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團子是如何吃東西?吧唧一口包住食物,而後就沒有了。
棉滾滾一沒牙二沒嘴、三沒肚子四沒胃,吃東西與其說是吃,不如說是包在棉花團裡邊直接吸收。
既然是吸收,棉滾滾自然是挑好吸收的東西吃。
棉滾滾是精怪,於它而言好吸收的東西也不是人類認為好吸收的東西,是指的很容易就能弄爛的那種食物。
糖果不屬於很容易弄爛的類型,可是糖果沾水就化不是?
冰淇淋這種東西,棉滾滾是非常喜歡的,不過那是甜食,等下再吃,現在它吃的是陸蘇安為它在清湯鍋煮出來的豆腐。
白小襖也是厲害,都教會了棉滾滾使筷子,在嘗了清湯煮的豆腐,棉滾滾覺得非常美味過後,主動的伸筷子往清湯鍋裡面撈。
幾撈幾撈,沒撈到,棉滾滾主動的端起裝盤子,將盤中的豆腐往清湯鍋裡倒。
豆腐還是要煮好一會兒的,土豆、藕片、寬粉皮之類更是要煮更久的時間才能煮耙,棉滾滾饞的不行,左看右看,趁人不備,一雙筷子偷偷伸向了紅湯鍋。
白小襖說了棉滾滾吃素,大家都將就它,沒往清湯鍋裡丟肉,肉就是在紅湯燙的煮的,再者紅湯所用的油是牛油,本身就是葷的。
棉滾滾也不是沒吃過葷,在深山老林過活的時候,每每找不到果子蜂巢,它靠的就是開葷充饑。
紅湯鍋裡沒有煮有豆腐,卻煮有形式豆腐的東西,棉滾滾撈中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回它的香油碟,右看左看,沒人發現,又吧唧一下喂入麵團裡邊。
棉滾滾是沒牙沒嘴,但有另類的感官帶來的另類的味覺,嘗得出味道,就嘗出了新吃下的“豆腐”與剛剛吃的豆腐大有不同。
更嫩更香,有筋有腥……
棉滾滾似若咀嚼的,越嚼越嘗出不同。
陸蘇安在旁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豬腦花和豆腐當然是不同的,除開一葷一素的截然不同,味道、口感還有營養等等都區別甚大。
當然了,陸蘇安憋笑的原因不在於此,而在於棉滾滾偷偷摸摸的萌人模樣,而它吃了葷食的事壓根不是個事,因為是它自己伸的筷子,說明它本就不存吃素不吃葷的忌諱。
陸蘇安忍住了笑意,輕輕的拍了拍它,問道:“好吃嗎?”
吃肯定是好吃的,甚至棉滾滾覺得比剛剛吃的那些豆腐還要還吃。
棉滾滾“滾滾滾”的回答了,以為是紅湯煮的緣故導致的更為好吃,就把煮在清湯的豆腐撈到紅湯鍋裡煮,隨後它就嘗出了豆腐和豬腦花根本是兩種東西。
豆腐這種東西,棉滾滾自然是喜歡的,可是它更愛吃豬腦花,它連“滾滾”帶比劃的表達了這份更愛吃,陸蘇安就又點了幾份。
趙阿婆親自端來了新點的豬腦花,布好了盤之後,就向陸蘇安介紹幾樣類似的東西。
基本上都是腦花,隻不過是海魚或者海獸的腦花,唯有一樣不同,那是一個人,四處散播謠言,行那栽贓陷害之事的惡人。
這個人自然不是拿來燙火鍋的,趙阿婆是借機告訴陸蘇安此人的不好惹。
“他是紈絝子弟,背景極大。”
“有多大?”
“比承禹之還大!”
老張貓館是老張叔的貓館,老張叔的人緣不錯,真若是一般人跑去搗亂,哪需要阿喵跑來找余叨想辦法?街坊隨隨便便的出點力,就能令老張叔的貓館恢復過來。
就像余叨方才也就拍桌子吼了一聲“是誰亂嚼舌根?”,符火老火鍋的服務員就通知了趙阿婆,趙阿婆就急忙趕來了。
趙阿婆到底是開火鍋店的,店裡的客流量大,因之知曉的消息就多,就擔心陸蘇安他們把人得罪了,引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趙阿婆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一個背景被承禹之還大的紈絝……
“咦~?承禹之是平民出身,他沒有背景啊!”
陸蘇安也是大致了解過承禹之的,趙阿婆比陸蘇安更為了解,便換了一種說法。
“比如承禹之有個紈絝兒子,他的兒子的背景比不過那個紈絝。”
這樣的說法就不會引起誤會了,卻也證明那個紈絝的背景的確很大。
陸蘇安就搞不懂了。
“那個紈絝是吃飽了撐的,跑去搞老張的貓館做什麽?”
周圍的聲音遭了隔絕,是趙阿婆施展了某種隔音手段,陸蘇安的話就是直接出的口。
余叨本來和阿喵你儂我儂的說著聊著,也與余兮鳴父子情深的吃著喝著,驟聞陸蘇安的話語,驚愕過後又想拍桌。
余兮鳴有好幾分的醉意,似若以醉止瘋,他就顯得有好幾分的清醒。
“行了!拍桌子作甚?”余兮鳴話語側漏霸氣,“區區紈絝子弟,有背景又如何?待阿爹我滅了他的滿門,看他如何神氣。”
陸蘇安驚愕挑眉,還別說,余兮鳴的側漏霸氣配上他臉上額猙獰傷口,確實很像動輒就滅人滿門的凶惡高手。
趙阿婆冷笑說道:“余不鳴,你以為別人是阿貓阿狗,說滅人滿門就滅人滿門的?告訴你,人家是皇族,無仙國的皇族!”
無仙國是帝國制度,也是君尊制度。
說白了,無仙國整體的官府構架與地球那邊的華夏古代的朝廷構架相差不多,隻是又摻雜了仙俠世界的不少風格。
其中的“君尊”說的是國君為尊,是實力為尊的“為尊”。
陸蘇安小聲一問:“你的意思是,你們無仙國的國君實力最強?”
也並非實力最強,而是無仙國的國君有駕馭鎮國神器的資格。
“鎮國神器?”陸蘇安化身好奇寶寶,“長什麽樣?”
“長人樣。”趙阿婆再做補充,“大致上像人的樣子,和某些修士的傀儡類似,不過駕馭的方式聽說像開車。”
開車是在車內開,在內部駕馭的又像人形傀儡的鎮國神器……
即視感有點強啊!陸蘇安神情怪異的道:“不會是叫‘帝具’的東東吧?”
趙阿婆也是道聽途說,不清楚無仙國的鎮國神器的真容,她想說的也不是鎮什麽國神什麽器,她想說的是無仙國的皇族。
“無仙國的皇族都是開國君主的後裔,而君主卻不見得出自皇族。”
無仙國已經傳承八千多年了,開國君主的後代開枝散葉,後裔就非常之多,若是但凡沾著點開國君主的血脈的人都能被稱之為“皇族”,無仙國的皇族就太多了些。
因而無仙國的皇族是有著一個明確的限定的――現任國君三代以內的直系血親即貴為皇族。
“無仙國的皇族的權力不見得有多大,可是他們既然是國君三代以內的直系血親,擁有的特權就很多,不巧,那個紈絝就是一個有著特權的皇族。”
皇族的特權無非就是各種走後門,不僅僅是走官府的後門,國君那邊,相信他們也有後門可走。
皇族就著實屬於能不招惹最好不去招惹的存在,說勞什子的滅人家的滿門,就是將之當成笑話都引人笑話。
余兮鳴猛的拍個桌子:“他惹了我兒媳一家,熬湯世界第一、宇宙第一的我怎麽就滅不了他的滿門了?”
熬湯的世界第一和宇宙第一又不是實力戰力的世界第一和宇宙第一,真還沒法滅人家的滿門的。
陸蘇安想的不是滅人滿門,想的是對方一個皇族跑到豐裕鎮做什麽。
趙阿婆譏諷那個紈絝,說道:“還能做什麽?撈功勞、攢人氣唄!”
撈功勞,陸蘇安理解得了,這攢人氣……
陸蘇安心下一動,開口問道:“他不會是想競選什麽位置吧?”
攢了人氣, 再拉投票,典型的政客行為。
趙阿婆對那個紈絝的譏諷更盛,點頭說道:“他想競選君主的位置。”
陸蘇安一口菜沒咽下,被此答案雷得嗆到。
競選君主?競選君主的位置跑到豐裕鎮這處偏僻小鎮來,不得不說這波操作很牛,牛大發了!
就像地球那邊競選總統,不去大城市,跑到某個偏僻的小山村演講。
陸蘇安放下筷子,抱拳說道:“佩服,在下佩服!”
就是轉念一想,對方把地方選在豐裕鎮,也有值得佩服的地方。
豐裕鎮因為承禹之的“海邊殺人”,一躍成為整個無仙國的焦點,即便真相一出,“海邊殺人”成了大戲,豐裕鎮的熱度想來也高過其他地方。
那個紈絝跑到如斯豐裕鎮撈功勞、攢人氣,如若操作得好,是能達成目的的。
可惜此人隻知瞎操作……
反正他瞎搞老張貓館的操作是把錦山街的街坊全部得罪了,以致他在錦山街的人氣幾乎歸零。
“但也不能就這麽完了,別忘了,如果碰上想巴結皇族的混帳官員,老張可就危險了。”
何止是危險!與黑衣人勾結的罪名一旦定下,老張叔恐怕會被打成叛國狗賊的身份,屆時老張叔是死路一條,老張叔的女兒阿喵下場也不會好。
“甚至就是你我,哼哼!說不定都會被安上同黨的身份。”
陸蘇安的嘴是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一個流裡流氣的青年領著一隊護衛,攜著武器就進到了符火老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