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穿著大紅長袍,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花,看著分外喜慶,只是他的臉上卻連一絲笑容都沒有。
大言不慚的說什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真當自己是矚目的主角了?
馬鈺被踹倒在地,迅速的爬了起來,挺直著背梁,慢慢的走到薑明面前,冷冷說道“你能擊潰我的,但永遠不能讓我屈服。”
“哦,知道了。”
薑明微微頷首,快步上前,從門前的護衛腰間抽出一把長刀,轉身捅入了馬鈺的後背心。
森冷的長刀從後背貫穿而出,溫熱的血水噴灑在後方白玉製成的柱子上。
薑明的速度只能算是尋常,只是馬鈺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長年在家苦讀,反應能力比八歲幼童還要慢,他根本來不及閃避,就已經被長刀捅了個透心涼。
哐當,
薑明輕描淡寫的把刀拔出扔在地上,對外面守著的護衛淡淡吩咐道“把這個攪鬧婚禮的惡賊拖出去喂狗。”
賓朋滿座的大廳內靜的可怕,但沒有人站出來說薑明這樣做的不對。
高坐在上的周澣暗暗點頭,滿是讚賞的看了眼薑明。
等護衛把地上死透的馬鈺拖走後,婚禮繼續進行。
金碧輝煌的大廳中。觥籌交錯,山珍海味、陳年佳釀不斷被送上來。氣氛熱烈,大喜的氣氛被渲染地仿似沒有絲毫虛假。
賓主其樂融融,所有人都強製讓自己忘了剛才血腥的一幕。不時有人與封應寒打趣,言稱找了個好兒媳。
眾人一輪輪的向著封應寒敬酒,不時地說著道喜地話,封應寒皮笑肉不笑,不管是真心恭賀的,還是指桑罵槐譏諷的,他全盤照收。
當然,薑明周圍地人也有很多。許多人紛紛與他碰杯,言辭之熱烈讓他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真正死不要臉地虛偽,多人的表情讓他感覺很惡心。
但是,他不得不滿面陪笑,如一個優伶一般表演。
風沛兒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如此心性的女人,進了薑家的門,就是他薑家的人,到了晚上,該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滿天星鬥,水晶燈將金碧輝煌的大廳照耀地一片通明。眾人推杯換盞,氣氛甚是熱烈。
尤其是太子一脈,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氣氛相當的喜慶,眾人情緒高漲。
薑明冷靜地看著這一切,表現很沉默。
整整熱鬧了半天,直到夜幕降臨,賓客們才漸漸告辭。
薑家重新陷入了沉寂,只有在風中搖曳的大紅燈籠,證明了剛才的喜事都是真的。
花香陣陣,讓後院溫馨而又美麗。路經清亮的小湖,跨過漢白玉堆砌成的石拱小橋,走過花香陣陣的玫瑰長廊。薑明來到了精巧的繡樓前。
為了薑明的婚禮,封應寒的確是用了些心思。這棟繡樓在薑家是最好的樓宇,曾經,薑文央求搬到那去住,都被封應寒一口回絕了。
“哈哈。”薑明突然大笑了起來,面色冷酷看向樓頂,“要玩,今晚就陪你玩個夠。”
金屋可藏嬌,玉樓可珍美。三層繡樓修建的瑰美而又華麗,玉石鋪地,紫檀做窗,瑪瑙為景,馨香陣陣,沁人心脾。小樓雖然不宏偉,但是卻極其精致,富有美感。
賓客仆從均已散去,薑明獨自向著二樓行去,推開紫玉門,水晶燈將新房渲染的一片柔和,溫暖的光輝蕩漾著溫馨的氣息。只是這一切只是流於表面,事件中心的主人心境與此大不相同。
風沛兒一身喜衣,像是火紅的雲朵一般,靜靜的坐在床前,兩個小丫鬟服侍在左右,頭蓋上垂下的珍珠鏈條靜靜不動,說明她心中很冷靜,一點也不忐忑。
是的,於她來說婚禮不過是一場形式,薑明絕非她之良配,她的心在東宮,在母儀天下的大位上。
她不想被束縛在一個性命無多的廢物身上,她不想默默無聞,她想成為一個名動天下的女人。
可是,禮已成,她永遠成了薑家的人,連改嫁的可能性都沒有。
除非
她死。
她不是沒有想過認清形式,好好扶助自己的夫君,讓他成為大周最耀眼的存在。以薑明的天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但現在薑明修為被廢,已經失勢。
她甚至能想到和一個如此廢物的男人共度余生是種什麽樣的場景。
推開房門,薑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走了進來。
“掀開頭蓋。”
站在兩旁的陪嫁丫頭立馬乖巧的把風沛兒頭上的大紅頭蓋取了下來。
頭蓋落下,露出了一張國色天香的俏臉,風沛兒膚若凝脂,美若天仙,美的讓人感覺暈眩。
“可惜了,於我而言,不上四轉的女武者,都是沒用的女人。”薑明心中冷笑不斷,沒有一絲波瀾。
“你出去吧,今晚我沒有興致和你洞房。”一直沉默不言的風沛兒突然開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在這種場合下風沛兒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一雙美眸中的冷冽還是能夠被薑明清晰地捕捉到,有殺意、有惱怒、還有一絲鄙夷。
薑明笑了,有沒有興致什麽時候是由別人來說了?
“嗯,看到你的模樣,我也幾欲作嘔。”
“那就滾吧, ”風沛兒眼眸平靜。
“雖然我對你沒興趣,但不代表別人沒有。”薑明把胸前的胸花取下,輕佻的扔在了風沛兒坐著的大紅床上。
“你什麽意思?”風沛兒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鎮靜。
薑明打了個響指,淡淡說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樓下響起噔噔噔的踩踏樓梯聲。
一眨眼間,房門外擠進五六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畏畏縮縮的看著薑明。
“去吧,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妻子,好好對她。哈哈”薑明笑的十分開懷,臉色卻顯得十分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薑爺,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啊。”領頭的乞丐病怏怏的,看似像能被一陣風刮倒。盡管如此,剩余的幾個乞丐卻不敢輕視於他,在他們那塊地界,這乞丐是出了名的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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