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嶽劍上金光刺目,晃的人一時之間根本睜不開雙眼。雖然雙眼無法睜開,但這並不影響他已經打向馬勵刂的骨棒。
轉瞬之間鎮嶽便與骨棒交擊在一起,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骨棒好似一大塊海綿,完全包裹住鎮嶽劍的劍身。也可以說是鎮嶽劍鑲入了骨棒之中。兩者很輕易便交融到了一起。
耀眼金光轉瞬即逝。隨著劍棒相交過後,便再次隱入鎮嶽劍中。
“怎麽會這樣。”
從刺目金芒中緩過神來的他還以為骨棒受損便忙抽回骨棒查看,由於鑲嵌的過於緊湊,在加上武三胖力量巨大,連帶著鎮嶽劍也都被他扯到了手中。
不等他仔細查看手中骨棒情況,便感覺一股黑風壓頂而來,直奔他腦門。
“找死。”一個尖銳的嗓音從自己頭頂傳來。武三胖順著聲音抬頭,便看到一名白面老生,濃妝豔抹,五指細長,身上穿著紫蘿長衫。雖然年過半百,但還是風韻猶存,年輕之時一定是個嫩驕子。
此人乍看去讓人還以為是個消盡韶華的半老徐娘,隨著注意到那脖頸上男人特有的喉結,便會讓人心生惡心。
武三胖立馬覺得:“此人不是變態就是閹人。”
此時噩雲左已經把掌法化拳,擊打到他面前,在想躲避恐怕是來不及了。既然如此武三胖雙目狠厲,側開脖子,用肩膀硬吃了這一拳。
拳頭打在肩胛骨之上,讓他隱隱刺痛,一股巨力便隨著刺痛從肩骨傳遍周身,讓他整個人就被打的後退幾步,方才再次站穩。
伴隨著攻擊而來的還有一股古怪力量,這股力量猶如橈骨薄勁,柔勁十足,好像有生命般,隨著拳勁進入武三胖臂膀不斷遊走,破壞著周邊肌理。
“這是什麽力量?既然與血之力有相同效果。”這算是得到血之力後,武三胖頭一回發現既然有和血之力相似的力量存在。
侵入武三胖體內的力量是噩雲左的環柔功。
噩雲左從小入宮服侍皇太后二十年,因為家裡本就是書香門第,後來發了大變才入了宮。只因從小酷愛看書,自從在宮中發現武學後就日夜練習,可惜身體殘疾經脈損傷的緣故讓他吃盡苦頭也一無所獲,但噩雲左是個天縱之才的奇人,十多年的瀏覽百家武學典籍,終於讓他從眾多武學中創出了這身環柔功。此功法陰毒,擊打出去後柔勁十足,猶如頑疾,無藥可解。中招之人只能看著自己慢慢被此勁遊遍周身,最後擊碎心脈而亡。
見到巨人吃了一擊環柔功後,噩雲左忙翻身落在馬勵刂身前,緊張的抱住他。
“馬兒,你沒事吧。”
馬勵刂是皇后的弟弟,自然是深受寵愛,噩雲左更是看著他長大。心中的感情自然不同。
“你終於來了,快幫我殺了他!”
武三胖的全力一擊,鎮嶽劍感到威脅,神物自衛,完全擋住的武三胖的攻擊,倒是讓馬勵刂未傷分毫。只是因為武三胖奪劍的力氣大了,扯的他摔了一跤。
此時馬勵刂,見這個自己最大的依仗來了,趕緊說道:“姨母,那妖怪還奪走了禦賜的鎮嶽劍,你快幫我搶回來。”
看到倆男人摟抱在一起嚼舌根,武三胖是一陣惡心,“倆男子當面摟摟抱抱要不是大戰在即,他絕對不會看上半眼。”
聽到自己連帶拐來的長劍是禦賜寶物後,原本還想找機會,就算是拚上半條命也要宰了這馬勵刂的武三胖,心中有了更好的想法,便放棄了此時殺他的打算。
“既然這把寶劍是禦賜的寶物,必然異常重要。這要是丟失了,那罪過一定會很大,要是不想被東國皇帝責備,想來這馬熊將軍一定會追擊他。如此一來他的計劃也就可以開始實施了。”
武三胖最後在撇了一眼摟抱在一起的二人,解除“充血術”身型快速縮了回去,腳上踏著九宮步,向著北面就逃了出去。
武三胖來時就觀察過周圍的士兵分布,北邊由於是管理犯人的地方,士兵因為晦氣少有在那裡走動的。此時要想衝出重圍北邊可能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竄出去的快,但噩雲左也不慢,在得知武三胖搶奪了禦賜寶劍,噩雲左眉頭一挑,稍有些急,“因為要是此劍丟失,東國皇就算不追究,滿朝那些酒囊酸儒也必然不會放過他的馬兒。”
雖然心急但看著懷中不安的馬勵刂,還是柔聲說了一聲:“沒事的馬兒,有我在,一定能幫你殺了他在奪回寶劍。”
說完不舍的松開抱住馬勵刂的手,看著逃跑的武三胖,眼色轉冷,“任何傷害馬兒的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便優美又迅速的向武三胖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路之上遇到的任何阻擋在身前的士兵,都被噩雲左從後背爪斷脖頸。
“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的去路,包括這些士兵。”
“啊!”
“好狠毒的男人!”
武三胖身型再次變回正常後,血之力催動下九宮步發揮到極致,不斷遊走在士兵之間的空隙,不斷變換著向著北邊逃竄,只有碰到一排敵人阻攔時,才會稍有停頓,運用充血術。化出巨臂掃清一切障礙。可就算如此噩雲左還是在不斷接近著武三胖。
很快,二人的距離已經隻間隔幾人遠。
噩雲左想奪回寶劍之心急不可耐,環柔功爪碎一名身側士兵的脖頸後,暗自提勁,將士兵高舉而起甩向武三胖。
被甩出去的士兵飛速砸向武三胖。
武三胖一陣心悸,緊接著感應到身後一陣強風襲來。
“早就等著你!”
一直戒備身後追兵的他,雙腿彈簧般躍起,大跳的躲開這次攻擊。
武三胖看著被抓斷脖子的士兵砸開了擋在身前的士兵,他並未高興心中不僅暗想:“此人好是心狠手辣,自己人都不放過。可得小心應付。”
眼見攻擊不成,噩雲左氣急敗壞:“可惡!”
“別讓咱家抓住你,要不然必然將你抽筋剔骨,做成醃罐,存放到水房之中以供閑時欣賞。”
看著扔過去的士兵,反而為武三胖開了路的噩雲左暗罵著,宣泄他的氣憤之情,但追擊並沒有停止。
被扔過來的士兵狠狠的撞到了前面攔截的護衛們。掃出一條到奴營的道路來。
“感謝你為我開路。”武三胖調笑一句,便衝過被撞散的護衛。
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個犯人方陣, 就算是戰鬥已經波及到眼前,犯人們還是呆若木雞,好似沒了靈魂的芻狗,蹲坐在地,只是雙眼看著來人,流露著敬佩的表情。有的囚犯更是默默挪動了一下位置,方便武三胖逃離。
此時被緊追不放的武三胖沒時間關注這些,只是不斷向通往村外的街道衝去。
武三胖對沒人攔截他,那自然是高興,跑的便更快了些。
可就在此時,遠處響起了戰鼓之聲。馬勵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翻身騎上了一頭高頭大馬,眼看著武三胖逃入犯營,眼神陰毒的盯著他,衝著犯營高聲喊道:
“都給我上,殺了他,殺了他。不管是何人只要能斬殺此人,都能免除一切罪行,賞黃金三百兩,官進三級。”
此話一出,場中犯人們全都躁動了,原本身為犯兵,除非是熬過百場大戰,混滿罰期的兵役年限,並且不死才可豁免罪責,從新獲得自由。能過之人寥寥無幾,但這些條款卻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活下去的精神的支柱。
此時聽到只要能斬殺眼前此人,就能獲得原本要九死一生才能得到的希望,盯著武三胖地上的犯人們眼睛變得渴望。
不知道是何人,在武三胖跑過時伸手拽住了武三胖一條大腿。
猝不及防之下,武三胖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下去,好在九宮步已經有些火候,身體慣性前傾,單手擊地,讓他免除這次摔倒。
可是此名犯兵並沒有就此放過武三胖。摟住武三胖單腿後,張口便狠狠的咬在他大腿肚上。
瞬間的劇烈痛感讓武三胖發出一聲哀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