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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大間諜》第75章 營嘯
  柳直荀是一定要見的,這已經不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自己當前的必然選擇――畢竟再有幾天張宗元就要從水牢裡放出來了,如果張宗元真的在水牢裡有所發現,那麽他一定會有所動作,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控制張宗元的方法。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耿朝忠決定,明天無論如何要和柳直荀有一個實質性接觸,哪怕是冒著被獄警和衛兵懷疑的風險,也一定要和柳直荀接上頭,否則張宗元一旦和外面的同黨接上頭,事情就完全脫離了控制,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財富飄然飛走。

  耿朝忠盤算著和柳直荀接頭的方法――就餐時間是不可能的,老德國監獄並沒有配備專門的囚犯食堂,平時的飲食是由兩個獄警提著一個大飯盒挨個運送,囚犯之間根本無法接觸。

  老德國監獄規定:囚犯之間不得私下接觸。

  但實際上這條規定根本是名存實亡。不用說管理相對松懈的民國,即使在後世,監獄裡的囚犯仍然能找到各種各樣方法來傳遞信息,比如通過望風時間接觸,就餐時間接觸,勞動改造時接觸,甚至可以買通獄警來傳遞信息。

  但是現在自己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收買獄警,那麽唯一的接觸途徑隻有放風時間和周末那一個小時的球賽時間。

  可惜剛剛過去的那場球賽已經被自己完美的浪費掉了,等到一周後的下一場球賽開始的時候,張宗元早就被放了出來,更不用說,下場球賽自己八成還會被洋人那邊要過去安排上場踢球!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明天的放風時間!

  可是,短短半個小時的放風,在獄警和衛兵的監視下,自己能跟柳直荀有多長時間一對一的交流?更不用說,旁邊還有很多的圍觀者,完全不具備任何的私密性!

  耿朝忠的心裡暗暗後悔,不該在球賽上出那個風頭。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間窗口。

  開始刮南風了。

  潮濕的海風從走廊窗口吹進來,讓耿朝忠精神為之一振。耿朝忠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鹹味的空氣,慢慢的站了起來,開始繞著這個不到20平的監牢來回踱步。

  如果沒有機會接觸,那自己能不能創造一個機會?

  耿朝忠突然停住了腳步,把目光投射到了正在沉睡的北川倉介身上。

  胖虎,隻有委屈你了......

  不一會兒,天字六號房的監獄裡就傳來了瘋狂的撕打聲和怒吼聲,耿朝忠的怒吼聲響徹整個義字監!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狗日的鬼子,不要以為老子睡著了你就有機會,今天看我不弄死你!”

  緊接著是一聲淒厲的哨聲,地板上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樓上樓下值班的,睡覺的獄警都一窩蜂的湧向了二樓走廊南面。

  整個監獄一下子沸騰了,所有的囚犯都把臉貼在鐵欄杆上向外張望,睡眼朦朧的互相詢問:“怎麽個事情?!”

  “好像豹子頭又在打北川了!”

  “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大快人心啊!”幾個被北川毆打過的囚犯幸災樂禍的說道。

  然後就是值班獄警的喝罵聲和開鎖的聲音,看來牢門已經被獄警打開了。

  但是沒到一分鍾,天字六號監的響動更劇烈了,整個樓層的地板似乎都在微微晃動,瘦獄警侯春那非常有特點的公鴨嗓嚷了起來:

  “耿朝忠,你瘋了嗎?連獄警都敢打!”

  所有囚犯都面面相覷,

這下事情大條了!  老德國建立這麽久,打獄警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出現,囚犯們先是發愣,然後就興奮的叫喊起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年度大戲啊!

  但是喊著喊著,情況好像發生了變化,每個人都瘋狂的用手搖著鐵欄杆,似乎被喚醒了潛藏在心底的野獸,他們呼嚎著,嘶吼著,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則把腦袋拚命的往牆上撞,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就連對面仁字監的洋人們都被吵醒了,不一會兒,像傳染病一樣,一聲聲野獸般的嗷嗷聲從仁字監傳過來,與義字監的嚎叫聲形成了大合唱,整個老德國監獄像是一頭剛剛蘇醒的洪荒巨獸,在這漆黑的夜裡肆無忌憚的發泄著壓抑已久的暴戾!

  老德國,炸營了!

  緊接著,監獄辦公樓的燈亮了,看來典獄官舒爾茨也被驚醒了......

  十分鍾後,當舒爾茨行色匆匆的趕到義字監天字六號房的時候,場面已經得到了基本控制。

  北川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似乎已經被打得昏死了過去,他的整個腦袋都似乎大了一圈,鮮血從鼻孔裡汩汩流出,甚至把他的絡腮胡子都染成了紅色,看上去異常恐怖。

  而耿朝忠正被四個獄警按在牆角不停的毆打,還有四個獄警不時的湊過去補上一腳,看到舒爾茨進來,幾個獄警才略微有所收斂。

  “怎麽回事?”

  舒爾茨鐵青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

  隻是天字六號監的一場尋常的鬥毆,怎麽會引發如此大的動靜?

  侯春湊了上來,向舒爾茨匯報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們聽到天字六號監發出聲音後,立刻趕到了這裡,發現中國籍人犯耿朝忠正在毆打日本籍囚犯北川倉介,大聲喝止無效後,我們打開牢門強行製止。沒想到這耿朝忠像是犯了瘋癲症一樣,竟然撲上來毆打獄警,老孫和老杜一個不小心被打翻在地,我們六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家夥按住。”

  “那外面是怎麽回事?怎麽所有囚犯都跟瘋了一樣?!”舒爾茨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耿朝忠打人的時候嘴裡面不停的鬼叫,然後外面那些瘋子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也開始跟著叫,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哦,”舒爾茨應了一聲,這種情況在歐洲也發生過,隻是舒爾茨還是第一次碰到。

  炸營,又稱“驚營”、“營嘯”,通常發生在軍隊之中。有時候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可能隻是一個士兵做噩夢的尖叫,就可以引爆營中歇斯底裡的瘋狂氣氛,士兵徹底擺脫軍紀的束縛,有人抄起家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追殺軍官、仇人、不認識的戰友,第二天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不過這是在監獄,所有人幾乎都被分隔開來,還鬧不出多大亂子,如果是在軍營裡,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舒爾茨聽著外面的嚎叫聲還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吩咐幾個手下:

  “每人下去端一盆冷水,照所有囚犯頭上澆上一盆!侯春和龔守平留在這裡看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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