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南邊,安大略湖岸邊,一座二層小樓顯得格外突兀。
這是黑幫老大巴洛克和他弟弟沸血者的居所。自從霸佔了整個小鎮的捕魚業後,他們就在湖畔建了這座象征著他們權利和地位的小樓。
今日,巴洛克照舊坐在大廳裡開懷暢飲。
他本來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浪蕩子弟,因為不喜歡工作,領著政府的低保後無所事事,終日酗酒。原本,他也就只是一個醉鬼,還是一個膽小的醉鬼。
直到,某一天他喝醉後不小心割傷自己的手腕,鮮血湧出之際,和他相依為命的弟弟小內德控制著他的血液不讓流出,一路將他送到醫院裡。就這樣,小內德救了他哥哥一命。
從那時起,巴洛克知道自己弟弟的特殊能力,便動了歪心思。他不斷買入雞鴨,用花言巧語強迫自己的弟弟剝離這些小動物的體內血液。後來,又偷別人家的狗。
等到內德的特殊能力被他鍛煉到足以置人於死地的時候,便帶著小內德一起去別人家裡盜竊財物。
他專趁那些居民不在的時候,讓內德剝離宅院裡看家犬的血液,等到它一命嗚呼後,巴洛克便強行翻入家中搬走一切之前的物品。
一開始,他們隻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知道有一次,他意外殺死一個獨自在家小女孩。這把內德嚇壞了,他一直不敢傷人性命,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這麽狠心。他開始乞求自己的哥哥,希望他就此收手。
但巴洛克已經愛上了這種生活,怎麽會罷手。
他想法綁架了一個黑人,強逼著內德當著他的面剝離黑人身上的血液。無論內德如何痛哭流涕,他絲毫都不心軟。知道,內德在他逼迫下第一次殺人。眼看著眼前這個黑人因失血過多而死,翻起的白眼反覆一條死魚。內德纏鬥著,內心仿佛有什麽破碎了。
從那天起,原本還有些善良的內德徹底墮落,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巴洛克,則仗著自己弟弟的特殊能力,聚集一波亡命之徒開始準備乾一票大的。
於是,他們打上了小鎮捕魚業的主意。
就這樣,巴洛克成為小鎮實際的統治者,而他的弟弟內德,也因為殺人的殘酷手段,被人畏懼的稱為“沸血者”。
巴洛克大口飲往嘴裡灌著小鎮酒吧老板自己釀製的啤酒,嘴角溢出的啤酒浸透了他如雜草一般亂糟糟的絡腮胡子。
酒香彌漫在他的四周,這讓他很沉醉。
酒吧老板的釀酒手藝著實不錯,這也是為什麽當初他帶頭反抗自己的時候,巴洛克依然饒了他一命的原因。
畢竟殺哪個反抗者都是殺,但會釀酒的酒吧老板卻只有一個。這是稀缺的人才,殺了小鎮就找不到了。
於是,巴洛克仁慈地放過酒吧老板,隻留下他的一個眼珠子作為懲戒。
啤酒的香味在房間裡彌漫著,飄到沸血者內德的鼻子裡,卻讓他萬分不適。
不知為何,內德越來越覺得血液是一種美妙的事物。不同物種的血液有不同的味道,雞血鴨血的土味,魚血的腥味,人血的淡淡甜腥,每一種味道當讓他著迷。小時候對殺人的畏懼已不複存在,如今的他更迫切地想要多殺幾個人,親自品味鮮血的味道。
他抬起頭,不住打量自己胸中脖子上冒出的青筋,看著血液在靜脈裡一點點的流動,他仿佛聽到顫顫的水聲。
多想親耳聽到這美妙的聲音啊,內德心裡想著,目光看向遠處,那兩個站在不遠處時不時畏懼著看向自己的手下。
巴洛克的手下都知道,自己老大的弟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君,極度嗜血。曾有任無意冒犯了他,就被他一點點將體內的血液剝離。有目擊者恐懼地描述當時發生的情形:那個一米八的大漢渾身戰栗,他的皮膚因失血開始變得蒼白,繼而凹陷,最後,仿佛化成一個皮包著骨頭的屍體。鮮血一點點從他身上慢慢溢出,一點一點歸入沸血者的手中,化成一團鮮紅的扭曲的圓球。
最後,屍體倒下,沸血者嗅著手中的血球仿佛十分沉醉。
在描述這件事情的時候,目擊者忍不住摸著自己皮膚,極度害怕,仿佛下一秒他的血液就會突然衝出身體一般。
當看到沸血者看向他們,兩個手下一陣哆嗦,不由自主地悄悄移動身體,離沸血者更遠了。
他們的一舉一動被內德看在眼裡,他嘴角一翹,眼中閃爍著得意的神色。他喜歡別人這麽畏懼地看著自己,只有這樣,記憶深處那些被人欺凌、被自己哥哥逼迫殺人的情景才不會出現。才會讓自己感受到極度的安全。
也因為如此,他更願意時不時殺一個人,一邊享受剝離血液時的快感,一邊給別人造成震懾,讓他們畏懼自己,害怕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手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因為太過慌張的緣故,竟然被自己的腳絆倒。內德不滿地看向這個手下,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開口,聲音充滿了冰涼和殘忍:“什麽事?”
這個手下顯然也被嚇住了,抬起頭哆哆嗦嗦地對漠然看著他的內德說:“有……有……有人殺了咱們的兄弟,並且朝這裡來了。”
他扭頭看見坐在那裡喝酒的巴洛克也看向自己,心頓時放下去一半。在巴洛克面前,自己還是安全的。他可是知道某個冒冒失失的家夥是如何被這個沸血者活活虐待死的,這下,自己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沸血者卻不打算放過他,一伸手,來人就感到自己渾身血液不住地“沸騰”,接著,血絲便從自己身體的各個角落裡溢出。先是毛孔,接著是鼻子、眼睛、嘴巴、耳朵。他雙眼開始模糊,接著就陷入到一陣恍惚當中。等到內德手中多出一個血球的時候,來人就已因為失血過多死掉了。慘白的一具皮肉包裹的骷髏倒在地上。
兩個手下嚇得渾身哆嗦,臉色慘白地看著地上的這具屍體,仿佛下一秒躺下的是他們一樣。
而巴洛克只是抱怨了一句,接著就繼續開始喝起酒來。
內德滿足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血球,看著這鮮豔的紅色,以及鼻子邊隱隱的甜腥,這一切都讓他位置迷醉。
只是,下一秒,他就將血球化成無數細微的粒子發散在空氣當中。
他喜歡血液的味道,卻不飲血,只要聞聞就可以了。
反正,下一秒,他就可以再聞到了,這些血液,浪費了也不可惜。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所以,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沸血者?”
何平好奇地打量著屋裡的眾人“一個滿臉胡子的酒鬼正移開臉前的杯子,胡子上滴滴答答向下滴落者金黃色的液體;一個臉上寫滿殘忍的瘦弱的白人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身前,似乎在做著某種儀式,他的眼睛看向何平充滿了傲慢和戲謔,仿佛在看一個獵物;剩下兩個哆哆嗦嗦的壯漢,卻仿佛被什麽嚇住了。
當然,屋裡還有一具標本一樣的屍體,渾身骨骼貼在皮膚上纖毫畢露。
內德看著來人,眼中的戲謔越加濃鬱:“你剛才殺了我的手下?”
何平有些意外,挑著眉毛看著旁邊的那個醉鬼:“你是那個沸血者?”
他剛進屋,此前的一切都沒有看到。因此第一眼便認為這個殘忍的家夥是沸血者,卻沒想到他竟然率先開口。不是說,這群人的頭領是沸血者的哥哥巴洛克嗎?莫非這個酒鬼才是沸血者?
他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畢竟被自己哥哥一直當做依靠的武器,哪怕在不願意也得違背心意動手殺人。殺得多了,心態就甭了吧。
內德有些生氣,這個冒犯他的人竟然連自己是誰都沒有打聽清楚,如此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簡直是愚蠢至極。
他不願多解釋,只是獰笑著對何平說:“作為冒犯的代價,你將被我慢慢剝離身上的鮮血。”他伸出手,隨機發動自己的能力。
何平略有些驚訝,他好奇地看了看內德一眼,詫異內德竟然不等自己哥哥發話就貿然動手。看起來,沸血者和他哥哥的身份倒轉了啊。
內德卻比何平更驚訝,他臉色一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為什麽感應不到你身上的血液?”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何平看著他,故意聳了聳肩膀:“看樣子,你的超能力對我不起作用啊。”
他隨手取出戮魂劍,就要動身朝內德走去。
這下,內德慌了,他急忙招呼兩個手下:“快,快殺了他!”
他害怕了,一旦超能力失去作用,他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兩個手下急忙伸手豬呢比抽出手槍。何平也動了動自己的右手,腳下輕功蛇行九變蓄勢待發。
就在這時,巴洛克突然喊了起來:“快,快殺死我弟弟!殺死這個魔鬼!”
他看著何平,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就在他手下的黑幫悄然崛起之後,自己的弟弟仗著自己的超能力,就已經威脅過自己許多次了。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威風凜凜的老大,可他自己清楚,有幾次自己弟弟差一點就把自己殺死了,就像虐殺那些普通人一樣。
他很恐懼,平日裡卻不敢反抗,只能終日飲酒,每天把自己灌醉。
眼見何平竟然不怕自己弟弟的超能力,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才慌忙開口,希望能借來人的手殺死自己弟弟。
聽到他的身影,兩個手下的身子一頓,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拿不定主意。
內德厭惡瞪著自己的哥哥,一伸手,巴洛克就像被卡住脖子一般,他驚恐地看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如洪流一般從口中洶湧噴出,接著是鼻孔、是眼睛。
何平好奇地看著沸血者的能力,接著,一揮手一道劍氣在劍尖凝聚,狂風卷起,劍氣凝結的狂風迅速吹到沸血者的身上,下一秒沸血者身子上就被炸開了一個大洞。
這位能操控血液的變種人,最終因為身子開的洞太大,失血過多而死。
鮮血濺落一地,兩個兄弟的血會聚在一起,不分彼此。
兩名手下嚇得雙腿一軟坐在地上,他們臉色蒼白地看著何平一路走到睜大眼睛的沸血者身邊,俯身伸出一隻手。接著,就看到他失望地站起身來,嘴裡嘟囔著:“這靈魂能力不夠啊。”
何平向內德的屍體發動5級劍氣附帶的附靈技能,然而並沒有得到內德完整的靈魂,隻剝離一團微弱的靈體。
看來,靈魂大小,也和敵人的能力有關。
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屋子,留下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