郭松非常嚴肅的教育她,道:“站著得不到的東西,跪著也別想得到。你想要公道,你得自己去做。”

  王虎道:“夫子,她一個女孩子,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郭松道:“你們家的事情,我愛莫能助,唯有給你一點建議。”

  又對崔花道:“你要麽像其他女人一樣,上吊自殺。要麽,拿出勇氣來,靠自己站起來,靠自己頂天立地。卑躬屈膝的乞求,是得不到結果的。”

  崔花完全懵了,看著他手裡的劍,呆了許久。終於,她拿起了劍,轉身離去,道:“多謝夫子教誨。”

  郭松沒攔著,也沒跟上。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無法忍受這種巨大的性別差異。但是,任何人的幸福與尊嚴,都必須要自己去贏得。

  從來不會有天賦人權,只有流血革命。

  劉莊皺著眉走過來,問道:“夫子何故如此?男女有別,此乃天道。”

  郭松淡然道:“子曰: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劉莊道:“夫為妻綱,父為子綱,她當然要順從父兄。她若弑父殺兄,罪大惡極!”

  郭松道:“拋妻棄女之時,亦是恩斷義絕之日。何來父兄綱常之說?”

  “血溶於水,豈能說斷就斷?況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忠孝之義,夫子豈不自知?”

  “吾聞殺一獨夫紂矣,未聞弑君也。”

  劉莊被他這話給堵住了,問道:“早年曾聽說夫子無論男女、貧富,只要一心向學,都收為弟子。這些女人讀了書,要做什麽呢?”

  “能相夫教子,多教出幾個品行端正的孩子也是好的。”郭松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討論,這意義不大。社會水平的發展,不是他在這裡扯嗓子就能解決的。在人類進入工業時代之前,女性創造的生產力遠不如男性,被剝奪權力也是自然而然。

  實際上,被剝奪權力的,是古典時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無數的男人也處於和女性同等的地位。這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問題,而是社會結構與生產力水平的問題。

  郭松歎息道:“子曰:有教無類。我平生所願,唯此而已。”

  劉莊沒有再說什麽,漢末崇尚遊俠,講究快意恩仇。弑父殺兄雖然大逆不道,可轉過來講,對於劉莊這種宗室子弟而言,也不過是基本操作。皇室家庭哪有什麽親情可言,

宣傳這一套,無非是為了設立道德準繩,盡可能降低自己被乾翻的幾率罷了。  若是面對普通人,劉莊當然也會訓斥。可對郭松這種軍閥,唯一的道德,就是戰爭的勝利。這套枷鎖,是用來束縛百姓,而不是當權者的。

  回到駐扎地,郭松命人將俘虜帶上來。造反的頭目叫周倉,指揮九門縣黃巾賊的渠帥叫裴元紹。在三國演義裡,周倉也算是一號人物,為關羽拿刀,並殉死。最後配享關帝廟,也算成全自己一世功名。

  裴元紹運氣就差了點,本來和周倉一夥準備歸順,結果因為不長眼,想搶趙雲的馬,被趙雲給挑了。

  兩人此時都才二十來歲,正年輕著。在太平道也算有頭有臉,對張角的忠誠也很高。雖然都不是什麽大將之才,好歹也是能帶隊的。郭松如今也沒法挑三揀四,人才是能撈到一個算一個。

  “你們可願歸順?”

  周倉和裴元紹相識已久,這會兒互相看,看對方的態度。

  裴元紹級別高一點,便先開口,“將軍乃仁義之師,我願歸順將軍,鞍前馬後。”

  周倉聞言,也說:“將軍寬宏大量,免我死罪,我願歸順。”

  郭松大笑,上前給他們松綁,道:“兩位若能真心為我軍效力,以後都是自家兄弟,過去的就都過去吧。”

  不是他真大度,而是此時此刻,他必須大度!比起曹操連殺子仇人都能用,他收兩個俘虜壓根算不得啥事。

  “牛七。”郭松衝牛七招了招手,問道:“你可否要改名字?”

  牛七道:“全憑夫子安排。”

  “這樣吧,七變為‘奇’,牛奇。”

  “夫子。”牛奇傻笑道:“這字怎麽寫?”

  “我教你啊。”郭松拿起一根木條,便在地上教他寫自己的名字,並解釋道:“奇,表示神奇,武勇。”

  頓了頓,又說:“我是個教書匠,你們跟我混,那就都要讀書識字。”

  周倉道:“讀書都是士人的事情,我們一些粗人學這些幹什麽?”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郭松教育道:“很多道理,只有讀了書才會懂。何況你們若想出將入相,就要懂兵法,知時勢,不讀書哪裡行?”

  眾人聽不太懂,卻也都點頭稱是。

  “虎子,你讀了書,那些帳目,你就核算一下。”

  “好。”王虎雖然不喜歡讀書,可畢竟是親傳弟子,小學的水平還是有,算個數根本無壓力。

  翌日,得到消息,崔花殺了自己的父兄,然後自刎而死。臨終留下遺言,“隻恨此生非男兒。”

  王虎有些難過,質疑郭松,“夫子,我們明明可以幫她的。為什麽不幫?”

  “幫不了。”郭松歎了口氣,道:“我們去收斂她的屍體,為她舉行葬禮吧。”

  看王虎抿著嘴生氣,便勸道:“救得了一人,救不了百人、千人。只有女人自己想明白,才能得到解救。記住,你必須自己贏得想要的生活。”

  “我們可以幫她復仇的。”

  “我們不能。我們是軍隊,不是豪俠!”郭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我們為她風風光光辦葬禮,稱讚她的行為,這樣會有更多的女性站出來。”

  “那我們不是讓她去送死了嗎?”

  “她復仇了。”

  郭松趕到時,劉莊正在現場處理,指了指放置在一旁的崔花屍體,“夫子,她在這。”

  “多謝。”郭松命人收殮了屍體,把崔家的上好棺材給她,為她寫了一篇悼文,誇讚她勇於反抗,敢於鬥爭的行為。

  劉莊勸道:“亂世之中,豈可重女輕男?”

  郭松道:“我需要女性站出來貢獻力量,就必須幫助她們擺脫枷鎖。”

  劉莊反問:“人生在世,豈無枷鎖?”

  郭松道:“那麽,這枷鎖應該一視同仁。”

  “男尊女卑,君臣有別,千古定理。夫子逆天理,背人情,豈可長久?”

  “依劉大人看,何謂長久?”

  劉莊道:“願聞其詳。”

  郭松道:“孔丘人已沒,儒家萬古存。”

  劉莊歎息道:“夫子雖有大志,卻不顧實際。”

  郭松道:“你所說的,不過是愚夫太多,不通教化而已。我平生大志,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只需教化,一切都會順理成章。”

  “世人窮苦,食不果腹,如何能懂教化?”

  郭松道:“國強民富,正是我輩責任。”

  “唉。 ”劉莊一聲長歎,扼腕良久,便告辭而去。臨上馬車,才回頭說了句,“願夫子得償所願。”

  郭松吩咐左右,“撤軍,回真定。”

  這次來,收獲不小。撈了三個有武勇的人,又搜刮了不少錢糧。馬匹也換了新的,驅策起來威風多了。

  出城約十裡,側翼快速來了一軍,立著“漢”“公孫”兩面旗幟。打頭的是一百白馬騎兵,帶隊的將軍留著長胡子,五官卻頗為俊美,是個好漢子。

  郭松勒馬,高喊:“來者可是公孫將軍?”

  “某正是。”公孫瓚亦勒馬高喊,“前方可是西柏亭郭夫子?”果然如史書記載一樣,聲音響亮,猶如洪鍾。

  兩人馬上相見,互相打量了一番。公孫瓚貴族出身,卻是庶子,在號稱“白馬將軍”之前,一直混的不怎地,名望也不行。郭松出身不如他,可卻是官方認證的“黨人”,盧植認證的“經學家”,名望比公孫瓚高了一檔。

  不過,公孫瓚就如後世很多逆襲的人一樣,自視甚高。崇拜權力,對知識型的人多有輕視。他自認盧植門生,也基本是為了攀關系,而非追求知識。打量郭松的眼神亦頗為輕蔑,摸著胡子,抬著頭,斜眼看。

  “素聞郭夫子教書育人十三年有余,怎麽看年紀,才十八九歲?莫不是有人冒名頂替?”

  面對質疑,郭松毫不猶豫的譏諷了一句,“天縱之才,生而知之者,豈是凡夫所能揣度?”

  公孫瓚頓時大怒,拔劍大喝道:“匹夫安敢欺我。”

  王虎立刻舉著盾牌衝出來,“保護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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