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昊忽然一拍腦袋,“哎呀,叫你倆一陣瞎攪和,我連該說的話都忘了。”
他看著楊貴妃,正色道,“今天,我跟李白喝酒去了。”
楊貴妃愣了一下,嬌滴滴道,“李白,那個李白?”
“你怎麽連李白都忘了?”錢昊愣住了,“李太白,大詩人,李涼的堂兄。”
吳含玉搶著道,“我知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楊貴妃恍然道,“哦,原來是他呀,你不說,我都把這人給忘了。”
錢昊不解道,“怎麽會忘呢?後世都說……不,坊間都說,你們關系極熟,李白鬥酒詩百篇,還逼得高力士幫他脫靴,你幫他研墨。”
楊貴妃輕輕笑了,“坊間的傳說你也信?我和高力士是何等身份的人,李白不過是一個略有些才華的士子,他又怎敢讓我們給他脫靴研墨。”
錢昊道,“我就說嘛,他不呆不傻,如果還想在這天下混,怎麽會乾出這種蠢事。”
楊貴妃幽幽道,“那時候,皇上喜歡附庸風雅,聽大臣們說李白的詩如何如何,於是把他召進宮中,我只是陪著皇上見過他兩次,所以我說想不起他,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原來是這樣,”錢昊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們極相熟,還想著如果你要見他,我找機會安排一下。”
楊貴妃搖頭道,“不見,當初他見我一面,便作了一首詩,如果他知道我還活著,以他大驚小怪的性情,還不定做出什麽詩呢。”
錢昊哈哈笑道,“說的好,詩人都是這副倒霉德行,剛才是我想多了,既然你們沒什麽交情,那我明天想個法子把他攆走。”
楊貴妃思忖道,“這樣不太妥當,再怎說他也是李涼的堂哥,被你這麽攆走,李涼的面子也不好看。這段時間,我戴上面紗,即使碰到,他也認不出來。”
錢昊道,“這樣倒是好,不過可委屈你了。”
楊貴妃笑道,“沒什麽可委屈,我挺喜歡戴面紗。”
第二天早晨,錢昊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聽屋外有人說話,他最煩睡覺的時候被別人打擾,他喝道,“誰?”
護衛趕緊進來稟報,“啟稟教主,賈使者有急事要見你。”
錢昊一聽,便知道有緊急事情,賈二丫知道他煩別人打攪他睡覺,如果不是情況緊急,賈二丫肯定不會來討這個沒趣。
錢昊趕緊穿衣服出來,“賈大嫂,怎麽啦?”
賈二丫道,“啟稟教主,張巡的人馬從南而來,估計再有兩個多時辰,便能趕到湘州城。”
錢昊嘟囔道,“來的夠快的,他們怎麽晚上行軍。”
賈二丫道,“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所以張巡選擇半夜行軍,這樣兵士也少遭罪。”
錢昊道,“沒想到他打仗不行,對兵士還不錯。”
賈二丫道,“據說張巡打仗也挺厲害,只是被監軍北辭壓製,事事難以施展。”
錢昊道,“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這道理他不懂嗎?他這將軍當的也夠窩囊的。”
護衛幫錢昊穿好盔甲,錢昊和賈二丫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誰知剛出教門,便見李白晃蕩蕩走來。
一見面,李白便道,“錢兄這是要往哪裡?我正打算找錢兄論詩。”
錢昊笑道,“你來的不是時候,今天我得去城頭拒敵,咱們改日吧。”
李白眼睛一亮,他握了握手裡的佩劍,“走,
我也幫你們一把。” 錢昊道,“這可不是吟詩作對,太白兄能行嗎?”
李白拍了拍身上的佩劍,“休要小瞧人,我也是練過武藝的。”
錢昊不在阻攔,,“那就一起去吧,不過刀劍無眼,你自己多小心些。”
“我知道,”李白一邊說著,一邊跟在錢昊身邊往前走。
錢昊見他舉止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麽了?”
“我還從未上過戰場,略微有點緊張。”李白不好意思笑笑,“對了,敵方是誰?難道安祿山的軍隊又來了?”
錢昊搖頭道,“不是,這次咱們面對的是朝廷的軍隊。”
李白身子一趔趄,錢昊急忙扶住他,“你小心點。”
李白吃驚道,“錢兄,你這是要造反嗎?怎麽竟與朝廷的軍隊為敵。”
錢昊當然不會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他笑道,“也不是要造反,我只是氣不過。這些混蛋,打仗的時候,他們東躲西藏,等敵軍撤退,他們來能耐了,跑到這兒耀武揚威,我今天就想告訴他們一聲,老子不吃這套!”
李白遲疑道,“可是這樣總是不好,我看你還是派人稟報皇上,請他定奪才對。”
錢昊一聽,鬧了半天,這位又想湊熱鬧,又怕樹葉掉下來打著頭。
他吩咐兩個護衛,“你們負責把太白兄送回太白酒樓。”
李白還想再說,錢昊一拱手,“軍務緊急,咱們改日再聊。”
說完,揚長而去。
四仙教其他將領早已站在在城頭等候,見錢昊趕來,一起拱手道,“見過教主。”
錢昊笑道,“大夥來的挺早啊,現在怎麽個情況?”
朱鎮子道,“據信兵說,張巡的兵馬離咱們還有四十裡。”
錢昊點點頭,“哦,看來咱們還得等一陣子。”
他看了看四周,對護衛們道,“你們去弄些椅子來。”
護衛們雖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問,急忙下去準備。
大夥更是莫名其妙,鐵鷹道士道,“教主,您這是……”
錢昊笑道,“以後咱們就這城頭的常客,天天站著也太累了,弄些椅子放在這裡,沒事的時候咱們就坐等。”
大夥一聽,看來教主是真沒把張巡當回事,現在竟然還有心情找凳子坐。
說話工夫,護衛們已經把椅子搬了上來。護衛們也真是貼心,不知從那裡翻出兩把雲羅傘,也一起拿了上來。
錢昊當先坐了下來,他見大夥還愣著,揮手道,“還站著幹什麽?來,人人有座。”
大夥坐下後,雞冠道人笑道,“還真別說,坐下後,心情沒開始那麽緊張了。”
兵士們看到這種場景,不知不覺也放松下來。現在城頭的氣氛雖然不如逛菜市場那般輕松,但也絲亳不緊張。
早晨的陽光曬的人昏昏欲睡,錢昊打了哈欠,嘟囔道,“早知道再睡一會兒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信兵匆匆跑過來,“啟稟教主,張巡的人馬離城還有十裡。”
錢昊懶洋洋道,“知道了,再探再報。”
又等一陣,錢昊見張巡的兵馬還沒到,不禁有些不耐煩,“這些王八蛋,不知道等人的滋味難受嗎?他們怎麽這麽慢,爬也該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