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甩開我的衣領,同時掙脫張帆的手,幾個農夫見狀迅速上前抓胳膊揪腿,使勁把我往地上摁,其中一人從腰間取出一捆繩索,朝著我的脖子就套。
我哪扛的住這一通折騰,眼看就要束手就擒。正在此時,只見張帆扒開人群,抓住我的胳膊往外使勁一拽,把我給解救了出來。
張帆把自己擋在我身前,雙腿跨步,雙臂護胸,擺好防守姿勢。
我站在後面,捏了捏脖子,被他們這麽一拉一推,我感覺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
“混蛋!”大塊頭兩眼冒火,衝著張帆狠狠的揮出一記左勾拳。
張帆冷靜應對,微微側身便躲過這一記重拳,迅速用左手抓住對方出拳之手,向後退一小步,右腳用力蹬地,向左擰身並下潛,屈右肘猛力下砸對手頸部後側,大塊頭應聲倒地。
身旁一個手下見狀,揮著鐵鏟砸向張帆,張帆急忙往後一閃,鋼鏟擦著身體滑過,緊接著他小跨步向前,用右手頂住對方的右臂,左手抓住鏟柄,從對方手中擰下鐵鏟,用鏟柄輕輕一擊對方肋部,又一個倒了下去。
漂亮!我在心裡暗暗鼓掌。張帆後退一步,並不追擊,擺出一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惹我,我弄死你’的架勢。
兩人倒在地上,捂著身子叫疼,幾個農夫見狀也不敢輕易近身。
正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傳來麥克白的聲音“不要打了。”
轉身一看,麥克白從村外匆匆趕來,身後跟著傑夫和阿虎。農夫們見到村長趕來,紛紛放下手裡的武器。
“大榔頭,到底出什麽事了。”麥克白衝著地上的大塊頭吼道,大榔頭這個稱號真是名副其實。
“村長,這兩個中國人是小偷。”大塊頭在一個農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手還在揉脖子。
“小偷!誰是小偷。你別狗血噴人。”我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能,別人是城裡的大律師,會來咱們村裡偷東西嗎。”傑夫也堅定的站在我們這邊。
“村長大人,您的客人一點也不友好啊。”村裡頭傳來另一個聲音,我聽得出,這是佩克曼的陰陽怪調。
看到佩克曼,村長的臉色拉了下來,猶豫片刻後,他問道“你們二位是要走嗎?”
“不是,我們準備去農場找你們,還是這位先生指的路。”我指著走到跟前的佩克曼。
“嗯,先回村再說吧。”麥克白看看我,又看看佩克曼。
我心裡有些困惑,村長並沒有追問盜竊事件,而在看到佩克曼之後,顯得有些為難,同時也擔心我們離去,這其中應該有隱情。
“沒問題。”我悄悄提醒張帆,回村後見機行事。
村長背著手走進村子,阿虎緊緊的跟在他身旁,我和張帆、傑夫緊跟其後,佩克曼向大榔頭試了個眼神,讓他帶著一眾農夫走在後面,防止我們逃脫。
“剛才是你把大榔頭打翻在地的嗎?”傑夫小聲的問張帆。
“沒錯,不出三招,瞬間撂倒兩個。”我湊過頭去,樂呵呵的說道。
“太厲害了,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傑夫露出敬佩的目光。
“當然,幾個蝦兵蟹將,不在話下。”張帆還處在格鬥的狀態中,情緒激昂的說道。
“這個佩克曼是什麽人?”直覺告訴我,此事有可能因他而起,說不定和目標地點也有關聯。
“他是村裡的屠夫,跟村長有過節。
”傑夫往身後瞅了一眼佩克曼,小聲的說道“這個大榔頭是他妹夫,他們是一夥的。每次我爸不在的時候,他們就搞事情。”怪不得傑夫總是沒有安全感,原來村裡還有這麽個冤大頭。 “他們到底想幹嘛呢?”張帆不解的問道。
“想當村長唄。”傑夫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村長會有辦法的。”
然而我卻沒那麽樂觀,畢竟還有事情隱瞞著村長。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位於三岔路口的一間平房,門口標志顯示這裡是肯迪村理事會的辦公地點。
“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跟他倆說幾句話。”走進辦公室,村長轉身對農夫們說道,當然重點是說給佩克曼和大榔頭聽。
“村長大人,目前這種形勢,我認為還是當著大家的面說比較好。”佩克曼話裡有話,顯然不想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也行,佩克曼、大榔頭和傑夫留下,其余人都先回去吧,這裡也裝不不這麽多人。”村長也不堅持,提出的建議很合理,留下對方的主力乾將,足以保證事情處理的公正性。
佩克曼對大榔頭試了個眼神,大榔頭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對其他農夫說道“村長說的有道理,你們都先撤吧,有情況我再通知大家。”
“現在可以說了,村裡到底丟了什麽?”村長拿起長煙鬥,在靴子上敲煙灰。
佩克曼倒也不著急,找了條凳子坐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村長大人,維京戒指被他們拿走了。”
“什麽戒指,沒證據不要亂說。”這種被人冤枉的事情,張大律師自然不能接受。
聽到這話,麥克白村長的臉色突然變了,著急的問道“維京戒指不見了?”
“不見了。昨天還在教堂,今上午就不見了。村裡沒人會偷神聖的維京戒指,這兩個人自從昨晚進村後就一直鬼鬼祟祟,一定就是他們偷的,該死的賊。”大榔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的仿佛親眼看見似的。
“一個戒指有什麽好偷的,搞的這麽大陣仗,我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張帆不屑的說道。我拉了拉張帆的衣角,示意他注意說話態度。雖說我也認為一枚戒指用不著小題大做,但看到村長的反應,我感覺這枚戒指可能有不同尋常之處。
我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昨晚村長和家人熱情相待,我們又怎能作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況且我們也從沒聽說過維京戒指,為什麽要偷呢。”
“你們到底是打獵,還是有別的企圖?”麥克白村長沉寂了幾分鍾後,開口對我倆說道。他的表情很嚴肅,明顯帶有質問的語氣。
村長似乎也開始對我們有所懷疑,這並不是一個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