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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本科生》第242章:攤丁入畝
這個時候稅收施行的是人頭稅,意思是你有多少畝地朝廷不管,朝廷只看你家有多少口人。地主家才多少人,但是他可以雇傭長工啊,地主的土地多,但是稅反而輕。百姓的地少,但是交的稅卻不輕。加上中舉後的免稅政策,才有百姓依附這些鄉紳的現象。說到底,這是一種鑽朝廷空子的偷稅漏稅行為。

 “對江漢平原施行攤丁入地、地丁合一,廢除人頭稅,隻按田畝收稅。並且把田畝稅的稅率定到湖南平均地租的水平線以下。

 這樣,周邊地區人口多的家庭會主動朝這邊轉移。同時我們要把後金趕出湖北,才能保證百姓的正常流動。”

 朱由檢覺得,反正江漢一帶的人口流失了,在這裡收稅根本就收不上來。不如試點攤丁入畝正好,阻力最小。

 山區雖然可以躲避戰火,但是可耕種的土地少、產量小,大部分土地還是掌握在地主手裡,百姓任然需要交租。

 只有把土地稅調到低於地租的水平,百姓會離開地主,轉而向朝廷租地。

 而土地隻租不分,地契在朝廷手裡,地主階層看不到好處的,他們不會願意來搶奪這些土地,只有失地的liú wáng百姓才會來。

 攤丁入畝並非雍正首創,那是大明張居正的傑作,只是在雍正手上推行開的。

 張居正就是湖北江陵人,加上他已經在崇禎初年得到píng fǎn,在他的家鄉推行他的政策,朱由檢以為正好。

 當然,在湖北推行攤丁入畝,最受衝擊的必然是湖南。而湖南又是地主階級最頑固的地區,到時候會不會有一場矛盾激化,就要看執政者的手段了。

 如果說這個時代的大明,階級矛盾最嚴重,最互相對立的,無外乎是江浙的鄉紳和商賈對立手工業無產者;四川、湖廣的失地無產農民對立地主階級;北方的失地流民對立皇族、權貴階層。

 不過,北方已經被徹底掀翻了,皇族以及勳貴剩余的也沒多少了,北地暫時也不屬於大明掌控,朱由檢自然就不用去操這份閑心。

 僅僅給堵胤錫二十萬塊銀元,根本就解決不了湖北的問題。如果湖南不輸血,武昌還真供養不起湖北的大軍。

 “怎麽辦?”朱由檢看著左懋第,他裝得實在頭疼的樣子。之前在南京時候他就說過,說西進的軍費問題有辦法解決。現在西進了,軍費要拿出來的。

 “皇上,區區十萬兵,一年耗費二百萬兩銀子的事,您也會愁?”左懋第一笑,他知道朱由檢有辦法。

 “那你到是說說,朕會怎麽做?”朱由檢看著左懋第問。

 “皇上早在兩個月前都把兌換銀元的錢莊開遍江浙了,這麽巨大的一個銀山,還犯得著發愁?”左懋第心裡鄙視了一下朱由檢,跟著皇帝混了大半年了,這點東西早就學到手了。

 “哈哈哈,那你估算一下,朕能用一千萬兩銀子撬動多大的銀山?”朱由檢這話其實是說給左懋第身邊的黃宗羲聽的,大約也只有這小子不太懂這裡面的道道。

 “最少十倍。”左懋第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甚至幾十倍不止。只要皇上您下旨,立刻就有萬萬銀元供你使用。”

 黃宗羲聽得都嚇傻了,按照儒家對經濟的理解,世間的貨物價值是不變的,只有土地才有產出,怎麽會憑白一下子多出怎麽多銀子可以讓朱由檢用的呢?

 “借用了總歸是要還的嘛!早晚還不是要拿出來。”朱由檢裝作可憐相。

 “今年拿地出來租給農戶,明年放印子錢讓流民蓋房。皇上這算盤打得端是精明。”左懋第乾脆懶得去聊這種無聊的話題,直接把頭扭一邊看報紙去了,最近金聖歎的報紙辦得越發好看了,居然刊登起了長篇小說。

 “黃宗羲記錄一下:著唐王在錢莊開辦存錢業務,凡大明百姓,有余錢存入朝廷錢莊的,一律不收任何費用。存入前兌換好銀元,隨時可取。”

 錢莊最早出現在明朝中葉,到了明末,錢莊已成為一種獨立經營的金融組織,不僅經營兌換,還辦放款,供給簽發帖子取款的便利,原來在兩地聯號匯兌的會票,也成為錢莊發行有鈔票性質的信用流通工具。此外,若乾小規模的兌錢鋪、錢米鋪等,在農村相當活躍。

 只是這個事情的錢莊,存錢是需要交納保管費的。如果是存入銀子,必然有火耗問題。但是朱由檢既然推出了銀元,就不存在火耗,當然也不存在損耗費用。

 這個時代,也只有朱由檢有財力做到匯通全國,以後根本就不可能有喬致庸什麽事。

 與其讓財主家的銀子埋在地窖裡發霉,不讓都換成銀元存到朝廷的錢莊裡好給朱由檢禍禍,朱由檢就是這麽想的。

 他本來想發行國債的,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時代要是發行國債,只怕錢沒借到,整個大明會鬧得人心惶惶。

 湖北的問題必須要朝廷補貼,現在戶部又沒有銀子,就只能朝有錢人的口袋裡想辦法。

 只有把湖北的人口養起規模,才有足夠的稅收產生。

 “黃愛卿,你說說同樣是人口、賦稅問題,我們用的是稅改的辦法,洪承疇又會怎麽解決後金的事?”

 朱由檢看著黃宗義,打算考考他。其實朱由檢更想聽聽陳子龍的想法,畢竟現在在戶部鍛煉的是陳子龍。

 見黃宗義陷入沉思,朱由檢把目光看向左懋第。

 “別看我,這我真不會。你不如問我洪承疇會怎麽在河南練兵。”

 “八旗在北方到處圈地,一定會阻止洪承疇施行攤丁入畝。百姓見不到實惠,也不願意從山裡出來,這樣他們的稅一樣收不上來。

 供養幾十萬大軍必然耗費巨大,而整個北方的稅收來源銳減,這才是洪承疇急於搶奪人口的真相吧?”黃宗義想了半天,終於開口了。

 朱由檢聽得高興起來,趕緊接著問:“那洪承疇除了搶我們這邊的人丁之外,會如何對待北方山區的百姓呢?”

 “微臣想不出來。”黃宗義隻好老實說,照著儒家的思維,肯定又是教化那一套辦法。

 “這個我能想出來。洪承疇只會用派軍隊用軍事手段,去搶、去逼迫百姓移民。”左懋第想事總是喜歡想到軍事。

 “我想,此時的太行山區, 必定是狼煙滾滾,哀嚎遍野吧!但願洪承疇能對百姓下手輕一點。”朱由檢看著北方,已經能想象的出那裡的慘相。

 “皇上,咱們明天該動身去夷陵了。帶多少人去?”紀彪走了進來問。

 “給秦良玉的聖旨發出去多少天了?”朱由檢思緒回到現實中。

 “已經提前十天發出了,就是不知道老太太身體能不能受得了。從石柱到夷陵的路可不好走。”左懋第說。

 “先去夷陵,如果秦良玉沒來,我就去石柱。這一趟,必須要見到她。順便帶兩千兵,另外把高桂英和高邢氏也帶上。”

 “帶她們幹嘛?”左懋第不解。

 “都是大明的巾幗英雄,見到老太太有共同話說,比我們幾個有用。”

 “皇上,我擔心她倆一見面會打架。”

 “那就等她倆打好了再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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