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內有乾坤,乾坤又可作“天地”講,乾坤袋裡就別有洞天。
有山有礦,有人有島,有雜七雜八的東西。
山是魚山,罕見魚種的魚堆積而成的巨大魚山。
礦是銀礦,那是破字小劍的地盤。
島是小島,陸蘇安在乘淵宗的核心秘境順手牽羊的裝走的一座零星小島。
人是斐梁,原先他在島上,在小瑤仙和白小襖被送入乾坤袋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在島上待著的權力,被陸蘇安心念一動的丟到了銀礦那邊玩倒栽蔥。
魚山、銀礦和小島以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呈現的飄浮狀,是似若在宇宙之中飄浮的那種懸空飄浮。
可站在小島上,小瑤仙、白小襖她們腳踏實地,感覺上和外邊毫無區別。
感覺什麽的是可以騙人的,裝在乾坤袋裡頭的事物的狀態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著變化,乃是乾坤袋的內部的時間是為偽靜止的特性帶來的。
就像斐梁,似若定身,思緒遲鈍,行動不能。
就像小瑤仙,似若印記被廢,半天不起效果。
小瑤仙本人沒有被廢,她能行動自如,言語也能自由去說,白小襖、霧凝裳和慕容王氏均是如此。
貌似前後矛盾的情況,實則一點也不矛盾。
乾坤袋是陸蘇安的,陸蘇安就能做那刻意的照顧,小瑤仙她們就是受了他的刻意照顧,才能有與外邊毫無區別的感覺。
如此說來,乾坤袋是好東西啊!將敵人往乾坤袋裡一裝,不做那刻意的照顧,任由對方行動不能,思緒遲緩,不就能對敵人為所欲為?
理論上可行,當日被點金仙筆點成黃金雕像的錦衣衛,陸蘇安也的確可以輕易抹去他們的性命。
可有一點要記住,狀態極好且帶有抵觸的敵人,陸蘇安是無法將之裝入乾坤袋的。
換句話說,陸蘇安隻有把敵人打殘了,才能將之丟進乾坤袋,而都把敵人打殘了,順勢擊殺就是,犯不著再多此一舉的將對方丟入乾坤袋。
有了點金仙筆,動用點金仙筆點之為金,而後收走的辦法也是可以的,四零不就是著了那樣的道,便被陸蘇安一招收入了乾坤袋嗎?
不過老問題又來了,敵人都被點金仙筆點成黃金雕像了,動彈不得,陸蘇安為何不直接動手斬殺?
那道猩紅印記就被陸蘇安用點金仙筆點成了黃金印記,隨即……沒被陸蘇安一劍斬成兩半,陸蘇安需要搞清楚它是什麽東西,就留著它。
小瑤仙背上的那道印記就運氣差了些,陸蘇安以點金仙筆點了,隨手就毀掉。
“你看看還有沒有殘留的影響,如果有,先壓製住,我再送你進去。”
陸蘇安也不是不能整個人的進到乾坤袋,而是無人護法又有諸多的人盯著他的情況,整個人的進了乾坤袋,獨留乾坤袋在外的,太過不智,太過危險。
小瑤仙表示不清楚。
“不清楚?”陸蘇安皺眉道:“是不清楚印記的殘留,還是不清楚有沒有受影響?”
小瑤仙反手摸了摸後背,搖頭說道:“都不清楚。”
都不清楚就麻煩了,都不清楚的話,小瑤仙就有可能成為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炸了的定時炸彈。
這樣的她,陸蘇安放不了心。
“還是要用神魂看看嗎?”陸蘇安就問道:“你知不知道神魂出竅或者元神出竅方面的秘術?”
小瑤仙又是搖頭,搖頭過後有話:“我知道你不放心我,隻要你將七弦湖搬進你的乾坤袋,我很樂意待在裡頭不出來。”
陸蘇安的乾坤袋又不是乘淵宗的那個核心秘境,再大也是有限,裝不下偌大的七弦湖。
而且怎麽說呢?乘淵宗的那個核心秘境乃是一頭超級超級巨大的石鯤的第五胃,是天然形成的儲物寶物,自帶生機,亦能從外邊攝取天地靈氣,在裡頭長久的居住乃至修煉都毫無問題。
乾坤袋是古法煉製的人造之物,內裡堪稱空寂一片,裝東西還好,居住或者修煉,就得乾坤袋的主人往裡頭補入生機和天地靈氣。
天地靈氣還好說,那座晶瑩剔透的靈脈高塔足以補充,生機什麽的就難了,就那座小島攜有的生機和七弦湖攜著的生機,不足以拿來長時間的供給七弦湖的湖中生靈。
“說白了,一旦我將七弦湖搬了進去,七弦湖就立刻成了一灘死水。”陸蘇安好聲好氣的說道:“死水是養不了魚的,要不了幾天,湖裡的魚就得全部翻了肚子。”
“當然了,如果讓湖水保持不動不變的狀態,七弦湖裡的魚啊蝦啊倒是可以一直存活下去,可是那種一動不動的假死狀態,是你喜歡的?”陸蘇安好言相勸,“我的瓶中仙啊,就讓七弦湖留在那吧,我……”
“我”字還沒來得及接上後話,小瑤仙就怒了,是雙目無措,神色暴怒的怒法。
不消說,印記的影響還在。
小瑤仙就一邊無措,一邊攻擊。
此時此刻,陸蘇安和小瑤仙是在一個待拆的廢棄廠房的樓頂,周遭無水,亦無七弦湖,小瑤仙無法以七弦湖為琴,也無法凝水為琴,但她的攻擊還是撥弦殺人的攻擊方式。
小瑤仙是似若娘化版的史萊姆的湖中仙,身體能變大變小,也能分出部分凝聚凝化成一架瑤琴。
有了分出,小瑤仙就從曲線傲人的成熟女子變成了可停飛機的青澀少女。
與七弦湖時的撥弦無聲不同,而今的她撥弦有音,炸裂爆音!
廢舊廠房都不需要專業人士來拆了,小瑤仙的琴音一出,牆開柱倒,廢舊廠房的破舊建築頓時倒塌大半。
陸蘇安沒敢硬抗,鯤王模式呈現,變身重甲人士。
鯤王模式是暴增力量和敏捷,在聽覺方面也有可觀的提升,陸蘇安就有聽到正常狀態聽不到的聲音。
不該是倍受小瑤仙的琴弦之音的侵擾嗎?
小瑤仙的琴音是殺敵之音,是有害的聲音,覆身重甲能做一定的屏蔽。
陸蘇安在正常狀態聽不到的聲音是無害的,重甲未做屏蔽。
“這是……”
雜亂,宛如菜市場的吵鬧聲響;無序,勝若精神病人天南地北的東拉西扯。
陸蘇安心有明悟,這是圍在他周圍的殘缺靈魂的“說話”聲音。
“他們是想和我說什麽嗎?”
陸蘇安想要聽清楚,可是小瑤仙不給他聽清楚的機會。
小瑤仙仿佛意識到了單純的殺人之音無法起到殺死陸蘇安的效果,就由虛轉實,是琴音的凝做實體可見的攻擊。
是刀,是劍,是披著鎧甲的骷髏兵?
都不是!
七弦湖是旅遊勝地,有的是遊客下湖遊船,小瑤仙的琴音轉作的實體就是她常常見到的各式遊船。
陸蘇安就被船撞了,大的小的,腳踩的,手劃的,燒電的,耗風的,果真是各式遊船!
“嘭!”
“嘭嘭!”
“嘭嘭嘭嘭!”
陸蘇安被撞得身形後退,也被撞得神魂後仰。
“針對神魂的攻擊?”
小瑤仙有點強啊!
小瑤仙沒有那麽強,是她背上重新凝顯的印記的強,是那道印記令她的攻擊附帶了對神魂起效的能力。
印記是鬥篷人所給,又是許管事所畫。
鬥篷人是個厲害人物,陸蘇安在列車上神魂出竅,招雷劈人的本事,鬥篷人肯定通過某種途徑獲知了。
鬥篷人就無比忌憚陸蘇安,就必然想辦法削弱乃至抹除陸蘇安的神魂。
許管事也不差,一幅畫能拍出上千萬,沒點能力可不成,她畫的印記的效果就強過旁人畫的印記。
小瑤仙當然也不弱,畢竟她是看得出跳湖的姑娘的真失了魂丟了魄。
三者合一,威力自現。
陸蘇安就在遊船的接連相撞之下,終是出現神魂比肉身先退後半步的狀況。
也是在那一刻,陸蘇安肉身往左偏,神魂往右斜,借著錯位,看清了小瑤仙那邊的印記。
“你和我說這是印記?”陸蘇安髒話出口:“嗶嗶個嗶嗶,哭喪棒都來了!”
哭喪棒豎在小瑤仙的身後,小瑤仙背上的印記就是哭喪棒的某幾條白紙條粘連的地方,小瑤仙每每攻擊一下,那根哭喪棒就抖上一抖。
“話說,這玩意兒是黑白無常的法寶吧?”陸蘇安就疑惑大起,“這個世界難道有地府?”
有地府就有閻羅,有閻羅就有天庭,有天庭就有玉帝,玉帝就有二郎神,有二郎神就有大聖爺,有大聖爺……
還是那句話, 陸蘇安對大聖爺的那根棍子很感興趣。
哭喪棒是對陸蘇安的神魂很感興趣,它見神魂與肉身有了偏斜錯位,且久久不見歸位,就猛的長長,仿若化鞭,一鞭子抽了過來。
陸蘇安下意識的抬手,是神魂的抬手。
“啪!”
哭喪棒抽中了陸蘇安的手。
“啪!”
陸蘇安下意識的一拉,拉掉了哭喪棒與印記的粘連,哭喪棒隨就朝著陸蘇安這邊縮攏縮短,被陸蘇安的神魂的手抓住。
哭喪棒一扭再扭,扭了還扭,掙脫不掉,隻得變化變形,變成了一個瑟瑟發抖的……白無常?嗯嗯~還是萌萌的的二頭身版本。
徒兒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