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具中年男子的屍體,而這時他的胸腹已經被切開,在被切開的過程中沒有一絲鮮血滲出。
只見屍體的心肝脾肺腎完全消失,隻余血管空蕩蕩的留在體內。而當屍體的腸子被剖開後,居然也沒有一點食物及糞便殘渣。
“周大人,這幾人的死法的確與禽畜的死法一樣。”
聽了馬函的話,周亦點了點頭,接著便走到來福面前。
“是誰發現的屍體?”
“稟告大人,是小人發現的?”
“哦?具體說說。”
於是,來福便說起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
來福是李府的管家,今天一大早便如同往常一樣叫上其他幾個下人拉處馬車準備去黑水鎮買菜和日用品,不過當他走到村口時突然發現一路上都沒見到任何村民,這讓他十分疑惑。於是便下車去敲村口一戶人家的房門,敲了一會後不知怎的居然沒有回應,於是他便大聲叫門。
讓他奇怪的是,即使他大聲的呼叫,房中也沒有人對他做出回應,而且四周的房屋居然也是靜悄悄的一片,連一聲狗叫都沒有。這時候他發覺不對,然後便連忙跑回李家把事情報告了李時真。李時真聽後便感覺有問題,於是帶上來福便跑到村長家中拍門。
如同來福之前在村口的遭遇一樣,村長家裡沒有給出一絲回應。這個時候李時真果斷的讓來福找人砸門,當他們砸開房門走進村長家後嚇了一跳,村長一家五口全部死在床上。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李時真一邊讓人把村長一家的屍體搬了到這裡,一邊便讓人砸開其他村民的房門。所幸其他村民並沒有死,只是陷入了昏睡,於是李家的下人便不辭勞苦將村民一個接一個搬上馬車運到李家這裡,在經過李時真的治療後,已經有不少村民醒來,所有人的情況都好了許多。
“我想去見見李大夫。”
聽了周亦的話,來福臉色有些難看,看到他的表情,馬函便對他說道:“周大人是知府大人專門派來查案的,你去通報一下李大夫應該不會怪罪你的。”
看到來福依舊有些為難,周亦就明白來福應該經常會有高官,而且李時真應該是下命令讓他不要打擾,於是便裝出生氣的模樣。
“本官周亦乃是州府金牌捕快,身兼知府大人親信,知府大人是知曉禽畜事件發生在李家村才將我派遣過來,臨行前他還特地囑咐過要來李家村拜訪李神醫,並且告訴我要好好保護李神醫一家安危。現在我連李神醫的面都見不到,我是不是該直接回州府了?”
聽了這話,來福連稱不敢,然後快步往院外跑去,見到來福跑開,馬函走到周亦身邊一臉的疑惑。
“大人真是特地過來拜訪李神醫的。”
周亦聽了這話,白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覺得呢?”
時間大概過了幾分鍾,來福便急匆匆跑了回來,而且也禮貌了許多,先是走到周亦面前行了一禮,接著才開口說話。
“周大人,老爺有請,不過因為他還需要給病人治療,所以只能耽誤片刻,懇請大人原諒。”
“這是當然,煩請來管家前面帶路。”
“請。”
接著,周亦和馬函便在來福的帶領下在一處滿是病人的院子裡見到了李時真,這個院子這時放著不少涼席和椅子,許多臉色蒼白的人或正坐在椅子上、或躺在涼席中。見此,周亦不由一陣皺眉,心裡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厭惡。周亦平複下心情,然後朝李時真拱手行了一禮。
“李神醫有禮了,本官周亦,奉州府大人之命特來拜會,不知你這裡是否需要幫忙,不如讓在黑水鎮上找些人來你這裡幫你照顧下病人?”
“多謝周大人好意,不過暫時還不需要,這裡我還是可以處理的,只是病人的病情嚴重,正好需要一批藥材,不知大人可否讓鎮上的藥店幫忙運來一些。”
聽到李時真這個要求,周亦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馬函。
“馬捕頭覺得李神醫的意思如何,能不能盡快讓鎮上運來所需藥材。”
“卑職覺得沒問題,這回去後馬上處理。”
聽到周亦的問話,馬函答得十分乾脆,而李時真聽了十分開心,接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交給馬函,然後朝他行了一禮。
“在下提李家村多謝馬捕頭了。”
“當不得李神醫之禮,這些都是在下該做的。”
當馬函收起那張紙後,周亦便向李時真詢問起這裡村民的病情,而對方在聽到後,突然左右看看,接著便將周亦兩人帶到院中一個無人的角落。
“這些村民的情況是否十分不妙?”
在站定後周亦便直接問起,而李時真在歎了口氣後,露出哀傷的神色。
“實不相瞞,其實村裡人都是中了蠱。”
“蠱?”
聽到這情況,馬函顯得十分震驚,而周亦在回憶之前碰到的蠱蟲時的情況後,同樣感覺十分棘手,不過他想到既然李時真可以認出是蠱,那麽可能會有辦法解決。
“不知李神醫是否有救治村民的辦法?”
“很難,我只能說盡力。不瞞兩位,其實在下的兄長已經被這蠱折磨了有三個月了。”
聽了這話馬函明顯吃了一驚,不過在他想問什麽的時候,周亦突然拉了他一下,然後張口想李時真問道:“怎麽,貴兄長中蠱了?”
“正是, 現在拙荊正在照顧他。”
“既然如此,不知我們可否去詢問他一些情況,畢竟他應該是最早中蠱之人,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情報。”
聽到周亦的請求,李時真低頭沉思了一會,最終還是看向周亦點了點頭。
“那好吧,不過我兄長不能清醒太久,不然他體內的蠱蟲也會蘇醒過來,所以一會他醒來之後,希望周大人可以盡量長話短說。”
“請神醫放心,我必定遵從指示。”
“好,那我們走吧。”
接著,李時真便帶著周亦兩人往李家大院深處走去。說來奇怪,周亦從剛才開始厭惡感就沒有停過,而且隨著繼續向前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當他跟隨李時真來到李肖遙的床前時這種感覺似乎達到了巔峰。
亦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