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
李小狗還有胖虎和瘦貓連忙立正,右手成拳磕在胸膛頭顱微低。崔任卿和集靈台雙雙走過來,一黑一白,崔任卿點點頭,捏著自己的衣服,“小集集,等巡視回來,來個大換裝吧,有點醜。”
集靈台笑著說道,“你穿上什麽都不怎麽好看,不要掙扎了。”
兩個人鬥嘴往前走,李小狗三人跟在後面,迎上了前方一身常服的齊玄。
周長風挎著刀,身後是禦林軍全體官兵,他們作為齊玄的親衛此次隨行,衛青作為臨時的成員默默站在禦林軍旁邊,他沒有資格穿上禦林軍或者騎士團的鎧甲,只能穿著一身普通的軟甲為齊玄趕車。
但是衛青很欣喜一點沒有失落,能帶上他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晁家人匆匆來遲,他們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而且家裡人手不夠,忙活了好幾天才剛剛弄好。數量馬車載著晁家大多數人,因為他們不會騎馬。
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一群晁家老爺們在眾人怪異的眼光中下了馬車等著齊玄說出發。
直三十輕哼了一聲,傅生白了他一眼,怎麽說都是公子爺的‘本家’你就不能收斂點。
收斂什麽?老爺們和女人一樣坐馬車,甚至還不如個女子,你看那安思璿還騎馬呢,丟人不?
應該是挺丟人的吧,反正晁家人看著嚴陣以待的禦林軍和三大騎士團臉色非常不自然。他們到現在仍然不能適應大場面,晁姚氏深深歎了口氣,在晁千和安思璿攙扶下走向柳樹下的齊玄。
齊玄背手而立在出神,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晁家人已經來了,知道晁千等不住了輕咳一聲他才回過神兒來,有些歉意的看著晁姚氏,“剛才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您已經來了。”
“沒事,你在想什麽?”
齊玄微微一笑,順手折下一支柳,“清明的事情,雲夢山通常都會很忙碌,而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
“放心吧,先生肯定會把你那一份心意帶給眾位前輩的。”集靈台上前拍拍齊玄肩膀,“時候也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古詩中的意味單憑想象是難以詮釋的,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到那精煉語言之中的種種心境。齊玄叼著柳枝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歌謠,路過一小丘,遇一教書先生帶三兩學子席地而坐。
先生看到眾多人馬波瀾不驚,學子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齊玄上前請教希望能聆聽這一課,先生點頭同意,但請不要打擾我授課。
齊玄盤膝而坐,仔細聽著先生不時昂揚起來的語調,寬袍大袖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卻通俗易懂。
這一課足足從清晨到了午間。
先生帶著學子們起身,與齊玄相互一拜,邁步遠去。
這一世要是能做個普通的漢人,上一個普通的私塾,學著最普通的國學,也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情吧。
齊玄不像往常一樣有什麽感慨,也不覺得這一上午是浪費了。這片神奇的土地多得是名不見經傳的大能者,他們不喜人間,不喜官場,更不屑名譽,卻身正明德。
這樣的旅途是有趣的,不同於自己上次來,這一次完全可以放下心防,盡情的遊玩。
可是龐大的隊伍還是少不了應對一些官員的招待,齊玄一律是拒絕的,大軍不可入城,這是規矩,而盡管禦林軍是自己的親衛,但自己也是帶兵來的,自然是不能帶頭違反。
但是苦了晁家的那幫男人,沒有酒喝,沒有好飯好菜,只有乾巴巴的軍糧。羨慕的看著晁家的女人們聚在一起吃的正經飯菜,也無計可施。
女子可以不用遵守軍中條例,但是除了晁家的女人們,上到齊玄下到騎士團的騎士,誰不是和禦林軍一樣的夥食。這樣就不錯了,現在軍中的夥食都已經好了不少了,以前那才是豬食好嗎?
晁姚氏喝下一碗溫熱的粥,坐在暖和的墊子上,看著黃昏下忙碌搭著軍帳來往的士卒們,感歎道,“我也沒怎麽見齊玄帶過兵,怎麽這些人就這麽聽他的?也只能說是天生的吧。”
晁千坐在旁邊啃著大餅吃著煮白菜,恨恨的說道,“我倒覺得齊玄挺會帶兵的。”
“怎麽說?”
“軍中的條例處處都是,哪哪都是,那軍中的司馬帶著行刑官就在那裡等著,誰敢不服?”
安思璿難得的搖頭,“決然不是這個原因。禦林軍的士卒們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漢子,他們殺人是不會手軟的,如果不能讓他們服氣,多大的官多嚴苛的法令也是無濟於事。”
“夫人說得對。”李小狗帶著明媚的笑容提著一個食盒走過來,“這是將軍給晁老夫人添的菜, 附近最好的酒樓出品,味道一般,勝在菜品豐盛吧。”
晁姚氏看著李小狗一盤盤的擺著,歎著氣,“他有心了,這不算壞了規矩吧。”
李小狗搖頭,“是老夫人和我們一起遭罪了,將軍帶兵一向一視同仁,所以軍中的一些規矩只要在隊伍中就要人人遵守。幸好的是這次都是自己人,您年紀又大,幾位夫人都是女子,所以也不算壞了規矩。”
“倒是我,”李小狗有些委屈,“好不容易才從城裡官員的包圍中衝出來。”
“哈哈哈……”
李小狗人長得好看,又幽默風趣,齊玄派他去調節氣氛是最好不過的了。胖虎和瘦貓扒在一旁看著李小狗嘴邊的油膩,憤恨又羨慕,這小子肯定是假公濟私了……真是的,長的醜就輪不著這種好事嗎?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崔任卿伸出腦袋裝著和兩個人一起看。
“看什麽關你什麽事啊,一邊去……”胖虎和瘦貓沉浸在對自己顏值的挫敗中,壓根看不見身後是誰,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快哭出來了。
崔任卿呲著明晃晃的大白牙,“明天就到河南郡了,先去準備,到了河南郡,自己去領板子,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