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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之校園疑案》8 疑雲密布
  35.

  從洗浴中心出來後,許平開車把他們倆給送了回去。在S大的校門前戴楚讓許平把車停下來,說自己和林嵐走進去就行了。

  等許平走後,戴楚和林嵐並肩往宿舍樓走去,這麽冷的天氣讓校園裡基本上看不見幾個人,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往回走,林嵐稍稍落後戴楚半個身位,走到二食堂的時候林嵐停住腳步,往左邊走就是學生宿舍,直走就是教師宿舍。

  “戴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林嵐微微一笑,戴楚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開口說道,“林嵐,為什麽星期三沒來上課?”

  周三的選修課戴楚意外的發現以前一直都是每節不拉的林嵐居然沒有來,這讓他頗有些奇怪。林嵐聽戴楚問他,顯得有些慌張,“我……我……那天不舒服。”

  “哦……。”戴楚笑了笑,“那下次記得要寫個請假條,這樣我才知道該不該點你的名,好了,你先回去吧。”

  林嵐恩了一聲,轉身往宿舍走去,戴楚看著林嵐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看樣子張鈴的離開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從表面上看他是好了,但從今天接觸的情況來看,他漸漸的象是又回到了剛認識他的那個時候,現在唯一能夠讓他好起來的也隻能夠是讓他自己去想清楚了。

  林嵐回到宿舍時,陳森楊浩顏辰三個都已經回來了,陳森端著一盆水從顏辰身邊經過,不小心的碰到了顏辰一下,水盆裡的水灑了出來,但陳森象是沒看見似的直接進了衛生間,顏辰沒好氣的重重哼了一聲,把鞋子脫了倒在床上動也不動。

  楊浩看了眼顏辰小聲的嘀咕道,這都是怎麽了。林嵐徑直的走到自己桌子前坐下,楊浩趕緊湊了過來很是好奇的問他,“林嵐,聽說學校裡又死人了?”

  “恩,淹死的。”林嵐頭都沒抬從抽屜裡拿了本書出來,楊浩有些惋惜的說,“可惜我前天回家了,不然一定要去看看。”

  “死人有什麽好看的,你難道沒見過?”林嵐沒好氣的說。

  “我還真沒見過啊,上次那個跳樓死的男生我也沒見著,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這時陳森從衛生間出來把臉盆放下對林嵐說,“聽說那個淹死的學生是中文系大二的,唉,你說他父母現在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啊。這老天啊,該死的沒讓他去死,不該死的倒活不長。”

  最後這句話連林嵐都聽出來陳森是有所指的,楊浩小聲的說,“好了,別說了,大家都是哥們,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那個死者我認識,上次我還差點跟他打了一架,誰想到沒幾天居然就自己掉池塘裡淹死了。”林嵐見氣氛有些不對,於是趕緊把話題給錯開,但這時顏辰已經坐了起來大聲說道,“陳森你什麽意思,誰該死誰不改死?”

  “我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麽?”陳森斜了顏辰一眼,轉而憤憤的說,“我就算說了你又怎樣,你這種負心人死了才好,省得到時候讓天底下的女人對我們男的都失望了。”

  顏辰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死死的瞪著陳森,“我和海洋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林嵐趕緊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站在兩人中間,陳森這時有些激動,“我就管了怎麽著,我還替海洋高興那,早和你這種人分手早好,省得以後再來後悔!”

  “再說一次,我和海洋的事是我們之間的事,你陳森管不到也管不著!”

  “王八蛋!”陳森忽然罵了一句,作勢就要撲上去。

林嵐和楊浩趕緊拉住他,顏辰顯然被陳森的憤怒給嚇住了,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陳森掙扎了幾下大聲的叫道,“放開我!”楊浩牢牢的抱著住,“陳森,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放開我,我不會幹什麽的。”

  林嵐和楊浩有些猶豫的慢慢松手,陳森喘了幾口氣看著顏辰一字一頓的說,“這次我再也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了!”

  楊浩和林嵐面面相覷,顏辰抓起衣服穿上頭也不回的衝出寢室,陳森臉色陰沉的爬上床用被子蒙上腦袋。楊浩苦笑一聲說,“你們這都是怎麽了!”

  怎麽了?還不是顏辰給鬧的。林嵐搖頭冷笑一聲。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林嵐看見了海洋,幾天沒見她明顯瘦了許多,顏辰挺知趣的沒和他們三個坐在一起。上課後林嵐寫了個小紙條遞給了海洋,上面寫著:沒事吧?

  紙條過了會被傳了回來:沒事,哭了一天就好了,你也沒事吧?

  下面還畫了個笑臉的符號,林嵐看了一眼把紙條捏成一團放進口袋裡。等到下課後,海洋走了過來對林嵐說,“沒事出去走走吧。”

  林嵐默默的站了起來,兩人從教室出來後漫無目的的走出教學大樓,林嵐看著海洋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你……真沒事?”

  “呵,你看我象是有事的人嗎?”海洋淡淡一笑,“我們隨便走走吧。”

  林嵐點點頭,這時上課鈴響起,他回頭看了眼,“不上課了?”

  “不上,今天我也試試逃課什麽滋味。”

  海洋看了眼林嵐忽然輕聲說,“林嵐,張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恨她嗎?”

  “那你恨顏辰嗎?”林嵐面無表情的反問。

  “恨……特別是那天他說要分手的時候,當時我都想殺了他。可哭了一天后,我覺得這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總比等和他結婚後再離婚好得多了吧?”海洋微微歎了口氣繼續說,“其實想通了也沒什麽,隻是……。”

  “隻是,要想通很難是吧?”

  “…………恩。特別是一想到他居然……我就……。”海洋死死咬住嘴唇。林嵐停下腳步看著她,“好了,事情既然過去了,咱們也就不去想了,用你的話說就是想通了也就好了。”

  “那你呢?你想通了沒有?”

  林嵐一楞,轉爾苦笑,“想通了,我早想通了,我這是自做自受,我當初要不是去參與她爸爸的案子,要不是我說了那些話,要不是我介紹戴老師給許平,張鈴就根本不會走,她根本就不會走!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的她!”

  林嵐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句話時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海洋嚇得連連退了幾步,忽然林嵐安靜下來,輕聲的繼續說,“我是罪人,所以我想通了,張鈴離開我完全是我造成的。”

  “你別這樣想……張鈴走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一些話。”

  “什麽話……。”

  “她說,是她對不起你,是她太自私了,是她承受不了壓力才做出出國的決定,她請你原諒她。”

  林嵐哦了一聲,海洋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你沒事吧,你剛才……的樣子挺可怕的。”

  “沒事……隻不過是憋在心裡憋了好幾天,剛才說出來舒服多了。”林嵐深深吸了口氣,“好了,我們都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海洋恩了一聲,抬頭看天,“對,是要開始新生活了。”

  二人呵呵一笑,等到下課的時候兩人準備回教室去拿書包,陳森等在教室裡看見海洋進來了把她的書包遞給她,海洋笑著說了聲謝謝。

  “我……我中午……想請你吃飯。”陳森紅著臉有些慌張的說道,林嵐嘿嘿一笑,拿起自己的書包擠眉弄眼的對陳森說,“哥們,努力啊!”

  36.

  聖誕節後沒幾天便就要到元旦了,趙建設在學生乾事交上來的《關於計算機學院元旦期間放假的有關事項》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乾事站在一邊等他簽完後把報告拿走。他前腳剛走,一個中年婦女就砰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衝了進來。

  這婦女是趙建設的老婆,這時其他幾個老師都很知趣的出去了,最後出去的那個人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這幾天來大家都聽到了有關趙副院長的傳聞了,看來今天他老婆來找他肯定沒好事。

  趙建設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強忍著怒氣說道,“你跑這來幹嘛!你不知道這是上班的地方啊!”

  “奇怪了,你居然還會要面子?”女人有些輕蔑的說道,“上次那婊子是誰?你今天要不說個明白我就鬧到學校領導那去!”

  趙建設楞了楞,語氣有些慌張的說,“你……你要幹什麽”

  “我還得要問你幹什麽那!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背著我在外麵包二奶!”

  “什麽二奶!就我一朋友而已!”趙建設的臉上一紅一白的,女人顯然被他的說法更激怒了,“都光著身子躺一塊了還隻是朋友,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女人說完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放聲大哭起來,這時門被推開一個保安的腦袋伸進來有些遲疑的問趙建設,“趙院長,出什麽事了嗎?”

  “出去,沒你什麽事!”趙建設吼了一聲。

  保安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趙建設看了一眼女人無奈的上去想拉她起來,但女人哭得更凶,嘴裡也開始大罵起來,把趙建設的祖宗十八代都從頭罵起,趙建設一甩手把女人又給推倒在地上,凶狠的說,“你要是想離婚你就鬧!”

  女人一楞轉爾大叫道,“你要是敢離婚我就殺了你們這兩個!”

  趙副院長的老婆大鬧辦公室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S大的學校領導也為此專門找了趙建設談話,希望他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讓學生們看笑話,但趙建設在想了一晚後還是決定離婚,第二天他晚上就睡辦公室裡了,不過在沒有離婚之前他暫時還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那個女的家。

  這事一直成為S大學生這段時間來的飯後談資,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的,不過反對的居多,認為他都一快四十五歲的人了還有二十多歲的女人搞一塊簡直就是有辱師表,顏辰更是信誓旦旦的說這個趙副院長的仕途看樣子要走到盡頭了。

  林嵐哼了一聲,上次在洗浴中心碰見的那事就讓他心裡覺得不舒服,楊浩發起牢騷,“你說現在的女孩子都怎麽了,象我這樣年輕有為的四好青年不選,偏偏去選這個都可以當自己爹的老頭。”

  “很正常啊,我倒覺得沒什麽,男女戀愛是很正常的事,說不定他和他老婆早就沒感情了。”顏辰聳聳肩膀,“更何況趙院長的老婆我見過,說實話真配不上他。”

  “你這是什麽想法?”陳森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幾天下來他和顏辰也和好了,當然兩人之間總歸是因為海洋的事有些芥蒂了。

  顏辰沒吱聲,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說的話陳森肯定會把海洋和自己的事又扯出來,過了一會林嵐拿起書包問他們,“我去機房,你們誰去?”

  陳森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半了,這時候去能不能排到機器還難說。他對林嵐說,“我不去了,你也別去了吧,這會人估計該滿了。”

  “不行,我這打字都還是用一陽指那。”林嵐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出了門。顏辰把書包抓起追了出去大叫道,“林嵐等等我,我去圖書館!”

  清潔工張琴有些費力的把垃圾給倒進垃圾桶裡,嘴裡不住的嘀咕道:這幫學生,每次上晚自習都這麽一大堆垃圾,還虧他們是大學生,也不知道自己收拾收拾。

  值班的老師看見張琴大聲的問她,“張大姐,都收拾好了沒有?我要鎖門了。”張琴揚了揚手裡的掃把說,“你等幾分鍾,馬上就好!”老師點了點頭回到值班室繼續看電視,過了幾分鍾張琴敲了敲窗戶笑著說,“老師,打掃好了,那我回去了。”

  老師從桌子上拿起鎖,等張琴走了後把大門給鎖上。

  張琴的家就在S大的附近,但S大的主教學樓離校門有差不多二站地的距離,而今天晚上又輪到張琴值晚班,等打掃完了都快十一點了。

  走了沒幾步張琴想到從實驗大樓的後面可以直接的穿過S大回家,比走前門要快不少,隻是那地方一到晚上就顯得有些陰森恐怖,聽說還鬧過鬼。

  還是走那裡吧,兒子說不定還在家等著自己那,反正今天晚上那麽好的月光,再加上那條路也有路燈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張琴壯了壯膽子,從主教學樓的旁邊直接穿了過去。實驗大樓的前面有一片樹林,平時有些情侶晚上就喜歡在這裡談戀愛,張琴快步的從樹林的小道走過,忽然看見左邊的一處空地上黑忽忽的躺著什麽地方。

  路燈在樹林的外面的主乾道上,所以林子裡顯得有些暈暗,借著從縫隙透下來的月光張琴勉強認出那東西象是個人,想到這張琴嚇了一跳,想趕緊走出去。

  走了幾步張琴有些猶豫的停了下來,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鬥爭了片刻後張琴有些畏懼的慢慢走了過去。

  片刻後一聲尖叫打破了S大的晚上的寂靜。

  正在睡夢中的許平被電話尖銳的鈴聲給吵醒了,他有些惱火的盯了一眼正在狂叫的電話,要是自己能夠有個願望那肯定就是希望這電話永遠不會再響。

  “喂……”許平有些無奈的抓起電話說道。

  “許頭,我是丁磊,出事了。”電話那頭一個聲音沙啞的聲音叫道,許平頓時清醒了過來,

  丁磊是今天值班的刑警,看樣子那個電話又發生了刑事案件了。

  許平聽完電話後匆匆的交代了幾句,然後下床穿衣服出門發動汽車,路上在等紅燈的時候,許平拍了一把方向盤自言自語的說道,“這S大是怎麽了,又他媽的死人了。”

  等許平趕到S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幾輛警車閃爍著警燈停在S大的主教學樓旁邊,許平下車後一個警察迎了上來說,“你幹什麽的?”

  許平出示了一下證件,那個警察有些惶恐的笑了笑,丁磊這時跑了過來對許平說道,“頭,案發現場在實驗大樓那邊。”

  許平知道實驗大樓在那,轉身往那邊走去,邊走邊說,“那你們把車停這幹嘛?”

  “那邊不好停車,而且屍體是在一個樹林裡發現的。”

  “誰報的警?又是學生出了事?”許平聽到樹林兩個字馬上想到了實驗大樓前的那片小樹林,那裡可以算得上是S大的情侶專用地,但小樹林也曾經發生過好幾起惡性案件,所以許平的第一反應是可能又有學生情侶在那出了事。

  “報警的是個清潔女工,不過根據學校裡的人辨認,死者是計算機學院的副院長。”

  “副院長?”許平有些吃驚的停下腳步,丁磊點了點頭說,“對,現在S大的校長也正從家裡往這邊趕,大概十分鍾後就能夠到。”

  真邪門了,許平搖了搖頭,前段時間是學生出事,這下好,連副院長也出事情了,看來這S大最近是流年不利啊。

  現場已經被警戒線給圈了起來,一名女警察正在安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丁磊指了指那個女人說,“她叫張琴,是S大的清潔工,就是她發現的。”

  許平走了過去,張琴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許平一連叫了她了好幾聲張琴才反應過來,許平盡量把語調放平緩問她,“你好,我是刑警隊的警察,你能不能把事情再說說。”

  “我都說了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張琴渾身哆嗦,哭喪著臉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再說說?”

  張琴看了眼旁邊的女警察說,“這位警察同志,我這不都跟你說了,怎麽還要我說啊。”那名女警察安慰她道,“沒事,他隻是想再聽聽。”

  “算了,她的口供都記下來了沒有?”許平擺了擺手,畢竟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看見這些凶殺案現場對他們心理的衝擊是很大的,不是每個人都象許平那樣司空見慣了這些東西。

  “都記下來了,到時候我給你。”女警察回答道。

  “那好吧,讓人把大嬸給送回去,都這麽晚了也該回去早點休息了。”許平吩咐了一句後轉身往現場走去。

  一個男子的屍體趴在地上,身下的地面被一大片鮮血給染紅了。三個警察正在小心的勘察現場,不時有照相機的閃光燈閃過。

  許平在屍體旁邊蹲了下來試圖想看清楚他的面貌,但看了一會只看見屍體的半邊臉,這時釘磊走了過來告訴許平S大的校長已經過來了。

  許平哦了一聲,站起身來一眼就看見了江波,他和另外幾個人都被警察攔在警戒線外,江波叫了聲許平的名字。許平衝他揮了揮手,對幾個勘察現場的警察說,“你們仔細點,別放過了什麽線索。”

  說完許平走了過去,江波指著旁邊一個六十多歲顯得很焦急的老人說,“這是吳校長,你應該認識的。”

  許平把手伸了出去笑了笑,“吳校長您好,我也是S大的畢業生。”

  校長和他握了握手,著急的問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死者經過你們學校的保衛科的人辨認,認出是計算機學院的副院長,其他的情況現在還正在勘察現場,大概要等到明天才能夠得到更進一步的消息。”

  “唉,這個趙建設!真是自找的!”校長無奈的說道。許平一楞,問他,“校長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和他老婆鬧離婚,為了這事他老婆不知道尋死尋活多少次了,還揚言說隻要他敢離婚就殺了他,誰想到他還真出事了。”

  “哦,這樣……。”許平想了想,然後問江波,“江老師,你知道這個死者的家在那裡嗎?”

  “知道,他們就住在S大的家屬區。”

  “那好,我叫上幾個人跟你去死者的家,把他的老婆給控制住。”說完許平讓丁磊帶上個警察和江波一起去趙建設的家。

  許平看了眼手表,凌晨一點整。這時一陣倦意襲來,許平點了根煙背靠著一顆大樹默默的看著手下正在忙忙碌碌的搜集現場的線索。

  37.

   501宿舍的四個人今天早上居然全部睡過了頭,等林嵐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五十分了,他趕緊把另外三個人都叫了起來。四個人胡亂的洗臉刷牙跑出門,邊跑顏辰還不忘往嘴巴裡塞麵包,但等他們剛跑到食堂的時候就已經聽進了上課鈴響。

  楊浩因為身子胖所以跑得氣喘籲籲,等聽見鈴響後乾脆停了下來,顏辰也搖著手叫道,“不跑了不跑了,反正已經遲到了。”

  林嵐也喘著粗氣說,“算了,反正到時候別讓輔導員給抓住就行。”陳森揉了揉肚子說道,“乾脆咱們去吃早飯吧,這會食堂應該沒幾個人了。”

  顏辰笑著說,“喲,咱們的學習委員也學會逃課了啊?”陳森白了他一眼,把手伸了出來,“那顏大公子今天早上就請我們吃早飯吧!”

  “艾,你們看,食堂那邊怎麽那麽多人?難道今天早上早餐免費?”楊浩忽然發現食堂門口圍了一大堆人,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議論什麽,幾個人連忙走了過去,這才發現食堂西側通往實驗大樓的路已經被封鎖起來了,二個警察站在路邊頗為警惕的看著警戒線外面的這群學生。

  顏辰好奇的伸長脖子往裡看,但什麽都沒有看見,他拉了拉林嵐的衣服說,“大偵探,知道出什麽事了沒有?”

  “見鬼,我怎麽知道?”林嵐沒好氣的說,這時楊浩問身邊一個女生,“美女,這出什麽事了?”

  女生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早上來吃飯的時候就發現這被封鎖起來了,我也是過來看熱鬧的,不過既然警察來了那看樣子應該是出了事了。”

  楊浩哦了一聲,轉過頭看著他們三個,“食堂後面是實驗大樓吧?”陳森說,“不過挺遠的,要走幾分鍾才能走到。”

  林嵐嘀咕了一句,“看樣子怕是又出事了。”說完他忽然想到了許平,然後問顏辰,“你手機帶了沒有?”

  “帶了,怎麽?”

  “給我,我打個電話。”

  顏辰把手機給林嵐,然後看著林嵐費勁的擠出人群撥通電話不知在和誰通話。過了一會,林嵐在外面衝他們三個人叫了一聲,示意讓他們出來。顏辰接過手機好奇的問他,“你剛給誰打電話?”

  林嵐皺著眉說,“你們猜猜出什麽事了?”三個人面面相覷,陳森忍不住說,“得了,別賣關子了。”

  “昨天晚上學校裡有人被殺了…………。”林嵐眼望著那藍白色相間的警戒線歎了口氣說道,顏辰他們聽了吃了一驚,楊浩有些哆嗦的說,“你……你怎麽知道的。”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給那個許隊長打的電話吧。”顏辰這時候也想到了許平,林嵐笑了笑算是默認,“我剛就是給他打電話,他現在也現場,聽他說是實驗大樓那邊出的事,因為食堂這邊的西側道路和實驗大樓是相通的,所以暫時封閉起來了。”

  三個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顏辰有些興奮的說,“林嵐,你再跟那個許隊長打聽打聽,楚楚最喜歡聽這些破案的故事了,到時候我也好跟她吹吹牛什麽的。”

  “沒毛病吧你?這是死人了,不是你家楚楚看的電視劇。”林嵐瞪了他一眼,這時人群忽然一陣騷動,原來是兩個警察把警戒線給收了起來,對著學生們大聲叫道,“好了,你們有誰要過去都可以了。”

  陳森摸了摸肚子說,“好了好了,咱們別看了,現在還是先去把肚子填飽吧,到時候讓林嵐再去打聽打聽消息不就成了。”

  林嵐聳了聳肩膀,這幾個家夥還真以為自己有通天本領,這時圍觀的學生都慢慢散去,兩個警察也把器材之類的東西正在往外搬,不遠處許平正快步往這邊走來。

  顏辰一下子就看見了許平,他緊張的捅了捅林嵐,“那不就是許隊長嗎?你快去問問他出什麽事了。”

  “那呢?”陳森和楊浩並沒有見過許平,好奇的問顏辰。

  顏辰指給他們倆人看,林嵐想了想問他們,“你們誰帶飯卡上面還有錢?我的沒有了。”

  “我卡上還有五十多塊錢,你要幹嘛?”陳森遲疑的說道。

  “笨蛋,看樣子他是忙了一晚了,咱們請他和我們一起吃早飯到時候肯定能夠問出點什麽來。”林嵐笑著說,陳森趕緊把飯卡拿了出來給林嵐。

  林嵐讓他們三個先去食堂等著,這時四個人都忘了自己是在逃顆。等許平走過來後,林嵐跑了過去說,“許隊長,早啊!”

  “是你?那剛才你在那打我電話的?”許平停下腳步好奇的問林嵐。

  “呵呵,拿我同學手機給你打的,對了還沒吃早飯吧?”林嵐看見許平的臉上一臉的倦容。

  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許隊長,現場勘察都完畢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許平讓林嵐稍等,想了想對那名警察說,“告訴兄弟們,回去先睡個覺,下午二點開會,另外讓技術科的兄弟們就稍微累點,爭取盡快把勘察報告給寫出來。哦對了,留兩個人去校保衛處,一會我也過去。”

  那名警察點了點頭轉身往實驗大樓那邊走,許平看著林嵐笑著說,“好了,現在我暫時沒事了,怎麽你要請我吃早飯。”

  林嵐晃了晃手中的飯卡,“許隊長,你忙一晚了這早飯肯定沒吃吧。這好不容易碰上你,我也沒錢請你吃好吃的,這早飯還是請得起的。”

  “行,那今天就敲你一頓,我這會肚子正好餓了。”許平爽快的笑了笑,和林嵐走進食堂,這時已經快八點半左右了,食堂裡吃早餐的學生寥寥無幾,許平點了碗拉麵,趁著面條還沒下鍋的時候走到水龍頭旁邊洗了洗臉。

  冬天裡冰涼刺骨的自來水讓許平原本已經有些暈漲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抬起頭時許平看見玻璃中一個滿臉胡渣眼窩身陷的男人,老嘍,才熬一個晚上就已經這樣了。許平自嘲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擦了擦臉,這時林嵐大聲叫他說面條已經下好了,許平看見林嵐和另外三個男孩子坐在一起,旁邊那個穿黑衣服的學生他認識,好象叫做顏辰。

  許平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林嵐很熱情的把面條推了過去,“趕緊吃吧許隊長。”許平看了眼碗裡,還加了個雞蛋,不由的笑了一下,等他剛舉起筷子的時候看見他們四個都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心裡一下子清楚了他們想要幹什麽了。

  許平呵呵一笑,“說吧,請我吃這頓飯有什麽條件?對了,你,你,都是林嵐的同學吧?”許平指了指陳森和楊浩,兩人趕緊點頭,楊浩補充了一句,“都是一個宿舍的。”

  林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那能啊,請你吃碗面條還談上什麽條件了。隻不過,我們幾人就挺好奇什麽人被殺了。”另外三個也是連聲說對對,我們就想理解下情況。

  許平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這幫年輕人真是什麽都好奇,正想板起臉教訓他們一通時,忽然旁邊有個聲音傳來,“許隊長,你好。”

  許平回頭一看,戴楚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林嵐他們四個人頓時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戴楚雖然不是他們的老師,但他的身份卻還是讓四個人有些顧忌。

  “怎麽?怕我啊?”戴楚笑了笑,在許平的身邊坐了下來,林嵐勉強笑了一下,在心裡祈禱戴楚不要知道自己早上有課,不然又該被他說一頓了。

  果然戴楚看來並不知道林嵐早上有課,隻是對他們說,“咦,你們幾個倒挺早,早上沒課不睡懶覺這麽早跑來吃早飯。”

  “這……這不是肚子餓了嘛,而且剛才碰見許隊長,就正好跟他打聽打聽昨天晚上的事。”林嵐索性乾脆承認了。

  許平吃了一口面條,戴楚哦了一聲說,“我剛才也聽說好象實驗大樓那邊出事了,許隊長能說說嗎?”

  “恩……你們等我吃完。”許平嘴裡含著面條含糊其詞的說道。其他幾個人看見許平狼吞虎咽的樣子都笑了起來,趁著許平吃麵條的功夫幾個人也趕緊把早點給吃完了。

  “好吃,好久沒吃到二食堂的早點了。”吃完後許平滿意的拍了拍肚子,戴楚喝了一口粥問道,“昨天晚上到底出什麽事了?我也挺好奇的。”

  聽見戴楚詢問,林嵐他們都是趕緊把嘴巴裡的東西給咽下去,許平在心裡想了想什麽該說什麽不能說,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說自己也並不知道多少。擦了擦嘴巴後,許平點上一根煙慢慢的說,“昨天晚上你們學校一個老師被人給殺死在實驗大樓前面的那片小樹林裡。”

  除了戴楚和林嵐,顏辰他們三個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楊浩好奇的的說,“那個老師怎麽死的?”

  許平把手平放在脖子上面一抹,戴楚說,“被割喉?”

  “對,現場死者的血把他身下的地都染紅了。”

  “被殺那個人是誰啊?”林嵐有些緊張的說,許平沉默了片刻忽然想到面前這幾個人都是S大的,說不定能夠知道點有關趙建設的事情。

  “趙建設,計算機學院的副院長,你們認識不?”許平看著他們。

  “見過一面,但沒什麽印象。”先說話的是戴楚,他想了想說,“我是在學校的教職工大會上認識他的,四十多歲吧,在學校的院系領導人裡他算是比較老資格的了。”

  “對對對,好象是四十多歲,他去我們宿舍樓檢查衛生的時候看見過他。”顏辰陳森他們也爭先恐後的說道。

  許平把目光轉向林嵐,“那你也應該見過這個趙院長吧?”

  林嵐沒有馬上回答,從許平說出死者是趙建設時他的手心忽然一陣冷汗,這個趙副院長自己上周還在洗浴中心碰見,誰想到幾天后他居然被人用那麽殘忍的手法給殺了。

  戴楚看見林嵐盯著桌子出神,兩手緊緊的攥住,好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許隊長問你話啊。”許平也好奇的對林嵐說,“怎麽了?看你的表情好怪。”

  “我……我……。”林嵐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意躁,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上周那件事說出來,“那個趙副院長我認識,上個星期咱們去外面洗澡的時候,我從桑拿室出來碰見他摟著個女人進了裡面的包間,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還被他罵了一句。但回來他老婆衝了進去好象還跟他打了一架,對了,當時我不是還跟你開玩笑說你要再不進去,就得出人命了。”

  “哦……我想起來了,這倒巧了,上次就差幾步沒碰見他,沒想到終究還是讓我碰見了。”許平苦笑一聲,旁邊顏辰開玩笑的對林嵐說,“這趙院長該不會是你殺的吧,罵你一句就殺了他你可夠狠的喲。”

  林嵐忽然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許平也趕緊說,“這話可不能亂說。”楊浩不滿的敲了一下顏辰腦袋,“你腦子是燒壞了還是怎麽,這話也能亂說?再說昨天林嵐又不是不在宿舍,難道他會分身去殺人。”

  顏辰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開玩笑。”說完歉意的衝林嵐笑了笑,戴楚搖頭道,“以後這種玩笑你還是少開得為好。”

  “他就是個豬腦子,這種案子一看就很明白,肯定是他老婆不滿他在外面養了情人而動了殺機!”陳森斜了眼顏辰說道,顏辰自知理虧縮著脖子不敢再說話。許平呵呵一笑,“從常理上來分析,情殺確實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我們也派人去找他的老婆了,但現在情況還並不是很清楚,用一句話說來形容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們警方現在打算怎麽辦?”戴楚問許平。

  “還能怎麽辦?立案偵察唄,這種命案而且又是你們學校的領導人被殺,我們怕是又得立軍令狀嘍。”許平伸了個懶腰。

  這時林嵐他們四個忽然很慌張的站起來說了一聲就從食堂的側門跑了出去,許平看著他們奇怪的說,“這幾個怎麽了這是。”

  戴楚回過頭一看,商學院的輔導員正端著個飯盆從食堂大門口走進來,他頓時明白林嵐四個人為什麽要跑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許平問清楚後也是嘿嘿一笑。

  38.

  從S大回來後許平顧不上先去休息會,直接去了屍檢室,原本今天江隊今天是輪休,但許平的一個電話又把他給拉了回來,許平在電話那頭半開玩笑半開請求的說,今天這個屍檢的工作你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這不是許平不信任其他人,隻是這十多年來許平和江隊建立了某種默契關系,再加上之前幾次S大發生的命案都是江隊來負責屍檢,所以許平第一時間裡想到的就是江隊。

  屍體在半夜就已經拉回了屍檢室,等許平到的時候工作還在緊張的進行。讓人有些吃驚的是趙建設的家屬沒有一個人來,趙甄在一邊也是好奇的小聲說難不成這個趙建設沒有家屬。

  許平瞪了他一眼,趙建設並不是S市本地人,他老家在東北那邊,在S市就他和老婆還有女兒三個人。剛剛在S大許平帶著兩個同事去了趙建設的家,但在那蹲點的警察告訴許平趙建設的老婆昨天一晚都沒回家,而他的女兒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出國了,現在暫時還沒法聯系上她。也就是說現在除了警察和S大的一些知情者外,趙建設的家人還並不知曉他已經死了。

  “去,馬上給趙建設老家掛個電話,記得語氣要謹慎點,他的父母都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千萬別讓兩個老人受刺激,他在老家還有個哥哥,恩,你就跟他說就行了。”許平從口袋裡拿出張紙條遞給趙甄,上面斜斜的寫著一排號碼。

  “恩,成,對了剛才我進去看了一眼,江隊說大概中午能夠出屍檢報告。”趙甄接過紙條說道。

  許平點了點頭,他看了眼牆上掛的日歷,離元旦還有一天。而從上次冷凝出事到現在才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S大就已經連續死了兩個人,這讓許平從心底感覺到有些奇怪,當然他必須把冷凝的死亡歸結到意外事故中。

  趁著等屍檢結果這段時間許平去了趟鑒證科,那邊的進度更要慢,許平發牢騷的嘀咕了幾句,結果被同事給趕了出來,無事可乾的許平隻好去局長的辦公室,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以至局長實在無法忍受他的鼾聲而不得不去別的辦公室辦公去了。

  到了下午屍檢報告出來了,而由於死者身份的敏感性專案組在上午就已經成立了。在會議上,許平翻了翻屍檢報告,然後放了下來對部下說,“你們說說吧。”

  丁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嘀咕了一句,“一刀致命,這可有點專業殺手的風范了。”

  許平點點頭,報告上寫得很清楚,除了趙建設喉嚨的那刀,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傷的痕跡,而喉嚨的那刀更是直接把氣管切斷,下手異常凶狠。

  趙甄有些疑惑的說,“會不會這個趙建設惹了什麽人了,以至別人請了職業殺手來對付他。”

  “你現在確定就是職業殺手乾的?”許平問他,趙甄有些不置可否的說,“從手法上看,應該是職業殺手,否則平常人很難做到。”

  “那倒不一定,一般人要是具有一定的心理素質和腕力在死者不及防備的情況下,一刀致命是很正常的,再說從傷口上推斷,凶手應該用的是比較鋒利的工具,這種情況下凶手是不是職業殺手就必須要仔細的考慮了。”一個胖胖的警察說道,他叫徐達,是臨時抽調過來的。

  許平恩了一聲,他讚同徐達的說法,從現場的情況上來看趙建設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的,這點從現場以及趙建設身上並無搏鬥的痕跡就可以推斷出來。而在昨晚與學校領導的一些交談出也得知,趙建設除了在生活作風上有些不檢點外,其他地方倒沒什麽出格的,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麽仇家之類的。

  “好了,我們先不去考慮他是不是職業殺手,現在要弄清楚幾件事,第一就是趙建設這麽晚了還去實驗大樓前的那片小樹林幹嘛?第二,趙建設的老婆現在在那?第三,趙建設的那個情人是誰。”

  許平說完後,下面另外一個警察開口說道,“趙建設的老婆叫蔡佳,今年四十四歲,是S大後勤處的職工。她和趙建設結婚快二十年了,有個女兒叫趙小芸,現在在美國留學。昨天晚上我和小王連夜趕去死者的家裡卻發現她不在家裡,旁邊鄰居說蔡佳昨天一天都沒看見人,後來我們在取得同意後從後面的陽台進去了,也發現房子裡沒有人,打她的手機也是關機。”

  “她父母那邊找過沒有?”

  “找了,說也不知道,我們已經讓他們一有蔡佳的消息就馬上通知我們。”

  “趙建設的那個情人現在查出來是誰了沒有?”許平邊聽邊在筆記本上記錄,另外一個戴眼鏡的警察回答說現在還沒有查出來,問了趙建設的同事知道不知道這事,別人還一臉的不相信,看來趙建設的保密工作還是做得挺好。

  “那會不會他那麽晚還去小樹林是他情人約他的?”丁磊說道。

  這倒是有很大的可能,因為從實驗大樓的後面穿過去就是一片居民區,過了居民區就是通往市區的大道。丁磊繼續說道,“這段時間趙建設因為和老婆吵架所以一直住的是辦公室,而根據當天晚上門衛的反映,在十點左右的時候趙建設神色匆匆的從辦公室出去然後就一直沒有回來,考慮到因為他住在辦公室所以即使要和情人約會也不太方便,而在那麽晚還能夠讓趙建設出去,那麽這個人應該是他那個情人。隻是為什麽地點要選在那片小樹林倒是很奇怪,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去賓館裡開房和情人見面的。”

  許平恩了一聲,轉頭問丁磊,“現場是什麽情況。”

  “幾乎沒有什麽線索,現場附近也沒有發現凶器,現在鑒證科的同事正在想辦法。”丁磊很快的回答道,他的話讓專案組的警察一陣騷動,這意味著這件案子將十分的棘手。

  “邪門了,怎麽會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趙甄歎了口氣說。

  “隻要是人乾的,那就肯定會有線索,隻是看我們能不能找到了。”許平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主要要做兩件事,第一就是找到他老婆,第二就是找出他的情人。或許這案子沒有這麽複雜,隻要找到這兩個人說不定就能夠找到案子的關鍵之處了。”

  散會後許平去了趟局長那,他請求局長和S大的學校領導談談,希望能夠在S大公開征集線索,而S大的校領導則是希望盡量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局長邊看文件邊對許平說,“他們的考慮也有道理,畢竟S大是學校,你這樣弄怕是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這事S大的上上下下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沒什麽好瞞的。”

  “那好吧,我跟他們說說,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

  但結果卻讓許平很失望,S大的領導並不同意了許平的提議,市裡也不讚同許平的做法,要是公開了這一消息的話難免引起社會上一些沒必要的恐慌和猜疑,許平也隻好打電話給戴楚和林嵐讓他們不要亂說,自己則帶著人在S大進行走訪,但二天下來並沒有線索,這也意味著趙建設從十點左右出辦公室的大門到十一點死亡這段時間裡沒有人看見過他。

  元旦那天警局放了半天假,但專案組的成員卻沒有假,其他方面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蔡佳象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人知道她上那去了。而趙建設的女兒在得知父親被殺的消息後隻是表示自己現在學業很忙,暫時沒有空回國,隻有趙建設的哥哥連夜從東北趕了過來大哭一場後讓政府一定要幫自己的兄弟抓到凶手。

  趙建設女兒的態度讓許平很吃驚,通過了解後才知道這幾年來其實趙建設和蔡佳的婚姻已經明存實亡了,在得知自己的父親在外面有情人後趙小芸與父親的關系徹底決裂,自己在美國留學所花費的用費也都是由母親那邊出的,所以趙建設的死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感觸,甚至她在電話裡認為這是父親背叛母親的下場。

  這個案子真怪了,丈夫有情人,老婆莫名其妙失蹤,女兒知道消息後居然一點都不關心,接下來看看還有什麽怪事發生。許平苦笑了一聲把卷宗給扔到桌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現在案子的關鍵集中在了趙建設的妻子身上,這蔡佳到底去那裡了,難道真是她請凶殺的人,不然為什麽連她也不知去向了?

  工作陷入了困境,就在許平和專案組的警察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有線索從蔡佳的父母那傳了過來,在元旦過後的第二天,蔡佳從廣州打電話回來說自己在大學同學那裡玩,當時自己因為丈夫的事情心情很糟糕,所以也就沒告訴家裡人就直接去了廣州打算散散心。

  在得知這一線索後許平連忙帶人南下廣州找到了蔡佳,並且把她帶回了S市。經過詢問蔡佳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在趙建設被殺身亡的前天她就已經在去廣州的飛機上了,而之後買凶這一嫌疑也排除掉了。

  不過讓許平更失望的是從蔡佳的嘴裡也沒有得到趙建設那位情人的更多線索,蔡佳隻記得那個女人長的大概樣子,至於她是幹什麽的叫什麽名字一無所知,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實了趙建設的保密工作作做得相當好。

  通過蔡佳的回憶描述出了那個女人的樣貌,卷發,圓臉,眼睛有些小,嘴角處有粒不大的痣。許平拿著圖心裡苦笑一聲,這樣的長相並不算太出眾女人在S市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現在隻能夠寄希望蔡佳的描述基本上能夠盡量準確,這樣找起來才會有些希望。

  許平忽然想到前幾天林嵐曾經說過在洗浴中心碰見過趙建設和他的情人在一起,說不定他能夠補充點什麽情況。而林嵐在看了模擬圖後撓撓腦袋說,“我當時還真沒注意,隻記得這女的身材挺苗條,因為她當時沒回過頭來,所以我還真不知道。”

  “媽的!”許平有些惱怒的罵了一句,這句髒話讓林嵐吃驚的抬起頭看著他,不過他馬上明白這是壓力之下許平的一種宣泄。許平把模擬人象圖紙揉成一團轉身扔進了一個垃圾桶,對林嵐說,“走,打球去。”

  林嵐看了看許平,笑著說,“你這穿著皮鞋怎麽打。”

  “你就不知道找雙鞋子給我,對了,澡堂今天開不開,別到時候出身汗沒地方洗澡。”

  “開,你等著,我給你找鞋子和衣服去。”

  顏辰這會不在宿舍,林嵐把他的衣服和鞋子拿了出來,許平聞了聞皺著眉頭笑著說,“這哥們是不是穿了後從來就不洗啊,對了,他人呢?他球也打得挺好的。”

  林嵐已經開始換衣服了,一邊脫衣服一邊說,“去見他那個女朋友去了。”

  “哦,那個女孩?就上次我見那個?”

  “早換了,現在是一音樂系的女孩,比我們還高一屆。”林嵐有些無奈的說道,許平聽了搖了搖頭,“對了,最近看見戴楚沒有?”

  “我和他現在挺常見的,最近我在看犯罪心理學,有時候就跑去找他讓他給我說說。”

  “咦,你還研究這東西?那你說說我眼前這案子。”許平一聽來了興趣,然後揀了些關鍵的地方說給林嵐聽。

  林嵐趕緊搖手說,“我可不敢亂說,要不然等會去找戴老師,看看他有什麽看法。”

  兩人換好衣服後出了宿舍,許平哈了口氣,快步往籃球場那邊跑,邊跑邊做做準備活動。快到籃球場的時候林嵐突然說,“許隊長,我覺得凶手肯定特別恨趙建設,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凶手行凶的時候是處於一種異常的冷靜狀態下。”

  許平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的手法,割喉對於一個心理正常的人來說即使是處於一種狂暴的狀態下報復他的仇人也不是第一選擇。咱們打個比方,現在我是你仇人,你手裡有把刀,你的選擇大都是亂刀捅死我或者選擇砍死我,很少有人選擇使用割喉的辦法致人於死地,雖然這種辦法是最直接最致命的。”

  許平呵呵一笑,“說的有道理,”他指了指腦子,“一般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是處於一種異常興奮的狀態,甚至很多人殺了人之後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幹了什麽。要是凶手如你所說的話,那這個凶手就很可怕了。”

  林嵐拍了拍籃球,瞄準籃框刷的投了出去,皮球在空中劃了道弧線空心入網,許平衝了過去把還未落地的籃球一把接住,轉身一個反手上籃,皮球在籃圈上跳動了幾下還是沒有滾進籃框,許平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心想看來這趙建設的案子怕是順心不了了。

  39.

  因為考慮到社會影響,所以並沒有大規模的向社會征集有關趙建設情人的線索,許平隻好讓手下帶著模擬畫像針對趙建設生前的朋友同事家人這三個群體進行走訪,看看有沒有收獲,但結果依然是失望。

  趙甄和許平則去了實驗大樓後面的那片居民區進行調查,看看有沒有誰在案發當晚看見過趙建設,一天的走訪下來終於在一個擺麻辣燙的小販那收獲了點線索。

  根據小販的回憶,當天晚上因為天氣很冷,他在十點多的時候就打算收攤回家了,具體時間他記得不是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經過十點了。

  當時就在他準備把放在外面的桌椅收回來的時候,從S大的後門走出來一男一女,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很厲害。不過那個男的剛走出後門沒多遠就馬上往回走,那個女的衝那男的罵了幾句,然後拐了個彎往馬路那邊去了。

  整個過程那個攤主並沒有看清楚男女長什麽樣,讓他當時覺得好奇而留心看了一眼的原因是那個女的吵架時用的是S市的方言,而那個男的卻說的是普通話。這讓許平在詢問他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想到了應該這對比較奇怪的男女,但很可惜,他也同樣沒看清楚那女的長什麽樣。

  不過根據他所說的來推斷,當時這對男女應該就是趙建設和他的情人,進而可以得知當時在十點左右他們兩人是從S大的“後門”往外邊的小區方向走――說是後門,其實是學校的圍牆被貪圖方便的學生給拆了半邊――但結果是趙建設和她吵架後兩人分道揚鑣。而根據辦公室大樓門衛提供的線索是趙建設是在十點準的時候離開辦公室大樓,而那個攤主看見趙建設的時間估摸為十點一刻左右,這中間的十五分鍾時間正好可以從辦公室大樓走到這後門。

  而從後門走到實驗大樓前的那片小樹林需要大概七到八分鍾的時間,這也就意味著趙建設碰見凶手的時間可以基本卡在十點二十五分以後。但讓許平和趙甄還是感到很沮喪,因為這趟跑下來還是沒弄到有關趙建設情人的有用線索。

  這樣的沒有頭緒的排查工作是很枯燥煩悶的,許平忽然想到根據那個攤主的回憶當時那個女的是往馬上那邊走的,如果她是去坐公交,那麽說不定當天晚上她坐的那趟公交車司機會有印象。因為S大地處S市郊區,經過學校後面那片居民區的公交線路就三條,其中晚上十點過後還有車的就隻有14路公交,許平想到連忙拉著趙甄去了趟14路所屬的市公交集團。

  這次終於沒有白跑,當天晚上的14路值班司機在看見模擬畫像後就很肯定的說當晚這個女的在S大後門處上的車,最終是在離市中心不遠處的明光橋下的車,之所以他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時間畢竟隔得不太久,再有個原因就是當晚這趟14路車從S大到明光橋這段路車上隻有她一個乘客,所以司機記得很是清楚。

  這條線索讓許平頓時興奮起來,這可能意味著這個女人就住在明光橋這一帶,而根據她在和趙建設吵架時用的是本地方言,那麽可以斷定她就是S市人。二十多歲,本地人,家可能住在明光橋一帶,這些線索匯集起來頓時讓排查工作輕松了許多。

  但鑒證科那邊的傳來的消息讓專案組的成員心情卻高興不起來,現場搜集到的可用線索幾乎是沒有。換句話說就是凶手幾乎沒在現場留下什麽線索可供這幫警察去追查,這讓許平很是惱火,難不成這凶手是鬼了不成,居然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這段時間內不知道是誰把趙建設被殺的消息給踢爆給了媒體,S大的系領導被殺再加之生前的桃色新聞頓時讓S市的媒體興奮起來,盡管市裡的宣傳辦跟各大媒體打了招呼,但賴何人家媒體記者也並沒有亂說,所以也隻能私底下把宣傳報道的底線先跟他們交代了後也隻能由他們圍著許平打轉了。

   S市的電視台還專門派個女記者貼身采訪許平,下午許平正打算開車去S大的時候,車門被拉開了,一個梳著馬尾辨的女孩子跳了上來伸出手對許平說,“你好,我叫夏林,是市電台一頻道法制追蹤的記者,這次由我負責專門追蹤報道這個案子。”

  許平手拿著方向盤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叫夏林的女孩,夏林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說,“許隊長,咱們這是要去S大吧。”

  許平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指著外面說,“你從那上來的就從那下去,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說完這句話後許平心裡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這個女記者肯定到時候會想辦法來磨自己答應帶著她,但讓許平沒想到的是夏林兩隻大大的眼睛隻是看著自己,這讓許平很尷尬,過不到十秒,夏林忽然號啕大哭起來,哭聲頓時讓大院的警察們都把目光好奇的投向這邊。

  許平慌了手腳,“姑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麽。”說這話時,許平已經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你欺負我!”夏林邊哭邊說。

  “我那裡欺負你了……你你……。”

  “你欺負我是個新人,你不肯讓我跟蹤采訪你,你不肯讓我跟著你去S大……。”夏林的哭聲越來越大,但說的每個字卻倒是很清楚。

  許平舉起了雙手,有氣無力的說,“夏記者,你先別哭了,我答應你,我帶著你成不,你再哭我們局長該找我麻煩了。”

  哭聲頓時停住了,夏林笑咪咪的用手擦了擦臉,然後把手伸給許平,“你好,許隊長。”

  “你好,夏記者。”許平勉強和她握了下手,在兩隻手快要分開的時候許平忽然使勁的捏了一下夏林的食指,夏林疼的直咧嘴,許平豎起食指說,“這是對你剛才惡作劇的懲罰。”

  夏林委屈的點了點頭,許平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忽然把頭別了過去,她讓許平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同樣在許平面前可憐巴巴的女孩。

  “喂,許隊長,你怎麽了?”夏林好奇的問把臉轉到一邊的許平。

  許平面無表情的回頭看著前方,“沒什麽,現在我們去S大,路上有什麽想問你的你盡管問,但隻限於能公開的那部分。”

  今天去S大許平是想問問戴楚和林嵐,是不是他們把趙建設被殺的消息給透露出去的,因為整件事S大除了他們幾個以及學校幾個領導,基本上就沒有人知道了。整件事被媒體知道後,整個偵破工作都被打亂了節奏,許平在出來之前就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二天之內找到趙建設的那個情人。

  明光橋附近的居民區一共有十個左右,再加上周圍大量的商業區以及眾多的流動人口,要想找到這樣一個女人確實也不容易,但許平知道現在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時間,更何況凶手在現場幾乎沒留下什麽痕跡,現在隻能指望著能夠從她那裡找到新的突破口。

  一路上夏林拿著采訪筆認真的提了幾個問題,許平也一一做了回答,但在牽涉到更進一步的案情時, 許平很直接的拒絕了回答,夏林做完采訪後泄氣的把頭靠在座椅上有些不滿的說,“許隊長,你應該給我幾條獨家消息啊。”

  許平斜了她一眼說,“你覺得什麽才能叫做獨家消息?”

  夏林想了想說,“比如,凶手可能是誰,現場都有什麽線索這些。”

  許平冷笑了一聲,“你是剛當記者不久吧?”

  夏林老老實實的點頭說,“我七月才正式上班,之前都是在編輯室負責剪輯工作。”

  “難怪,別的記者采訪我的時候從來不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夏林瞪大眼睛看著許平,“你才是白癡!”

  許平一腳刹車踩住,哭笑不得的看著夏林,“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那?你說你剛才要說的這些我都告訴你了,凶手要是在電視上都看見了怎麽辦?到時候你給我們去破案?”

  “哦……這樣啊…………。”夏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許平歎了口氣,繼續開車往前走,忽然夏林神秘兮兮的說,“許隊長,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用哭這招來讓你拿我沒辦法不?”

  許平沒理她,不過心裡也覺得奇怪,這個夏林一上來就哭,還真是抓住了自己怕女人哭這一弱點。

  “我告訴你的話,你可不能回去罵他。”夏林繼續說,聽到這,許平腦子裡忽然明白過來是誰告訴夏林的。

  “小王八蛋,居然敢出賣我!”許平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夏林吃驚的看著許平。

  這時許平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趙甄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許隊,找到那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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