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士兵們狠力拋開,讓投石車自然的發射石塊轟入城中,城內引起了慌亂,旋即,數千名弓弩手向空中拋射,一陣陣箭雨射入整個襄陽城。
襄陽的士兵們躲過一輪轟炸,將一片狼藉的外城清理,抬走屍體。
言和淡然的看著場面,吩咐道:“開始攻城。”
馬上,數千名準備衝鋒的甲士帶著攻城器械,開始簇擁而上,士卒們爭先恐後的登上城牆,但是又很快的被刺、砍,變成一具屍體墜下城底,血肉橫飛的在現場出現著,言和淡淡的看著場景。
“統帥,我們失敗了。”韓玄道:“守軍士氣突然高漲,士族定然賞賜了他們大量的金銀,我們只能選擇圍城了。”
“嗯。”言和點頭,看來只能這樣。
一旁,聽到這話的劉賢沉默不語。
襄陽圍城的第二個月,便傳來消息,劉備取下南郡,準備前來襄陽會合。
“子雲。”諸葛亮走進來,拱手行禮道:“好久不見。”
“孔明啊。”言和張手道:“快坐吧。”
“嗯。”諸葛亮坐過來,看了看周圍:“沒想到,數月之內,子雲便有如此成就啊。”
“哪裡,孔明說笑了。”言和揚手讓人上茶,道:“孔明,此次蔡瑁死守襄陽,你有什麽辦法可以破城?”
“子雲當真要亮說嗎?”
諸葛亮喝過茶:“其實襄陽城,你在數日城就能拿下,但你卻不願意,亮實在是不明所以呢。”
言和停頓住,半響道:“你準備了細作?”
“不錯。”諸葛亮點點頭:“亮怎麽說也是和荊州士族有所來往,嶽父黃承彥還是士族之一的呢,子雲啊,倘若將士族趕盡殺絕,亮也算是一個了吧?”
“言過了。”言和擺擺手:“士族政治困住一個雄才大略的英主近二十年,此次荊州大戰,應當一舉將士族鏟除。”
“我看,子雲不僅僅想收拾士族,還想將郡守擁兵自重的情況收拾吧?”諸葛亮一語道破,但言和也輕笑一下,算是默許。
“統帥,劉皇叔請見。”
一侍衛進來打斷,言和和諸葛亮對視一眼,相繼起坐的走出大帳。
“劉皇叔!”
言和深知,因為劉表已死,面前這人的威望可謂是荊州最高的了,高有高的妙用,想到這,他急忙請劉備進帳。
劉備喝過暖茶,道:“先生,哦不,統帥果真神武,當初與統帥相見,統帥不過是……”說到這,劉備停頓下來,因為他如果這樣說,又是諷刺言和只是布衣,想到自己起兵前的出身,他也沒辦法。
不過諸葛亮倒卻說道:“子雲身懷韜略,只是缺乏一躍的機會,不奇。”
“皇叔和孔明言重了。”言和道:“如今蔡瑁堅守襄陽,內有十萬大軍,不知孔明與皇叔,可要破敵之策。”
“這……備實在不知。”劉備心中便不想言和這麽快結束襄陽戰事,否則言和很有可能就要求他交還南郡,自己豈肯願意,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攻取下來的郡城。
言和眯起眼看著劉備,似要將此人看透,這時,諸葛亮插口道:“其實,除了攻城,攻心,不是還有個伐交之策嗎?”
“如何伐交??”言和問。
“此時,蔡瑁鎮守襄陽,無非就是內靠士族,外靠曹操。他才把希望寄托在曹賊南下,只要統帥將曹操製住……”諸葛亮用扇柄端處點了點,道:“這招,言統帥應該會用,
也會想到。” 言和笑了笑,搖頭:“在下愚鈍。”
諸葛亮便哈哈大笑,沒有再說下去。
……
在次日,便再度在大帳議事。
言和輕步踏進主帥台,坐下後,道:“諸位將軍,圍襄陽已有兩月,我軍傷亡慘重,誰有良策破敵?”
眾人皆低下頭,言和看了看劉備,他正低著頭,仿佛與他無關,但也確實和他無關。
言和繼續道:“我認為,此城之攻略之失,錯皆在我。”
“啊?”眾人紛紛震驚,劉賢震驚地抬頭看著言和,心思:難道統帥要……
言和繼續說:“此次攻城,是因為我的威望不夠,無法統帥諸位攻略襄陽城,因此,我認為此次攻城,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主持,方能成功。”
德高望重,說到這詞的時候,眾人紛紛望向劉備,在這裡,劉備身份乃是皇室之後,又是仁義之君,德高望重,絕對說的就是他。
“如此!那就請劉皇叔帶領我們攻城吧!”提前吩咐好的魏延馬上起身,向劉備坐的地方走去,恭請道:“請皇叔帶領我們取下襄陽吧!”
劉備驚愕,諸葛亮也驚愕。
“我……我?”劉備轉驚為喜,統帥十余萬大軍攻城,是他第一次的事……倘若借此機會。
諸葛亮也不明所以,但內心對言和的恐懼,讓他給劉備一直打眼神,希望他拒絕。
但是此時劉備哪能應下來,看了言和幾眼,又推辭一番,便當仁不讓的坐上了帥案,而言和,則主動的坐在劉備原先坐的位置,旁邊就是諸葛亮,言和轉頭對他一笑,當諸葛亮聽到眾將問起,攻城後該如何辦的時候,頓時腦袋中了箭,他終於知道言和在算計什麽了。
在言和踏出大帳,去自己準備的新營帳時,諸葛亮跟出來,低聲道:“言子雲。”
言和轉過身,月光灑落在他的白甲身上,清秀俊逸的臉龐上滿是嚴肅,仿佛剛才笑咪咪的那隻小狐狸並不是他,同樣是低聲沉穩道:”何事?“
”我主如此信任你,你竟敢給他設套?“諸葛亮怒聲問。
言和:”在下也是十分信任皇叔,方才將十余萬人的性命交予皇叔閣下,為什麽在孔明眼裡,你卻認為在下是設套呢?“
”呵……這伎倆就免了吧,以主公為統帥,倘若襄陽取下,那麽這城,屠還是不屠。“諸葛亮道:”自古圍城數月仍不投降,破城屠,我主仁義,倘若屠城,必使我主名聲敗壞。“
”我沒想讓皇叔屠城啊,這可是荊州的州府,我豈敢將其毀壞。“言和擺擺手,無奈道。
”這才是你言子雲的真正意圖吧,倘若我主禁止屠城,襄陽百姓的確會感恩戴德,可是這辛辛苦苦圍城的將士,可就真正死心塌地的跟隨你主公劉靈,而怨恨我主了!好一招借刀殺人!“諸葛亮大怒:”再說,倘若我主屠城,這南陽郡的降卒,定當會恐懼我主,而投奔於你……你……你好毒啊。“
言和笑了笑:”是劉皇叔自己中的計,在下無能為力呢。“旋即,拱手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