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紋蜃珠’?!
那塊髒了吧唧的泥巴,竟然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寶貝?聽到陳青娥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躲在櫃子上的王生,驚訝的把眼睛都瞪圓了。
此時床邊的那名中年女子,見到自己女兒蘇醒,連忙又打開一副光系卷軸,放出了治愈之光。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陳青娥逐漸有了一點精神,便伸手把光系卷軸撥到了一邊,虛弱的說道:“娘親,卷軸太亮了不舒服,有‘蜃珠’就夠了。”
這位微胖的女子也沒有堅持,她隨手收起了卷軸,撫著女兒的頭髮柔聲說道:“唉~我的兒你疼的可好些了嗎?這幾年可苦了你了,如今整個陳家人心渙散,若不是有咱娘倆還在時常拉扯,這幫沒心肝的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嗚~嗚~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強行修習火系魔法的,也許咱不練火系魔法,這顆珠子就會去找旁人了。”
此時‘幻紋蜃珠’已經不再散發光暈,陳青娥也慢慢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沒有理會這些安慰的話語,只是抓著她母親的手臂,不住地詢問那株‘拈玉朱裳’的情況。
中年女子聽到女兒的問話,便慢慢止住了哭聲,“為娘去看過了,那株魔植是徹底救不活了。你。。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夠啟動那個召喚陣嗎?”
陳青娥聽了她母親確定的口吻,揚起脖頸好半天才喘出了一口大氣,她哽咽了幾聲,無奈的說道:“那‘彩鸞’是何等驕傲,咱家的召喚陣,能鎖住它的氣息,已是仰仗了‘光明之主’的洪恩。現在沒了‘拈玉朱裳’,‘彩鸞’是一定不會出來了,如今只能多準備些魔晶,看看能不能請出別的‘蠻荒異種’撐撐場面。不過現在只剩下這點時間,估計很難再找到什麽強力的異獸了。”
陳青娥越說聲音越低,雙眼逐漸合攏,緩緩的睡了過去。她母親似乎還打算說一些其它的事情,可是見到女兒憔悴的臉龐,實在不忍心再去打擾,只能幫她系嚴了衣襟,蓋好被子,慢慢走下樓去。
這位中年女子下樓之後,便是一通指揮,她為了防止那個鼠族人打擾女兒休息,在樓裡樓外安排了上百名法師護衛,連樓頂上都派了十余名風系法師看守。她還吩咐仆婦,把自己沒處理完的幾套卷宗搬了過來,似乎打算要在樓下常住。
王生支棱著耳朵聽了半天,直覺得現在的這棟小樓,比那個鐵籠子監獄還要嚴密萬分,一時半會怕是逃不出去了。明天一早看管自己的那些魔法師,肯定會鬧將起來,這陳家是沒法再待了。
萬幸的是自己的目標就在眼前,雖然這玩意長相和想象之中的大不相同,但是人家本主都已經喊出名字了,應該不會有錯,這兩個月的牢獄之災總算沒白挨。
剛才中年女子離開的時候,已經熄滅了燭火,此刻屋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王生輕輕的從櫃子上爬下來,憑借記憶慢慢的挪到床邊,伸手往錦被之中摸去。
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那塊泥巴就放在陳青娥的‘膻中穴’上。王生行醫多年,對人體非常熟悉,他稍一觸碰對方的身體,便確定了位置,伸右手順著女孩的衣領探了進去。
陳青娥剛在掙扎了半天,此刻身上都是汗水,很是滑膩,王生很順利便一把抓住了那塊酒盅大小的泥團。他高興之下,急忙縮手回拉,可誰知道這一下,不但沒能拿出寶貝,反倒把陳青娥給提了起來。
王生的臂力何等強大,拎著一名瘦弱的女子,也不覺得有多麽沉重,他下意識的松手甩了幾下,可是這塊泥巴卻猶如強力膠一樣厲害,
把他的右手掌根,緊緊地粘在了女孩的身上,根本就掙脫不掉。這件事情太過詭異了,王生連忙把人又放回床上,在左手指尖放出一束火苗,想要查看清楚。可是他的這招‘防風火機’剛剛燃燒起來,就覺得‘手少陰心經’一陣抽搐,那股火系魔力竟然透過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被‘幻紋蜃珠’吸了進去。
這是什麽東西?‘吸星大法’嗎?王生驚訝之下,又連著點燃了好幾道火苗,可是全都在極短的時間裡,被這塊泥巴吸走了魔力。
陳青娥本來睡得正香,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前的皮膚被什麽東西撕扯的生疼。她連忙睜開眼睛查看,卻見到床榻旁邊有一個黑黑的人影,正舉著火苗,在自己身上不住地摸索。
這幅恐怖的畫面,和胸前劇烈的撕痛感,把陳青娥嚇得渾身一僵,讓她瞬間就想起自己幼年之時,乳母講述的那頭吃人心的怪物。
她張口剛要喊叫,就被眼前這個黑影堵住了嘴巴,還在自己耳邊低聲的警告道:“別叫,趕快放開珠子。”
陳青娥畢竟輔佐她母親經營陳家多年,也算是見過不少大世面,她聽到對方開口之後,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不是什麽吃人心的怪物,而是有人盯上了自己胸前的‘幻紋蜃珠’。
想到此處她便強自鎮靜下來,雙手舉過頭頂輕輕一抹,從左臂上珠串之中,抻出一柄匕首,反手就刺了下來。
正急於脫身的王生,感覺到身下的軀體一陣異動,但是黑暗之中難以閃避,他只能憑借蠻力,掰著女孩的腦袋往懷裡一帶,然後抬腿翻上床榻,把陳青娥騎在身下。
陳青娥匕首走空,猛然小腹一疼,感覺到這個無恥的男子竟然趴在了自己身上。她慌忙之下頓時忘了什麽招式,四肢一陣亂揮亂舞。王生雙手都沒有空閑,這一會兒的工夫,後心就被對方膝蓋撞了好幾下,左臂之上也被劃開了四五道口子。
他萬沒料到剛才還病得奄奄一息的女孩子,竟然反映這般激烈,這個女孩在貼身纏鬥的時候,不但招數凌厲之際,而且她的柔韌性超強,身體各個關節都可以擰轉到匪夷所思的角度,隻用一隻手肯本壓製不住。
無奈之下王生只能重心後移,把全部體重都壓在了陳青娥的腰胯之上,用雙腿把對方兩隻腳緊緊的夾住,然後抬起左手把對方的持刀的手腕按在了床上。
陳青娥口鼻通暢之後,立時就要張口大喊,如此危機之,下王生連想都沒想,低頭便用嘴巴堵了上去。直等到親到了對方的嘴上,他才猛然反應了過來,我這親嘴的工夫怎麽如此熟練了?難道是在井底親的多了,把這項技能練滿級了?
陳青娥如何受過這般侮辱,她羞憤之下,再也忍耐不住,頓時大哭了起來,用唯一空出來的左手,一把揪住了王生的耳朵,往外就扯。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哪裡來的這麽大的手勁,隻一下就把王生的耳根撕出了鮮血,疼的他不住地打顫。
王生也被對方打出了真火,他用那隻被黏住掌根的右手,在陳青娥身上胸前一抓,隨手捏住了一團嫩肉,狠狠地掐了一把。
陳青娥陡然被抓住要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緊接著就覺得一陣鑽心的劇痛,疼的她眼前一黑,四肢全都軟了下來。
王生不願隨意殺人,他見女孩不再抵抗,便搶過匕首抵在她喉嚨上,然後沉聲說道:“趕緊放開‘幻紋蜃珠’,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陳青娥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聲音,開口罵道:“是王生吧?你這該死的淫賊,你趕快下去,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引爆‘幻紋蜃珠’,與你同歸於盡!”
王生聽她說的狠厲,不敢再來逼迫,急忙翻身下床,還把右手支了起來,盡量不去觸碰女孩的肌膚。
他努力裝出一副誠懇的語氣,低聲說道:“陳姑娘,這珠子確實對我大有用處, 我就借用一下立刻歸還,你看如何?要是不借也行,你倒是放我走呀!”
陳青娥現在佔據了主動,她根本不理會仍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冷聲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走?這‘幻紋蜃珠’乃我陳家至寶,一經啟動就會將法師體內的所有魔力徹底吸淨才會分離,你就等著變成廢人吧。”
聽她如此一說,王生這才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幾道經脈,卻是在不停地緩緩蠕動。似乎隨時隨刻都有一絲真元,自動轉化為各系的魔力,被‘幻紋蜃珠’吸走。
但是這股吸力極其微弱,王生打通‘任脈’之後,真元的恢復力又大幅度提升,只要他不主動催發魔力,憑‘蜃珠’的這種速度,一輩子也吸不乾淨。
難道這塊泥巴要一直貼在自己掌上不成?王生越想越是別扭,他柔聲詢問陳青娥有多少魔力,需要什麽條件才能讓自己離開。
可是陳青娥心中恨不能把王生剝皮抽筋,那裡還肯回答。王生晃著匕首剛想恐嚇,她竟然雙手結印,真的要引爆‘蜃珠’,嚇得王生連忙松開匕首,又撲到床上把女孩的手腳壓在了身下。
不過這次陳青娥到是學乖了,她害怕對方再來親她,也沒在大聲喊叫,只是拚命地掙扎,同王生在床榻之上翻滾了起來。
就在他們兩個打得不可開膠之極,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呼喚之聲,那個名叫阿柳的侍女,一邊上樓,一邊高聲說道:“小姐,剛才可是疼的厲害了嗎?阿柳來了,咱還是再照一下光系卷軸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托著一盞明亮的魔法燈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