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信兵又跑了過來,“啟稟教主,張巡的軍隊馬上就要來了。”
錢昊從座位上站起,目光炯炯地望著南方,片刻後,南方的大路上揚起大片的塵土,接著傳來馬嘶人喊的聲音,沒多長時間,張巡的人馬集完畢,從城頭看下去,黑壓壓一大片。張巡在眾將的簇擁下,來到城門附近。
他望著城頭上的錢昊,橫眉立目道,“豎子無禮,竟敢毆打本軍使者,難道你不想活命了嗎?”
錢昊笑了笑,“老麻頭,火氣不要那麽大,小心傷身體。”
張巡一怔,“小子,我不姓麻。”
錢昊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我一看到你這滿臉麻子,總以為你應該姓麻。”
張巡氣得胡子一翹一翹,“小子,怎麽說老夫也是一把年紀了,你能不能積點口德。”
錢昊不樂意道,“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再說你一口一個小子小子的叫著,我說你什麽了嗎?”
張巡臉紅脖子粗道,“我不跟掰扯這個,我問你,你為什麽打傷我的使者?”
錢昊冷笑道,“你的使者?你一個當媳婦的有資格說這話嗎?”
張巡氣極敗壞道,“我怎麽又成媳婦啦?”
錢昊笑道,“你當然是媳婦,你說了算嗎?趕緊把你婆婆北辭叫出來。”
張巡氣得額上青筋直蹦,“混帳小子,有本事你下來,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
這時,就聽張巡軍中有人叫道,“張將軍不得無禮!”
隨著話音,從軍中走出一隊人馬,當先那個人穿了一身大紅袍,手裡拿了一個拂塵,他操著公鴨嗓,對錢昊道,“我就是北辭,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
錢昊笑道,“總算出來一個說了算的,你們來此是要攻打湘州城嗎?”
北辭洋洋得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打我們使者,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那可就怨不得我們了。”
錢昊懶得跟他解釋,直接道,“我就是看他不順,沒有其它理由。”
北辭道,“大膽!還從來沒有人敢說這話。”
錢昊道,“我既然敢說,就不怕你敢做,尹子奇比你們如何?還不是被我們打跑。”
說完,錢昊一揮手,幾百名黑衣人幽靈一般從後面冒了出來。
錢昊對北辭和張巡道,“你倆往後退退,我讓你們開開眼。”
北辭和張巡對此似乎早有耳聞,錢昊剛說完,他們便撥馬退回軍中。
錢昊一聲令下,其中二十名黑衣人同時出手,霹靂球雨點般從城頭飛下,“轟,轟,”連著幾聲巨響,霹靂球發出令人眩暈的藍光,地面被炸的煙塵四起。
眩目的藍光是霹靂球改良後加進去的,錢昊對這種效果十分滿意,他衝遠處的北辭和張巡喊道,“兩位,你們還想攻城嗎?”
張巡和北辭久久無語,北辭生怕被霹靂球炸到,說什麽也不肯出來了。張巡隻好獨自催馬上前,他早已沒了剛才的氣焰,也死了攻打湘州城的心思,這種奇怪的武器太厲害了,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抵檔。
張巡溫聲道,“錢將軍,你即有如此厲害的神器,何不跟隨老夫北上平叛,老夫保你榮華富貴,步步高升。”
錢昊不屑地一笑,“你想聽客氣話還是想聽實話?”
張巡道,“當然想聽實話。”
錢昊道,“一個小小的監軍就把你管的服服貼貼,就算我幫你平叛成功,最後功勞也歸了北辭。你自己能不能升官還不一定,
又怎敢誇口保我步步高升。” 張巡被戳中心窩,他像泄了氣的皮球,神色黯然道,“就算不能升官進爵,將軍也該為天下百姓著想,出兵為國效力。”
錢昊搖頭道,“我沒那麽大的本事,也沒那麽高的境界。如今四方戰亂,民不聊生,都是當今皇上無能導致的,他若不死,這天下太平不了。”
張巡嚇的大驚失色,他本來真想把錢昊收歸到自己的帳下,卻沒想到錢昊竟然對皇上不滿,這樣的人自己可不能留在身邊,不然早晚是禍害。
這嗑沒法再嘮了,幸虧北辭沒出來,這些話要是被他聽到,將來肯會傳到皇上耳朵裡,自己到時候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隻好退而求其次,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將軍,但我有一事相求,望將軍能答應。”
張巡說話變得客氣,錢昊自然也跟著客氣,“老將軍請講。”
張巡道,“皇上一再催我北上伐敵,可是我軍糧草難以為繼, 我聽聞湘州城糧草頗多,想請將軍接濟一下,待我在這裡休整幾日,也好繼續北上伐敵。”
錢昊心想,鬧了半天,原來他們和尹子奇一樣,都是過來打秋風的。他看了看大夥,問道,“咱們給他嗎?”
大夥都看著鐵鷹道士和李涼,這種事情只有他二人有資格發表意見。
李涼出身唐軍,對唐軍感情自然很深,他想也不想道,“我覺得應該給。”
錢昊道,“理由呢?”
李涼一時語塞,“這……”
眼瞅李涼無言,鐵鷹道士趕緊道,“我也讚成李兄弟的觀點,今天咱們留點香火之情,日後一旦用得上,到時候也有話說。”
錢昊道,“這理由很是勉強。大夥還有什麽意見嗎?”
眾人急忙道,“任憑教主做主。”
錢昊點點頭,衝張巡道,“不知老將軍需要幾天的糧草?”
張巡一聽,對方開口便是幾天,看來要多了肯定不行。他隻好道,“七八日足矣。”
錢昊道,“行,衝老將軍的面子,我給你十日的糧草。希望老將軍記住今天的情份。”
張巡拱手道,“錢將軍深情厚誼,老夫沒齒難忘,他日若有緣,我自當加倍相報。”
錢昊對葉勃士道,“你負責把糧草運出城,記住,最多只能給十日。”
葉勃士心疼道,“知道,要我說,給他三五日便夠了。”
錢昊笑道,“別小家子氣啦,趕緊去辦。”
葉勃士嘟嘟囔囔領著一幫人下了城頭,把已經封存的糧食重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