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頓時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不屑道:“馮京無才無德,還想進我暨行書院,該有此辱,草民不過是順應天時罷了。”
未央頓時老臉一黑,一巴掌排在了蘇軾腦門上,“好好說話。”
蘇軾哎呦一聲,惱怒道:“姐姐,你還管不管了。”
趙禎愕然,一旁一直守著的蘇八娘拽過蘇軾,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蘇軾委屈的不行,一向最疼愛他的姐姐,這就算是叛變了。
趙禎眼多毒,早就看出來未央的兩個護衛是女的,只是臣子的一些小愛好,他也不想過問,少年方艾,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一看這位竟然是蘇軾的姐姐,趙禎就來了興趣。
要知道滕子京雖然卸任了,一心打理書院,但是每個月還是有奏表送到汴京的,蘇軾一家子,是滕子京奏表裡的常客,這一家子似乎都不是常人,每一個拿出來,都是驚天動地的絕世之才,滕子京也說過蘇八娘,這位是未央的未婚妻子,而且其才不遜於乃弟,是個大才女。
只是趙禎沒想到這個大才女竟然來了戰場上,看樣子還是個母老虎似的人物,與老柳家的閨女,那個河東獅有的一拚啊。
頓時趙禎看向未央的目光就充滿了同情,曹皇后也是個強勢的主,雖然這些年脾氣好了些,但是偶爾爆發一下,也夠他受的,自然知道家有悍妻是個什麽感受。
看破不說破,這才是為人之道,蘇軾上來就揭開了他姐姐的遮羞布,蘇八娘自然憤怒,不過揍了蘇軾一頓後,立刻帶著蔓菁給趙禎施禮。
趙禎呵呵笑道:“蘇家的小娘子,果然如同縢卿所說,性格直爽,想來另一位,便是二郎的紅顏知己蔓菁姑娘了吧?聽說蔓菁姑娘在書院,頗得先生學子們喜愛,有女先生之名啊,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未央尷尬的很,瞪了蘇軾一眼,落落大方的對趙禎道:“聖人見笑了,書院的規矩,是男女平等的,這次前來的書院學子,很多都是女學子,她們的心思更縝密,做起事來,不遜於男子,所以臣想趁此機會,讓學子們多見識見識。”
趙禎點點頭道:“這是你們書院的規矩,在你錦衣衛自然是同樣施行,但是別的地方還是要注意的,要知道畢竟是在軍中,若是惹出了亂子,對誰都不好。”
未央笑道:“臣曉得,所以學子們都是單獨的營地,女學子平常都是深入簡出,再加上她們做的只是一些記錄的活計,所以不虞有人注意。
再說了,就算是注意又有何妨?我書院的人,誰敢惦記?”
趙禎笑道:“知道你們書院用人不拘一格,就連銀行裡,都有不少出類拔萃的女子任職,而且做的風生水起,比男子還要厲害。”
未央嘿嘿一笑,瞥向蘇軾,“子瞻,你來有何事?”
蘇軾揉了揉剛剛被蘇八娘揍了的屁股,嘟囔著嘴道:“趙宗實那家夥跟一幫人好像起了齷蹉,我們也不好處理,所以讓您去看看。”
未央皺眉,趙禎也皺起了眉頭。
未央皺眉是因為趙宗實這家夥畢竟身份特殊,如果歷史不改,他該是下一任皇帝才是,只是這個皇帝讓人不省心,總是弄出一些么蛾子出來。
趙禎皺眉,是因為趙宗實這個侄子,牽扯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小事,不說趙允讓他們,就連趙禎自己對這個侄子都有一種異樣的感情,說是父子,不似父子,很是詭異。
“聖人,請您且去休息,臣去處理一下。”
趙禎點頭道:“好好處理,莫要給人留下話柄。”
未央帶著蘇軾、蘇八娘、蔓菁三人而去,他們剛走,趙禎身邊閃現出六個精明的武士,還有一個老陳琳。
“陳琳,怎麽回事?”趙禎沉聲問道。
陳琳恭聲答道:“官家,趙宗實來到錦衣衛,是早就有的事情,這些日子,過的還不錯,那個巨大的孔明燈,就是他獻策建議的。
不過近些日子趙允讓在京城裡不安分,想要自己的兒子回去。”
趙禎歎息道:“他就那麽想要朕死嗎?這個堂兄啊!”
陳琳面無表情道:“官家,依老奴來看,不如趁此機會找個由頭,把趙宗實打入凡塵,免得以後橫生枝節。”
趙禎想了一下,搖頭道:“不必,現在他是未央的弟子,看樣子未央對他還頗有一些感情,就讓未央去處理吧。
未央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畢竟以後的事情,還要有賴未央,不能讓他心生不滿。”
陳琳點頭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來未大人能明白這個道理。”
趙禎也不說話,徑直離去,那六個大漢冷漠的跟隨,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未央來到的時候,正看到趙宗實在曾鞏、呂惠卿等人的保護下,與一夥人對抗。
那夥人氣勢洶洶,但是卻不敢下死手,似乎很是忌憚。
趙宗實嚷嚷道:“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bǎng jià書院學生,還有王法嗎?”
為首的一個大漢恭聲道:“小王爺,王爺讓您回京,您何必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嘴裡說著,但是手上卻絲毫不手軟,振臂之間,便有書院的學生東倒西歪。
曾鞏氣的鼻子都歪了, 身為書院此次的帶頭人,若是學生在自己手裡丟了,回去後可沒有好果子吃。
“大膽!我書院學子,誰敢動手,你再動一個試試!”
那大漢抬手一揮,又是兩個學生絆倒在地。
曾鞏大怒:“蘇軾呢!讓他去叫人,怎麽還沒回來!”
未央近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大漢的面門上。
大漢頓時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的,一腦袋倒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未央震怒,曾鞏連忙上前道:“這夥人不知道從哪來的,非要把趙宗實帶走。”
未央看向腳底的大漢,這大漢被一巴掌扇倒,眼看進氣少出氣多,竟然被扇的眼看不活了。
死了就死了吧,死個把人,未央還不在乎,於是他又看向了另一個看似頭頭的家夥,那家夥頓時往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