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薑歌承莫不真的是娘炮吧,齊玄撇著嘴角,周亞夫在城外安排大軍扎營,他不怎麽想接觸氏族的人,齊玄也尊重他,這也是無所謂的事情。路過大軍的時候薑長幽和姬流恭敬的等待著,不過姬歷顯然根本看不上姬流一句話都沒有說,倒是薑歌承跟薑長幽嘚嘚了幾句,看著薑長幽消瘦的樣子還埋怨了齊玄和崔任卿幾句。
薑長幽差點沒有哭出來,不過還是忍住了。
齊玄看的出來薑歌承是真的關心薑長幽,而薑長幽想要取代薑歌承的心思也很神奇的在薑歌承面前就消失了,這種奇怪的現象齊玄歸結為薑長幽太慫了。
城外的土地廟十分的偏遠,香火看起來並不鼎盛,卻似乎常常有人居住的樣子。
嬴詔和姒臨還有姬歷下了馬,將馬車上事先準備好的吃食拿出來擺的整整齊齊的,崔任卿什麽都沒做,盯著土地廟出神。
“走吧,咱們也幫幫他們去吧。”薑歌承笑道,“齊玄兄,靈台兄,一起吧。”
齊玄點頭,翻身下馬,集靈台有些沉默,看著土地廟和薑歌承出神。
“師兄?怎麽了?”
“師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我看見薑歌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
“你以前沒有見過薑歌承嗎?”
集靈台背著手,“見過,但沒有這次的感覺。我總感覺他有有一件大事要做。”
齊玄愣了一下,這是個什麽感覺?“師兄,你會不會太緊張了?”
集靈台搖搖頭,絕對不是,薑歌承這個人不論做什麽都是有條不紊的,但他今天的表現過於刻意了。
“師兄,你說薑歌承是不是喜歡男人啊。”齊玄搬下兩個酒壇子,“我總覺得他好像對小崔子圖謀不軌的樣子。”
集靈台噗嗤笑出聲,“不可能,小時候大家都這麽以為,但後來薑歌承有了幾房妾室,大家就都不這麽想了。”
“我覺得挺有可能的,小崔子對感情這種事情很模糊,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南宮。”
“他應該是不喜歡的。只是難得看到一個稍微讓他感到舒服的姑娘而已。”嬴詔拿過齊玄手中的酒壇子,“相信我,我了解他,所以你們能勸就勸一勸,不要耽誤了公主。”
齊玄揚起眉毛,“你們怎麽不說?”
“因為怕挨揍。”姒臨輕飄飄的路過說了一句,突然咦了一聲,“這薑歌承又去哪裡了?肯定跟翠兒鬼混去了。天氣不錯,薑歌承真是會挑時間。”
站在一旁的平陽和南宮就聽到了姒臨最後大聲的一句,紛紛啐了一口。
姒臨尷尬的笑笑,扭了扭身子。
崔任卿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眾人忙活,等大家都擺完了,嬴詔伸了個懶腰,“任卿,去看看吧,說到底都是虧欠人家良多。一個姑娘家住在這破廟裡,沒個人照顧,唯一的夫君還流浪在外。娘家也沒有,夫家還是仇人。”
齊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葉落靈就住在土地廟裡?!那剛才在崔氏為何不說?
“這是為了保護小崔子和葉落靈。如果崔氏知道了葉落靈在這裡,必然會將人接回去,到了崔氏,這就不是小崔子和葉落靈兩個人的事情了。”
齊玄更加吃驚,一是吃驚於這幫人神一般的默契,二是吃驚於這件事情居然姬歷也參與其中,不是說和周宗祠是敵人嗎,如果姬歷戳穿了這件事情不就能搞一下小崔子,他難道不想嗎?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現在感情雖然淡薄了不少,但像他們幾個這種地位,朋友很少的。只要不牽涉到家族的利益,大家都還是好朋友。”集靈台輕聲給齊玄解釋道。 聽得齊玄一愣一愣的,真是難以理解,敵人就是敵人,朋友就是朋友,為何會這樣?
薑歌承不見了,但沒有人吃驚,似乎他總是這個樣子。崔任卿在土地廟門口徘徊了許久,一直沒有決定進不進去。
嬴詔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和崔任卿站在一起,說道,“任卿,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麽。但有一句話是我父親說的,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麽話?”崔任卿的嗓子都有點沙啞了。
“到了我們這個份上,只有珍惜,才能擁有。”
“還有一句話,我免費奉送。”嬴詔看著崔任卿,“在女孩子的初心面前,我們什麽都不是。氏族子弟,責任大於情感。”
崔任卿聞言瞳孔一縮,猛地回頭看向南宮, 南宮一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方才崔任卿的眼神很可怕。
平陽和南宮的表現還不錯,平陽是聰明人所以她知道不應該開口,南宮則是不敢。
不過剛才崔任卿的眼神大有意味,平陽真的很想問一下旁邊背手而立的齊玄,因為他和集靈台還有姒臨都在竊竊私語。
這就是活脫脫的歧視了,男人在這種場合可以開口說話,但要是平陽開口,就會讓人覺得她沒有教養。
崔任卿回過頭來,拍了下嬴詔的肩膀,上前推開土地廟的大門,反手就關上了。
“好了,沒我們什麽事情了。喝酒吧。”姒臨攤了攤手,拉著齊玄和集靈台就坐在了地上,拿起酒壺斟起酒來。
崔任卿一眼就看見那個消瘦的黃色身影。
淡黃色的裙子,一如自己當初看見她的樣子。
“為什麽不呆在家裡?”
“那不是我家。”
“你還在怪我嗎?”崔任卿走上前,盤膝坐在葉落靈身邊,看著她的側臉,“我離開家有很多的原因。發生了葉家的事情,我很自責。”
“一是為我的衝動,二是為我的心軟。那種情況應該直接殺了你。可我真的下不去手。”
“你就是為了躲我是不是?”葉落靈轉過頭來,眼中滿是淚水。
崔任卿心中一痛,“你怎麽消瘦了這麽多?該死的狗腿子們!老子要扒了他們的皮,你好歹是我的女人,這幫混蛋!”
葉落靈至少比自己初見她時瘦了整整一圈,可見這姑娘在自己不見的這段時間受了多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