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總算弄明白了現實世界和那個奇特空間的時間流逝比例，大概是1比6。

　　那個奇特空間……暫且就叫做修煉空間吧。

　　隻要心裡想著修煉大力蠻牛勁，他就會立刻來到修煉空間，除了不能控制身體，如果想要出去的話，也能隨時退出去。

　　隻是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蘇陽懷疑是光板的副作用，準備什麽時候有時間去醫院體檢一趟，可別出了什麽問題。

　　妹妹的學校昨晚就發了通知，放假三天，而他早上剛剛看到大學的班群裡發了公告，暫定放假一個星期。

　　突發自然災害，學校也不敢把學生聚集到一塊兒，畢竟如果再出什麽么蛾子，學校極有可能是傷亡最大的地方。

　　昨天夜裡，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嘀咕嘀咕”地響個不停，在路上疾馳而過。

　　妹妹還沒醒。

　　一般節假日，她不睡到上午十點絕不會起來，美其名曰:平時學習辛勞，假日晚起養顏。

　　不就是懶嗎?

　　蘇陽洗漱之後，出門到樓下買早餐，卻發現旁邊的一棟樓停了三輛警車，雖然沒有發出警笛聲，但警燈依舊在閃爍。

　　買了兩個雪菜包子、一杯豆漿和一碗皮蛋瘦肉粥，蘇陽問老板道:“叔，這是出了什麽事?”

　　老板年紀不過三十多歲，正在為旁邊的顧客拾掇燒餅油條，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聽人說那棟樓六樓死了人。昨晚對門的人發現隔壁沒人出來，叫了也沒回應，害怕出事，就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也是一樣，隻好強行撬開了鎖，剛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惡臭，發現主臥裡有兩具屍體，爛得都生蛆了！

　　而側臥裡還睡著一個女孩，還是警察親自把她叫醒的，也忒能睡了！

　　昨晚就被警察帶到警局裡去了。”

　　“呸呸呸，大清早說這事兒幹什麽?也不嫌晦氣！”老板娘瞪了自家老公一眼。

　　蘇陽卻有些不好意思。

　　“嘿，老板，你這是成心不想讓我吃飯呐！”正在店裡吃早飯的顧客叫嚷起來。

　　“對不住，對不住！”老板立刻道歉，給每人送上了一小碟榨菜。

　　蘇陽回家過後，發現妹妹正在刷牙。

　　“你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今天可不上課！”他帶上門，把早餐放在茶幾上。

　　“睡不著。”

　　蘇雨柔快速洗漱過後，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你不是喜歡喝粥嗎?”蘇陽做到她旁邊，拿起另一個包子，順便喝了口豆漿。

　　蘇雨柔翻了個白眼:“擱誰天天喝粥也受不了啊?我上個月說過一次早上想喝粥，你自己算算你這是連續第幾個早上買粥了！”

　　“你不是喜歡嗎?”蘇陽嘀咕一句，“那這碗粥你還要不要……”

　　他還沒說出“不要我要”，蘇雨柔已經堅定地點下了腦袋:“要！”

　　這回輪到蘇陽翻白眼了，看著手上直徑足有十厘米的大包子，他無奈道:“吃這麽多，看你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不是還有哥你嗎?嫁不出去你就養著我唄！”蘇雨柔嘻嘻一笑。

　　“我可不會一輩子養著你，是要收費的！”蘇陽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哇，小女子好怕喔！要不然用身體償還怎麽樣?”蘇雨柔貼了過來。

　　“滾！”蘇陽以手扶額。

　　有這麽一個不時犯二的妹妹，

心好累啊。　　…………

　　宜城市公安局的審訊室，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坐在桌邊，對面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少女正在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兩個警察，咬牙切齒，像是要吃了這兩人一樣。

　　“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我們帶你過來隻是問問情況，你不要怕……”女警察勸道。

　　旁邊的男警察拿起女警身前桌上的記錄紙，邊掃邊念道:“顧月，女，十六歲，2003年7月2日出生，籍貫萬省宜城市XX區，住在江海小區5號樓1單元601，現讀於宜城中學高二年級。

　　父母自幼不和，其母在兩年前拋棄家庭，疑似婚內出軌。

　　一個月前，其母回來提出離婚，並要求分割財產。

　　半個月前，在其母再次上門後，其父殺死其母，隨後自殺。

　　該女疑似精神出現問題，建議申請精神鑒定。

　　你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男警把紙遞到顧月面前，並且把筆放在了旁邊。

　　顧月盯著男警說道:“這和我剛才說的不一樣。”

　　男警嘴角微扯。

　　當然不一樣，照實寫上去，前半部分是一部你個人的悲情史，後半部分是一本靈異小說，你讓我怎麽辦?

　　“這和我說的不一樣，我不簽。”顧月把紙張和筆推了回去，搖了搖頭。

　　“你！”男警站了起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顧月卻神情冷漠，看到不看他一眼，低頭看著手掌。

　　女警拉了下男警的袖子，對顧月說道:“現在都是早上了，你餓了吧?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買些早餐。”

　　“哼！”男警率先走了出去，女警隨後跟上。

　　當審訊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後，顧月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上方牆角的鏡頭，紅點長亮……

　　“怎麽樣，小劉?”

　　剛剛的男警走進一間屋子。

　　屋子的牆上是幾個屏幕，其中有一個就是顧月所在審訊室的監控畫面。

　　“宋隊，你瞅瞅這小姑娘的眼神多嚇人，想起她說的，我都慎得慌。”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靠在椅子上， 胡子拉渣，神情疲憊，邊說邊打了一個哈切。

　　“整天瞎想什麽?是不是黨課上又睡覺了?我們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任何鬼怪之說最後證明都是人搞的鬼！”

　　宋隊全名宋明秋，是宜城市刑警大隊的副隊長。

　　“您上次不也打瞌睡嗎?”

　　宋明秋沒理會小劉的調侃，對跟在後面的女警吩咐道:“你去外面買點早餐，大家都吃點，給顧月也送去一份。”

　　等女警走後，宋明秋拉出一張椅子，坐在屏幕前，盯著顧月的動作，問道:“那棟房子的監控看完沒?有什麽發現?”

　　小劉搓了搓臉，說道:“凌晨五點的時候看完，殺人的過程大致沒錯。

　　這小姑娘真是可怕，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媽媽死在她爸手上，後來還能平靜地和她爸對視?

　　如果不是她爸關上門，我估計這姑娘都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爸上吊！”

　　“這一家人都不正常！”宋明秋皺起眉頭，“我準備讓她做個精神鑒定。”

　　“是得做一個。”小劉附和了一句，調出顧月家裡半個月前的監控錄像。

　　錄像裡，顧月的父親剛剛踢掉腳下的凳子，正在劇烈地掙扎。

　　“等等，調回去一秒。”

　　宋明秋像是發現了什麽，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沿上。

　　“是這兒嗎?”

　　“在往後一點……好！就是這裡！右上角，能放大嗎?”

　　“可以。”

　　小劉的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敲打著，問道:“宋隊，發現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