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一看,傑夫提著一盞應急燈站在我身後,燈光打到他臉上,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看你沒出來,就到處轉轉。”我收起手機,指著馬廄說道“村裡還有人養馬呢?”
“以前隔壁有戶人家養過,後來他們搬走了,馬廄就荒廢了。”傑夫擼了擼嘴。
“這裡平時就空著?”
“對啊,過冬時偶爾會用來存放多余的醬菜。”他想了想。
“醬菜就放在室外,不怕有賊嗎?”我其實想了解有沒有陌生人出入此地。
“這窮鄉避壤的,哪有賊這麽不開眼。”傑夫笑了。
我假裝閑逛的樣子,四處張望“這兒除了馬廄,也沒別的東西。挺開闊的一片土地,有點浪費。”
“鄉下唯一的好處是地方大,不像城裡寸土寸金。”傑夫知道的還不少,說的頭頭是道。
“你父親沒有回來吧?”我問道。
傑夫搖搖頭,說道“咱們該走了,麥克白先生等久了該不高興了。”
“嗯,走吧。”
兩個人沿著原路返回。
我一路犯嘀咕,莫非是我解密方式不對,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定位信息,亦或是定位目標錯了,也有可能光線太暗沒看清楚。
“大律師,你好像在思考什麽問題。”傑夫將燈拎的高些,讓燈光打在我臉上。
“呵呵,人長大後要思考的問題就多嘍。”我攀住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我也長大了,好像沒你們這麽多煩惱。”傑夫不理解的搖搖頭。
“你還小,以後你會明白的。”我擺出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
“我已經不小了,隔壁村比利和我一般年紀,都快娶老婆了。”傑夫一臉羨慕的說道。
“那你也找個女朋友啊,你長得這麽帥氣。”
“哎,本來村裡女孩就少,我爸還管得嚴,不讓我出去玩。”傑夫抱怨道。
“喲,看不出你這麽乖。”
“哈哈哈,大家都這麽說。”
回到麥克白家,張帆和麥克白太太正聊得不亦樂乎,麥克白卻不在屋內。
“以後村裡還有這樣的事,你們可以找我,我免費給你們提供法律谘詢。”張帆拍拍胸脯。
“沒錯,麥克白太太,但凡我們辦得到,一定全力幫忙。”我剛進屋,立馬接過張帆的話。
“別說,我感覺確實好了不少。”張帆摸了摸已抹上膏藥的腳踝,估計是被當成傷員太久了,想起身活動活動。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別亂動,好好養傷,別浪費了這珍貴的膏藥。”
張帆看了看我,明白我的意思,轉動了下腳脖子,咧嘴道“哎喲,動起來還是不行。”
“哪有這麽快恢復的,最少要上兩次藥,明早再抹一次,應該就差不多了。不嫌棄的話,今晚你們就在這住一宿。”麥克白太太的建議,自然是符合我的心意,我連忙表示感謝。
“傑夫,快去睡覺。”麥克白太太拍了傑夫一下,傑夫便乖乖上樓,臨進屋前還向我做了個鬼臉。
“你們睡樓下這個房間。”麥克白太太指了指樓下一間臥房。
我正要起身,麥克白從屋外推門走了進來,身上又披著那件黃褂子,臉色不太好看。
“這麽晚你又出去幹嘛?”麥克白太太有點小抱怨,轉身走進臥房收拾。
“沒什麽,村頭轉了轉。”麥克白心不在焉的說道,他脫掉黃褂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那今晚我們就……”我不確定男主人知不知道我們留宿的事情。
“你們就睡這,哪兒都別去。”麥克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中明顯帶有命令的成分。
“噢,好的,我們就睡這。”我趕緊扶著張帆走進臥房,麥克白太太已將房間收拾好,互道晚安後便關門離去。
臥室房間擺設與安全屋類似,就一個詞,簡單。最大的區別是,這裡擺著一張高低床。睡上鋪的人,當然是我。
我還沉侵在思考中,麥克白的狀態為什麽突然發生變化,這裡面有什麽隱情嗎?
“你找到目標了嗎?”張帆打斷了我的思考,小聲的問道。
我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難道麥克白發現我們撒謊了?”
“我也覺得剛才村長的態度有些異常。”張帆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覺得沒關系,我們又不是要乾壞事。”
“話是這麽說,但別人怎麽知道你沒有惡劣的企圖。”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要不我們現在撤?”張帆一時也想不明白,建議來個‘走為上’。
“不行,明天我還要去一趟馬廄,晚上光線太暗,看不清楚。”我堅持道。既然都跟到這個份上了,不查個水落石出,我當然不會罷休。
“馬廄?”
“忘了告訴你, 定位地點就是與傑夫家相鄰的一處廢舊馬廄。”
“嗯,那就先休息吧,今天也折騰大半圈了。”張帆摸了摸滿是藥膏的腳脖子,又聞了一下手,做了個難聞的表情。
“對了,你的腳踝怎回事,怎麽會真的腫起來?”我好奇的問道。
“我的右腳踝常受傷,造成骨頭微移,肌肉凸起,所以平時就是腫的。”張帆樂呵呵的說道。
難怪張帆一直泰然自若,原來有生理優勢,我白膽戰心驚了。
脫鞋上鋪。剛躺下,我突然想到下午交給張帆的任務“對了,你上薛琴那拿的東西呢?”
下鋪沒有回音,緊接著傳來呼呼的呼嚕聲,這家夥睡的可真快。
算了,明兒再說吧,好好睡一覺先。
我睡覺不沉,但凡有點動靜就會醒來,在陌生的環境中更是如此。
這不,睡到半夜,我又醒來了。
我翻身換個姿勢,將身體衝著窗外,嘗試再次入睡。就在閉眼的一瞬間,我分明感覺窗外有個物體一閃而過,我趕緊睜開眼,死死的盯著緊閉的窗戶。
約摸過了四五分鍾,窗外的黑影再次出現,移動速度很快,一溜煙又消失了。
我屏住呼吸,悄悄爬下床,躡手躡腳來到窗邊。張帆還在打著呼嚕,我沒吵醒他。房間窗戶是老式的推拉窗,從裡面掛上鎖扣。
我小心翼翼的提起鎖扣,猛的拉開窗戶,窗外卻什麽都沒有,難道是我眼花了。
觀察了一陣,屋外確實沒有異動,我便關上窗戶,上床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