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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之校園疑案》9 波瀾再起
  40

  許平很麻利的一個急刹車然後掉頭直奔明光橋,夏林不及防備之下身子重重的撞在門上,隻疼得齜牙咧嘴的看著許平。

  剛才趙甄在電話裡告訴許平,已經在明光橋附近的花園小區找到了這個女人,現在他和另外幾個同事就在這個女人的家裡,具體地址是花園小區五棟三單元201室,不過那個女人現在是死不開口,任憑趙甄他們怎麽問就是不承認自己認識趙建設,而趙甄也有些發虛的問許平,要是根據蔡佳提供的線索畫的這模擬畫像不準怎麽辦?

  確實,到目前為止,隻有蔡佳看見過這個女人,而且當時的情況是一種異常混亂的狀態。雖然蔡佳能夠很準確的回憶出那個女人嘴角有顆黑痣,但其他方面卻是記得不是太清楚,況且這個女人要真是打死不承認的話,除非這趙建設自己能夠活過來,否則還真拿她沒辦法。

  許平決定嚇唬嚇唬她,他現在手裡攢著兩張牌,第一張是當天晚上那個麻辣燙的攤主,第二張是當天晚上14路的公交車的司機。雖然這兩人的證詞也無法直接就斷定這個女人就是趙建設的情人,但許平決定等會見著這個女人必須一上來就得從氣勢上壓倒她,否則難保這個女人會為了不惹麻煩而堅決不承認自己與趙建設的關系。

  夏林揉了揉胳膊,剛才撞的那下讓她這會還緩不過勁來,她看著許平說,“許隊長,你得跟我道歉。”

  “什麽?”許平一邊緊張思索等會該怎麽辦一邊順口答道。

  “就剛才,你差點把我給撞骨折了,你看,胳膊這青了。”夏林嘴巴微微翹起把胳膊伸給許平看。

  “我現在沒空理你,你要想跟著我就好好呆著,要想搗亂就趕緊給我下車。”許平忽然很大聲的吼了一聲,夏林被嚇得閃電一般把手縮了回來,整個人緊緊的靠在車門上動也不敢動。

  許平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繼續開車。四十分鍾後到了明光橋的花園小區,許平把車停好後,夏林怯生生的看著他。

  “走吧,不是想要獨家新聞嗎?”許平勉強擠出個笑容看著夏林,看得出剛才這個丫頭被自己嚇著了。

  “你……你剛才挺嚇人的。”夏林大著膽子說道。許平沒好氣的心想,廢話,要換做你被一不知道從那竄出來的人跟著你半天你也會心煩。

  花園小區由於離市中心不遠,在S市算是個中檔的住宅區,許平快步往五棟走,邊走邊跟身後的需要小跑才能跟上自己的夏林說,“今天你所看到的聽到的,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公開報道,那天能夠讓你們編進節目裡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夏林小聲的說,“也不知道走慢點,一點也不知道照顧女孩。”

  許平裝做沒聽見。

  五棟就在停車場的左邊,許平把之前路上來想好的策略再想了想,敲了敲201的防盜門,趙甄從裡面把門打開,臉上是一臉的無奈,等看見許平後面跟著夏林的時候臉上的無奈變成了愕然。

  “人在那?”許平低聲的問。

  “在客廳裡,有人看著她。”趙甄回答道,但眼光卻越過許平投向他身後的夏林。

  “叫什麽名字?”

  “楊媛,S大98屆中文系畢業,現在在S大附屬一中當老師。”

  許平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夏林一臉興奮的跟在許平身後,趙甄一把拉住她,“你怎麽跟著我們隊長一起來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告訴我你們隊長的弱點。

”夏林笑咪咪的說,趙甄看著許平心裡一陣發涼,完了,呆會回去自己該死定了。  客廳不是很大,但裝修得卻是很漂亮。楊媛坐在沙發上有些焦躁不安的把玩著手上的遙控器,許平一眼就看見了她嘴角上的那顆痣,心裡迅速的把她和模擬畫像對比了一下,可以說基本上還是可以肯定她就是那個女人。

  一邊的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專案組的警察,他看見許平來了後站了起來,許平把手伸向楊媛,“你好,我叫許平,是市刑警大隊的隊長。”

  楊媛並沒有和他握手,隻是冷冷的說,“你們還講不講法了,莫名其妙的闖到我家來,然後說我是一個我從來不認識的男人的情人。”楊媛指了指牆上的掛鍾,語氣有些激動起來,“這都已經快二個多小時了,他們一直呆在我家不停的問我一些我根本就不知道的問題,你們再這樣我就打110報警了。”

  “報警?我們就是警察,來吧,你打110吧!”許平大步走到沙發旁邊,從茶幾上抄起電話遞給楊媛,厲聲說道,“楊媛,不要以為你和趙建設的保密工作做得好,那天晚上你要是還記得的話你應該知道自己是坐幾路公交車回來的!那個司機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找來。”

  “坐公交怎麽了?我難道不能坐公交?”楊媛的語氣依然很強硬,許平啪的一聲把電話扔在茶幾上,“好,那我問你,當天晚上你是不是和趙建設在學校後門口那吵了一架?你們倆吵架也挺有意思的,你用方言他用普通話,這要是換做別人還真不知道你們在幹嘛。”

  說完許平冷冷的看著楊媛,他知道自己這麽一說楊媛的心理防線會徹底崩潰,因為這意味著當天晚上有人看見過自己和趙建設在一起過。

  果然楊媛聽了後顯得很驚慌,語氣頓時也遲疑起來,“你……你……怎麽知道的。”

  趙甄和許平對視一眼,心裡都是一陣高興,看來這楊媛是抗不住了,這個缺口隻要打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說我怎麽知道的,不要自以為平時保密工作做得好,但別忘了這個世間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還要不要我說說當天晚上你穿的是什麽衣服?”

  最後那句話卻是許平嚇唬楊媛的,但此時楊媛的心理防線就如許平所猜的那樣已經崩潰了,這是許平意料中的,不過速度之快卻又讓他感覺到很意外。

  缺口打開後,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但最終結果卻讓許平他們失望了。當時楊媛為了能進一中工作而不得不有求於趙建設,在趙建設的幫助下她很快就成了S大附屬一中的一名正式老師,而付出的代價就是成為了趙建設的情人。不過已經和妻子早過起分居生活的趙建設倒真是真心喜歡上了楊媛,現在楊媛住的這套房子也是趙建設拿錢買的,他還答應盡快與蔡佳離婚好能長久和楊媛在一起。

  考慮到趙建設的身份,兩人為了保密可以說是絞勁腦汁,但在前段時間終於還是在洗浴中心被蔡佳抓了個正著。案發當晚楊媛去找趙建設是向他攤牌,要不就是在一個月內離婚,要不就是兩人結束關系。趙建設當時提出學校裡已經在考慮提升他當計算機學院的院長,這時候要是離婚怕影響不好,所以能不能等過了年再說,最終兩人為了這事吵了一架,而原本是打算和楊媛一起回花園小區的趙建設也賭氣的回了辦公室,誰想到這一別竟然是楊媛最後一次看見趙建設。

  而之後幾天因為生趙建設的氣,楊媛一直沒有聯系他,直到媒體把趙建設被殺的消息報道出來後她才知道。在權衡利弊之後她選擇了沉默,畢竟自己和趙建設之間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況且人不是自己殺的,也沒什麽好害怕的。

  楊媛一口氣的說完,然後看著許平趙甄他們,許平鐵青著臉一句話沒說,楊媛有些惶恐的看著他,“警察同志,我該說的都說了,那天晚上他走了後我也就回家了,後面出了什麽事我真不知道。”

  許平臉色不好不是因為楊媛隱瞞了什麽,而是因為根據此前的判斷,最起碼能夠從楊媛身上找到些有用的線索。但現在看來,楊媛交代的這些情況對案子的偵破工作起不到半點的作用。

  夏林坐在一邊飛快的拿筆把之前楊媛說的都記下來,許平在心裡盤算了一陣開口問楊媛,“那你知道不知道趙建設生前有沒有什麽仇人之類的?”

  “我真不知道……他這人吧,還算老實,平時也沒聽他說和誰有仇。”

  夏林看了一眼楊媛,心想趙建設都在外面養你這個小情人了還叫老實。

  “你再好好想想。”許平說。

  楊媛咬著嘴唇低頭不語,過了好半天抬起頭說,“想來想去……難道是因為他提院長這事?”

  “說說。”許平眼睛一亮。

  “他跟我說過,這次計算機學院的院長人選有兩個,一個是他,一個是機電工程學院的副院長,這個副院長和校長以前是師生關系。不過他因為畢竟是本院的人,所以在學校高層內部意見中支持他的還是佔了多數,因為這個事他和那人暗地裡較著勁,那個人多次宣揚說要找機會把他給整下來。”

  “恩……這樣。”許平站起身來,“那行,今天就多謝你了,到時候還請你多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

  楊媛也站了起來,欲言又止的。許平說,“怎麽?有事?”

  “你們……能不能不要把我和他的的事告訴別人?”楊媛懇求道。

  許平點了點頭,“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

  41

  從楊媛家出來後天空開始飄起毛毛細雨,許平皺著眉頭看了看天空。

  陰霾的天空隱約可以看見細雨零星的落下來,風一吹起,溫度象是遽然下降了許多。許平哈了一口氣,緊了緊衣服。身後的趙甄問他,“頭,一會去那。”

  “你,”許平指了指趙甄身邊的那個警察,“帶兩個人二十四小時負責跟蹤監視楊媛,這幾天要注意一下她有沒有和別的男性有接觸。如果有異常情況,一定要弄清楚情況及時匯報。”

  那個警察有些詫異的問許平,“怎麽還要監視她,剛才她不是都交代了嗎?”

  “你能保證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全部都說了?”許平反問他。那名警察啞然無語,過了片刻點頭說,“那好,一會我就調人過來。”

  “不要一會,現在。現在你就盯在這,我打電話給你調人。”許平斬釘截鐵的說,“你不要露面了,千萬小心別讓她給發現了。”說完,指了指五棟對面的四棟,“現在外面冷,別讓兄弟們凍著了。先征用下對面的201,記得一定要跟人家好好說。”

  那警察嘿嘿一笑,夏林卻在一邊嘀咕,“真是魔鬼領導。”

  趙甄瞪了她一眼。許平裝做沒聽見,三個人上了車後許平讓趙甄開車,自己閉著眼睛把所有的線索象放電影一樣再從腦海中過一遍。

  夏林抓緊時間把剛才匆匆記下來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忽然一隻手從前面伸了過來一把就把筆記本抓了過去。

  “這個筆記本暫時由我保管,到時候我會還你的。”許平翻看了一下說道。

  夏林不幹了,“為什麽,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無權沒收!”說完夏林居然撲到許平的身上要把筆記本搶回來,趙甄嚇了一跳,“夏林,幹嘛呢!坐好!”

  許平一把將筆記本塞到屁股下面,“我說沒收就沒收,如果你以後還想跟著我的話那就乖乖的坐回去。”

  這句話顯示很有殺傷力,夏林隻好老老實實的坐好,但嘴裡卻是不停的小聲罵著許平簡直就是個魔鬼,還衝趙甄發火說當初你可沒說你們隊長這麽不講理。

  趙甄苦著臉偷偷看了眼許平,這下子算是徹底完蛋了,回警局還不知道頭該怎麽收拾自己了。但一想到兩天前夏林找到自己時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趙甄隻好認了:就當是為美女犧牲一回吧。

  許平這時根本沒工夫去理會夏林,他試圖把目前為止得到的這些破碎的線索拚成一幅完整的畫面,但到最後他不得不放棄,因為他所知道的太少了。更讓他惱火的是如果說凶手象一幅畫的話,那到現在他連這幅畫上面畫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去S大!”許平改變主意了。

  “恩?不先回警局了?”趙甄小心的問許平。

  “別羅嗦,明天我再找你算帳。”許平所說的算帳趙甄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說完許平拿出手機撥通江波的辦公室電話,響了幾聲後電話那頭江波的聲音傳過來,“喂您好。請問是那位。”

  “江老師,我是許平,我現在正在往你那邊去,能否下班後等下我。對了,能不能把機電工程學院的副院長找來。”

  “那個副院長?叫什麽?”

  許平這才意識到剛才一時疏忽忘記問楊媛那個副院長叫什麽了,他有些惱怒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就是那個也被提名和趙建設競爭計算機院長的那個。”

  “哦,你說的是石磊吧。行,我一會打電話給他,不過你得快點,不然下班了後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人。”

  掛上電話後夏林突然說道,“許隊長,咱們是不是要去調查一下那個副院長?”

  “對,你在一邊聽著看著就行。”許平眯著眼望著窗外漫不經心的說道。雨好象開始下得大起來,雨點砸在車頂上咚咚做響,這時原本正在放著音樂的電台忽然被切斷了,一個女聲用一種很急促的語氣說今天下午可能會出現冰雹天氣,請廣大的市民盡量不要外出。

  許平啪的一下把收音機給關掉,夏林一臉興奮的在後面大呼小叫。趙甄嘿嘿一笑說,“這都開始下了才預報,怎麽不等到我們被冰雹砸暈了再報。”

  路上車很少,警車飛速的往S大開去,許平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夏林也知趣的縮在後座上不說話。過了片刻許平給戴楚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而窗外的冰雹這時已經轉成大雨,趙甄不得不把車速放慢下來,過得幾分鍾雨越下越大,趙甄無奈的把車停在一邊說道,“頭,等會再走吧。這實在看不清楚。”

  車刷左右搖動,雨水被刮落後瞬間前窗又被變得朦朧起來,幾米外的人物都已經看不清。趙甄有些不安的問許平,“車停這沒事吧,該不會被別人撞屁股吧。”

  許平恩了一聲卻不說話,趙甄隻好回過頭和夏林小聲的議論著什麽。等回過頭來時才發現許平已經睡著了,夏林看了一眼許平。趙甄把食指放在嘴邊做個手勢,示意不要吵醒許平。夏林小心的坐好,她忽然發現許平也許並不象自己剛才心裡所想的那樣。

  暴雨持續下了半個多小時,許平霍然醒來時發現趙甄趴在方向盤上已經睡著了。夏林睡眼朦朧的說道,“許隊長,你醒了啊。”

  車子微微響動,這是空調開著的聲音。許平把趙甄搖醒,“怎麽開著空調睡覺,也不怕一氧化碳中毒。”

  趙甄揉了揉眼睛,“啊……我真沒想到。趕緊把窗戶開開。”說完便想把窗戶打開,許平阻止了他,“行了,下次注意點就成。咱趕緊走吧,不然下課了就不好找人了。”

  十分鍾後許平三人趕到了S大,大雨恰好在這時小了許多,許平找了半天不知從那找出來一把髒兮兮的傘扔給夏林,“你打吧,別淋感冒了。”

  夏林接了過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許平,趙甄擠眉弄眼的對她說,“怎麽樣,我們頭還是很會照顧人的吧。”

  許平瞪了趙甄一眼,三個人迅速穿過校園找到江波的辦公室,推門進去的時候江波正和一個禿頂的男人正在說話,看見許平進來了江波站了起來,指著那個禿頂男人說道,“這就是機電學院的石副院長。”

  許平打量了他一眼,石磊的目光裡有些慌張。握了握手後幾個人都坐了下來,氣氛一時有些沉默。江波主動開口,“老石,這位是市刑警隊的許隊長,這次找你來是想理解些情況。”

  石磊勉強笑了笑,衝許平點了點頭。趙甄看了眼許平,他示意可以問了,趙甄掏出筆記本打開,問石磊,“石老師,你和趙建設之間是什麽關系?

  “同事……還能有什麽關系?”石磊楞了下,許平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倆,夏林這次老實的坐在一邊並沒有做什麽記錄。

  “聽說這次計算機學院的院長是由你和他之間產生?”

  石磊忽然站了起來,很激動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來就是因為這個。我再說一次,我和這件事沒關系,我也犯不著為了一個破院長去殺人。我今年都四十六了,就算能當上院長也乾不了幾年了,你說我至於嗎?你們說啊。”

  江波趕緊一把將石磊摁在沙發上,,“老石,人家隻是來問問情況,你這是怎麽了。”

  “我怎麽了?你說我能怎麽?不就是因為我和趙建設一起被提名為那個狗屁院長嗎?現在他倒好,死了!害得別人一天到晚都是用猜疑的目光來看我,我再說一次!這事和我沒關系!”

  許平示意他別激動,“石老師,我們也隻是例行調查。這點還請你配合下。”石磊呼的一下子站起來摔門而出,隻留下一句話,“我沒做什麽虧心事,你們盡管去調查吧。”

  石磊的態度讓幾人面面相覷。連許平也沒想到石磊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但就在石磊摔門而去的時候,許平在心裡已經把他從嫌疑人裡排除掉了。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讓許平的直覺認為石磊這樣一個性情衝動的人並不是他所要尋找的那個異常冷靜的凶手。

  江波愕然的看著門外,歉意的對許平說,“這個……我下次批評他。”趙甄無奈的把筆記本放進包裡,他剛才甚至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寫下來。這讓他抱怨道,“江老師,他這個態度讓我們很難辦。”江波連連說了幾聲對不起,許平上去和他握手道別,末了江波小聲的問他,“你看老石是不是真有問題,不然他怎麽這麽激動。”

  “呵呵,說不準。”許平笑了笑,帶著趙甄和夏林走了。等他們三個人走了後,江波拿起電話把剛才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跟校長匯報了,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說,“讓老石這段時間先休息下。一定要囑咐他要配合公安機關的調查,不然到時候我要狠狠的批評他。”

  許平他們從辦公室大樓走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下雨後的空氣中有種潮濕的味道。許平把車鑰匙給趙甄,“你先把這個夏記者送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頭,要不要派人盯著這個石磊?我感覺他太敏感了。”

  許平搖頭,“不用。再說我們人手原本就不夠,而且我感覺……。”說到這許平拿出根煙點上,過了片刻說,“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夏林好奇的問他,“你有什麽感覺了?”許平沒有回答,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等車開走後,許平喃喃的低聲說,“應該不是他。”

  這是一種直覺,更多的是許平這十多年經歷了無數的案件所累積出來的經驗。從他第一眼看見石磊起他就斷定這個人不是自己所要尋找的那個凶手,在心裡,他甚至已經為凶手畫了一幅畫像。隻不過他就象躲在一層層的紗帳後面,自己能感覺到他在那裡卻又說不準他到底在那裡。

  許平忽然想到了張建國。雖然自己輸了一籌,但總算是抓到了他。而這次呢?

  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他在心裡告戒自己。

  天色變得陰暗起來,不時有轟隆雷聲響過,許平大步的往戴楚的宿舍走去。

  42.

  許平找到戴楚的時候,戴楚正躺在床上看書。敲門聲響起,他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把門打開,許平笑著站在門外。

  戴楚絲毫沒覺得意外,等許平走進來後把門關上,笑著說,“來找我有事?”

  “你怎麽知道?”許平反問,戴楚倒了杯開水遞給他,“這麽大的雨你能跑這來,難道是找我聊天來的?”

  許平呵呵一笑,喝了口水,原本冰冷的身子頓時覺著暖和多了,“那你再猜猜我來找你有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趙建設的案子吧?”戴楚搖了搖頭,“不過有件事你可以放心,趙建設被殺的消息不是我們捅出去的,不過我倒覺得沒什麽可保密的。”

  許平苦笑一聲,“那是你們的感覺。算了,現在再追究這個也沒意義了。戴老師,你……。”說到這許平很慎重的想了想該怎麽說,“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戴楚兩手一攤,“我所知道情況都是從報紙上得到的。四個字來形容,毫無線索。”說完笑了笑,“更何況我又不是專業乾這個的,指望我肯定是指望不了。”

  “呵呵,多一個人出出主意總比沒有人得好。”許平思索了片刻把到目前為止所知道的線索都告訴了戴楚,說完他用手比畫了一下,“你知道嗎,我現在最鬱悶的就是,好比凶手是一幅畫,我現在連那上面畫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清楚。”說完無奈的站起來走了兩步繼續說,“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知道線索都已經斷了。這就象……就象一個風箏斷了線,你揮手在空氣中努力的去撲捉屬於它的那跟線,這根線有可能一下子你就抓到了,也有可能你永遠也抓不到。”

  “恩……你讓我想想。”戴楚緊鎖眉頭。

  許平默然的點了根煙,斜斜靠在桌子上對著窗外發呆。

  雷聲越來越密集,房間裡的燈光也越來越暈暗,忽然一閃。整個房間裡陷入了黑暗之間,“怎麽搞的,還停電。”戴楚手忙腳亂的從抽屜裡翻出幾根蠟燭點上,一點燭火頓時讓房間裡亮了起來,但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翻滾的烏雲預示著一會將會有場更大的暴雨落下來。

  “怎麽樣?有什麽想法?”

  “你覺得我應該會怎麽想?”戴楚忽然問道。許平一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戴楚微微一笑,“我現在也和你一樣,對那畫上畫的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必須要說線索真的太少了,現在唯一能夠建議你的就是重頭再來,仔細的再去找找線索。”

  “你個人感覺凶手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之前也跟林嵐聊過,他說凶手應該是一個異常冷靜的人。”

  “林嵐?他……?”戴楚顯得很吃驚。許平呵呵一笑,“我覺得他說得挺對的,至少我也認同他的說法。”

  戴楚搖了搖頭,這時不知道從那吹進來一股風,蠟燭應聲而滅。就在許平想用打火機把蠟燭重新點上的時候,來電了。

  瞬間突然亮起的燈光讓許平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眼睛,戴楚這時不緊不慢的說道,“凶手到最後或許就象這燈光一樣,突然就會出現在你眼前。”

  許平走到窗戶旁邊,大雨這時傾盆而下。放眼所能看見的地方都陷入了雨海之中。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剛參加刑警工作時師傅曾經告訴自己的一句話,警察和凶手就是貓和老鼠。貓永遠不知道老鼠會從那個洞出來,老鼠也永遠不知道貓什麽時候就守侯在自己鑽出來的那個洞口邊。

  現在許平要做的就是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那怕隻是一點點也足夠了。

  一個多小時後大雨停了,許平從戴楚的宿舍走出來,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看見了食堂後面的實驗大樓。

  路邊暈暗的燈光讓實驗大樓看起來有些陰森,在平常的時候九點多應該還有學生在裡面做實驗,隻是今天下了大雨再加上又停了電,所以整個大樓的燈並沒有打開。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發現食堂後面還有這麽一棟建築。

  許平忽然冒出一個很奇怪的想法,他折回到辦公大樓前,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四十五分。他想模擬一下當晚的情況,從這走到後門。

  隻是那天趙建設從這一走就再也沒能回來。

  許平盡量把腳步放慢,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和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在體力上是有明顯的差別的。

  十分鍾後許平走到了學校後門,稍微停頓了二分鍾後他往回走。五分鍾後他走到了實驗大樓下的那片小樹林。

  許平慢慢走到趙建設倒下的地方,看了眼時間。十點零一分,也就是說再過二十分鍾左右,在那天晚上趙建設在這碰見了凶手。

  外面道路上的燈光絲毫透不進來些許,這讓整個小樹林在瞬間與黑暗溶入到一體中了,忽然許平隻覺得有誰在背後盯著自己。

  目光就象針芒一樣刺在自己的背上。

  許平霍然回頭。

  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樹林的遠端一閃而過。

  職業習慣讓許平下意識的一聲大喝:誰!

  白影迅速的在樹叢中消失,許平拔腿追了過去,就在此時樹林外傳來呼喊聲:誰在樹林裡面!快出來!

  呼喊聲讓許平回頭往樹林外看了一眼,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往樹林裡過來。回過頭想再追時那白色的影子早已經消失得無蹤無影了。許平隻好停住腳步,嘟囔的罵了一句,轉身往樹林外走去。

  剛才那聲呼喊聲是學校的聯防隊員發出來的,許平掏出證件給他們看了看,保衛科科長打著哈哈笑著說,“許隊長是你啊,我們還以為什麽不法分子呢。”說完遞給許平一根煙。

  “沒什麽,我隻是再來看看現場。”許平點上煙深吸了一口,側過頭望著剛才那白色影子消失的方向問科長,“那邊過去是什麽地方?”

  “那邊?”科長晃動手電筒往樹林裡照去,黑暗中手電筒的光束隻能夠照到樹林的邊緣部分,當初這片樹林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小道從樹林裡穿行而過,但裡面卻沒有安排照明的工具,若不是走小道比走外面的主乾道要近很多就可以穿行到辦公大樓,到了晚上怕是沒幾個人敢從這片樹林穿行而過。

  許平指著剛才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就那裡,往後去是什麽地方?”在印象中,許平記得那邊應該是一片荒蕪之地。不過自己畢業都十多年了難保那裡早就已經蓋了什麽建築了。

  “哦,那裡啊。是醫學院的實驗大樓,前兩年才剛剛蓋起來的。”科長有些畏懼的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眼身後的幾個隊員壓低聲音,“許隊長,醫學院的實驗大樓一共四層,下面還有二層。上面是標本室和學生平常做實驗的地方,地下是解剖室和儲屍池。我們平常晚上巡邏的話都不太敢往那邊去。”

  許平點了點頭,交代他們要是發現有什麽情況及時向刑警隊匯報。從大門出來後,許平打了一個車直接回了家,然後一頭倒在床上。

  那個白色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但它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快到許平想努力判斷它到底是什麽東西都無法判斷。臨近凌晨三點的時候許平終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但即使在夢中,他依然夢見了那個白色的影子。

  43.

  每天早上八點辦的時候夏林會準時的出現在許平的辦公室。一開始幾天許平還會板著臉讓夏林出去,但過了幾天后當夏林依然每天準時的出現在辦公室時,許平就象沒看見她一樣徑直在自己的桌子前坐下,然後衝夏林喊道,“喂,去幫我買份早點去。”

  “我叫夏林,夏天的夏,樹林的林。”夏林忿忿的說,然後從書包裡拿出一袋牛奶和一塊麵包遞給許平,“諾,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辦公室裡的警察哄堂大笑起來,一個女警察拉著夏林的手說,“夏記者,你覺得咱們隊長怎麽樣?”

  “你要我說實話還是說假話?”夏林看了眼許平。

  許平正老實不客氣的在啃麵包,聽到這句話伸了個懶腰抬頭問夏林,“實話和假話都說一遍。”

  夏林哼了一聲,“實話就是你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假話麼……”許平打斷她,“行了,我估計假話也不是什麽好評價。你反正閑在這沒事,那就幫我乾點活吧。”

  許平讓徐達把一個黑色的本子拿了過來,交給夏林,“去把上面的人名,電話,地址都幫我打一份出來。”

  夏林好奇的打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滿滿一頁的人名和電話地址。許平指了指自己的那台電腦,“就在這上面弄吧。你打字應該快,不然讓我打最起碼得半天。”

  “你難道不會打字啊?上大學的時候應該學過吧。”夏林坐了下來,打開一個WORD文檔問許平。

  “會啊。不過就是一指禪。”許平自嘲的笑了笑,“我們那時候那有電腦,你先在這乾,我出去有點事。”

  看著夏林聽了這話有些猶豫,許平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一會就回來。”

  警局離楊媛住的地方不是太遠,二十分鍾後許平開著車就到了花園小區。他打電話把在這蹲點的方進叫了出來,兩個人找了個早點店坐了下來。在這蹲點監視楊媛的是刑警大隊第六組的三個警察,方進是他們的隊長。

  “來三碗混沌,兩個帶走,另一碗要多加辣椒。”方進使勁的搓了搓手,許平扔給他一根煙,“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

  “這才一天能有什麽發現。”方進發起牢騷,“你可不知道我們現在征用的那家人有多麻煩,進個門得脫鞋,上廁所還不準我們用他們的衛生間,一到晚上居然就把廁所給鎖起來了。害得我們半夜想上廁所還得跑到下面的公共廁所去。對了,你吃早飯沒,要不也來碗混沌。”

  “吃了。行了,困難大家都有,你們好歹還能有個避風的地方,當年我為了抓個犯人可是在他家門口的樹林子裡蹲了一個多星期啊。”

  “去去去,這都那跟那,我有時候寧願在那野地裡蹲著也不願意受人白眼。”這時混沌端了上來,方進喝了口熱湯,渾身打了個哆嗦,“從昨天布控到現在,楊媛就沒出過門,也沒誰來找過她。”

  從早點店的門口可以看見楊媛家的窗戶,許平側頭望了過去。這時窗簾被拉開,楊媛出現在窗戶邊,許平心裡一動,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小吃店的門口想看看楊媛想幹什麽。但過了幾分鍾楊媛又把窗簾給拉上消失在許平的視線中,而樓下也並未看見有什麽可疑的人。

  方進在一邊喊道,“看嘛那?”

  許平回身坐了下來,“沒看什麽,對了,我看見這裡還有賣包子的,一會多買點給兄弟們帶上。”說完許平從兜裡摸了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剩下的拿去買條煙,不過別在人家的房子裡抽。”

  方進含糊其詞的說,“行,多謝頭啊。”

  許平笑了笑,等方進吃完後兩人從早點店出來去來,許平拍了拍方進的肩膀,“堅持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後要是沒有什麽情況那就撤了。”

  半個小時後許平回到警局,夏林把打印好的文件給他看。許平掃了一眼,然後叫過徐達,“這上面的人是趙建設生前比較熟悉的同事和朋友,這幾天照著這份名單進行走訪一下,看看能有什麽線索沒有。”

  徐達接過名單看了一眼,大概有一百多個人名。他苦笑了一下說,“頭,就咱們現在這麽點人手要想把這些人都走訪一遍怕是得二個星期去了。”

  “趙甄呢?”許平忽然想到一上午都沒看見趙甄了。

  “去S大了,說是去搜集線索去了。”夏林小聲的說道。

  許平皺起眉頭,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徐達問他,“頭,能不能再給我們加派幾個人手。”許平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徐同志,現在是要什麽都有,就是沒人!我不管你有什麽困難,總之要盡快的完成走訪。”

  說完許平一把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回的衝夏林叫道,“走,去S大。”

  夏林一楞,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衝了出去。

  就在許平和夏林開車剛剛出警局門口時,趙甄敲開了石磊辦公室的門,石磊看見是趙磊時,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閃現過一絲錯愕和惱怒,但還是很客氣的對趙甄說,“警察同志你找我有事情嗎?”

  “我能進去嗎?想跟你了解些情況。”趙甄咳嗽了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平靜。

  這是他分到刑警隊後第一次單獨行動,之前不是跟著許平就是跟著別人的警察,乾的活也都是一些掃尾的工作。昨天在詢問石磊時趙甄便感覺這個情緒很激動的機電學院的副院長表現有些異常,原本他打算在早上跟許平請示下是不是把石磊給叫到局裡面來談談。但早上許平並不在辦公室裡,呆了半個多小時後趙甄忽然發現這是一個獨自調查案情的很好的機會,於是在匆匆和同事打了個招呼後就自己開著車直接到了S大找到了石磊。

  石磊有些狐疑的打量了趙甄一眼,趙甄連忙把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我昨天來過,今天來是……。”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來是幹嘛的。昨天我不都已經說了嗎,我和趙建設的死沒任何關系!”石磊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話,然後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石磊的表現更堅定了來之前趙甄的猜測,要是他心裡沒鬼為什麽這麽怕警察來詢問他。趙甄抬起手敲了敲門,過了半天石磊也沒來開門。

  這讓趙甄有些惱怒,使勁的拍了幾下門。這時隔壁辦公室的老師都好奇的走了出來,一個保安走了過來大聲的說,“你幹什麽的!”

  “警察!幹什麽的!”趙甄拿出證件叫道,“刑警隊的來辦事,別在這看熱鬧了。”

  一聽說是刑警,老師們都是議論紛紛起來,保安這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呆呆的在一邊看著趙甄用力的拍石副院長辦公室的門。

  突然門被呼的拉開,石磊從裡面撲了出來,趙甄一楞之下沒有躲開,兩個人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旁邊的老師和保安都看得呆住了,誰也沒想到已經快五十歲的石副院長居然能夠爆發出那麽強的力量。

  石磊死死的把趙甄的脖子卡住,有些歇斯底裡的叫道,“我說了不是我!你幹什麽還要來找我!你們這些警察都是王八蛋!”

  被壓在下面的趙甄努力的想掙扎起來,但使勁的掙扎了幾下也沒有把卡在自己脖子上面的寫給拿掉,窒息的感覺很快就襲上了腦袋。好在這時反應過來的老師和保安眼看就要出人命了,一擁而上把兩個人給拉開。

  被幾個男老師給拉住的石磊象一頭困獸一樣死死的盯著趙甄,嘴裡不停的罵著那些隻有S市本地人才能聽懂的髒話。趙甄被保安從地上拖起來的時候已經幾近暈厥,連喘了幾個粗氣後趙甄閃電般的衝了過去,以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把石磊給放倒,然後拿出手銬迅速的把石磊雙手反在背後給銬住。

  等許平和夏林趕到S大的時候機電學院已經是亂成一團了,江波給許平打電話通報了情況,許平鐵青著臉聽完電話後罵了一聲:狗日的。

  旁邊的夏林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許平。

  由於石磊的情緒特別激動,趙甄堅持不肯把手銬給打開。等見到許平砰的一聲把門給推開後,有些委屈的趙甄站了起來指著石磊說,“頭,他襲擊……。”

  “襲擊個球!”許平咆哮道,身後的夏林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石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剛想說話時江波一把將他摁了下來,“老石!你別激動,有事咱們好好說。”

  “誰讓你銬人的?快點把手銬給解開!”許平怒吼道。趙甄把鑰匙扔在地上,脖子一梗,“我不去,要去你去。”說完指著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大聲的說,“看見沒有,都掐成這樣了,我銬他又怎麽了,他這是襲警!”

  “王八蛋!”許平咬牙切齒的上前一步,趙甄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江波連忙把許平往外面拉,“走走走,小許咱們外面說話。”許平被江波拉住,瞪了趙甄一眼,“我回來時要是手銬還沒被打開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走廊裡江波一臉愁苦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許平聽了沒說話,江波接著說道,“小許啊,這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的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隻能本著解決的態度來協商了。老石確實有錯誤,他不應該主動的去攻擊你們那位趙同志。可你們這位同志也不能拿手銬銬人啊,這一銬人這都成什麽事了。”

  “江老師,這事是我們小趙欠考慮了,但是我讓他來再跟石院長核實一些情況的。上次在你辦公室不是也跟你打過招呼麼,你也說會讓他配合我們的工作,但這就是他配合我們工作的態度?再說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是他先襲擊的小趙,而且差點掐死了他!”許平還是維護起來趙甄。

  “好了好了,咱們就不要爭這些了,本來這段時間學校裡的事情就夠多了,這要再出這麽檔子事那還讓不讓我活啊。”

  許平重重的歎了口氣,“好了江老師,剛才我也批評了小趙,一會我讓他再給石院長道個歉。不過他必須要在以後配合我們的工作。”

  等兩個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趙甄已經把手銬給打開了,見到許平走進來石磊有些怒不可遏的抓起茶幾下的茶杯砰的一聲給摔在地板上。許平趕緊把門給關上,對站在門口的夏林低聲說,“今天的事隻準看不準寫知道不知道。

  石磊異常的表現這時讓許平心裡也起了疑心,如果說之前自己的直覺把他並不符合自己的嫌疑人標準的話,那麽從上次再到現在石磊的舉動在很強烈的反映一個信息那就是石磊和趙建設的死應該有著什麽關聯。

  “老石,你這是幹什麽!”江波厲聲的說道。石磊剛才摔茶杯的舉動讓江波也覺得太奇怪了,這根本就和平常那個溫文爾雅的石磊根本就是兩個人。

  “幹什麽!你們不就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嗎?好,好,我說!”

  幾個人眼裡都是閃過一絲驚訝,難道趙建設的死真和他有關系。

  石磊苦笑一聲,頹然坐倒在沙發上,“其實我和趙建設還有他老婆蔡佳都是大學同學,我們三個人……反正就是最後蔡佳嫁給了趙建設,我也娶了別人。之後這幾十年裡我和趙建設的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直到去年我和他一起被提名為計算機學院的後選人,有一天他來找到我說其實他和蔡佳早就已經分居了,如果這次我要是能夠主動的退出這次競選他就馬上和蔡佳離婚。我當時聽了就氣得想揍他,他見我發火後來也就不敢再提這事了。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蔡佳和趙建設早就是貌合神離了。我原本打算把這事告訴蔡佳讓她早點認清趙建設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但後來考慮到一些方方面面的事情也就沒告訴她。那天我聽說趙建設死了,說實話我還是很吃驚的,但讓我沒想到的有人說什麽趙建設是我殺的,因為我要當那個計算機學院的院長,連原因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因為我是外院的而他是計算機本院的。更有甚者說我是為了蔡佳而殺了趙建設,目的隻是他死後好娶蔡佳!這這……這都他娘的是誰說的。”

  說完石磊氣呼呼的抄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水,江波苦笑道,“你之所以這麽激動都是因為這個?”

  “廢話,髒水都潑我身上了,難道我連激動下的權利也沒有了?”石磊激動的把杯子往茶幾上一頓,許平趕緊搖了搖手手,“行了,石老師你也別激動。既然都說清楚了那就好了,我們也隻是例性工作而已。”

  “工作,工作,你們想沒想過你們的工作會打擾到我的工作。”

  這時外面一陣鈴聲響起,石磊面無表情的從桌子上抓起一迭書,“對不起,我要上課去了,有事你和江助理談吧。”

  說完也不顧江波的眼色徑直把門砰的給拉開走了出去,許平歎了口氣,苦笑一聲,誰還能想到這石磊和趙建設之間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從辦公大樓出來,許平有些不麻煩的解開襯衫的紐扣,剛想衝趙甄發火的時候發現不遠處戴楚正快步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許平強忍住火氣,低聲衝趙甄吼了一句,“等會回去再收拾你。”趙甄嘴唇一動,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你好許隊長。”戴楚走了過來微微一笑,許平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下課了啊,要不中午一起吃個飯,我也正好有些問題想請教下你。”

  “呵呵,這次我請你們吃飯。沒想到你們刑警隊還有這麽漂亮的女警察啊。”戴楚把目光投向夏林頗為好奇的說,夏林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夏林。是電視台法制追蹤節目組的記者,這次我是專門負責跟蹤報道這起案件的。”

  戴楚尷尬的笑了笑,許平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了。幾個人在一食堂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許平給夏林和趙甄介紹戴楚,“這是戴老師,上次就是他幫我們破了龍騰花園小區那起案子。”

  夏林一聽來了興趣,“戴老師,你上次是怎麽幫他們破的案?那這次這個案子你是怎麽看的?”

  “呵呵,我又不是警察,隻是平時對犯罪心理學有些研究而已,上次也隻是給許隊長一些建議。對了,現在這起案子有什麽進展了沒有。”

  許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他想到那天晚上在小樹林的遭遇的那個白色影子。等許平說完後戴楚皺著眉頭沉思不語,夏林好奇的問許平,“那個白色影子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問我,我問誰。”許平翁聲翁氣的說了一句,趙甄小心翼翼的說,“會不會就是那個凶手?”

  “應該不是……。”戴楚忽然說道,“任何一個凶手都不太可能在案發後幾天就再次返回到現場,除非……。”

  “除非什麽?”許平問。但很快他明白過來戴楚的意思,望著戴楚有些遲疑的說,“除非……這個凶手在心理上有問題?”

  戴楚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這隻是猜測,更大的可能是你那天晚上看見的那個白色影子並不是什麽凶手,很有可能隻是一隻白色的貓或者狗,甚至有可能隻是個白色的塑料袋而已。”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白色的影子就是凶手,那他為什麽在案發沒幾天后又去了現場?還有你們剛剛說的心理有問題是怎麽回事?”趙甄開口道。

  許平斟酌了一下詞句,“我剛才隻是一個模糊的念頭,具體到底是什麽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戴老師應該能夠把解釋清楚一些。”

  這時點的幾個菜都送了上來,戴楚問許平,“喝不喝點酒?”許平搖了搖頭,“不了,一會還要開車。”

  “恩,那咱們邊吃邊說吧。其實我和你的感覺也是一樣,還有就是這幾天我又仔細的想了想現場的情況,凶手留下來的線索太少了,這對你們的工作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

  許平無奈的笑了笑,“現在隻能夠期望能夠再發現點什麽新線索了,對了,戴老師你覺得他有可能是屬於那種類型的凶手?”

  最後這半句話許平說得很小心,戴楚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趙甄和夏林則是一臉的納悶,許平所說的他屬於那種類型的凶手是什麽意思。

  但很快戴楚就明白許平問的是什麽意思了,“你是說,他是屬於有組織力的還是無組織力的?”

  見趙甄和夏林一臉懵懂,戴楚解釋道,“其實簡單的來說就是凶手在殺人是屬於有預謀的還是無差別選擇目標。在犯罪心理學上有個專業術語就是有組織力的殺人犯和無組織力的殺人犯。前者的特征就在現場往往不會遺留太多的線索,因為他們是經過了精心的策劃有預謀的實施犯罪行為。而後者的特征就是凶手殺人很有可能隻是一時衝動,往往不加以準備和策劃就進行犯罪活動,而他們選擇目標也不具備什麽理由,舉個例子來說是時候很多流竄犯在搶劫殺人時並不是因為目標和自己有什麽過節和仇恨,而隻是他們選中了目標而已。”

  趙甄聽明白戴楚的意思了,“哦,那如果這起案子的凶手是屬於無組織力的呢?”

  “那我們就隻能祈禱老天爺幫我們的忙了。”許平悶聲說道,戴楚微微搖了搖頭,“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凶手應該是屬於前者。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們再排查下趙院長生前的人際關系,有時候一句話一個舉動就可能讓別人恨上自己。不排除是熟人做案的可能性。”

  許平歎了口氣,吃了幾口菜突然想到有段時間沒見到林嵐了,連忙問戴楚林嵐這段時間情況怎樣。戴楚笑呵呵的說,“沒事,這段時間我看他的情況還不錯。現在不是快到期末了麼,都在忙著複習,我也有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

  “他還在研究犯罪心理學?”許平想到了上次林嵐跟自己說的,戴楚點頭說,“可能是受我的影響吧,有時候他會來我宿舍跟我討論一下國內外比較著名的案件。他腦子很聰明,很多理論不需要我解釋自己便能夠知道個大概。”

  “好久沒跟他們打球了。”許平扒拉了幾口飯後擦了擦嘴巴,夏林遞給他一張紙巾說,“用這個。又不是三歲小孩還拿手擦嘴巴。”

  戴楚和趙甄都笑了出來,許平接了過來胡亂的又擦了擦。等大家都吃完後下課鈴也剛剛響起,許平原本還想再去找石磊去談談,但等走出食堂後他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再接觸石磊。

  十天之後案情絲毫沒有進展,針對趙建設生前的同事朋友的走訪工作也沒有獲得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趙建設從S大畢業後就一直留在S大工作,二十多年的時間裡從一個小小的教員一步步當上了計算機學院的副院長。他和同事之間的關系雖然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在S市除了S大的幾個朋友之外也沒什麽太複雜的人際關系,幾個好朋友在接受調查時都說以趙建設的脾氣和性格不太可能結下什麽仇家。

  在楊媛家蹲點的幾個警察在之前幾天便已經撤了回來,楊媛的表現也很正常,每天除了上下班外連家門都很少出,也並沒有什麽人來找過她,看來她的嫌疑應該排除掉了。

  由於S市在幾天后便要召開泛東亞地區國家領導人論壇,一時間S市所有的警備力量都往這上面傾斜了。許平的專案組也被抽調走了幾個人,這樣一來讓偵破工作更是陷入了困境,好在媒體這時對這起案件也沒什麽興趣了,連夏林也隻是隔一天才去趟警局看看有什麽新的進展沒有。

   S大的期末考試根據年級的不同在時間上安排也有所不同,大一的學生是最早開始期末考試,但由於他們本身在第一學期課程就少所以考完一門後都是隔二天再考另一門。而大二大三的學生由於課程較多,安排考試的時間要比林嵐他們稍微晚一個星期左右,但他們通常都是三天所以把所有的科目都考完。至於大四的畢業生早就已經不用擔心期末考試了。

  第一門經濟法考完後林嵐回到宿舍,發現顏辰並沒有回宿舍裡。好奇的問陳森,“顏辰呢?剛剛不是和你們一起回來的嗎?”

  陳森盤著腿坐在床上正愁眉苦臉的唉聲歎氣,剛剛他翻了翻書,自己最後那道分析題明顯是做錯了。聽見林嵐問自己把書重重的合上,倒頭躺在床上說,“我那知道。剛才走在半道上就不見他了,大概也是去找他那個楚楚去了。”

  衛生間裡響起一片轟隆之聲,楊浩一邊系皮帶一邊走了出來,“對了,你們聽說了沒有。好象顏辰跟那個楚楚要分手了。”

  林嵐和陳森一臉詫異的看著楊浩,林嵐把書給扔到床上頗為好奇,“說說怎麽回事,他們兩個不是好好的麼。”陳森趴在床上也是有些吃驚的說難怪這段時間顏辰的情緒不太對勁。

  “嘿,報應唄。不過聽說那個楚楚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她在和顏辰交往這幾個月裡好象還同時跟另外幾個男生關系也很密切。對了,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大高個,就是上次去咱們教室鬧事那個。”

  “記得,當時顏辰還挨了他一拳。”陳森想了想說。

  “他叫寧偉,是我們學校足球隊的主力前鋒,家裡據說很有錢。聽說這次楚楚要跟顏辰分手就是因為他。”

  “哦,說白了還不就是為了錢麼。”林嵐冷冷的說,“早點分早點好,顏辰這回也能夠體會到被人甩的感覺了。”

  “所以我剛才說這是報應啊。不過總歸是哥們,當著他的面也不太好說。”楊浩小聲的說道,陳森歎了口氣,“好了,他的事就讓他自己去解決吧,咱們頂多也就是陪陪他喝喝酒。”林嵐哼了一聲,剛想說話時忽然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幾個大高個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為首的那個正是剛剛楊浩說起的那個足球隊前鋒寧偉。

  “你們要幹嘛。”林嵐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這幾個人,楊浩和陳森見情況不妙趕緊站到林嵐的旁邊。

  寧偉掃了一眼宿舍發現顏辰並沒有在,臉色陰沉的說,“顏辰到那去了。”身後另外兩個人也高聲叫道:讓顏辰趕緊滾出來。

  “他現在不在,有什麽事情你晚上再來找他。”說完林嵐順手把顏辰床上的甩棍抄在手上,寧偉看了眼他們三個人有些輕蔑的哼了一聲,轉身帶著人走了。

  等寧偉走了後,楊浩一屁股坐在林嵐的床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打架了。”

  林嵐把甩棍扔了回去,“放心,他們看樣子是來找顏辰麻煩的。”陳森有些擔心的說,“林嵐要不然咱們去找找顏辰,不然要是在半道上寧偉他們碰上了顏辰肯定會出事。”

  “不去。這次正好讓他長點教訓。”林嵐說完背好書包往外走,“我去機房,你們誰去。對了陳森你要不陪我一起去吧,我正好有些問題要問問你。”

  “行……那你等等我。”陳森有些勉強的應了一聲,這時楊浩飛快的把鞋子穿好,“行了,你們倆去機房吧,我去找找顏辰。”

  “找到他了讓他別到處亂跑了,要真出了事就麻煩了。”林嵐歎了口氣,和陳森轉身出了宿舍。

  但沒想到顏辰還是出了事。晚上三個人正在宿舍裡複習後天要考的英語時,宿舍裡的電話響了,陳森有些不麻煩的拿起電話,“喂,找那位。”

  過了半分鍾後陳森的表情有些驚鄂,這時林嵐和楊浩也察覺出不對勁了。陳森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上,火急火燎的把衣服穿上,叫道,“快快,顏辰出事了,現在在學校的醫務室裡。”

  三個人急忙趕到醫務室,看見顏辰正在包扎腦袋上的傷口,由於傷口並不是太大所以就用麻藥,隻疼得齜牙咧嘴的,旁邊幾個保衛科的保安正在詢問顏辰。楊浩趕緊問顏辰,“怎麽了這是?”

  “還不是打架打的。”一個高個保安說道。顏辰叫道,“誰打架了,我再說一次,我好端端的在路上走著,忽然就衝過來幾個人,我連人的模樣都沒看清楚就挨了幾棍子。”

  保安不相信的笑了笑,“你要是沒惹事別人會無緣無故的打你?”

  “怎麽說話的你啊?”顏辰有些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給他包扎傷口的護士被他嚇了一跳,手裡的紗布掉落在地上,林嵐快步上前給揀了起來遞給了護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不是那個意思。”一個看起來是保安頭目的站出來打圓場,“同學,那你有沒有看清楚打你的那幾個人長什麽樣?”

  “我是真沒看清楚,當時我是從體育場往宿舍走,那邊你們也知道沒幾個路燈,而且當時我是用手抱著腦袋,其他的什麽也顧不上了。”

  護士讓顏辰坐下來,陳森走到林嵐身邊小聲的說,“該不會是下午那個寧偉乾的吧。”林嵐想了想說,“除了他還會是誰。”轉過頭問顏辰,“那幾個人是不是都比較高大?”

  “對……他們的個子都和我差不多。”顏辰一米八幾的身高,而下午跑去宿舍裡找顏辰的寧偉和另外幾個人個子也都是一米八幾左右。

  林嵐心想,那看來就是他們幾個了。不過顏辰當時並沒有看清楚他們的長相,別人要是死不承認的話保衛科也拿他們沒辦法,除非還有別人看見了當時發生的事情,看樣子顏辰這頓揍隻能白挨了。

  幾個保安又詢問了幾句就走了。等包扎好了後楊浩和林嵐攙扶著顏辰回了宿舍,半道上林嵐看見顏辰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但好象並沒有打通,回到宿舍後顏辰臉色鐵青的直接躺床上睡覺了,過了半個小時手機響了,顏辰抓起手機一骨碌的爬了起來去外面,林嵐三個人隔著門都能夠聽到顏辰不知道和誰在吵架。

  “應該是楚楚吧?”楊浩衝外面使了個眼色。這時顏辰砰的把門推開然後又關上,走了進來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死女人。”

  林嵐和陳森因為海洋的事情這時心裡居然有些幸災樂禍,兩個人相視一眼,低頭繼續看書。

  英語考完後便是計算機基礎這門課,因為這段時間還要進行計算機等級考試,所以大一的考試時間便安排在15號的晚上八點。

  之前的經濟法和英語林嵐都覺得自己考得還行,但對於計算機基礎這門課他卻有些犯愁,因為之前很少接觸過電腦所以在這門課上自己無形中就吃了個暗虧,而且考試都是在電腦上進行答卷,可林嵐的打字速度卻是全班裡最慢的。

  這些題目對陳森和楊浩來說那就再簡單不過了,霹靂扒拉的填完試卷後楊浩看了眼時間,這才用了半個多小時就答完了題目,一邊陳森也快做完了。

  不遠處林嵐正用“一陽指”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在打字,楊浩心裡暗暗笑了一聲,然後提交了自己的試卷答案。走的時候他特意走到林嵐的身邊讓林嵐別急,時間還有的是,林嵐有些緊張的衝楊浩揮揮手說, “快走快走,別打擾我。”

  楊浩在機房外面等了一會,十分鍾後陳森和顏辰都走了出來,顏辰腦袋上還包著紗布不時用手摸摸腦袋,下樓後顏辰把書包扔給楊浩,“幫我拿回去,我去有點事。”楊浩接了過來,“怎麽,去見你那個楚楚?還是聽我一句話吧,早點分手得了。”

  “別羅嗦,我走了。”顏辰瞪了楊浩一眼就走了。楊浩和陳森兩個人直接回了宿舍繼續複習後天要考的宏觀經濟學,但只看了一會兩人就朦朦朧朧的趴在床上都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得有開門聲,楊浩睡眼惺惺的睜開眼,林嵐有些疲憊的走了進來。

  “才回來啊……這都幾點了。”楊浩翻了個身子嘟囔了一句。

  “我打字打得慢,十點的時候才做完。”林嵐歎了口氣,把書包扔到桌子上,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幾秒後燈光熄滅宿舍裡陷入一片黑暗中,已經到了熄燈的時間了。

  “怎麽停電了。”楊浩睡得有些迷糊,並沒有意識到已經過了熄燈的時間了。過了半天林嵐和陳森也沒回答他,直到聽見林嵐發出的輕微呼嚕聲才明白過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楊浩掃了一眼自己對面顏辰的床鋪,上面並沒有人。

  “這家夥,難道又跑出去和楚楚鬼混了。”

  這時睡意上湧,也顧不得自己還沒洗臉刷牙,腦袋一沾到枕頭便又睡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剛剛入睡的許平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給叫醒,接完電話後許平睡意已經全無。

   S大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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