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在泥土上，張凡迅速感應著周圍靈力波動的情況。

“雪姐，確定是在這邊?”

沒有察覺到異樣的張凡，看著不遠處的夜空，皺眉道。

“不相信的話，就乾脆別聽我的囉?”

“......”

沒心情和雪懿開玩笑，張凡迅速在周圍尋找著可能留下的一些痕跡。

“小子，左前方。”

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雪懿的語氣也跟著嚴肅了些。

嗯?

順著雪懿用精神力所指的地方看去，張凡瞳孔驟然一縮。

悠悠月光灑下，泥土之中赫然插立著一柄匕首。

張凡一閃身來到匕首前，將匕首抽出，拿在眼前確認了下。匕首上還染著些未乾的血跡，就連握柄上都還殘留著其主人的余溫。

“……”

緊握匕首的手臂因為用力過猛而在微微顫抖。

“冷靜點。”雪懿沉聲道。“他們應該還沒走遠，趕緊追上去，說不定還有救。”

“不過我的精神探測也隻跟蹤他們到這，恢復了這麽久的精神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戰鬥只能靠你自己了。”

“那個叫夜的，多半是交易場所裡面的人，上次我探測他實力差點被發現了，這個人……說不定有精英實力，小心點。”

精英?

“嗯。”

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躁動的心緒壓下，張凡迅速在周圍尋找起對方有可能留下的線索。

周圍確實有留下一些打鬥的痕跡。

草皮上有不少地方已經明顯被人踩踏著掀翻了出來，露出了裡面本來的棕褐泥土。

這大概率是休汝在借力衝出去的時候留下的。

然而失去了雪懿的精神力，像張凡這種第一次追蹤別人的菜鳥，除了發現這些常規東西，便再無實質有用的發現。

切。

不甘地咬了咬牙，就在張凡準備進一步擴大搜尋范圍的時候，不遠處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股靈力波動……

張凡迅速將自己隱藏在樹後，看著手中的匕首，猶豫了下，將其別在了腰間，才又將頭探出一些，悄悄觀察著來者。

洛亞?

由於洛亞沒有進行偽裝，張凡一眼就看清了他清俊的面貌。

他來這兒幹什麽?

將自己身上的靈力波動收斂，張凡皺眉看著蹲在地上似乎在搜尋著什麽東西的洛亞。

半晌，洛亞才緩緩起身。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閣下是叫張凡對吧?”

洛亞轉過頭看向了張凡所躲的位置。

被發現了?

張凡倒也不再繼續躲藏，緩步從樹後走出，面色陰沉，看著洛亞:“你來這裡幹什麽?”

身後幾顆燃火彈珠緩緩懸浮，火焰的照耀下，張凡原本還算俊秀的臉頓時分成了明暗兩部分，一雙黑色眸子之中，還隱隱有火焰在跳動。

“我沒有惡意。”

見張凡第一時間就進入了戒備狀態，洛亞搖了搖頭。

“只是剛剛我在外面用餐的時候，感覺到這邊有股異樣的靈力波動，所以一路追蹤到了這裡而已。”

“這裡的事情和你沒關系。”狐疑地盯著洛亞看了半晌，張凡這才收回了空中的彈珠。“你還是回去吧。”

依照這小子的性格，應該不會和那群人同流合汙才是。

不再理會洛亞，張凡轉身向其他地方走去。

要趕快了。

盯著張凡離開的背影，洛亞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

“是不是休汝閣下出意外了?”

張凡睜大了眼睛，迅速停下腳步回過身看向洛亞。

“你知道些什麽?”微眯著眼盯著洛亞，張凡淡淡道。

“或許是敵人的陷阱。”洛亞回想了下，還是保守道。“我無意間從商隊的人那邊聽到的，據說那位零先生今天一天都沒有露過面。”

“只是叫他們商隊的人給我們靈會帶消息，說今天讓我們好好休息。”

“之前在那些賭鬥場靈契者襲擊的時候，我就覺得零先生身上應該有一些什麽東西，所以稍微留了個心眼。”

“剛剛我們靈會有個同伴生病，我出來給他買藥，在路上就感覺到了休汝閣下身上那種特殊的靈力波動。”

特殊的靈力波動?

張凡皺了皺眉。

休汝身上的靈力波動，幾乎是微不可察的，就是把她放在張凡面前，如果不去仔細感受的話，張凡有時候也難以注意到。

“嗯，我知道您在懷疑我，但當時我確實感應到了。”

洛亞堅定道。

“雖然只有一瞬，但她身上的靈力波動那時候確實是突然爆發了，只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捕捉她具體的位置，就消散了。”

“如果不是之前和她交過手，我也不會注意到這股特殊的靈力波動。”

“……”

冷冷地盯著洛亞，張凡沒有接話。

“小子，他沒說謊。”雪懿突然插話。“你那小女朋友身上確實爆發過一次靈力，不過只是時間太短，你沒感應到而已。”

“您放心，我這次的任務只是護送零先生的商隊而已，不會再為難你們。”

洛亞緩步向張凡走來。

“雖然之前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但那也僅僅是任務內容而已，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麽惡意。”

緩緩伸出一隻手，洛亞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如果能幫到你，將是我的榮幸。”

“你有辦法找到休汝?”沒有伸手去握洛亞的手，張凡道。

“還記得嗎?”洛亞也不尷尬，只是淡笑著收回了手。“那次戰鬥中，我的妖神喚出了很多分身。”

是指那些鋪天蓋地的劍吧?

張凡對此還是有印象的。

據說洛亞的妖神就是一柄劍，平時都處於封印狀態，只有在真正戰鬥的時候，才會解開封印。

“在收回妖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似乎被零先生身上的什麽東西鎖定了，所以趁亂在他身上也留了點記號。”

“哦，當然，如果我誤會零先生了的話，任務結束後，我會將這件事告訴他，並向他道歉。”

……這小子，還是他一貫的正派作風。

張凡將信將疑地看著洛亞，但後者的微笑中倒是看不出有絲毫不軌之意。

不過現在看來，也只能相信他的話了。

時間緊迫！

“既然這樣，就麻煩你幫忙了。”張凡深吸一口氣，還是下定了決心。“如果找到她了，事後我會報答你的。”

“不用，能不能幫上忙還是未知的。”

洛亞臉上笑容收斂，搖了搖頭，繼而看向了張凡來時的方向，似乎在感應著空中的波動。

“如果這件事和零先生有關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就在火裡城內。”

“跟我來。”

洛亞招了招手，重新向城內跑去。

張凡見狀，立刻大步跟了上去，只是在手中的手套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了。

此時已經臨近四點，街上依舊有著不少人遊蕩在紅燈區，偶爾還能聽見男人放肆的大笑和女人的嬌笑聲。

“哈哈，下次來一定還要嘗試幾個新鮮的，今天可玩兒的盡興啊。”

“嘿嘿，你別說，剛來的那個黑頭髮的，還真有幾分姿色……”

兩名男子醉醺醺地大聲交談著。

嗯?

察覺自己眼前站了個人擋住了去路，說話的男子抬頭望了去。

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其身上散發的殺氣讓原本神智都有些不清的男子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剛剛說什麽?”

張凡一手迅速伸出，掐住了男子的脖子，體內的靈力已經隱隱有暴走的跡象。

“呃！呃！?”

脖子被張凡死死地掐住，男子頓時拚命地想要掰開張凡的手指，卻開始變得愈發窒息。

“他說的應該是這個女生。”拍了拍張凡的肩膀，洛亞指著一旁畏畏縮縮準備上前，看見張凡後卻又慌忙跑了回去的一名黑發女生。“別激動。”

順著洛亞所指看了過去，又冷冷地看著在自己手裡瘋狂點頭的男子，張凡這才松開了手。

“走。”

張凡轉身立馬向裡面走去，洛亞歉意地將男子扶起後，才又迅速了跟上去。

“再往哪邊?”

“我只能感應一個大概的方向，具體方向也難以把握。”洛亞微微皺眉，似乎確實已經盡力了。“不過我能感覺到就在這裡面。”

這裡面……

看著周圍到處都是身上衣料少的可憐的男男女女，張凡眼角抽搐了下。

“喲，這位小兄弟。”一名二十來歲的女人一臉嫵媚地勾搭上了張凡的肩膀， 手指不安分地在張凡身上輕輕撫摸著。“第一次來?”

“……滾。”

“哎，別這麽凶……！?”

本來以為張凡只是鬧著玩兒的，接過女人一抬頭，便和張凡暴怒的眼神對視上了。

殺氣瞬間撲面而來！

“我說，滾！”

最後一個字宛若是從喉嚨裡擠出的一般，張凡死死地瞪著周圍還準備圍上來的女人們。

“張凡閣下，冷靜點……！?”

轟！！

粗壯的火焰柱衝天而起，駭人的熱浪將周圍的桌椅瞬間都掀飛了出去！

“誰告訴我，零在哪裡。”

全身浴火，張凡全身衣袍狂舞著，一雙冰冷的眸子中熊熊火焰燃燒。

面無表情地一腳邁出。

哢

火焰產生的恐怖威壓，頓時將地板踏裂，碎石四散飛起，宛若無數炮彈般瘋狂彈射出去。

回應張凡的，只有還沒緩過神來的人們，已經驚恐的目光。

“我再問一遍……”

唳！

火鳳凰騰空而起。

這一刻，張凡宛若火神下凡！

“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