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女人見了面,場面讓一乾老爺們非常的失望。
本來大家心裡都等著看兒女打架呢,可惜這倆女人碰到的時候壓根全程無交流,甚至兩個眼神都沒有,直接彼此被忽視了。
想象中的“戰鬥”完全沒有發生,她們只是相互當做對方不存在。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表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都散了吧,沒熱鬧看了。
“啪!”當眾人都扭頭不看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高邢氏挨了一巴掌,她哪裡受得了這個,立刻抽劍。高桂英也不是吃素的,打完巴掌的手順便了拔刀相向。
二人你來我往,不依不饒。高桂英罵邢夫人是jiàn rén,不守婦道;邢夫人罵高桂英多管閑事,說她看不上李自成,甩了活該。
“二位,二位。先停一下!”朱由檢被逼無奈,本來想看一場戲的,結果bèi pò站出來勸架。
都是自己的部下了,再不勸架出了事還是當皇帝的損失。朱由檢甚至有點嫉妒李自成了,起碼還有女人為他打架,朱由檢估計這事肯定輪不到自己身上。
“停什麽停,先打完再說。”兒女異口同聲,根本就不理睬朱由檢。他這個皇帝的話現在沒人聽的,在女人面前不要試圖講道理的。
雙方都不是善茬,功夫還都不錯,尤其是高桂英,直接不弱男人,連連把邢夫人逼得節節後退。
“你們打錯人了。”朱由檢看著這樣下去不行,大喊一聲。二女一愣,扭頭瞅著他,不明就裡。
“怎麽打錯了?”高桂英架著邢夫人的劍,怒氣衝衝。
“她不要你男人了,你就少了一個情敵啊。既然是好事,你幹嘛要打她啊?還有你,你都有新男人了,幹嘛跟舊男人的老婆打架?你倆這是沒事找事乾?”
朱由檢就差沒把李自成抬出來了,看在他是死人的份上,就不好意思講出口。
“好像也對哦!”邢夫人自言自語。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居然為了一個不值得男人。
高桂英也收了手,她貌似也覺得對方不是自己的情敵,有點想通了。兩人都撤了刀劍,仿佛硝煙已經散去。
“不對,她剛剛罵我是jiàn rén。這不是為哪個死男人打的,這是為我的名聲。”邢夫人反應過來了,差點被朱由檢給忽悠了。
邢夫人這邊動手了,高桂英豈能罷休。刀劈劍砍之下,火花四濺,嚇得朱由檢趕緊回屋。
左懋第和黃宗羲探頭探腦的站在門口瞅著外面,他倆可不會功夫,膽子倒是不小。朱由檢倒是忘了人家黃宗羲可是敢刺殺錦衣衛指揮使的。
“你去勸勸吧?”左懋第推了黃宗羲一把,黃宗羲嚇得連忙後退。
......
夷陵,出三峽而現丘陵。
長江從峽口奔湧而出,即進入了平原地帶。這裡有著名的猇亭古戰場,有歷代文人的足跡,皆因為巴蜀。
朱由檢帶著大隊人馬不是為了打仗,而是因為進入大巴山脈之後,可能有眾多的土匪盤踞。夷陵州,明洪武九年改峽州置,治後世湖北省宜昌市,屬荊州府。
“微臣恭迎皇上!”夷陵的知州是張達中,江西人,連舉人都算不上,恩科貢生出身。可見這個時代夷陵的地位不高。
“起來吧!”朱由檢沒有理會跪在城外的張達中,而是順著北門興致勃勃的就朝江邊跑。
這裡他太熟悉了,就像是回到家一樣。可惜的是,那座雄偉的鎮江閣還沒有修建,朱由檢能找到的明顯坐標就是江對岸的磨基山。
江中有座小島,一片水田在十月末帶著枯黃的顏色,一條漁舟隨著江浪上下翻動。漁舟很小,在一個老漁翁的雙槳劃動之下慢慢的朝著岸邊漂過來。
“去,問問有沒有刁子魚。要是有,就買兩斤過來,不要太大的啊,一扎長最好。”朱由檢指著江中的漁舟對身後的張達中說到。
張達中楞了一下,皇上怎麽會知道這刁子魚?而且還必須要一扎長的?
“順便去西壩上面買點蝦子,要那種小米蝦哦。”朱由檢見張達中正在朝岸邊跑,就遠遠的喊了一聲。
“哦!哦!啊?”張達中一個趔趄。他發現朱由檢說的居然是夷陵口音,連這麽小的地名都沒有說錯,嚇得心裡噗通一下。
朱由檢在夷陵的第一頓飯是:香酥刁子魚、韭菜炒蝦米、清燉肥魚、剁椒胖頭魚頭、紅燒鱘魚,也是四菜一湯。
因為有了辣椒的緣故,朱由檢現在走哪身邊都帶著,而且南京還專門為他種了一大片辣椒。
“怎麽樣,好吃嗎?太辣的話就喝口湯。”朱由檢看著辣得嘴唇紅紅的張達中,關心的問。
菜自然還是朱由檢親自動手做的,就這幾個菜,那是他熟悉得再熟悉不過的菜式,閉著眼睛就能鼓搗出來。
“吃晚飯我們去哪兒啊?”既然回到了這裡,朱由檢當然想走走看看。
“回稟皇上,微臣覺得應該去三遊洞遊覽一番。此地乃是......”張達中連忙站起身,吐沫橫飛的介紹道。
“前三遊和後三遊撒?朕不去,就是幾塊碑文而已。朕覺得江南岸文佛山還不錯,比三遊洞好。”
“皇上,您來過夷陵?”張達中這一下不能再淡定了,這明顯是對夷陵很熟悉的人啊。
“額!我去過宜昌,在那個地方看到過。”朱由檢隻好搪塞,宜昌這個地名現在還沒有出現。
踩著熟悉的地方,朱由檢的心情有些複雜,穿越已經過去一年多,眼前的景色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
當天晚上,朱由檢做了一個夢,他夢到崇禎的一些記憶正慢慢的從自己的腦海裡漸漸的遠去,而自己前世的記憶卻在慢慢的進入自己的腦袋。
睡夢中他使勁的掙扎,掙扎中渾身都在冒汗。隨著崇禎記憶離去的越來越多,朱由檢感覺自己有一種靈魂出竅一般。
好在出去了一部分,又有另外一部分再填補進自己的腦海,始終保持著平衡。
“皇上, 您怎麽變年輕了?”第二天一大早,第一個見到朱由檢的紀彪很驚訝的說了這句話。
“哦,是嗎?哪裡年輕了?”朱由檢起初沒在意,隻以為是紀彪誇自己呢。
“頭髮好像變黑了不少,另外,眼角紋也少了。”紀彪這麽一說,朱由檢忽然心裡一驚,趕忙去打了一盆水。
盆中的自己的確是變年輕了,最顯著的特點是臉頰變得更加有輪廓了,一張刀削一般的臉更顯幾分英俊。
“難道是昨晚的夢?”朱由檢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懷疑是不是跟那個有關。
恍恍惚惚的又過了一天,第二天晚上朱由檢又做了一個夢。在這個夢裡,他回憶起了前世的初戀,那個朦朦朧朧的女生的樣子,這是他幾乎都快忘掉摸樣的一個人。而原本腦海裡崇禎對於后宮幾個妃子的記憶居然全都不見了,朱由檢使勁想都再也想不出來她們的樣子。
這些記憶完全被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