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有著的不僅是特權,還有他們身份的尊貴。
皇族是尊貴的,尊貴的他們可以犯罪被抓,卻不能在抓捕過程當中被殺,不像那些個犯罪的修士,稍有抵抗就往死裡整。
這還是皇族犯了罪的前提,且抓捕他們的還是六扇門的捕快和鎮撫司的錦衣衛之類,陸蘇安算什麽?初到無仙國的修士,沒資格也沒權利抓捕皇族。
何況陸蘇安這不是抓,是拿槍威脅霧忻棠這個皇族。
“風緊扯呼?”
有吃火鍋的客人有了風緊扯呼的想法,有人不屑一顧。
“扯?扯個屁扯!皇族本就是畸形的存在,受些教訓是應該,而且教訓那個皇族的人是誰,是陸蘇安陸前輩啊!他老人家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殺了那個皇族,玄甲軍沒有大批出動之前,官府那邊也是無能為力的。”
“我來補充!再說這裡是海邊,真把陸前輩惹急了,大不了殺人跑路,有什麽大不了的?”
無仙國與修真世界格格不入,與修真世界的那些凡人國度也是完全迥異。
無仙國是有皇帝,是有朝廷,就體制上講與修真世界的凡人國度萬分相似,可是無仙國卻沒有那些凡人國度的上下尊卑之別,更沒有嚴苛的等級制度。
簡而言之,無仙國講求一個人人平等。
有著“人人平等”的講求,身在無仙國,隻要是守法公民,是不會卑躬屈膝的當人奴仆的。
而像錦衣衛,守法公民是不怕的,甚至若非忌憚他們的殲星弩外加他們事後會有賠償,錦衣衛抓人的時候隨便毀壞公物私物的行為就能讓他們被人民群眾討伐。
然而皇族就不同了,皇族有著特權,身份又比別人尊貴……
很多人就看不慣皇族,也不是沒有人針對皇族,無仙國的歷史上也有過無數次的叛軍誅殺皇族的事件的發生,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皇族這麽一種特別的存在一直保留了下來。
“你們說,會不會因為鎮國神器的緣故?”
“鎮國神器?哼!那種無頭哇涼的東西,你也信?我看啊!那就是皇族拿來把持君主之位不放的由頭!”
“我覺得也是,因為真有勞什子的鎮國神器,為什麽不開出來幫著打死那頭妖鯤?”
無仙國的人民群眾以前也對皇族有諸多的不滿,可那也隻是不滿而已,還達不到敵視的程度。
現今不同,玉面神將承禹之戰死,十幾員家將赴死,無仙國朝廷一方卻沒有派人支援,支援的人竟然隻有寥寥數人,大部分還都是普通民眾,其中的陸蘇安更是初來乍到之人。
是!借著承禹之的大戲,無仙國的朝廷一方和官府一方是肅清了諸多的蟲子和狗賊,因之得了極大的勝利,然則如此勝利是換不回戰死的承禹之他們的。
換句話說,無仙國的朝廷一方但凡將承禹之他們的安危當做一回事,多派點高手相助,或者乾脆動用傳說中的鎮國神器,承禹之他們就不會戰死。
因為如斯種種,好些崇拜承禹之的人就有對無仙國的朝廷滋生了濃烈的怨氣,而似掌控鎮國神器的君主,當中不乏有人對之起了敵視。
殫精竭慮的君主都有此待遇,仗著是君主的血親胡作非為的皇族們,遭受敵視是太正常不過。
有人敵視,就有人巴不得死一撮的皇族。
霧忻棠壓力甚大,是死亡的壓力,也是周遭吃火鍋的群眾的各種不待見帶來的精神壓力。
“錯了!錯了!今天的行動又做錯了!”
應該私下找陸蘇安,
且應該在性命有所保障的前提之下找陸蘇安。 現下被動了,也危險了,陸蘇安的手哪怕僅是抖一下,霧忻棠覺著自己的小命就會沒了。
“老爹,使不得!”
有人來了,是慕容王氏,當然也有拉著她逛街的遊妮旎。
慕容小文也在,手裡頭還提著不少的購物袋。
慕容王氏是聽聞霧忻棠帶著一眾武裝到了牙齒的隨從來了符火老火鍋,猜測霧忻棠是來找陸蘇安的麻煩,就急忙的趕來了。
還好來得及時。
慕容王氏可不擔心陸蘇安,準確的說,她不擔心霧忻棠和他的隨從就能傷了陸蘇安,而是擔心他惹怒了陸蘇安,而後被陸蘇安隨手弄死。
在慕容王氏的眼裡,陸蘇安是絕對做得出弄死霧忻棠這麽一個皇族的事情的,因為陸蘇安初來無仙國就刀斬顧白之這個錦衣衛,明顯是不把無仙國的規矩放在眼裡的人。
“老爹,這人教訓一頓就行了,別殺了,殺了麻煩。”
及時的趕到,慕容王氏也及時的勸說。
陸蘇安聽她的勸,收了弑神槍,不等霧忻棠恐懼過後的發怒,聲音冰冷得勝若寒風的說道:“老張貓館的事情,你最好給我處理漂亮一些,不然的話,我不介意摘了你的項上人頭。”
霧忻棠哪還敢發怒?“我會回來的”的話語都不敢留,灰溜溜的溜了。
他的隨從倒是有人壯著膽子的想要丟下幾句狠話,結果狠話剛出口,就被人用斬艦刀拍飛出去,是遊妮旎拔刀了。
遊妮旎即便不是豐裕鎮的原著居民,可也是豐裕鎮的戶口,豐裕鎮就算得上是她的第二故鄉。
霧忻棠他們來豐裕鎮胡搞瞎搞,遊妮旎哪有可能給他們好臉色看?
“滾!”遊妮旎斬艦刀相指,冰冷的道:“滾出豐裕鎮,豐裕鎮是我罩著!”
皇族是有特權,玄甲軍難道就沒有特權?皇族的特權源自血脈,玄甲軍的特權源自斬艦刀,在動刀子的時候高下立判。
再有就是,遊妮旎在承禹之的大戲之中立功可大了,卻是黃瓜大叔不願暴露身份,就將成功送回近四百個孩童的功勞全部安在了遊妮旎的頭上。
況且龐虎也不敢忘恩,公開表示是遊妮旎給了他當戰地記者的機會。
也就是說,遊妮旎一入虎賁營就有了不低的地位,惹了風頭正盛的她就與惹了虎賁營沒有什麽兩樣。
霧忻棠的隨從便徹底的老實了,再不敢多言,護著灰溜溜的主子,灰溜溜的離去。
陸蘇安的目光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落在遊妮旎的身上。
“你這是在為我轉移火力?”
拿著弑神槍威脅霧忻棠的是陸蘇安,但是那樣的威脅相信少有人會信,畢竟霧忻棠是真正的皇族,把他殺了就是把皇族得罪了,故而陸蘇安的虛假威脅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遊妮旎的“滾”字威脅可就不同了,首先是她的玄甲軍的身份令她有威脅的資格,其次是她的功勞令她即便殺死霧忻棠也不至於賠上性命,最後人家是豐裕鎮的人,有權利驅趕霧忻棠這種搞事的皇族。
遊妮旎就憑著這些將大眾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也就將皇族的火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樣的舉動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一種善意,陸蘇安不會拒絕別人的善意,就有舊事重提。
“遊……”陸蘇安不知道遊妮旎的名字,卻有想起那天的新聞內容,“油膩膩,拜我為師吧,我教你【蒼龍出海】和【青龍出山】,還有雷神……”
遊妮旎淡漠打斷,拒絕說道:“不用。”
陸蘇安向慕容王氏使眼色,示意她幫忙勸勸。
慕容王氏無奈的搖頭,說出原因:“小泥人兒有師父的。”
沒辦法了,人家有師父,總不能叫人家甩了師父轉投他門吧?如果人家的師父是五海遊,那倒可以叫她轉投,可人家顯然不是五海遊的門下弟子。
陸蘇安惋惜一歎,不說收徒拜師一事,轉而招呼慕容王氏她們三個一起吃火鍋。
棉滾滾更直接, 直接夾起一顆煮耙的魚丸喂向慕容小文。
“要不我們也直接一些?”
豐裕鎮臥虎藏龍,也藏鼠納狐。
陸蘇安的威脅和遊妮旎的威脅,有落入鼠狐之輩的眼中。
他們不是好人,懷揣著各種目的前來豐裕鎮。
“怎麽直接?”
“殺了他們。”
“你是說,嫁禍?”
殺了霧忻棠他們,嫁禍給陸蘇安和遊妮旎。
“不成的,現在的豐裕鎮藏著的高手太多,我們貿貿然的殺人,別說嫁禍了,恐怕老底都會被查出來。”
“總不能白白的浪費這次機會吧?”
“浪費肯定不能浪費,……不如我們反嫁禍?”
就是反過來的嫁禍霧忻棠。
“這事可行?”
“以無仙國上下對皇族的怨氣,這事可行!”
因為對皇族有怨氣乃至敵視,嫁禍霧忻棠的行為,即使中間有些破綻漏洞,想必也會有人故意的遮掩隱瞞。
霧忻棠非常的不安,他的不安來自陸蘇安的敢出弑神槍,也來自遊妮旎的敢拔斬艦刀。
“放在以前,他們不敢這樣的。”
放在現在,陸蘇安和遊妮旎已經這樣了。
霧忻棠的不安的源頭還有一個,即是能有兩個敢想皇族出槍拔刀的人,就能有第三個、第四個……
“還有火鍋店裡的人的幸災樂禍,甚至期望陸蘇安的下殺手。”
霧忻棠有他的智慧,由此意識到有不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弄個不好又會出叛軍,專門刺殺皇族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