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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之校園疑案》3 疑雲叢生
  13.

  從辦公室出來後林嵐在走廊上碰見了許平。

  許平正準備去參加結案會議,他看見林嵐笑了笑開玩笑的說,“是不是來畫押的?”

  林嵐恩了一聲,許平又說,“這件案子能破還多謝你了,對了你晚上要是沒事的話我請你吃飯,就當做是感謝你的幫忙。”

  “……算了吧……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麽忙。”林嵐說道。

  “呵呵,別客氣,就當是師兄請師弟了。”

  林嵐猶豫了一下,“那好吧,多謝你了。”

  許平忽然說道,“叫上你那個同學吧。”

  “我那個同學……哦,你說的是張鈴吧。”

  許平點頭,“對,就是她。”

  林嵐應了一聲,許平交代了幾句便走了,林嵐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緊繃的臉露出了笑容,這個師兄還挺好打交道的。

  許平是最後一個趕到會議室的,局長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許平大大咧咧的在局長身邊坐了下來。局長咳嗽了一聲,“好吧,我們現在開會。許平,你先做總結吧。”

  許平把案卷放在桌子上,“好了,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先來說說吧,從目前反饋回來的情況上來看,這跳樓自殺者季南和死者李娜之間是男女朋友關系。季南因為李娜要求結束朋友關系而懷恨在心,於是心生殺念。在上周六晚十一點多左右,季南將李娜殺死在S大的操場。幾天后季南因為精神壓力而跳樓自殺,在死前他也承認了自己是殺害李娜的凶手。好了,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大家都說說吧。”

  許平說完後,下面一片說話討論聲,不過等半天也沒人提出反對意見。看來整個案件無論是從過程還是到結果都是比較清晰的,並沒有什麽值得質疑的地方。

  趙甄這次是負責做記錄以及案卷整理工作的,他說,“局長,許隊。你看要是大家沒什麽意見的話,我把資料整理一下明天就送到檢查院去。”

  許平看了看局長,“頭,你什麽意見?”

  局長沉默了一會問道,“季南有什麽遺物留下來。”

  下面有個警察回答道,“在他的宿舍裡發現了他寫的遺書,上面也承認是他殺的李娜。至於其他的……我們還在宿舍的衛生間裡發現了季南換下來的衣服,上面沾有血跡,經過化驗確認是李娜的。其他的倒沒什麽發現了。”

  “做案用的凶器找到了沒有?”

  那個警察說,“還沒有,我們在案發現場和季南的宿舍都仔細的找過了,並沒有發現凶器。”

  許平心裡咯噔一下,這沒找到凶器這案怕是也不好結了。

  局長笑了笑,“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有其他的直接證據能夠證明季南是凶手。我看小趙你就把相關的材料都整理好,明天我簽字你就可以送過去了。”

  趙甄應了一聲,然後把屍檢報告,現場勘察報告這些文件拿到江隊,許平等負責人面前讓他們簽字。等他們簽字完後,這件案子就算是正式的破了。

  既然一切順利,結案會議也就沒必要再開下去,這些警察乾脆就坐在椅子上聊起天來,個個神情都是很放松。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為輕松的專案組,輕松到甚至有些警察發現自己什麽都沒乾案子就已經結束了。

  許平在案卷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無意中他看見現場勘察時拍攝的照片,李娜光著身子趴在地上,身下是已經被染紅了的草皮,那張美麗的面孔因為死前的恐懼已經扭曲成一團了。

  衣服呢……許平在心裡想道。他把案卷遞給趙甄,順口問他,“被害者的衣物找到了沒有?”

  趙甄接過案卷,“沒有……也不知道季南給扔到那去了。”

  局長聽到了他倆的對話,對許平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現在凶器,被害者的衣物都沒找著,按道理來說這個案子確實是不能結的,不過考慮到有直接證據指向了季南,其他的就是一些細節問題了。”

  許平沒說話,他在心裡也認同局長的說法。確實,在季南的親口承認和遺書血衣這樣的直接證據面前,其他的隻不過是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了,那個凶器和李娜的衣物倘若季南順手一扔,S大那麽大個地方確實很難找。

  散會後,許平開著車直接去了S大,他在準備回家時才忽然想到之前還約了林嵐他們的。

  等到S大時天已經黑了,許平這才想起來自己並沒有林嵐的任何聯系方式。正沮喪的想開車回家時,手機響了起來。許平看了一下,是S大附近的電話號碼。

  電話裡傳來林嵐的聲音,“你好,是許隊嗎?我是林嵐……你不是約了我們吃飯嗎?”

  許平把車停下,“你們現在在那?”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你是不是不來了呀,要放我們鴿子的話,小心我去投訴你。”說完那個女孩子格格的笑了幾聲。

  許平聽出來是那個叫張鈴的女孩子聲音,他走下車,“我現在已經在S大了,可我不知道你們住那個宿舍啊,你們趕緊說在什麽位置,我去接你們。”

  張鈴把位置告訴許平,他們在S大後門的小吃一條街。許平讓他們在那等著掛上電話徒步走了過去。

  許平輕車熟路的穿過S大,從後門出來後遠遠就看見林嵐和張鈴站在一個電話亭旁邊。他走了過去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林嵐勉強對他笑了笑,許平發現林嵐比上次見時更加消瘦了。

  三個人找了家飯館坐了下來,張鈴也不客氣一連點了好幾個菜,林嵐在一邊連連使眼色讓她少點幾個。許平笑著說自己還不至於一頓飯就給吃窮了。

  林嵐倒了杯水給許平,張鈴把菜譜遞給許平,“到你了。”

  許平搖頭,“算了,我就不點了,剛才聽你點的幾個菜我都愛吃。”

  張鈴看著林嵐,“你呢?我點的菜喜歡吃不。”

  林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張鈴見他不反對於是招手讓服務員快點上菜。

  等菜上齊了,許平把一瓶啤酒起開,給三個人都倒上了一杯。林嵐有些猶豫的看著面前的杯子,張鈴把他的杯子給移到自己面前。

  許平吃驚的看著他們。

  “他不喝酒,我替他喝了。”張鈴解釋道。

  “那少見,林嵐你不喝也行,對了你怎麽這麽瘦?”許平關心的問道。

  林嵐渾身象被電打了一般哆嗦了一下,剛才他看見啤酒時就想起前段時間和海洋他們在一起喝酒的事情。

  “……我天生就是這麽……這麽瘦。”林嵐小聲的說。

  “呵呵,那你以後得多加強一些鍛煉,否則以後張鈴都可以欺負你了。”許平開玩笑的說。

  林嵐和張鈴都有些不好意思,許平笑了笑,舉起酒杯,“來,我先敬你們一杯。”

  林嵐還是把張鈴面前自己的那杯酒拿了過來,三人碰了一下,這時許平的手機不識趣的響了起來。

  許平一邊喝酒一邊聽著電話,林嵐發現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們先吃吧,我有急事,得先走了。”許平匆匆的把帳給結了就走了,林嵐和張鈴看著滿桌子的菜不禁發起愁來。

  14.

  許平一邊開車一邊聽著手機,電話那頭趙甄很急的對他說道,“頭,你現在在那呢?”

  許平把速度放慢下來,雖然急著趕過去但也不能夠不注意安全,他估算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告訴趙甄大約需要十五分鍾才能夠趕到現場,讓他們注意把現場保護好,在自己和法醫趕到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入。

  等到把電話掛上,許平把警燈拿了出來,一踩油門,警車呼嘯著往龍騰山莊開去。

  許平曾經嘲笑自己是死神的使者,因為刑警出動的話,一般都是一些刑事案件,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許平這樣的重案組警察隻要出現在某個地方,那也就意味著一個人的生命已經在這個世界上終結了。

  之前那個電話是趙甄打給許平的,就在許平到達S大的時候,S市的110指揮服務中心接到了報警電話,稱在市中心的龍騰花園小區有人被殺了。

  還好一路上並未碰上堵車,許平很順利的就到了龍騰花園小區,在印象中這個小區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人入住在這裡面。象許平這樣的警察一年的工資下來在這也買不起一個平方。

  許平把車隨意的放在路邊,這時他已經看見前面一棟小別墅前面停了幾輛警車,一些小區的住戶穿著睡衣或者牽著狗被攔在隔離帶外面,好奇的往別墅裡面張望。

  許平把證件拿了別出來別在衣服上,這是局長特意交代他的。他這個粗心的毛病曾經好幾次讓他和自己人衝突起來。守在外面的警察看見他來了招呼他道,“許隊,現場都保護好了,江隊他們已經在裡面了。”

  這時許平看見那幾個穿著睡衣的人正好奇的看著自己,其中有個人自己認識,正是李娜案中的那個國企老總,他和一個牽著一隻小狗的中年胖女人站在一起,看樣子應該是他的老婆。

  那個老總發現許平看見了自己,有些害怕的衝他笑了笑。許平知道他怕什麽,他走了過去,“又見面了。”

  那個老總有些尷尬,那個胖女人奇怪的問道,“你們認識?”那個老總搶著說,“這是邢警隊的許隊長,上次我們單位出了點事還多虧了許隊長幫忙。”

  許平笑了笑,“這別墅裡住的是誰?”

  那個胖女人露出一幅鄙夷的臉色說,“是個三流的小明星,人長得就象隻狐狸精。”

  許平哦了一聲,這個地方肯定不是一個三流的小明星能夠住得起的,娛樂圈的潛規則他也知道。

  “許隊長你別聽她胡說,人家有老公的,聽說是個大老板。”那個老總說道。

  “那裡是什麽老公,她根本就是給人家當情婦的!”那個胖女人顯然很不滿意自己的男人這樣說,轉爾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這個小狐狸精?”

  那個老總連連說那敢,許平看了他一眼,進了別墅。

  這是一個複合型的小別墅,從門口進去就是客廳,幾個警察已經在裡面忙碌,不時有拍照的閃光燈閃過。許平看了一眼客廳,裡面裝修得很豪華,甚至在角落還有個小小的吧台。

  他叫過一個警察,“屍體在那?”

  那個警察回答道,“在樓上,江隊也在上面。”

  許平點了點頭,讓他們仔細點不要遺漏什麽可疑痕跡。從樓梯走上去,在樓梯口看見趙甄正坐在那裡詢問著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人。

  趙甄見許平來了,站了起來,“頭,她就是報警的,叫鄧小艾。”

  鄧小艾明顯被嚇著了,漂亮的臉蛋有些許恐懼的神色,許平努力擠出個看起來讓人看著很舒服的笑容,“你好,我是刑警隊的許平,你能夠把情況跟我說一遍嗎?”

  鄧小艾有些畏縮的小聲說道,“我剛才已經把情況和這位趙警官說了。”

  許平問趙甄,“都記下來了?”

  趙甄把本子遞給他,“都在這上面。”許平接了過來,鄧小艾忽然抽抽答答的哭了起來,幾個警察回過頭都一臉好奇的看著這裡。

  許平頓時慌了手腳,他什麽都不怕就是怕女人哭,他連忙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紙巾塞在趙甄的手裡,“你負責送這位小姐回家。”

  說完許平夾起本子就走進現場,守在門口的警察遞給他一個腳套,許平問道,“還沒勘察完?”

  那個警察搖了搖頭,許平看見二樓的主臥室的正中間躺著一具女屍,一頭長發把她的臉蓋住,江隊正蹲在地上仔細的查看。

  許平小心的走了進去,問江隊,“死因是什麽?”

  江隊抬頭見是許平,站了起來,“可能是中毒,具體的得屍檢過後才能夠確定。”

  許平歎了口氣,環顧四周,臥室的床頭上方掛著死者身著古裝的大幅照片,一幅溫柔佳人的模樣。

  這樣的情況對於許平來說太正常不過了,江隊揮了揮手,幾名警察把屍體裝進裹屍袋,江平意識到自己又有一段時間要忙得連家都回不了了。

  15.

  專案組在解散不到二天就又被重新組建起來了,這次的壓力比之前S大命案的壓力並不小,那個三流女明星身亡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吸引來了全國各地的媒體跑娛樂新聞的記者,許平有好幾次在公安局的門口直接被幾個小報模樣的記者給攔了下來跟他打聽消息。

  許平走進辦公室重重的把帽子摔在桌子上,幾個同事看著他,不知道他發什麽火。趙甄小心的問他,“許隊,怎麽了?”

  許平怒道,“還能怎麽了,那些記者天天給我打電話追問案情,剛才在外面被二個記者直接把車都給攔下來了,要不是我反應及時,這兩個該死的東西早就去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

  幾個同事這才明白許平發的是什麽火,這也怪不得他。這幾天連辦公室都是每天電話不斷,都是來詢問有關案情的情況,以至專案組的警察都不敢呆在辦公室了。

  趙甄等許平的臉色好些了說,“許隊,局長說十點半開會,讓你不要遲到。”

  許平恩了一聲,看了看表,已經十點二十五了,連忙從桌子上抓起帽子奔會議室而去。

  等到會議室時,許平發現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到了,局長斜了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掛鍾,許平連忙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會議的氣氛很沉悶,一開頭局長先是說了下S市高官剛剛給自己的電話,意思大概是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連續出了兩起凶殺案,這對社會的治安起了非常不良的影響,市裡限期專案組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破案。

  局長剛說話,下面一陣牢騷聲,許平嘀咕道,“話說的輕松,換做讓他們來破破試試。”

  聲音雖輕,但局長還是聽見了,他瞪了許平一眼,許平連忙裝做一本正經的模樣端坐在作為上。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案情分析,趙甄先把案情報告分發給每人一份,許平拿著手中那薄薄的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被害人叫孫麗,女,二十八歲,算是國內的三線電影明星,曾經主演過一些電影,不過這些電影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名氣。第一個發現死者屍體的是死者的好朋友,叫鄧小艾,也是一名演員,根據她的交代,當時她準備找死者去說說下個月要開拍的新戲,等了她家發現門開著,可人卻不見。她在樓下叫了幾聲也沒見有人出來,結果在二樓的臥室發現了死者的屍體。

  經過現場勘察,二樓的主臥室應該就是第一現場,死者當時是身穿睡衣倒在地上,具體的死亡原因經過屍體解剖確定是氰化鉀中毒身忘,具體死亡時間大概是在當天晚上的七點到八點之間。

  看到這許平迅速的估算了一下,也就是自己當時正準備去S大的時候。換個說法就是在他走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那個凶手也正好離開了死者的家。

  許平把報告合上,局長示意讓他先說,許平揉了揉太陽穴,“好吧,大家要是都看完了我就先說說。”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許平從提包裡拿了個本子出來翻開,“根據現場勘測,當時臥室裡除了死者以及鄧小艾的腳印外,還有一個鞋印。技術科的同事推斷這個鞋印應該是個男人的。另外根據調查,這個死者的生活作風不是太好,鄰居反映她家裡經常有陌生男人出往,所以我們下一步的工作應該圍繞死者生前和那些男人有過密切的交往來展開,另外迅速查清導致死者中毒身亡的氰化鉀的來源。”

  說完,許平把目光投向其他人,局長讚許的看了看這員手下愛將。

  會議開了整整二個小時,等到結束後許平拿著飯盆上食堂吃飯時就只剩下包子了。

  許平決定再去現場看看。

  匆匆咬了幾口包子,許平叫上趙甄,兩人直奔龍騰花園。路上許平問趙甄,“那天你把鄧小艾給送回家了吧?”

  趙甄摸了摸腦袋,“許隊,你不知道那天她把我折騰的,先是哭個不停,然後等我送她到家了死活不讓我走,說是害怕,結果硬是讓我在她那睡了一個晚上。”

  “呵呵,有沒有趁機佔人家便宜啊?”許平開玩笑。

  趙甄的臉紅了,“那能,咱可是刑警,再說象她這樣的漂亮女孩子那能夠看上我們這些警察。”

  許平沉默不語,當年自己的女友不也是嫌棄自己隻是一個小警察然後提出來的分手麼。

  趙甄見許平臉色有些不正常,便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許平才開口,“上次那個S大案子送給了檢查院沒有?”

  “送去了,那邊的人說過段時間會給我們答覆的,我看應該沒什麽問題。”

  許平轉動方向盤,沒問題就好,不過這個案子畢竟留下了遺憾,沒找著凶器和衣物讓許平的底氣也不是很足。

  半小時後兩人到了現場,這時還有個警察在這裡留守,見有人過來喝令他們不要進屋,許平把證件遞給他看,那個警察看了後放兩人進去。

  整個別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了人的緣故,原本明亮的客廳顯得有些陰暗。許平站在客廳裡慢慢閉上眼睛,努力試圖讓自己進入到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那個男人是誰……,他是不是凶手……。

  16.

  林嵐走進教室,張鈴衝他揮了揮手。

  顏辰和海洋坐在一起對他微微一笑,陳森和楊浩擠眉弄眼的對他怪笑。林嵐這才看見教室裡除了張鈴的旁邊有空位外,其他的位置都坐滿了。

  那張空桌上放著一本書。

  林嵐有些猶豫,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他快步走了過去,在張鈴身邊走了下來。

  “謝謝……。”林嵐小聲的說,

  張鈴故做吃驚,“謝我什麽啊?”

  “謝你幫我佔座……。”

  “呵,你還知道謝我啊,看來我還真沒白費力氣。”張鈴顯得很高興。

  林嵐指了指講台,張鈴把頭低下做了個鬼臉,林嵐看得有些發呆。

  這二個多月來,林嵐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碰見張鈴,不管是在教室還是在圖書館以及其他地方。

  他不笨,所以他慢慢的習慣了有張鈴在身邊轉悠的日子。這就象習慣,等你習慣了之後就很難改掉。

  也象那個噩夢一樣。

  林嵐胸口一悶,眼前的黑板上的字一片模糊。

  他記得李娜出事的那天晚上怎麽是怎麽暈倒過去的,後來是幾個在外面上網回來晚的學生在花台那裡把他叫醒的。

  好在最近噩夢並沒有象剛開學那樣天天纏繞著林嵐了,有時候甚至三天下來都不會再夢見那個女人。

  張鈴發現林嵐有些出神,於是用手碰了碰他。林嵐被嚇了一跳,張鈴寫了個小紙條遞了過來:你發什麽楞呢?

  林嵐衝她笑了笑,低下頭看自己的筆記本。

  他呆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模糊的女人畫像出現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看不見那個女人的臉,隻能夠看見她有一頭長發。

  林嵐痛苦的閉上眼,在心裡呻吟了一聲:我這到底是怎麽了。

  下了課後,林嵐垂著頭趴在桌子上,以前隻是晚上做夢時才會這樣,為什麽今天在白天也會看見這個女人,而且自己居然下意識的用筆把她畫了出來……。

  有人拍了拍他,林嵐霍的一聲抬起頭。

  是張鈴,眼中滿是關切之意,林嵐站了起來,“我……我去趟廁所。”

  坐在後面的顏辰看見林嵐象逃一樣的跑出教室,問張鈴,“他怎麽了?”

  張鈴搖頭,“不知道,上課時就是這樣一直在發呆。”

  直到上課鈴響,林嵐也沒回來。

  張鈴好奇的翻開林嵐的筆記本,最後一頁上面用圓珠筆寥寥畫了幾筆,象是一個人。

  籃球場邊林嵐坐在板凳上看著正在上體育課的同學在那跑來跑去,腦子中一片亂麻。

  嗨……小心。一個籃球往林嵐那邊砸了過去。站在一邊的老師大聲叫道。

  林嵐偏了下腦袋,籃球從他的耳朵邊飛了過去,那個老師看得有些呆。

  “呵呵,反應還挺快的嘛……。”林嵐身後有個聲音傳來。

  林嵐回過頭,是許平。

  “你怎麽來了?”林嵐有些意外。

  許平在林嵐身邊坐了下來,遞給他一根煙。林嵐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不過吸了第一口他就被嗆了一下。

  看著林嵐狼狽的樣子,許平笑了出來,“怎麽,你以前從來不抽煙?”

  林嵐默默的點了點頭,“你還沒說你到這來幹嘛。”

  “我……其實……我也說不出來我是上這幹嘛來的。”許平使勁的吸了口煙,“我隻是路過這,忽然就想來看看,誰知道就碰上你了。”

  許平確實是路過,隻不過這幾天因為孫麗的案子讓他筋疲力盡,在開車經過S大的時候,他忽然決定來S大坐坐,順便清理一下自己腦袋中有關這件案子的頭緒。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許平忽然想到那天林嵐的電話。

  “這個……那天去你們那做筆錄……我在辦公桌上看見你的手機號碼的。”林嵐如實的交代。

  “呵,還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

  林嵐恩了一聲就陷入了沉默。

  “怎麽不去上課?”

  林嵐一時語塞,許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逃課了吧……不過這也沒什麽,當年我跟你一樣,碰上什麽不開心的事就不想上課了。不過你不能把事情總憋在心裡,你要是覺得我合適不妨跟我說說。”

  許平其實在林嵐身後站了足了三分鍾,他觀察到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迷茫,他決定當一回聽眾。

  有時候很多時候只需要把心裡的積鬱說出來就好了。

  林嵐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告訴面前這個刑警自己之前連續半個月都做同意個噩夢?

  還是告訴他剛才上課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畫了一個女人?

  許平看著林嵐的臉忽然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好奇來了,他明顯的與S大的校園環境有些格格不入,或者換句話來說,他對外界明顯保持著一種警戒。

  這時手機響了,許平接完電話後站了起來。林嵐衝他笑了笑,許平想了想說,“要碰上什麽事你盡管來找我。”

  林嵐看著警車離去,耳邊傳來下課鈴,歎了口氣,轉身往教室走去。

  17.

  一群群學生從教室走了出來,林嵐站在一邊看著老師走遠了才敢進教室。

  但他沒想到張鈴還坐在那裡,看見林嵐進來後她站了起來:“說,去那裡了。”

  林嵐走了過去,把書和筆記本收拾好,張鈴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句,林嵐小聲的說:“拉肚子了,去了趟醫務室。”

  他不敢說自己逛課了,於是決定撒個謊。

  誰想到張鈴反倒顯得更緊張:“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拉起肚子來了,吃藥了沒有。”

  林嵐有些吃驚,張鈴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安。這時陽光從窗戶灑了進來,林嵐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兩縷挑染過的長發很隨意的垂在臉龐的兩側,如果說林嵐是青蛙的話,那麽張鈴無疑就是隻天鵝。

  “謝謝你……我……我其實是逃課了。”林嵐決定說實話。

  張鈴瞪大眼睛看著他:“那你都幹嘛去了。”

  “我就在校園裡閑逛……。”林嵐說完有些擔心,怕張鈴為起他為什麽會逃課,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好在張鈴並沒有問這個問題,而是咬著嘴唇說,“下次我要看正面。”

  林嵐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等到回到宿舍時,他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不禁發起呆來:之前那個模糊的女人背影不知道被誰又畫了幾筆,看上去反倒有些象張鈴。

  陳森見林嵐發呆,悄悄的走到他背後,等到看見林嵐手中的筆記本那個女人的畫像時笑道:“好小子,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畫得倒挺象的嘛,趕緊老實交代是不是對人家張鈴有意思了。”

  林嵐連忙把筆記本給合上,過了一會才說道:“別瞎說,我就隨便畫畫。”

  楊浩也湊了過來,二人把林嵐給圍了起來。楊浩笑著說:“好了就別裝了,現在明眼人都知道張鈴對你有意思,也就你這麽個木頭不開竅。換做我和陳森早就搞定了,不過話說回來,張鈴怎麽就看那上你了呢?”

  陳森捶了楊浩一下:“我們老三差了?要模樣有模樣,成績又好,你跟老三比那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林嵐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索性趴在桌子上出神,陳森和楊浩左一句右一句的在那說,他也沒怎麽聽進去。

  林嵐不笨,張鈴這二個多月來幾乎天天和自己呆在一起。有時候要是有一天沒看見她,林嵐的心裡就覺得象少了些什麽。可他很明白,就象陪在海洋身邊的是顏辰,那麽張鈴也應該找個象顏辰這樣的男朋友,而不是自己。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張鈴。

  陳森和楊浩見林嵐不說話,也覺得沒意思了。兩人換了鞋子便準備去打球,臨出門的時候,林嵐忽然叫住兩人,飛快的換了雙鞋,陳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開學來這可是第一次碰見林嵐主動和他們去打籃球的。

   S大下午的籃球場上永遠不缺人,林嵐他們三人自然組成了一個小隊,和別人打起三對三,等過了一會人越來越多,大家約好那邊輸夠五個球就下場,換另外一隊上來。

  林嵐的跑動很積極,不過除了跑動,在投籃和配合這些方面他似乎隻是個看客,以至與他們很快就被別人打了個五比零場下場,對方那個高個子有些嘲笑的衝他們指了指場邊的凳子,意思是說你們還是先在那下面坐著吧。

  陳森有些惱怒的把籃球摔在地上,楊浩連忙拉了他一下。林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都是我不好,不然也不會輸這麽慘。”

  陳森歎了口氣:“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是覺得這球輸得窩火。你得堅決點,有機會就投不要怕,反正又不是什麽正式比賽。”

  林嵐恩了一聲,看著場上那個高個穿花蝴蝶般的來了個換手上籃,引得幾個站在一邊看的女生幾聲尖叫。

  這時背後有人叫他們,幾人回過頭一看,顏辰和海洋站在台階上面。陳森衝他們招了招手,顏辰和海洋說了幾句跑了下來,看見林嵐也在時顯得很吃驚:“沒想到啊,今天你居然也來了。”

  “呵呵,就是來湊湊熱鬧。怎麽陪海洋在逛馬路?”林嵐微微一笑。

  “這不剛吃完飯,就散步消化一下,我說你們打球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陳森看了一眼海洋:“叫你幹嘛,你們倆現在恨不得能夠粘在一起,我們才不乾這傻事。”

  顏辰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時那個高個子所在的隊又擊敗了兩組,該輪到他們上場了。

  顏辰衝海洋叫道:“我打會球。”說完問他們三人:“你們誰讓我打一會。”

  林嵐很自覺的剛想說自己讓他時,楊浩搶先說自己剛才跑得太累了,先休息會。林嵐隻好走上場。

  顏辰加入後明顯實力提高了一截,那個高個子好幾次被顏辰給直接帶球突破,不過畢竟他們三人的配合和實力明顯遜色不少,幾回合下來,比分打成了四比二,林嵐他們落後。

  輪到林嵐發球,顏辰接了球後示意他往裡插,林嵐迅速的切到底線,顏辰的傳球也恰到好處的傳到他手裡。就在林嵐準備上籃時,那個高個子忽然橫空衝了出來,把林嵐狠狠的從半空中撞了下來。

  陳森馬上衝了過去,指著個高子的鼻子就罵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打起架來,林嵐從地上爬了起來,咬著牙說自己沒事。

  雙方都有些驚訝,球賽繼續。林嵐接到陳森的傳球,一個加速變向把那個高個給晃倒在地,輕松上籃得分。

  場上和場下的人都是張大嘴巴。

  林嵐整個過人上籃的動作一氣呵成,在陳森為自己抱不平衝上去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代表市隊打比賽時候的情景了。

  那個高個顯然惱羞成怒,接下來的時間緊緊貼出林嵐。但林嵐好象換了一個人一樣,揚手,啪的一聲,球進!還是三分球!

  坐在一邊的海洋和楊浩這時大聲的為林嵐加起油來,林嵐他們順利的以五比四反超比分,讓那個高個子隻好悻悻下場休息。

  三人一連打了四場,等體力實在支撐不住時才敗下場來。海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買了幾瓶水遞了過來說:“剛才說就打一場,這都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顏辰笑呵呵的說:“可不就是一場嗎?我可沒賴皮。”說到這把目光投向林嵐詫異的說道:“老三,你這真是高人不露相啊。”

  林嵐擦了擦汗說:“……我真的是很久都沒打了。”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覺得我們水平低,平時才不肯出來和我們打球,不然以你這樣的水平,校隊的主力後衛位置非你莫屬。”楊浩意猶未興的說。

  林嵐微笑的搖了搖頭,其實他以前在市隊就是打後衛的。

  海洋抿著嘴笑了笑,拉了把林嵐說:“看後面,有人在看著你。”

  幾人同時回過頭,張鈴坐在上面衝他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她什麽時候來了?林嵐有些好奇的看著海洋。

  “呵呵,剛才你被撞的時候,她都氣得要下來和那個高個理論了。”海洋笑咪咪的說。

  林嵐哦了一聲,然後象是下了很大決心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十塊錢走到張鈴的身邊:“恩……幫我們去買幾瓶水好嗎?我們四個男的喝礦泉水,一塊一瓶,還有六塊我請你和海洋喝可樂。”

  張鈴接過錢,看著林嵐滿頭大汗的站在自己面前,比剛才在場上打球時出的汗還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等打完球,顏辰和海洋先走了,陳森和楊浩看著站在場邊的張鈴笑嘻嘻的說自己先回宿舍了,林嵐走到張鈴的身邊鼓起勇氣說:“我……晚上請你吃飯吧……謝謝你幫我們加油。”

  張鈴點了點頭,夕陽下兩個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

   18.

  許平有些疲憊的把腦袋靠在方向盤上,誰知道一不小心按動了喇叭。刺耳的鳴鏑聲讓他霍然坐了起來。

  公安局的停車場內幾個警察往這邊看了過來,許平悻悻的下了車,嘴裡罵了一句:真是倒霉時什麽都不順心。

  局長辦公室,許平破天荒的老實的坐在局長對面,平時他要不然是站著和局長說話,要不然就是直接把局長從座位上趕下來邊玩電腦邊說。

  這次許平不敢,因為孫麗的案件已經過了快二個月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連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找到。上級給定的限期已經往後面拖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頭估計這段時間也睡不好覺吧?許平在心裡暗暗的想道。

  “說說吧…………。”局長開口。

  許平一楞,說什麽,該說的基本上在案情進展通報會上都說了,反正就是四個字可以形容,一團亂麻!

  局長扔給他一根煙:“我知道你們壓力很大,但壓力歸壓力,這案子已經拖了二個多月了,再抓不到凶手,到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去跟市領導匯報了。”

  許平點上煙發起牢騷:“你以為我們不想破案?情況你也知道什麽線索都得我們自己去挖掘。這二個多月來我們專案組的十幾個弟兄就基本上沒回過家,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都穿了二個多星期,弄得一進辦公室人就說我屬豬的。”

  “呵呵,你自己也不知道注意下個人衛生。”局長被他逗樂了。

  “得了吧,一天到晚不是上北京就是去別的地方,兩條腿都快跑細了,那還有力氣去想這方面的事情。”許平說道,“對了頭,上次讓你幫忙查查個人帳戶上的事情怎麽樣了?”

  局長從抽屜裡拿了張紙遞給許平:“都在這上面了,看起來……確實有點複雜。”

  許平接過來看了幾眼,確實如局長所說,的個人帳戶反倒象一個公司的帳戶,幾乎每天都有款項的來往,最大的一筆是出事前一個星期存進來的20萬,劃出去的最大一筆款額是4萬。

  整個帳戶在死後顯示余額是120萬,這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她上那積攢了這麽多錢?

  許平小心的問局長:“能不能查查往她帳戶上存錢的都是那些人。”

  局長想了想:“我試試。”

  許平咧嘴一笑,他感覺手裡的這張帳單應該能夠找出些什麽。

  二天后局長給了許平一份名單,上面詳細的列出了在銀行開了個這個帳戶以來往這個帳戶存款的人的情況,除了幾個外市的,基本上往這個帳戶存錢的都是S市的身份證號碼。末了局長說了一句:“名單給你了,但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許平知道局長什麽意思,銀行裡雖然規定是用實名製存款,但別人要是用了假身份證給的帳戶打錢那銀行基本上是分辨不出來的。

  他找到那筆20萬的存款,上面顯示是存款人一次性的用現金存了二十萬,後面寫著存款人的身份證號碼,許平飛快的叫過趙甄讓他去查查這個身份證號碼是否存在。趙甄打開電腦進入到身份證查詢系統,過了一會說:“假的!”

  許平把名單扔給趙甄有些煩悶的說:“名單上所以的身份證號碼都查一遍,要是是真的,就把相關人的信息全部調出去來,整理好後再給我。”

  趙甄看了一眼許平,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隻過了兩分鍾,許平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下午的時候,趙甄把所有的存款人的情況都整理出來了,除了那筆20萬的存款人是用的假身份證外,其他的全部用的是真實的姓名。

  看了資料許平有些興奮,終於有線索了。他趕緊把專案組的成員全部召了回來,會上布置了兩個任務,第一,查清楚這些人的情況。第二,查清他們為什麽要往這的帳戶上存錢,死的那天晚上他們都在那裡。

  那個用假證存錢的,許平決定親自去銀行走一趟。

   S市的建設銀行淮海路支行,許平把來意跟行長說了一遍,行長聽完了苦笑著說前台櫃員要是碰上有人拿假身份證的話基本上是分辨不出來的,畢竟她們不是警察。

  許平問:“能不能找到那天的錄象資料。”

  行長打了個電話,遺憾的告訴許平,他們這裡的規矩是錄象資料是一個月一清,也就是說二個月前的錄象資料早就被洗掉了。

  許平讓行長把那天負責值班的櫃員找來了,小姑娘在許平的再三提示下也想不起來二個多月前來存這二十萬的人長什麽模樣。也不怪她,因為一般這種大額存款都是在VIP室進行操作的,偏偏淮海路又是S市的商業中心,每天這種大額的存取款有很多。

  許平有些喪氣的從銀行出來,就象一個溺水的人看見一個可以救命的東西,等到拚命遊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隻不過是根稻草。

  又是一周過去,對其他人的調查也基本結束,這次總算是帶來了個突破性的線索,往孫麗帳戶上存錢的這些人大都和她發生過關系,換句話說,孫麗向這些人出賣了自己的肉體。

  但這些人在事發的當天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也就是說名單上的人除了那個拿假身份證存款的人,其他的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

  案情再次陷進了死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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