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號?這什麽鬼名字。”
秦良玉一頭霧水的檢查了一下躺地上的屍體,看著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啊。
功夫也一般般,比起後藤基次差遠了。
更別說還是個酒鬼,怎麽能用上這麽好的兵器?
這個名字,如果不是他私自刻上去的,聽著就不似凡品啊。
不過時間緊迫,這會兒還在戰場上,秦良玉也沒工夫細細探究這事兒。
她揮了揮手,叫過一個人來,讓他把這杆“日本號”收好。
戰場上,200個出來巡邏的倭兵已經被砍殺的七零八落了。
之前那些朝泉州方向跑去的倭兵,死的更慘。
他們全被已經蹲守在哪兒的幾百戚家軍當成了活靶子,一個不留。
秦良玉立即下令,讓自己的士兵換上這些倭軍的衣服。
然後分兵兩路,悄悄的向著全州進發。
她的計劃很簡單,雖然無法確定李舜臣是不是會來支援,但是秦良玉還是打算從水陸兩邊同時發起進攻。
全州的城牆,靠近海的那一面是城牆最矮的地方。
由於朝鮮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人從海上攻打全州,所以那一片城牆也不太穩固。
秦良玉打算把那裡的城牆炸開一個豁口,讓海水倒灌進城裡。
然後再從西側的山上對著城裡的軍營炮擊。
要麽被冰冷的海水滾進去凍死,要麽去搶救城牆被火炮打死。
反正歸根結底一句話,讓明年的今天成為倭軍第三軍團的忌日。
全州城裡此刻一切如常,跟之前很多天都一樣。
軍團長黑田長政並沒有意識到危險逐步降臨,他自然不可能猜到一個“和談”背後有這麽多故事和意外。
不過,他們黑田家跟小西行長和石田三成所組成的文治派關系很差,非常差。
這個他是一清二楚的。
說起來,此刻的黑田家家督黑田長政才剛剛二十歲出頭。
他的父親,黑田如水也還健在,身體健壯,不過才四十四歲而已。
然而卻不得不把家督之位讓給自己的兒子。
其實黑田如水的名號在日本可是相當大的。
他有著極高的軍事才能和外交手腕,與竹中半兵衛重治並稱為“豐臣兩兵衛”,是輔佐豐臣秀吉統一日本的最大功臣。黑田如水一生征戰無數,尤其長於奇謀詭略,在日本國內被稱呼為“天下第一軍師”。(感覺日本那邊各種天下第一特別多,不要錢一樣)
然而就是這樣有一個戰功赫赫的人,卻差點被豐臣秀吉賜死,到了被要求切腹的懸崖邊上。
事情又一次跟朝鮮戰爭有關。
前年,統一了日本全國的豐臣秀吉並不滿足,開始想對朝鮮動武,進而攻打明朝。
出兵前,豐臣秀吉是問過自己家臣們意見的。
大部分人都表示了同意,交口稱讚關白的英明。
但是對於出兵朝鮮,黑田如水是堅決反對的,而且說的話很嚴厲,認為攻打朝鮮是自尋死路。
豐臣秀吉面上不顯,非常感動黑田如水說了實話,然後拒絕了他的提議。
之後,征伐朝鮮作戰的編制發布了,黑田長政被任命為第三軍團的長官。
這個時候黑田如水就被要求隱居了,黑田家的正式家督改為了黑田長政。
隨後的四月二十二日,黑田長政的第三軍團從日本出發。
黑田如水和黑田長政與第六軍團的小早川隆景一起開往的朝鮮。
此次征朝的總司令官是豐臣秀吉的養子宇喜多秀家,當時才二十一歲,而四十多歲的黑田如水則擔任參謀。
一開始,日軍攻勢凌厲。
打下漢城之後的那次防區劃分,黑田長政被任命在了漢城南部地區的全州。
這時候,從一開始就反對出兵朝鮮的黑田如水,又一次不合時宜的說話了,他極力想要抑製戰火的擴大。
堅決不認同繼續北上攻打平壤的命令。
在日本豐臣秀吉察覺到了這一點後,一怒之下命令黑田如水立即回國。
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日軍繼續北上,順利攻佔了平壤。
但是很快的,明軍入朝,李如松發動了平壤戰役。
之後又疾風掃落葉一般收復了朝鮮的一半領土。
倭軍的戰況開始惡化。
黑田如水受命再度北赴朝鮮。
但在這次渡朝之後,黑田如水和豐臣秀吉所信賴的三奉行(石田三成、小西行長、宇喜多秀家)產生了激烈的衝突。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三奉行聽說黑田如水又一次抵達了朝鮮,便馬上前往他所在的釜山城討論以後的作戰計劃。
但這個時候黑田如水正在內室和淺野長政下棋,聞報三奉行來了以後,他隻說了一句“等一會兒。”
兩耳不聞窗外事,繼續與淺野長政下棋。
三奉行一開始在別室裡等著,但是後來聽出裡面傳來下棋的聲音,又不見黑田如水出來。
盛怒之下就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了。
等到黑田如水下完了棋想要見三奉行的時候,卻一個人也見不到了。
為了使狂怒的豐臣秀吉原諒自己,黑田如水決定出家,之後剃發,返回日本,住在了寺廟裡。
隨後,他寫下了對嫡子黑田長政的五條教訓之書。
又命令弟弟黑田利高和家臣粟山善助將這篇教訓狀送到了在朝鮮前線的黑田長政手裡。
在日本靜靜等待著豐臣秀吉的裁決。
最終,豐臣秀吉顧念到黑田如水過去的顯赫戰功,取消了已經發出的要求他切腹的命令,決定不再問罪。
同時,豐臣秀吉也向在朝鮮的黑田長政傳話,讓他安心作戰,不要有後顧之憂。
然而這件事情怎麽可能就這麽過去?豐臣秀吉他們都不敢惹,可是石田三成這些文官卻著實該死。
黑田長政想起這些來就感覺煩悶,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沒有被賜死,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自己領著1萬2千人的第三軍團,如果不是這些士兵在自己手裡。
豐臣秀吉才不會輕易放過父親。
所以這些士兵的命,也是父親的命,這也是他時刻保持著警惕,即便是其他武將和軍團早就不怎麽防守了,他仍然要求定期巡防的原因。
看著落日西下,黑田長政感覺有一股涼意襲來。
“母裡有信這個家夥,怎麽還沒回來複命?不會又去喝酒去了吧?”黑田長政皺著眉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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