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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之校園疑案》4 犯罪心理學
  19.

  林嵐又來到了這個地方了。

  他站在水裡,刺骨般的冰涼。

  林嵐拚命的往前,往後,往左,往右跑,但除了水其他什麽都沒有。

  一個白色的影子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林嵐仿佛意識到有誰跟在自己身後,緩慢的回過頭。

  ………………………………。

  額……………………林嵐從夢中驚醒,猛的坐了起來。

  宿舍裡靜悄悄的,不時的傳來顏辰他們三個的平穩的呼吸聲。

  林嵐長長的出了口氣,疲憊的讓身體又躺下來,豆大的汗水順著髮根無聲的滴在枕頭上。

  還好這個星期隻做了這一次噩夢,林嵐在心裡安慰自己。說不定再過段時間,自己就可以和這個噩夢告別了。

  早上起床後,顏辰看見林嵐的神情有些萎靡,問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林嵐默默的點了點頭。

  顏辰皺著眉頭說:“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心理谘詢室去問問,不然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林嵐連忙搖了搖頭:“沒事,我……最近好多了。”

  陳森從上鋪跳了下來:“對了,你們今天把選修課要選好,填好的表格等會上課的時候統一給我。”

  楊浩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你們都選什麽?我選了門中國古代漢語。”

  “你小子怕是不是去學古代漢語的,是覺得選這門課的美女多吧。”顏辰笑著說。

  楊浩嘿嘿一笑,算是默認。陳森把手伸向他:“那選好了就趕緊把表格給我。”

  楊浩在自己的桌子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陳森,顏辰從一本書裡把表格拿了出來,林嵐瞄了一眼,上面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大字:電影欣賞學。

  陳森把目光投向林嵐:“你的呢?”

  林嵐說:“等會上課給你,我現在還沒想好。”

  “那你要快點,對了,注意選些二個學分的課程,別選一個學分的,不然你到時候還得加選一門才能夠達標。”陳森交代道。

  林嵐點了點頭,顏辰看了一下時間:“都快八點了,快點,要上課了。”

  林嵐趕緊起床洗臉刷牙,四個人急急忙忙的奔向教室,但還是遲到了,隻好從後門悄悄的溜在進去。

  早上的課是馬列,一門足以讓剛醒來的學生又睡過去的課。果然隻上了不到十五分鍾,他們三個已經趴下了兩個,顏辰支撐了一會也撐不住了,把腦袋往書後面一埋也睡了過去。

  林嵐笑了笑看著他們三個,自己晚上做了一晚噩夢都還有精神,他們三個倒好一來就睡著了。

  不過這課確實是太無聊了,林嵐百無聊賴的把選修課表格打開,看著上面自己昨天選好的課,想了想後有些猶豫但又很堅決的把之前寫的給劃掉,在上面端正的寫上心理學三個字,然後伸出把陳森的書包拿了過來,翻出一疊表格,把自己的那張給夾在中間。

  正準備把表格放回去的時候,林嵐忽然把張鈴的表格給找了出來,她選的是藝術體操,這是隻有一個學分的選修課。林嵐暗自笑了笑,環顧了一下教室,張鈴和海洋坐在第一排。正好張鈴也回過頭不知道在看什麽,兩人目光相交,張鈴做了個瞌睡的動作。

  第一節課下了後張鈴拿著書跑了過來:“讓我坐這,再聽下去我非得睡著了不成。”

  一排座位隻能夠坐四個,林嵐有些為難的站了起來說:“坐不下來了,要不你坐我這,

我上前面去。”  顏辰連忙說:“坐得下,坐得下,我上前面去。”

  張鈴得意的說:“林嵐你個笨蛋,人家顏辰肯定是要和海洋坐一起的。”

  顏辰笑了笑,夾著書本上前面去了,林嵐呵呵一笑:“剛才有沒有睡著了?”

  “差點就睡著了,對了,你選的是什麽課?”張鈴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林嵐故做神秘的說:“怎麽,還嫌自己身材不夠好?”

  張鈴楞了下轉爾明白過來林嵐肯定知道自己選的是什麽了,紅著臉拿起馬列厚厚的書打了一下林嵐,陳森和楊浩哈哈一笑,說林嵐現在也敢跟女孩子開玩笑了。

  林嵐楞住了,對啊,自己居然都敢跟張鈴開玩笑了。

   20.

  心理學上課時間定在周三的下午四點到六點,地點是S大圖書館的地下一層的多功能大廳。

  林嵐象做賊似的把大門給推開一條縫,裡面人聲鼎沸,這種選修課就是這樣子的各系院各年級的男男女女都有,甚至有時候還有些大四的畢業生因為學分不夠隻好來攢學分。

  林嵐選了中間的座位坐了下來,旁邊是幾個男生,他看了一眼四周沒有班上的同學,林嵐放下心來,他怕被別人看見。

  過了一會上課鈴響起,林嵐身邊一個戴著眼睛的男生站了起來走上講台,在黑板上大大的寫下幾個字:戴楚。寫完轉過身微微一笑說道:“同學們大家好,我叫戴楚,心理學這門選修課由我來負責。”

  林嵐和另外幾個男生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一個胖呼呼的男生小聲說自己剛才還問他是那個院的學生,另外一個小個子男生則一臉尷尬的說剛才自己還給他說了幾個黃色笑話。

  戴楚介紹自己:“呵呵,估計剛才有些同學已經認識我了。剛才我就一直坐在下面,不過你們放心,之前是你們的師兄坐在下面和你們聊天,現在才是你們的老師在這給你們講課。我是S大的研究生畢業,今年剛剛留校擔任教學工作,給你們上心理學也是我第一次站在講台上,所以要是有什麽地方說得不好,你們可別扔臭雞蛋。”

  他幽默的開篇語讓講台下的學生一陣大笑,戴楚拿起花名冊說:“好吧,現在我們來點名,畢竟是第一堂課,咱們形式上還得做做。但下次你們要是不想來上課,最起碼應該提前給我打個招呼,不然萬一學校有人來查,我也不好替你們遮掩。”

  台下又是一陣笑聲,林嵐看著戴楚,一米八的個子,但是卻很瘦,眼睛架在鼻梁上不時的要用手去往上推推。這時戴楚開始點名,第四個點到的就是林嵐。

  林嵐小聲的應了一聲到,但戴楚顯然沒有聽見,又提高聲音叫了遍林嵐的名字,林嵐趕緊把手高高舉了起來,戴楚點了點頭示意他把手放下,林嵐有些不自在的把筆記本打開,他覺得剛才自己把手舉起來的時候,滿教室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戴楚並沒有照本宣科般的上課,他用很幽默很生動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住了。時間過去的很快,在上到一半的時候前排有個女生忽然把手舉了起來,戴楚問她有什麽事。

  那個女生問他:“老師,能不能說說犯罪心理學?”

  戴楚把粉筆放下很好奇的問:“怎麽對這個有興趣?”

  另外幾個坐在前排的學生七嘴八舌的說最近電視台在熱播一部有關犯罪心理學的電視劇,所以就想理解下。

  林嵐把筆停下,電視劇的名字他聽過,前幾天和張鈴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偶爾看了一集,張鈴說挺好看的,但林嵐卻沒怎麽注意。

  戴楚哦了一聲,想了想說:“我讀研時主攻的科目是社會心理學,雖然犯罪心理學和它是兩個不同的學科,但從根本上都可以歸結到心理學這個范疇。既然你們有興趣我也可以講講,不過我不保證我說的都是對的,因為我對此也是局限於理解些皮毛。”

  大家一聽精神都來了,戴楚考慮一下說:“相信大家最近看新聞也知道了發生在美國華盛頓的連環槍擊案。凶手是兩個人,一個叫穆罕默德,一個叫馬爾弗。在他們被逮捕之前,他們經常出現在華盛頓某個咖啡館裡,在事後得知他們就是連環槍擊案的凶手時,咖啡館的員工大衛對回想起來說,當時誰都以為這兩個人是父子。他們總是在一張桌子前面下棋,而且經常是下到半夜。穆罕默德的話很多,馬爾弗在他說話時總是默默的充當聽者。當時咖啡館的員工都很羨慕他,因為在美國你很少能夠看見一個快十二歲的兒子總是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這無疑是個孝順的兒子和慈祥的老爸。”

  “但事實卻出乎大衛的想象,正是這對看起來讓人羨慕的父子在華盛頓製造了讓人恐怖的凶殺案。他們不分目標,不分時間,一共開了十四槍,打死了十個人。在警察逮捕他們之後,穆罕默德在被捕之後人們通過對他經歷的調查才發現他是怎樣走上不歸路的。”

  “當時在紐約的犯罪學學院任教的精神病學家約翰在仔細的與之交談並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後說:“對於連環殺手來說,很難找到一個人能夠分享他們腦中的殺人幻想。但穆罕默德卻是個例外,因為他有著兩次失敗的婚姻和總是失業的經歷,這些讓他在心理上產生了極大的控制欲望,當他最後失去了對四個孩子的撫養權時,他甚至對他的一個前妻發出了威脅,以至法院判決他終生限制其行為。每當面臨挫折時,他勢必會對社會發起瘋狂而殘忍的反擊,以球對局面的絕對控制,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他成為連環殺手是為了滿足社會把焦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滿足。同時他又需要的是一個象自己孩子一樣的搭檔來傾聽自己的一些訴說一些想法,所以17歲的馬爾弗就成了他的搭檔,後者就在精神上受著穆罕默德的殺人幻想的支配。”

  戴楚一口氣說完這些,然後扶了扶眼鏡。台下的學生楞了一會,轉爾爆發出一陣掌聲,林嵐也鼓掌,這位師兄上的課太好了。

  下課後好幾個女孩子圍著戴楚問東問西,林嵐原本是打算想跟戴楚谘詢下幾個問題,但看見這個情景隻好做罷,但在心裡還是覺得自己選這門課選對了。

  從圖書館出來,林嵐快步往宿舍走。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嵐回頭,是張鈴,看了一眼後林嵐的臉忽然紅了。

  張鈴穿著連體的體操服,上身批了一件衣服,兩條修長的腿露在外面,不時有路過的男生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剛下課,你呢?”張鈴問林嵐,這時一陣風吹過,張鈴打了個哆嗦,快到十月底了,S市已經進入到秋天了。

  林嵐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有些木納的遞給張鈴:“穿上吧,別感冒了。怎麽不換衣服就跑出來了。”

  張鈴也不推辭把衣服穿了起來,林嵐的個頭比她要高大半個,所以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我剛才在體育館的窗戶看見你從圖書館出來,怕你走遠了所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林嵐這才想到體育館就在圖書館的附近,張鈴的話讓他心裡一跳:“有事找我?”

  張鈴嘻嘻一笑:“對啊,我出了一身汗,等會回去要洗澡,想讓你幫我去打水。”

  林嵐有些猶豫,因為這樣的話勢必會讓班上的女生看見,張鈴見他不做聲嘴巴一嘟:“怎麽,你是不是不願意。”

  林嵐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別怕,人家都這麽說了再不答應你就是個笨蛋。”

  他點了點頭轉爾又飛快的搖了搖頭,張鈴被他緊張的神色給逗笑了,林嵐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傻笑起來。

  21.

  女生宿舍樓下,林嵐有些不安的走來走去。

  這時正好是飯點,不時有男生走到樓下衝上面喊著某個女生的名字,不一會那個被喊名字的女孩就象風一樣出現在宿舍樓門口,兩個人挽著手親親熱熱的去食堂吃飯了。

  再或者男孩子惹女孩子生氣了,兩個人也管不上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女孩的臉看起來象要哭一樣,男孩一臉無奈的急切的解釋著什麽。過了一會女孩破涕為笑,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其他學生就象根本沒看見他們似的該幹嘛就幹嘛。

  等了幾分鍾,張鈴提了個水桶從樓上下來了,但體操服卻還沒換下來,還是穿著林嵐的那件衣服。

  林嵐接過水桶說:“怎麽不拿開水瓶?這麽一大桶等會你拎得上去嗎?”

  張鈴眼珠一轉說:“等會再說唄,快點,不然一會該沒水了。”

  好在水房就在女生樓旁邊,兩人看了看長長的排隊的隊伍隻好站在最後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因為張鈴穿著體操服,一些膽大的男生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張鈴,林嵐讓張鈴站在裡邊,這樣從外面走過的人就看不見她了。

  忽然隻聽前面一陣爭吵聲,兩人好奇的看過去,只見一個女孩子正衝隊伍裡的一個留著平頭的男生激動的大聲說著什麽。

  那個男生一開始並不說話,那女孩子見男生不做聲,越發的惱怒起來,伸出把男生給拽出來了,誰想到那男生發起火來吼道:“你有神經病啊,都說了分手了,你還天天纏著我。”

  這時排隊的眾人一看有熱鬧都是竊竊私語,張鈴有些鄙視的看著那男生小聲的說道:“男的沒幾個好東西。”說完忽然想起林嵐正在身邊,趕緊又說道:“你是個好東西。”

  林嵐身後的兩個女孩子顯然聽見了張鈴的話,撲哧的笑出聲來。林嵐被她這兩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張鈴不好意思的拉了拉林嵐的衣服,林嵐裝做很認真的說:“我是人,不是東西。”說完,也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逗,兩人宛然一笑。

  那邊兩人越吵越凶,那女生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那個男生沒良心,說自己辛苦做家教賺錢供你花,誰先到你居然見異思遷,還被自己抓奸在床。

  一言既出,其他人轟然的議論開來了,大家都小聲的說那個男生真是良心被狗成了。這時那個男生被那個女孩子罵得有些氣急敗壞指著那個女孩子的鼻子說:“徐萍我告訴你,我就是耍了你怎麽樣,誰讓你這麽蠢。你這叫活該!”

  這時隊伍中幾個男生忍不住了站了出來指著那男生說他真不是個東西,那男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轉身走了。

  那個叫徐萍的女孩見那男孩子走了也漸漸把哭聲收住,幾個女孩子走過去遞給她幾張紙來擦眼淚。徐萍衝剛才那幾個男孩子說了聲謝謝,自個提著水瓶回去了。

  張鈴只看得牙癢癢的,對林嵐說道:“那個男的真應該出門被車撞死。”轉爾歎了口氣說:“那個女孩子真可憐。”

  林嵐提著桶默然無語,過了幾秒冷冷的說道:“這種人自有老天來收拾他。”

  張鈴好奇的看著他。林嵐上前幾步:“到我們了。”

  宿舍樓下林嵐看著大半桶開水有些擔心的說:“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然叫個同學來幫幫你。”

  張鈴格格一笑:“你不就是最好的勞動力麼。”

  林嵐嚇了一跳:“你讓我上去?”

  “對啊,不然我肯定提不動的。沒事,我跟看門的阿姨說一聲,到時候你趕緊下來就成。”

  “………………還…………還是…………。”林嵐手足無措的說道。

  張鈴把衣服裹緊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嵐:“你難道就忍心看著我在這挨凍。”

  林嵐苦還臉說:“那好吧。”

  張鈴跑過去和阿姨說了幾句話,阿姨笑嘻嘻的看了看林嵐,看樣子張鈴和阿姨混得很熟。過了一會張鈴衝林嵐招手:“快點過來。”

  原本這一桶水林嵐平時提著跑也不費什麽勁,但從進女生宿舍大門起這桶水就象重了幾倍一樣,爬到三樓時林嵐已經出了一身的大汗。

  好在張鈴就住在三樓,林嵐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臉紅耳赤的說:“好了,我就不給你提進去了。我……我怎麽了。”

  說完林嵐飛快的衝下樓,背後傳來張鈴焦急的叫聲:“笨蛋,你衣服還在我身上!”

  等到林嵐回到宿舍這才想起衣服在張鈴身上,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腦袋,自己這是怎麽的了,不就是去趟女生宿舍嗎,至於緊張成那個樣麼。

  過了一個小時林嵐正在猶豫不決要不要去把衣服取回來時,顏辰從外面回來了,看著林嵐笑出聲來了:“老三,下面有人在等你。”

  林嵐一楞:“誰?”

  “還有誰,自個下去不就知道了。”

  林嵐站起身來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顏辰忽然很認真的說:“老三,有時候你要膽子大一點,話說回來她的意思你一點都看不出來?”

  “老大……你不覺得我有些……。”林嵐自嘲的笑了笑。

  顏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林嵐走下樓,張鈴縮著脖子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看見林嵐下來了,張鈴迎了上去:“怎麽衣服都不要就跑了。”

  林嵐接過衣服,默默的看著張鈴。剛才顏辰的話在他腦海中不時的響起,自己心中有兩個聲音在說話。

  第一個聲音說:去追吧,你有權利追求愛;

  第二個聲音說:傻瓜,你配不上她!

  張鈴發覺林嵐看著自己發呆,忽然林嵐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對自己說:“……要沒事的話……我們走走吧。”

  張鈴張大眼睛,仿佛這話不是從林嵐嘴中說出來的。

  兩人並肩在路燈下順著S大主乾道慢慢的走,一路林嵐都是沉默無語,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S大的體育場。

  體育場的跑道上不時有幾對情侶從兩人的身邊走過,繞了幾個圈子後張鈴停下腳步說:“我不想走了。”

  林嵐站在張鈴身前,一時間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

  他甚至能聽見站自己面前這個小巧女孩的呼吸聲,借著燈光張玲的臉蛋上的絨毛都看得那麽清楚。

  林嵐的心跳遽然加快,結結巴巴的很艱難的開說:“張鈴…………你…我……。”

  隻說了這幾個字,林嵐仿佛象用完全身的力氣一樣滿頭大汗。張鈴看著林嵐忽然很溫柔的說:“傻瓜,是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我?”

  林嵐點了點頭。

  “為什麽會這麽想?”

  “你這麽優秀……而我……隻是個農村來的……。”林嵐聲音有些低沉,但心裡一陣輕松,話說出來好多了。

  張鈴看著眼前這個瘦瘦的男孩,鼓起勇氣:“你知道嗎……哦……不,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林嵐搖頭。

  “可我相信,而且……當初第一次見你。”張鈴咬著嘴唇有些艱難但很堅決的說。

  林嵐霍然抬起頭,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張鈴忽然哭了起來:“可你就象個木頭一樣,也不知道人家心裡想什麽。我辛辛苦苦的找機會接近你,可你就象看見老鼠一樣躲著我,和你說話你也總是我說三句你才回一句,你說,你說,你怎麽就是個木頭!”

  說到最後,張鈴這段時間來所受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了,放聲哭了出來,林嵐慌了神,已經好幾個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林嵐顫著手,把張鈴擁進懷中。

  路燈下,兩個人影終於靠在一起了。

   22.

  許平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趙甄有些害怕的把報告遞了過去。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案子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許平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就在這關鍵時刻,原本已經對這起案件沒什麽興趣的媒體忽然再次象是集體約好似的又關心起來,幾家小報甚至已經撰文暗指孫麗的死亡牽涉到S市的高層領導。

  不得已之下許平隻好讓局長跟高層打招呼,這才算是讓那幾家報紙閉上了嘴巴,但市裡面的意思也很清楚,再不破案,到時候隻能由別人亂說了。

  許平仔細的翻了翻案情進展報告,這段時間來手下人乾活不可謂不努力,但有用的線索卻沒有多少。如果情況再這樣一直下去,那除非老天讓那個凶手自動跳出來,否則這個案子怕是要成懸案了。

  趙甄看著許平,這幾天許平的臉色就沒好過。同事都有些躲著他,怕萬一出個什麽錯惹得他發脾氣。那天許平正好被局長訓斥了一頓,心裡憋著火轉到了審訊室,這時正好路過的江隊連忙把他連推到搡的給拉回到了辦公室,怕他到時候忍不住會打犯人,他以前就因為這個挨過處分。

  許平頭也不抬的說:“你們最近是不是都躲著我。”

  趙甄一楞,轉爾才明白許平問的是自己,他笑了笑不出聲,這話他不好回答。

  “你們躲著點也好,我自己的脾氣自己知道。唉……。”許平歎了口氣,把報告扔到一邊,腦袋重重的靠在沙發上,腦子裡一團亂麻沒有一點頭緒。

  “你說……如果你是凶手,為什麽要殺孫麗?”許平突然問道。

  “我?…………這……。”趙甄顯然沒意識到許平會這麽問。

  “對,如果你是凶手。”

  趙甄搖頭:“既然他要致孫麗於死地,那自然有他的原因,如果我能夠猜到他的動機那順著動機也差不多能夠找到凶手了。”

  許平琢磨著趙甄的話,孫麗死的時候家裡的錢財一分沒丟,這顯然不是為錢而來的。為情?這或許有可能,但如果是仇殺呢?不過這樣一個小姑娘又能夠和誰結下這麽深的梁子?根據她生前所拍攝過的一些電視劇組的人反映,孫麗還是挺隨和的一個人,雖然她暗地裡乾的那事……。

  想到這許平心裡一睹,幸好這孫麗沒有什麽親人了,否則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表面這麽風光,但暗地裡卻乾起了皮肉勾當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兩人默默的坐了一會,辦公室裡被許平一根接著一根的煙弄得煙霧繚繞,幾個女孩子紛紛咳嗽起來,許平歉意的衝她們說了聲對不起,把窗戶打開透透氣,自己手裡拿著煙走了出來。

  趙甄跟了出來問他:“許隊,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你看是怎樣?”許平深深的吸了口,把煙屁股扔在地上用腳使勁的踩了踩:“今天大家休息一天,明天再說。”

  說完許平扔下趙甄徑直走了,趙甄看著樓下許平發動汽車,吃驚的想道今天許隊是怎麽了,居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刻還放我們一下午假。

  許平這也是無奈之舉,案子絲毫沒有頭緒,與其這樣沒頭蒼蠅的到處亂碰還不如讓大家喘口氣,這兩個多月來專案組的人基本上就沒粘過家。他許平是光棍無所謂,但別的有家有室的人總得讓他們回去一趟吧。

  許平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S市轉悠,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幾個學生走許平的車前走過,許平看見他們邊走邊踢著腳下的足球。

  有多久沒運動了?許平自己也記不清楚了,綠燈亮的時候原本已經打算回家睡覺的他把方向盤一轉,直奔S大而去。

  到了S大,許平把車停好,走到籃球場,這是他大學時最喜歡的運動,他當年也是S大的校隊主力後衛,若不是大四那年自己在一場熱身賽中把手指弄骨折,那麽許平很有可能作為S大的主力後衛出現在隨後的大學聯賽中的決賽場上。

  籃球場這時人開始多起來,許多有些自嘲的拍了拍肚子,好在自己的體形並沒有太走型,他把外套脫下放在一邊,隨便的找了兩人和別人打起三對三。

  不出半小時許平已經一身的大汗了,所幸平時他還堅持去健身房鍛煉身體,否則這半小時下來非得抽筋。

  半小時下來許平漸漸進入狀態,幾個漂亮的傳球搏得一陣陣喝彩聲,這時來打球的學生多了起來,三個三個一組的開始輪換,許平他們這組因為他的出色發揮從而一直留在場上。

  但這組新上來的實力卻很強,許平好幾次突破上籃後都被對方的一個穿紅衣服的大個給干擾得投籃偏出,穿黑衣的看樣子打後衛的更是速度奇快,一連兩個上籃讓許平他們吃到了第一場敗仗。

  許平意猶未盡的走到場下,忽然他發現那個後衛居然是林嵐,剛才因為太過於緊張以至連他什麽時候上場,什麽時候和自己打了這十多分鍾的球都不知道。

  場上林嵐和那個穿紅衣服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組成一隊,顯然林嵐的球技不差,許平看一會甚至驚奇的發現林嵐的水平比起自己當年都不遜色。

  在林嵐又一個漂亮的擊地傳球助攻那個穿紅衣服的高個得分後,許平的背後傳來一聲叫好,他轉過頭,張鈴手裡拿著一件衣服坐在上面,一隻手高高舉起大聲的喊著林嵐加油。

  林嵐聽到加油聲後也對張鈴揮了揮手,許平啞然失笑,看樣子他們應該是那種關系了。這時林嵐忽然走了下來,對場邊的一個學生說了幾句,那個學生跑上場,林嵐走到許平的身。

  “你好許隊長。”林嵐爽快的說道。

  “怎麽不打了?”許平回頭又看了眼張鈴,女孩正一蹦一蹦的往這邊來。

  “之前在場下就看見你了,想和你打招呼怕又打擾你打球,所以現在才過來。”

  “呵呵,你打得不錯啊。”許平說道。

  林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般了,我剛才在場下看你打球,那才叫打得好。”

  這時張鈴跑了過來,遞給林嵐一瓶水。林嵐接過來後給了許平:“許隊長,你先喝。”

  張鈴看見許平了:“是你呀,你怎麽來了。”

  許平做了個打球的動作:“上這打球來了,住的小區連個活動的地方都沒有,也就在S大我才能夠痛快的打上幾小時。”

  兩人宛然一笑,許平趁機問道:“談戀愛了?”

  這回輪到張鈴不好意思了,反倒是林嵐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許平哈哈一笑,這時場上林嵐先前在的那個隊伍敗下陣來,許平興致勃勃的對林嵐說道:“叫上你那個穿衣服的高個同學,我們三個一組。”

  直到天快黑下來,林嵐他們三人始終沒下過場,許平拚命的搶著每一個球,似乎要把這段時間來的鬱悶全部在比賽中釋放出來。

  打完了之後,林嵐大汗淋漓的給許平介紹穿紅衣服的高個:“這是顏辰,我一個宿舍的哥們。”說完指了指許平:“這是市刑警隊的許隊長,以前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的,是我們的師兄。”

  顏辰伸過手:“師兄你好。”兩人握了握手,許平笑道:“你也打得不賴啊,我看你們進校對都夠了。”

  張鈴站在一邊說:“許隊長,那我們先走了,不然一會澡堂該關門了。”

  “你們要沒事,洗完了我請你們吃飯。”許平爽朗的笑了笑。

  三個人有些猶豫,許平看了看身上,被汗水濕透了,於是說道:“不是白吃的,你們請我去澡堂洗澡,不然這風一吹我明天就得上醫院了。”

  顏辰和林嵐異口同聲的說:“沒問題。”

  23.

  洗完澡後,幾人在S大的後門隨便找了一個川菜飯館坐下,顏辰把海洋也順帶叫上了。許平看著面前這兩男兩女,心裡忽然一陣感慨:年輕就是好。

  顏辰給許平介紹了海洋,海洋微微對許平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許平說道:“等會你們兩個女孩子可別不好意思夾菜,不然我們三個男的把東西都吃光了你們餓肚子可賴不得我。”

  張鈴卻是一刻都閑不住,不停的追問許平一些有關破案方面的事,林嵐見許平到最後被問得手忙腳亂,連忙使勁的在桌子下面碰了碰張鈴的腿。

  張鈴這才算是停住,許平頗為好奇的看著這兩個女孩,海洋從坐下來到現在一直都是面帶笑容,如果說海洋就象她的名字一樣是個文靜的女孩,那麽張鈴正好就是火焰,一個充滿活力的女孩。

  菜上來後,許平一邊吃一邊聽顏辰說一些學校的趣事,聽了一會許平忽然想到孫麗那個案子,眉頭微微一皺。林嵐目光敏銳,問他道:“許隊長,覺得你好象有什麽心事一樣。”

  許平眉毛一揚:“你知道我有心事?”

  “呵呵,瞎猜的,但我估計應該沒猜錯。”林嵐很有自信的說道。

  顏辰他們都放下筷子,許平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那好吧,你說說為什麽會猜我有心事,說對了的話我喝一杯,說錯了你喝一杯。”

  林嵐有些遲疑,伸出摸了摸啤酒瓶,是常溫的。

  張鈴說道:“不公平,那萬一到時候他要猜對了你偏偏說沒猜對,我們拿你也沒辦法呀。”

  幾人被張鈴給逗樂了,許平一本正經的說:“放心,我要是賴皮的話讓我出門開車就給交警給抓”

  林嵐一樂,心想你是刑警隊的這交警他還敢抓你啊。

  許平催促林嵐趕緊說。

  林嵐想了想說:“其實很簡單的,第一,剛才我看見你眉頭緊鎖。第二,是不是因為那個龍騰花園的案子的緣故?”

  許平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

  “呵呵,也很簡單啊,報紙上這兩天又有些有關這個案子的消息,但沒有提到這個案子已經破了。還有,你別忘記你是什麽身份啊。”

  “恩……你說對了,我承認你猜對了,那我喝吧。”許平很爽快的把酒喝完,林嵐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顏辰也把杯子舉了起來說:“我們兩個陪師兄喝一杯。”

  許平擦了擦嘴巴,有些好奇的問林嵐:“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會這一手。”

  張鈴得意的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忽然也頗為好奇的問林嵐,怎麽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這麽細心。

  林嵐呵呵一笑:“那是什麽細心了,我一直在上一門選修課,叫心理學。老師也是我們S大的研究生畢業,他在上課時經常說一些犯罪心理學之類的案例和一些行為心理學的知識給我們聽。我隻不過是現學現用罷了。”

  “呵呵,那你剛才把我當罪犯來研究了啊?”

  林嵐連忙說:“沒有沒有……我那敢啊。”

  “你們那個……老師叫什麽名字?”許平忽然問道。

  “戴楚,怎麽了?許隊長認識他?”林嵐好奇的說。

  許平哦了一聲,顏辰說:“剛還誇你聰明。這會就笨起來了,師兄十年前就畢業了,你們戴老師隻不過是研究生剛畢業,他們倆怎麽可能認識。”

  張鈴裝做生氣的樣子說:“你才笨……。”

  許平打斷他的話:“林嵐,你能不能明天帶我去見見這位戴老師,我有些問題想跟他請教一下。”

  林嵐點點頭。

  第二天許平在中午的時候找到了林嵐,林嵐讓張鈴先回宿舍。張鈴有些調皮的衝許平敬了個禮,然後和海洋回宿舍去了。

  兩人往職工宿舍走去,路上許平問林嵐:“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多久了?”

  “快半個多月了吧。”

  “呵,看來我之前沒看錯啊,你和她倒是挺般配的。”

  林嵐笑著不說話,自從和張鈴在一起後,他對自己以前的想法有些不解,自己當時為什麽會覺得就配不上張鈴。

   S大的單身老師宿舍也住在一棟宿舍裡,隻是和學生比起來,條件自然要好了很多,而且基本上是一個老師一個單間。

  戴楚住在二樓204,林嵐輕輕的敲了下門,過了一會門打開,戴楚看見是林嵐楞了一下說:“是你啊,怎麽找我有事?”

  這兩個月來,林嵐漸漸和戴楚熟悉了,他也曾經拐彎抹角的把自己以前連續做噩夢的事含糊的跟戴楚說過,但戴楚也沒什麽好辦法,隻是建議林嵐適當的時候可以多運動運動,放松一下神經。

  “呵呵,不好意思戴老師,打擾你休息了,這位是市刑警隊的許隊長,也是我們S大畢業的。”林嵐指了指許平。

  許平把手伸過去:“你好,我叫許平。”

  戴楚顯然有些吃驚:“……找我?”

  許平笑著說:“對,找你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是來抓你的。”

  戴楚呵呵一笑說:“進來談吧,就是裡面太亂。”

  林嵐說道:“那許隊長,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好吧,多謝你了啊。”

  林嵐說了聲不客氣轉身下樓,許平走進戴楚的房間打量了一下,典型的單身男人住的地方,但不同的是所有的東西都是擺放得很整齊,連垃圾都是打包好了放在門角處。

  戴楚搬過來一張椅子,許平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戴楚坐在他對面,兩人有幾秒的沉默。

  許平把煙拿了出來:“能抽嗎?”戴楚微微點了點頭,許平又遞他一根,戴楚接過,許平給他點上火。

  一根煙頓時讓氣氛放松下來,許平笑著說:“當時我讀書的時候,宿舍裡八個人抽一包煙,到了晚上沒煙了就滿世界的找煙屁股,現在抽這煙當時想都不敢想,但是卻沒有了當年的那種心情了。”

  “呵呵,這就是人的懷念過去的心理,就象我們小時候看的西遊記一樣,雖然特級在現在看來是很可笑的,不過誰也不否認這是一個經典。”

  又閑聊了幾句,戴楚有些忍不住的問道:“許隊長,你今天找我大概不是因為抽煙這事吧。”

  “恩……今天找你是因為一個案子想請你分析分析。”許平把話轉入到正題。

  戴楚吃驚的說:“找我分析案情?”轉爾低聲嘀咕了一句:這林嵐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

  許平撓了撓腦袋:“你別怪林嵐,是我讓他帶我來的。”接著把昨天晚上自己被林嵐猜中心事還有孫麗的案子大概的說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聽說你對犯罪心理學有些研究,我這讓林嵐帶我來找你,想聽聽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戴楚苦笑:“林嵐沒跟你說我研究生主攻的科目是社會心理學?犯罪心理學隻是我一時好奇看了幾本書知道些皮毛而已,你讓我分析案情這就象讓一個不會開車的人去跑長途。”

  許平笑了笑:“沒事,你盡你的能力從你所知道的方面來幫我們分析分析,說錯了也沒關系。要是能夠幫我們找到有用的線索,我還得好好的感謝你。”

  戴楚無奈的說:“那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隻是一個大學老師,隻能夠盡自己的能力來幫你們。至於幫不幫得上,那就不是我能夠打包票的了。”

  許平呵呵一笑,心想我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24.

  過了兩天正好是周末,許平把相關資料整理好了準備給戴楚送過去,趙甄看著他卷起厚厚一疊資料塞進包裡不禁好奇的問許平這是幹嘛。

  許平嘿嘿一笑,也不答話,走廊裡碰見局長。許平敬了個禮,局長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今天怎麽這麽有禮貌?”

  “我一向都有禮貌啊”許平回答。

  局長叫住正想快步離去的許平:“你小子肯定有事瞞著我,說,打算去幹嘛。對了,還有,案子怎樣了”

  許平無奈的說:“還能去那,這不為那案子想辦法。”說完語氣變得很認真:“頭,我先說句不太好聽的,這案子十之八九怕是要成懸案了。”

  局長沒說話,等許平走了後他微微搖了搖頭,他太理解許平了,既然他說這案子可能成為懸案,那這案情看來不是一般的困難。

  許平給戴楚打了一電話,電話裡戴楚告訴許平自己在宿舍,許平讓他先別出去,自己馬上就到。

  過了四十多分鍾,許平提著重重的包到了戴楚的宿舍下面,這時林嵐從宿舍大門中走出來,看見許平快步走了過來說:“許隊長,來找我們戴老師?”

  許平恩了一聲,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戴老師和我說了。”

  許平呵呵一笑,注意到林嵐這次是一個人:“怎麽就你一個人?”

  “她回家去了。”林嵐答道:“她是本地人,家住松江路那邊。”

  “哦,這樣……那要是有興趣的話,你也可以和戴老師一起看看。”

  林嵐點了點頭,有些高興的跟著許平又上了樓,一到周末宿舍裡的另外三個加上張鈴都回家去了,就剩他一個人了。

  許平敲了敲門,戴楚開門後把他們倆讓進屋子,這時他看見林嵐又回來了有些吃驚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我讓他來的,反正他周末也是閑著沒事乾,就讓他也幫我研究研究。”許平把資料放在桌子上。

  林嵐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給你們添亂就不錯了,我可沒戴老師那麽大的本事。”

  三人一笑,許平把資料拿出來遞給戴楚:“能夠讓你看的我都帶來了,你先慢慢看吧。”

  戴楚接過來問道:“怎麽,今天就要我給你答覆?”

  許平兩手攤開:“實話告訴你,現在我們已經沒輒了,這案子怕是十之八九要被掛起來了。”

  “掛起來什麽意思?”坐在一邊的林嵐好奇的問道。

  “就是破不了的案子,這命案也不是百分之百能破,每年在我們手裡都會碰上這麽些案子。到最後隻能夠封存起來,要不然就是看老天爺幫忙不幫忙了。”許平解釋道。”

  兩人說話間戴楚已經翻開了厚厚的卷宗仔細的看了起來,許平這時煙癮上來拿出一根煙走到外面抽。等到抽完時走進來發現林嵐也拿著資料在看,並且不時的戴楚說著話。

  期間戴楚偶爾會問許平幾個問題,許平小心的措辭來回答他。許平不能夠什麽都說,這是警隊的規矩。他隻能夠把能說的都告訴戴楚。

  等到許平抽完第四根煙的時候,戴楚把卷宗合上,摘下眼睛揉了揉眼睛,許平把煙給摁滅,問他:“怎樣?有什麽發現?”

  戴楚苦笑一聲:“你還真當我是福爾摩斯啊,就這一會功夫看看資料就能夠把案子破了啊。不過你還別說,看完後我心裡倒是有些感覺了。”

  許平一聽來了勁頭,這時林嵐哎喲一聲說道:“怎麽這麽快天就黑了。”

  兩人回頭看窗外,可不是麼,才下午五點多,天就黑得跟七八點一樣,許平走了出去看了看天氣,回來說可能要下大雨了。

  戴楚提議要不然就去外面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說。許平有些擔心的看著外面說可能一會就得下了。

  果然沒過幾分鍾,一陣雷電交加,豆大的雨粒落了下來,隻砸得窗戶一陣做響,大雨很快傾盆而至,遠遠看去只見天地間一片茫然。

  戴楚笑道:“得,這下子看來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昨天還剩得有些菜,啤酒冰箱裡還有,我去把菜熱熱,咱們就將就點算了。”

  許平笑了笑:“我無所謂,就是太麻煩你了。”

  林嵐這時說讓他來乾就成了,戴楚和許平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林嵐咧嘴一笑:“我家是農村的,這些做飯什麽的我都會。”

  戴楚也不推辭,把冰箱裡的菜拿了出來,林嵐很熟練的打開煤氣灶,隻用了十多分鍾就把菜全部熱好了,戴楚把桌子放好,林嵐把菜擺好很是得意的說可以開飯了。

  許平讚許的看了看林嵐,張鈴能夠找到他做自己的男友看來是找對了。戴楚也說沒想到林嵐雖小,可家務活到是做得挺好,以後誰嫁給他保管幸福。

  幾人邊吃邊說起案子,戴楚喝了幾口酒皺了皺眉頭說:“許隊長,這樣說吧,我看完了所以的卷宗。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案子或許真要成了死案了,原因很簡單,有用的線索太少了。當然了,如果你們能夠找到那個拿假身份證存錢的人,或許能夠有用,但問題是你們錯過了最好的時間。”

  許平點了點頭有些懊惱的說:“這是我們工作上的最大一個失誤,當時我們隻注意到了孫麗的複雜的人際關系,但卻沒想到去查查的她的帳戶,等想起來時已經晚了。”

  “好了不說這個。我來說說我的一些感覺吧,從現場看,當時還遺留了一個男人的腳印,那麽我們不妨先把這個男人假設成凶手。這樣我們的思路或許會拓寬許多。第一,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凶手,他與死者都是相識,甚至可以說是很熟悉,這從現場並無搏鬥的痕跡以及死者是中毒身亡這點上能夠得到證明。第二,我們來想想凶手為什麽要致死者於死地,而且用的是氰化鉀這樣的巨毒。自古殺人無外幾個原因,不是為情就是為錢,再有就是個人恩怨,在這裡我們應該考慮到一個特殊的情況,那就是孫麗在暗地裡出賣自己的身體來賺錢。而從與她發生過性關系的人交代,孫麗乾這個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從不拿這些可以稱得上名人與自己發生過關系的事情而去訛詐過別人。所以我得出一個推論,孫麗的死應該是得知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之前有人給她存的那二十萬原本是用來當做封口費的,但不知道那個人出於什麽想法,覺得盡管拿錢封了她的嘴,但還是不保險,乾脆讓孫麗永遠也開不了口。”

  戴楚一口氣說完,許平在腦子裡把他所說的理了理,但還是有些疑點並未解開。

  之前一直沒說話的林嵐忽然很小心的說:“我反倒覺得戴老師的推斷是對的,那個存錢的人說不定就是凶手?”

  許平看著林嵐,林嵐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連忙說自己也隻是瞎猜。

  “沒事,你說說你的想法。”許平鼓勵他。

  戴楚也說盡管說,錯了也不怕。林嵐小心的說道:“孫麗是個孤兒,你們有沒有覺得她錢有著一種執迷?”

  許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林嵐繼續說道:“你們可能沒過過那種沒錢的日子,一些窮人在有錢後過得有時還不如沒錢的時候,就是因為他們把錢看得很重,舍不得花,而且還要拚命的想要多撈些錢,仿佛錢才是他們所能夠依靠的。孫麗雖然隻是個三流的明星,但以她的收入水平我想在S市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也不會太困難,但可能是窮怕了再加上演藝術圈自身風氣的緣故,孫麗在暗地裡還靠出賣自己的肉體來賺錢,從她進到這個行當不過短短二三年就積攢了一百多萬的錢財,再加上那套房子。但她也應該明白這不是什麽長久之策,唯一能夠保證自己下半輩子繼續過這種奢華日子的辦法就是找個有錢人嫁出去,以她的身份接近一些有錢人應該不是什麽難事。那我們可以來假設一下,如果你是孫麗,你會怎麽辦?”

  戴楚想了想說:“在自己以前的那些客戶裡找一個並且想辦法嫁給他。”

  “對,這是最好也是最迅速的辦法了。但孫麗接觸的這些人大都都是事業有成的人,老婆孩子基本上都有了。要想嫁給他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假設一下孫麗選好了一個目標,她要實現自己的目標該怎麽辦?”

  許平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明白林嵐的意思了,這時一聲雷響,幾個人心裡都是一個念頭:孫麗要想實現自己的計劃就隻能逼選中那個人離婚,而一般這種人往往考慮到影響都不會輕易離婚。孫麗的死或許是因為那個人被逼得急了而痛下殺手。

  但那個人是誰?

  許平看著林嵐和戴楚,兩個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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