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汝離開後的一小時。

　怎麽還沒回來?

　有些疑惑地詢問了一下腦海中已經要睡著的雪懿，張凡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休汝沒回來。

　不應該啊?以休汝的速度，正常情況下一小時都足夠跑幾十公裡了。

　不會真的出意外了吧。

　而且……

　看向自己微微抬起的右手，張凡皺了皺眉。

　身體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有點無力，靈力消耗也有些快了。

　就像是身體裡附帶著些許火焰屬性的靈力，在自動地幫張凡灼燒淨化著什麽東西。

　在房間裡有些坐立難安，就在張凡下定決心準備出去找休汝時，門外傳來了動靜。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嗯?

　此時是深夜兩點多，然而在房間內依然能聽見外面的喧鬧聲。

　“哈啊……是你那個胸大的女伴。”

　雪懿打著哈欠，懶散的聲音在張凡的腦子裡回蕩著。

　“……”

　對雪懿粗俗的形容感到有些汗顏，張凡翻身下床，盡量把自己的動作放輕了些。

　小灰?

　這麽晚了來找自己幹嘛。

　推開門，一道靚麗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

　還不等張凡出口詢問，伴隨著一陣粉脂香味，懷裡便多了一個溫潤軟玉。

　“……”

　“……”

　誒?

　下意識地接住了撲來的夜月島，張凡皺了皺眉。

　“怎麽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夜月島輕微的喘息聲，和在他懷裡微微起伏的嬌軀。

　夜月島緩緩抬起頭，一雙美眸之中閃爍著失神的迷離，美麗臉蛋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根，柔軟的雙峰抵在張凡的胸口上，伴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著。

　“……”

　夜月島雙臂不自覺環繞上了張凡的脖子，紅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卻只是輕咬住了嘴唇，將頭又埋了下去。

　香氣繚繞。

　靠！

　猛地一咬舌尖，讓自己有些充血空白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張凡迅速將夜月島抱到了床上，將被子給她蓋好，又出門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沒人後，將門帶上。

　“怎麽回事！?”

　張凡坐到床邊，看著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夜月島，盡量壓低了聲音，凝重道。

　這一句話，張凡不僅是在問夜月島，也是在問雪懿。

　“……”

　雪懿沒回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而夜月島這邊，似乎已經連理智都只剩下最後一點，更別說講出原由了。

　“呼，總算是幫你清理乾淨了。”

　腦海裡另一個沉浸了多時的聲音響起。

　靜兒?

　張凡皺眉，立刻追問道。

　“清理什麽?”

　“哦，我平時閑著沒事又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偶爾會幫你檢查身體。

　“你身體裡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了一種奇怪的靈力，我剛剛才發現，所以沒經過你同意就用你體內的靈力給它燒掉了。”

　“還好你的靈力是有火屬性的可以把這些東西燒掉，不然我也就沒辦法了。”

　奇怪的靈力?

　難道！?

　想起之前自己在紅燈區那邊聞到的夜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那個時候！?

　“嗯……”

　……誒?

　看著從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起身來的夜月島，發出一聲輕吟，張凡愣了一下。

　這個樣子……

　我靠不會吧。

　媽的那家夥下的是春毒！?

　“嗯……”

　“……”

　脖子上再次被環上了雪白的雙臂，滾燙的嬌軀貼了上來，眼神逐漸變得灼熱，夜月島通紅的絕美臉蛋，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分外誘人。

　看的張凡一時間也愣住了，心跳不自覺在加速。

　……靠。

　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張凡眼神稍微冷靜了些。

　“小灰，等……！！?”

　察覺到夜月島低頭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舔舐親吻著，溫熱的氣息輕輕撲在皮膚上，張凡腦中的思緒頓時空白了。

　......

　下意識地摟住了夜月島纖細的腰肢。

　後者頓時全身一顫，仿佛受到刺激一般，舔舐的動作變得更加大膽起來。

　“喂，喂小子。”

　“……”

　“靠，這小處男。”

　就在雪懿準備出來阻攔的時候，夜月島的輕語瞬間將張凡拉回了現實。

　“曲瀟……”

　“……”

　“……”

　……呼。

　再次一咬舌尖，張凡的神智被拉了回來，順手按住夜月島的肩膀，將她離得自己遠了些，又立馬扯過被子，將夜月島的身體裹住。

　起碼看不見就好些了。

　“靜兒，能不能幫她也解了?”

　“你這小處男，稍微一受誘惑就經受不住了?看來我不能把閨女交給你啊。”

　“……”

　看著再次準備湊上來的夜月島，張凡心累地一拍額頭，兩手乾脆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控制著她與自己保持了一段距離。

　心跳依舊很快。

　“靜兒?”

　“哦，不行。”

　“…...”

　那看來只能暫時先打暈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行啊，你能想辦法把你的靈力弄到她體內就……”

　啪！

　“……好吧，當我沒說。”

　沒有在意靜兒的話語，已經暈倒在自己懷裡的夜月島身體依舊滾燙，張凡卻逐漸變得暴怒起來。

　如果小灰是這樣……

　休汝！

　輕輕幫夜月島重新躺下，又給她拉好了被子，張凡深吸了一口氣。

　“……”

　心念一動，張凡身旁頓時有兩個白色魔法陣亮起，裡面嬌小的身影雙雙浮現。

　從懷中又抽出隨時備用的，用於儲存靈力的信紙，張凡一手按在上面，體內的靈力頓時蜂擁而出，湧進信紙之內。

　見張凡表情不善，萊絲和芙頓時就意識到了眼前的情況不太妙。

　完成了一切工作，張凡將信紙交給了芙。

　“幫我照看好小灰，我剛剛把霖姐的召喚陣印上面了，如果遇到危險，你把靈力注入裡面就能叫霖姐出來幫忙，到時候別管用我多少生命力，把小灰保護好就行。”

　“你去哪兒?”

　第一次看見張凡臉色如此陰沉，芙皺眉接過信紙道。

　看了一眼縱然是在昏睡中，秀眉也緊蹙著的夜月島，張凡深吸了一口氣，青筋凸起，身上緩緩有殺氣發出。

　“……去殺一個畜生。”

　……

　……

　……

　零帶著一頂黑色帽子，左右張望了下，確認周圍沒人後，加快腳步向人群中走去。

　凌晨兩點，街上依舊人來人往。

　“……”

　從牆角背後偏過頭，視線毫無偏差地盯準了零的身影，休汝身形一閃，便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零一路穿梭在人群中，試圖掩蓋著自己的行蹤。

　不時還會停下來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繼而再次埋頭趕路。

　街上的人逐漸少了起來。

　發現假扮的零在向郊區走去，休汝微微皺眉，右手摸出了腰間的匕首，警惕地感應了下周圍的靈力波動。

　沒人。

　見零已經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休汝不再猶豫，借助著周圍為數不多的掩體，再次穿梭在黑暗中。

　周圍的環境變得安靜起來。

　似乎是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零”乾脆摘掉了帽子，一手捏在自己的脖頸處，緩緩將臉上的“皮”撕了下來。

　“……”

　躲在暗處，休汝一雙紅眸仔細地分辨著眼前人。

　這個人……

　之前商隊的一個人。

　休汝迅速在腦海中搜索出了此人的身份。

　嗯！?

　眼前的場景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休汝身形晃了晃。

　一手捂住腦袋，休汝迅速穩住了身體，再次轉頭看過去時，那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天璋精英，也不過如此。”

　黑暗中，緩步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

　手中匕首迅速護在身前，似乎對突然出現的人並不感到意外，休汝一雙猩紅眸子冷靜地盯著來者。

　月光之下，來者逐漸顯出了其面貌。

　此人正是和零進行情報交易的對象。

　夜。

　“嗯?”

　看著休汝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夜停下了腳步。

　體內靈力迅速運轉起來，外放的靈力以肉眼難以捕捉到的氣體的方式，向休汝籠罩而去。

　然而休汝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遒勁有力的雙腿發力，整個人迅速躍到了半空之中。

　半蹲落地，黑發飄揚。

　還不等如瀑般的黑發完全落到背上，休汝頓時宛若豹子一般，急速衝向了夜。

　“……呵。”

　盯著就要衝到自己身前的休汝，夜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咚咚！

　呃！?

　劇烈的眩暈感再次襲上來，這一次休汝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體溫在逐漸上升。

　鏘！

　哦?

　看著就算是在神智有些不清的情況下，依舊準確地擋住了自己攻擊的休汝，夜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休汝幾眼。

　“……”

　一腳蹬地，休汝迅速後躍，和夜拉開了距離。

　“是他委托你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休汝微微皺眉，還是定睛看向了夜，開口問道。

　“之後你會見到的。”

　夜淡淡道，空中的氣化靈力迅速向休汝撲去。

　“……”

　感覺到了對手的難纏，休汝不再隱藏實力，速度陡然爆發，急速移動之下，在身後留下了一道道殘影，緩緩消散。

　早就調查過休汝的實力，夜眼神不變，將空中的氣體靈力迅速收回到自己身邊，濃鬱的氣體快速凝聚出肉眼可見的紫紅色霧氣。

　嗖！

　匕首刺出！

　噗

　刀刃入肉的聲音響起，然而原本瞄準心臟的匕首，卻因為夜身體在最後一刻微微晃動了下，導致匕首沒入的位置稍稍向左偏了些。

　嗯?

　不做過多的停留，迅速抽出匕首，休汝立刻再次拉開了和夜的距離。

　“……”

　低頭看著自己漸漸被鮮血染紅的衣裳，夜面色不改，一手按在傷口處，周身的紫紅色靈力便宛若找到傾瀉口一般，急速向傷口湧去。

　不多時，夜停止了吸收靈力的動作，手再次放下時，那裡的傷口已經痊愈了。

　“……”

　知道毒性已經在發作，夜倒也不急，抬眼看向了身體搖搖欲墜的休汝。

　在這種劇烈的運動下，加速的血液循環只會讓休汝體內的毒性發作的更快。

　“……”

　緊緊地咬著紅唇，休汝眼中，天地已經在開始恍惚旋轉起來。

　……身體也在變的奇怪。

　額上有汗水流下。

　夜見狀，緩步向休汝靠近。

　艱難地捂著頭，休汝抬頭看向走來的夜，眼神逐漸在變得迷離。

　在距離休汝只有兩米的時候，夜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過來。 ”

　“……”

　“……”

　死死地捂住腦袋，休汝半睜的眼中滿是拚命地掙扎之色，香汗順著精致的俏臉滑下。

　冷靜和迷離交替閃爍。

　“……”

　夜臉上露出一抹輕蔑地笑容。

　“過來。”

　充滿磁性的聲音中，仿佛有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

　“……”

　腳步前邁，輕踏在了泥土之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