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阿柳端著魔燈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架還在‘咯吱’作響的床榻,因為四周被帷幔遮住,她看不到床上的場景,還以為是自家小姐疼得厲害,正在不停的翻滾,連忙哭泣著想要上前查看。
這會兒王生還在和陳青娥激烈的搏鬥,這個凶狠的丫頭,竟然又從手腕的珠串上抽出一把短叉,趁著王生不備一下插在了他的大腿上,還在不停的擰動。
王生被這一叉子扎的渾身都痙攣了起來,他一時掙脫不掉,便他跪起身來,用肩膀扛起了女孩的一條大腿把她舉了起來,‘咚’的一聲撞在了床後的牆壁之上。他趁對方稍一暈厥的工夫,急聲在陳青娥耳邊說道:“別動,別動,來人了,我能治好你的‘撚玉朱裳’。”
陳青娥此時正被王生緊緊地按在牆壁之上,一條大腿還被對方扛在肩頭,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都被對方擠壓的異常難受。不過當她聽到‘撚玉朱裳’這四個字的時候,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陳家的生死存亡,明顯超過了她個人的榮辱,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要緊緊抓住。
這時床外的阿柳已經把手搭在了窗幔之上,陳青娥連忙側過身子,把頭搭在王生的肩膀上,輕聲喊道:“阿柳,我沒事,你出去吧,不用管我。”可誰知侍女阿柳卻是非常的忠心,她雖然聽見吩咐但並不放心,仍然輕輕地挑開床幔,想要看看小姐的病情。
在這關鍵時刻,床榻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竟然出奇的默契,王生托著陳青娥的身體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而陳青娥也伸出雙手,一把拉住了窗幔,緊緊地並在了一起。
阿柳聽見面前的床榻之上,‘咚’的一聲大響,緊接著,窗幔就被緊緊地拉了回去,這一連串劇烈的動作把她嚇了一跳,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會兒功夫陳青娥已經想好了說辭,她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阿柳沒事的,我剛才做噩夢了,你把治愈卷軸放在桌子上吧,我剛才有了一些想法,也許能救活咱家的‘撚玉朱裳’。你去告訴我娘親,沒有我的呼喚千萬不要進來。”
她說完之後就一個勁的催促阿柳趕快離開,王生聽陳青娥沒有提到自己,連忙伸手扯了一下她的長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陳青娥看了他一眼,便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喊住阿柳接著囑咐道:“阿柳,我想起來了,王先生在我的筆記上也說,這幾天要閉關默寫陣法,你吩咐那些護衛,千萬不要去打攪他。”
她好說歹說的把阿柳哄出了屋子,讓床上的兩個人全都松了一口大氣。他們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陳青娥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實在太過難看,連忙七扭八拐的分開身體,把臉轉了過去。
王生見陳青娥半天不再言語,也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他的手掌還黏在對方的胸前,現在人家背過身去,倒好像把這個女孩子抱在懷裡一樣。他聽到樓下的人聲有些喧鬧,便輕聲詢問道:“喂,你母親會不會再上來看你?”
這時陳青娥借著阿柳留下的燭火,正在往身上一件一件的套衣服,可是有王生的大手礙事,怎樣也系不好自己的衣襟。
她低著頭委屈的垂下了幾道淚花,然後強自鎮定下來,低聲答道:“不會的,我經常這樣思考問題,有時候一想就是幾天幾夜。”
緊接著她便轉過臉來,狠狠地瞪著王生說道:“你用什麽能辦法治好‘撚玉朱裳’?如果你敢騙我,我。。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王生也急欲脫離眼前尷尬的局面,
便調運真元從魔法空間裡,把小花精拉了出來。這個小東西自從在‘永恆之城’咬破了紅皮球之後,便自以為立了大功,每天除了找王生要風系魔力解飽,便是躺在那些上古魔具上睡大覺,這兩個月來明顯胖了好幾圈。她被王生拉出來以後,還有些不情不願的眯著眼睛一個勁的扭動。王生不理會她的抱怨,用拇指在她臉上揉了幾下,讓她清醒過來,然後開口問道:“小金花,天下的花都歸你管是吧,你知道‘撚玉朱裳’嗎?斷了根的還能救活嗎?”
小花精伸手撥開王生的手指,氣鼓鼓的說道:“你為了這種小事,就來大半夜的打攪我睡覺?‘撚玉朱裳’沒什麽用的,斷了就斷了吧,你把它插回土裡,放把火燒一下,等個一百來年,它還會長出來的。”
她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連著打了好幾個哈切,說完之後,就扒著王生的衣袖,想要再爬回空間裡去,竟然連翅膀都懶得扇動。
這一次小金花出來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魔力充足,竟然具備了隱形的屬性,陳青娥只看到王生和一個嗓音清脆的女聲在說話,並沒有看到小花精的身影。
她用手指朝著發聲的地方,輕輕地捅了一下,沒想到傳來一陣劇痛,同時還聽到王生小聲的叫到:“別碰,她會咬人。”
陳青娥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一臉的呆滯的問道:“這。。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還咬人?她竟然會知道,‘撚玉朱裳’的秘聞。”
“你才是東西,你們全家都是東西!本精靈掌管天下花卉,想當年可是拿‘七寶妙芙蓉’當零食吃的,‘撚玉朱裳’算個屁呀。”
小花精似乎不太喜歡這位陳家大小姐,她咬完人之後,轉身吐了一口吐沫,又朝著王生說道:“那些低等生物,現在是看不見本精靈的,來來來,飯票小子,你來給她描述一下本精靈偉岸的身影。”‘飯票小子’是小花精閑著沒事,給王生起的外號,為了這件事情他們兩個沒少吵架。
這個小花精總是神神怪怪的,對於她能夠隱形,王生也沒表現出過多的驚訝。他見陳青娥手上的傷口很深,還在不停地流血,便伸手拿起桌上的治愈卷軸,遞過來讓她治傷。等女孩手上的傷口愈合之後,王生也沒合上卷軸,繼續假公濟私的朝自己身上的傷口照了一通,直到這副卷軸徹底沒了魔力,才丟到一旁。
陳青娥沒有理會王生的舉動,此刻她腦子裡全是自己家族的生死存亡,雖然她看不見小金花的樣子,但是對方的口氣很大,似乎對於‘撚玉朱裳’並沒有放在眼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陳青娥見到了一點希望,連忙殷切的說道:“這位花精大人,您真的能治好‘撚玉朱裳’嗎?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如果您真的治好了這株寶樹,我們陳家願意支付任何報酬。”
這時候小花精終於清醒了過來,她見到王生的右手始終伸在女孩的衣襟之內,便自以為了解了事實真相。晃著小腦袋說道:“看你長得也不怎麽樣呀?也就是胸脯有幾兩肉罷了,誰讓我家飯鋪小子看上你了呢,不就是棵破樹嗎?你把它扛進來吧。你是想用它召喚‘彩鸞’吧?別怪我沒告訴你哈,‘撚玉朱裳’沒別的用處,只是它的花朵,在燃燒的時候,能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有些好聽罷了。鳳凰們浴火洗澡的時候,喜歡撒一些來增加情調。提出這種召喚條件的‘彩鸞’,都是些剛孵出來的傻鳥,它們以為嘴裡叼朵‘朱裳花’,就能泡到條鳳凰回來給它們下蛋。其實這幫傻鳥,連鳳凰的雌雄都分不出來,別指望它能替你們辦什麽大事。”
小金花說完之後,便翹著二郎腿躺在了王生手心裡,等著有人去抗樹。可是陳青娥聽了這些驚人之語,頓時有些傻眼,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冒著喪命的風險,強行修煉火系魔力,就是為了啟動那副卷軸,好招來一位強力的打手,幫他們打贏‘魔獸擂台’。誰知道這條在古籍記載中極為厲害的‘彩鸞’, 在花精的口中,竟然如此不堪。
這要是在‘魔獸擂台’之上召喚出來,被對方家族的魔獸輕易打敗,那可就誤了大事了。這套上古召喚陣法,使用一次需要耗費大量材料,即使以陳家的財力,也準備了兩年多才湊得整齊,實在不敢輕易嘗試。
陳青娥越想越是嘀咕,她猶猶豫豫的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應對之法,便向王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王生還惦記著陳家的寶貝,正愁沒個交換,如今對方送上門來,當真是求之不得。他當即伸手彈了小花精一個腦崩,然後問道:“別竟說些廢話,你說‘彩鸞’不頂用,那你有本事找條厲害的魔獸來,我就服你。”
這個小花精油滑的很,根本就在乎王生的激將之法,她隨口答應著,“不能,不能,我是個沒本事的。”便又想鑽回空間之中,去睡大覺。
王生見小花精軟硬不吃,只能又使出了老辦法,他隨手從‘章門穴’抽出一縷風系魔力,在手裡一陣晃蕩,然後便任由這縷魔力被‘幻紋蜃珠’吸了進去。
小金花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搶她的美食,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口糧莫名的消失,頓時大急起來,她‘撲棱’一下飛到陳青娥的身前,扯開了女孩的衣襟,就上下摸索了起來。
剛才陳青娥同王生在黑暗之中一番爭奪,雖然被對方佔了不少便宜,可是畢竟誰也看不見誰。這會燈火通明之下,被這個看不見身形的小花精,把衣服全都撕開了,頓時春光乍泄,讓王生看了個通透。驚的這姑娘羞憤之下雙手一合,‘啊~’的一嗓子,大聲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