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是誇下了，可是真的要搞一千個黃品妖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吧?”

“懂什麽，你以為聚集起一千黃品妖神也很容易麽?”

“嗯?”看著芙露出了一抹“得逞了”的笑容，張凡頓時好奇了起來。

“哎，說你是笨蛋你還真是笨蛋啊。怎麽妖神影響契約主的這一點在你身上完全就沒奏效啊?”最後一句是芙小聲嘟囔的。

“欸我聽到了哦，芙你說了很過分的話了吧?”

“嗯。雖然賭約是下了，但就像我剛剛說的，聚集齊一千黃品妖神也不是什麽容易事，所以戰鬥只會分批進行。”對於自己說的話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芙解釋道。“按照我的推測，第一次戰鬥應該會在至少半個月以後，畢竟他們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就將統率這麽多妖神的權力交給我。”

“所以，半個月的時間，安全領地的名額，算是暫時被我們佔了。”

絲毫不避諱庫洛就在旁邊，芙直言自己的目的。

“芙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多謝你的誇獎。”

所以半個月的時間，芙他們的安全問題倒是不用擔心了。

約等於人類世界的一天半麽?

正當張凡還在猶豫要不要先回人類世界的時候，休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住下來。”

她似乎已經幫張凡計劃好了，語氣中透露著不容質疑。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你實力恢復到七八成，到時候再上前線，如果還能保住性命的話，我有把我讓你在一個月內恢復到正常水平。”

“靈力恢復怎麽辦?”張凡提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因為這次是強行越界，所以他並沒有帶相關的恢復性藥草，如果長時間停留在靈界，萬一哪天不小心將靈力用完了，正值最美好時光的青年突然暴斃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我會每隔半天為你補充一次，具體靈力我會盯著的。”

半天補充一次……

張凡的臉色變了變，鼻孔張大了幾分，眼中帶著異樣的興奮看向了休汝。

“如果是那種方式的話，我就留下來。”張凡絲毫不害臊地提出了談判的條件。

“你沒有拒絕的余地。”休汝卻並不吃張凡這一套，淡然道。“如果不想我幫你，你找你的妖神也可以。”

切，果然，早就知道是這樣。

雖然休汝明面上並沒有直接拒絕張凡的要求，但看她的樣子，似乎這一點是沒戲了。

知道休汝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自己就根本無法改變，張凡也只是撇了撇嘴，便不再多說了。

“如果不嫌棄的話，姐姐可以幫你哦?半天一次的話，倒是負擔不大呢。”

“……霖姐你就別添亂了，不然到時候訓練我不知道得被揍得多慘。”

“萊絲也可以！”

“這種事情小孩子別摻和。”

對於眾女七嘴八舌地討論誰來給自己傳輸靈力的問題，張凡只是哀歎了一聲，思考著為什麽自己身邊這麽多美女自己卻沒福享受。在滿腦子的雜念之下，張凡等人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所謂的安全領地，其實和外面的布局也差不多。只不過相比於現在的外面，這裡的街道上一眼望去倒是能看見很多妖神，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並沒有因為戰事而感到有多緊張。

氣氛一片祥和。

“你們的住處在轉角第一棟，一樓三號。”庫洛簡單地將住處信息告訴了芙。“有需要就聯系轉角處的管理人，它負責你們這一條街。”

“嗯，多謝。”

芙點了點頭，又從庫洛那邊得到了一些生活必須的信息，這才算是交接完成了。

就在庫洛向張凡點了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張凡忽然叫住了他:“等等，我有點事問你。”

庫洛站定，回過頭。

張凡臉上不正經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眼中滿是嚴肅，甚至身上還隱隱有一絲殺氣在滲出。

在感受到這股殺氣之時，原本還在望著別處微微出神的休汝忽而回過了神來，看向張凡，神色忽而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這股殺氣，這兩天她已經從張凡身上察覺了至少三次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妍瀨的妖神?”

張凡的話音剛落，庫洛的瞳孔就明顯縮了一下。

果然，他也知道妍瀨事情。

張凡面色微沉，等待著庫洛給予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

……

……

靈界南方。

靈界的最南方幾乎就是最靠近放逐之地的地方，那些放逐之地的妖神們在突破了靈界的防禦後，也正是在此建立起了據點，作為戰爭的大本營。

由於放逐之地的妖神絕大多數都是邪妖神，所以和靈界北方的情況有所不同，這裡白天的時候街上幾乎沒什麽人影。到了晚上，那些妖神們便相繼開始活動，尋找著心儀的獵物。

在最初的時候，據點內部甚至會發生妖神自相殘殺以互相從對方身上獲得力量的事情，直到後來南方據點暫時的統治者下達了規定，將那些暗中搗亂的妖神全部抓起來處以相應的刑法後，這件事情才慢慢平複下來。

而現在，在上面有黑品妖神盯著的情況下，那些邪妖神也隻敢夜晚的時候去靈界的爭奪之地碰運氣了。

“喲，大白天的出來幹什麽?晚上不準備出門了麽?”

“今天，他們，打勝了，會慶祝。”

“謔謔，連你這種人都出來的話，看來這次是有不錯的戰利品囉?”

“呃，呃。”

那人木訥地點了點頭。

正當他話音剛落之時，陰沉的天忽而完全黑了下來，那肉眼可見的恐怖靈力迅速蔓延到城市的上空，將諾大的城市都籠罩在了其中。

“回來，了。”

無神地盯著迅速變得黑暗的天空，那人間斷地吐字，繼而臉上逐漸露出了誇張的笑容。

轟隆隆

黑漆漆的天空中忽而傳來了一陣雷鳴，將大地都震得隱隱顫抖起來。

伴隨著異常的雷鳴聲，那群待在房間中正在休息的妖神們就仿佛收到了信號一樣，紛紛從睡夢清醒了過來。繼而個個發出興奮異常的奇異叫聲，有的直接從窗戶中就跳了出來，穩穩地落在地上，昂頭看向天空，等待著某人的出現。

街道上迅速變得熱鬧起來，此起彼伏的奇怪的叫聲，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的正常的面容，就仿佛是誤入了地獄。

轟隆隆！

又是一陣雷聲，這一次幾乎持續了近十秒，恐怖的天威面前，本應該因為感到自身渺小而產生的恐懼感，卻因為對某種事務的期待而轉化成了興奮。

街上的人們都保持著抬頭的動作，齊刷刷地仰望著正在發怒的漆黑天空。

忽而，天空中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眾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小黑點便迅速靠近了，露出了其真容。

“此次戰鬥勝利，戰利品於今晚分割，來者有份。”

冰冷到沒有感情的聲音通過靈力準確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當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整個城市忽而發出了比雷聲更為可怕的歡呼聲。

“來者有份！來者有份！”

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很快眾人就形成了排山倒海似的整齊呼聲，在這種時候同為邪妖神的眾人倒是很有默契。

戰利品自然就是俘虜的敵方妖神，這是他們的傳統，只要是在戰場上沒能殺死的，幾乎都會帶回來，供眾人吸收靈力，以增強實力。

不過以往的每一次，那些俘虜的敵方妖神都只夠那些在戰場上表現勇猛的妖神吸納靈力，他們這些沒有上戰場的便只有遠遠觀望的份了。

所以和代表靈界駐守者的一方不同，這邊的士氣一直保持在一個高昂到令人可怕的程度，甚至為了能爭取一個上戰場的名額，許多妖神都會磕破了腦袋往裡面擠。

畢竟在放逐之地的時候，他們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現在只不過是換了地方而已。

至於來者有份……

那只能說明這次的戰利品強大到可怕了。

“嘻嘻，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級別的俘虜，居然能夠做到讓我們‘來者有份’。”歡呼聲中傳出了一聲尖細的嗓音。“如果是把那個庫洛抓到了的話……這場戰鬥也就結束了吧?”

“……”

半空中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這人的猜測，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一眼士氣已經高昂到一種可怕程度的眾妖神，沉默了一會兒。

既然這樣，不如讓士氣再提升一點。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戰利品雖然不是庫洛，但也夠你們用了。”他昂首，語氣中帶著自然的傲氣。“一個紫品妖神，同時也是……”

他頓了頓，有意地調動起氣氛。

“一個叛徒。”

叛徒?

那歡呼聲停頓了一瞬，眾人面面思覷。

“啊！！”

一聲尖叫，帶著根本掩飾不住的狂喜，表示著聲音的主人已經猜到了這次的戰利品是誰。

這聲尖叫就宛若引起風暴的蝴蝶，很快就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一次的呼聲雖然沒有整齊劃一，但卻更為可怕了。

凝視著陷入狂喜之潮的眾妖神，他的眼中有著思索之色。

這種敵人，就是我們當初堅信的“制度”一手造成的。

認清現實吧，庫洛……

在這場戰鬥開始的時候，我們所謂的“制度”，就已經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