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學什麽?”張帆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沒事,你們不需要知道,我偷偷學就行了。”我樂呵呵的說道。
張帆瞥了我一眼,繼續認真的開車。
小亮點在黑夜中行駛了半個多鍾頭後,在一處隱約帶有光亮的區域前減速下來,我用望遠鏡觀察了下,那是在一片挺拔茂密的樹林中,矗立著的一座類似古城堡的建築。
菲亞特駛入樹林中一處入口,又一次脫離了我們的視線。張帆立即加速靠近了小樹林,還有幾百米距離時,他將車速放慢了下來。拿望遠鏡觀察,可以看到入口處有身著西裝的守衛。我們將車停在路邊一處隱蔽的地方,帶上簡易裝備,躡手躡腳的朝入口處摸了過去。
我倆貓在一片灌木叢中,入口就在眼前,兩名帶著通訊耳機的保安面容冷峻的警戒著。薩米特作為一名留學生,怎會來到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這更增加了我們的懷疑。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進去。硬闖必然會被發現,此乃下策。四周是否有別的入口,我倆繞著樹林勘察了一圈,城堡外豎著一堵高牆,牆上掛著電網,遍布高清探頭,任何風吹草動勢必引起監控警報,繞道突破的方案又被否定了,我倆隻好又繞回了入口。
“你的裝備包裡難道就沒有什麽電磁干擾儀、隱身衣之類的高科技設備嗎?”我蹲在灌木叢中,輕聲的問道。
“虧你想的出來,還隱身衣,哈利波特看多了吧。電磁干擾器和信號介入器車裡都有,但現在很多監控系統對電子干擾也會觸發警報,我擔心弄巧成拙。”
“那現在也沒其他的辦法,試試吧,萬一這裡的設備比較落後呢。”
“我看看就知道了。”張帆轉身又弓著腰鑽進了樹林,我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他稍稍直起身子,拿起望遠鏡對著探頭觀察了片刻後,搖了搖頭“不行,這是希德公司最新款的紅外遙感探頭,裝有智能監控芯片,不僅有視頻監控,還有紅外線監測,並且具備電子抗干擾裝置。”
“又是希德公司,我記得小青說那個橢圓物的材料也可能來自於希德公司。”我自言自語道。
“嗯,希德公司是美國最先進的武器製造企業之一,我這個干擾器也是他們家生產的。”張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型遙控器模樣的裝置。
干擾器由合金材料打造,不足半個巴掌大小,中央有一排觸發按鈕,右上角有可伸縮的天線,正面印著希德公司的LOGO-一隻咆哮中的獅子,下方是品牌名稱Sheader,背面則是字母縮寫SD。
我將干擾器還給張帆,鬱悶的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這樣,我讓小青來接你,史蒂夫還在肯迪村等你,我在這裡蹲守。”張帆語氣平緩的說道,看來監控蹲守的活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那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分頭行動。”我無奈的點點頭。
張帆給小青打了電話,把我們的位置發給了她,小青表示馬上趕來與我們匯合,張帆還特意囑咐她不要開行車燈。
等待小青的過程中,我靠在灌木叢裡,端著夜視望遠鏡,無聊的四處觀望著。
不經意間,我發現在一點鍾方向的遠處草叢中,有一處微弱的紅色光影,光影呈長條形,大小超過一般的動物。正在此時,光影微微挪動了一下,我不禁警惕起來,又觀察了片刻後,我基本可以確認,那兒竟然趴著一個人。
我趕緊將望遠鏡遞給張帆,並指著光影的方向“張帆,你快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確實是一個人,離這大概800米的距離。”張帆驚訝的看著我。
“我感覺他是趴在草叢裡,觀察著這邊,你覺得呢?”用夜視望遠鏡觀測並分析目標,我並不是十分在行。
“沒錯,他是趴在那兒,頭衝著我們這個方向,似乎在潛伏。”張帆確認了我的判斷。
“那是在觀察城堡,還是跟蹤咱們?”我將身子往下壓了壓,盡量將自己全部藏進灌木叢中。
“你在這別動,我過去看看。”張帆把望遠鏡遞還給我,那意思是我負責偵查,他負責衝鋒。
“通知小青,讓她注意安全。”張帆臨走時囑咐了一句。那人趴著的位置與公路並不在一個方向上,但若公路上有響動,他應該能注意到。
我找了個地勢稍高的位置,也趴了下來,輕輕扒開前面的灌木,端著望遠鏡密切注視著光影的動靜,偶爾看一眼從側方靠近的張帆。
張帆彎著腰,小腳步迅速移動,望遠鏡逐漸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見一個光影迅速朝另一個光影靠近,轉眼兩者之間已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還有百余米時,原先幾乎處於靜止狀態的光影突然朝移動光影的方向轉動了一下,又迅速朝後移動了幾米。
“不好,他發現張帆了。”我心裡一緊,趕緊拿出衛星電話, 給張帆撥了過去,卻沒人接。
定是為了隱蔽,調成靜音了,我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一邊繼續撥打張帆電話,一邊琢磨其他通知張帆的辦法。
正在此時,靜止的光影突然向移動的光影閃了過去,那速度更快、動作更猛,甚至能感受到他躍身的力量,轉眼間兩個光影交織在一起。
糟了,這是發生正面衝突了,我得過去助張帆一臂之力。來不及多想,我迅速爬了起來,朝兩人的位置飛奔過去。
等我趕到時,草叢已恢復了平靜,方才兩人纏鬥的地方已沒有人影,我帶上夜視眼鏡,仔細掃視著周圍,終於在離此處幾十米遠的灌木叢中,發現有塊紅色陰影,但此刻一動不動。
我右手持一柄短刀,左手摸在腰間手槍套上,一步一步朝紅影的位置踏過去,那人卻絲毫未動。
我瞅準時機,幾個快步跨了過去,定睛一看,是張帆側躺在草叢中。他四肢癱軟,雙目緊閉,頭部正在不停的往下滴血。我趕緊把手放在他的鼻前一試,呼吸還算均勻,只是暈厥過去了。此時那人已不見蹤跡,定是逃了。
“張帆!張帆!”我使勁搖了搖他,沒有反應。我蹲下身子,將他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使勁拉了起來靠在自己背上,背上張帆就往車的方向跑。
車停的位置雖不遠,但也有好幾百米,我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幾個喘氣就跑到了車跟前。我將他平放在後座上,從藥品箱裡取出繃帶,簡單包扎一下。張帆仍然沒有意識,必須馬上接受治療,我跳上駕駛位,調轉車頭迅速朝市內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