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已經大亮,光芒從窗外透進來,屋子裡的蠟燭早已經熄滅,而童家寬大的沙發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熟睡的人。
薑岸緩緩睜開眼睛,扭動著因為靠坐一晚而僵硬酸痛的脖子,宋晚霜和童顥則是很沒有形象的躺在一起,身上還蓋著一張毯子,童顥更厲害,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就睡到地上去了,至於張重陽,此時正盤坐陽台,迎著朝陽,吐納氣息。
哢嚓。
這時,輕微的開門聲響起,賢惠美麗的童母開門從臥室走出來,迎接新的一天,然後,她看到了薑岸,雙方對視。
“啊!”
楞了一秒,童母一聲驚恐的尖叫,就狠狠的關門返回臥室,接著裡面傳來各種響聲。
“媽,大清早的你亂叫什麽,快做早餐,我餓了!”
迷迷糊糊的童頤被吵醒,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哪裡來的小偷,敢偷到老子這裡了!”
臥室門又是一開,彪悍的童父風一樣的衝出來,手裡拿著一根高爾夫球杆就要打向薑岸這個陌生的入侵者。
結果。
“哎呀!”
“疼死我了!”
童父一個不注意,被地板上自家兒子的頭部給絆了一腳,童顥頓時慘叫一聲,捂著腦袋坐起來,童父亦是趕緊爬起來,手卻一臉痛苦的捂著鼻子,攤開一看,原來是撞到鼻子,鮮血橫流,內牛滿面。
跟在後面的童母和剛起身揉眼睛的童頤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傻眼了。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童頤清脆嘹亮的高喊了一聲。
二十分鍾後。
“我就喝醉了,睡了一晚,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我絕對是沒有酒醒!”童父用力捶著自己的大腦袋,完全的懵逼。
但由不得他不信,打開門,外面鄰居的屍體還在那,再往陽台下望,狼藉一片,混亂不堪,還可以看到好幾具一動不動的屍體,最關鍵的是,周圍不時傳來的那種令人寒毛立起的嘶吼聲。
一旁臉色同樣蒼白無比的童母卻忽然想起什麽,附耳跟童父說了些悄悄話,然後童父立刻拍桌子,瞪著薑岸問道:“對了,你到底是誰,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我們夫妻倆可記得清清楚楚,哪裡有你這個什麽親戚,再遠房也沒有!”
一聽這話,童頤和童顥猛地看向薑岸,目光如此惱怒。
“誰說沒有的!”薑岸早就有準備,“叔叔你父親是個老戰士吧,他可能沒有跟你說過,他有個結拜兄弟叫薑衛國,兩個人好到同穿一條褲子的交情,這個薑衛國就是我爺爺!我爺爺當年把童頤的爺爺從死人堆裡刨出來,自己卻犧牲了,於是童頤爺爺便在建國後,多方尋找薑衛國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父親,多加資助,還不時去看望,還有,你們家的情況就是他給我說的…”
跟昨晚一樣,薑岸又說出好幾個童家很私密的事,只有寥寥幾個人才知道那種,由
不得童父童母不信。
“哎呀,我說老頭子年輕的時候,總要往外地跑呢,原來兩家是這樣的交情!”童父一拍大腿,開始自己腦補了,很快又狐疑道:“那既然兩家如此的關系,怎麽老頭子到去世都不跟我說一聲,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這件事我爸也問過老爺子,老爺子卻一臉落寞,直說了一句一言難盡”薑岸大言不慚的說道,“不過,他也交代了,如果以後兩家能遇到,一定要相親相愛,所以,昨晚我才會驅車這麽遠,冒著危險過來接應你們,至於冒充表哥,也是無奈之舉啊,不然童頤姐弟也不會相信我”
童家人對視了一眼,雖然心中還有不少疑惑,但其實已經信了一大半,一是因為薑岸說的童家秘事,二則是動機,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人家為什麽昨晚甘願冒這麽大的風險來救他們的,而且如果真的別有用心的話,昨晚就可以動手了。
“哈哈哈,原來真是賢侄啊!如果你說的沒錯的話,我們兩家就是生死之交,比親戚還親啊!”
童父終歸是生意場的老油子,即使半信半疑,也馬上熱情的表達觀點了。
宋晚霜在一旁則是死死忍住著笑意和驚奇,之所以想笑,是因為覺得薑岸太厲害,竟然能扯這樣一個彌天大謊,驚奇則是因為薑岸怎麽會如此了解童家,到底跟童家是什麽關系?
看著你好我好的一群人,張重陽總覺得有些怪異,輕咳一聲,說道:“那個,天亮了,我們該決定下一步怎麽走了”
眾人安靜下來。
“現在已經過了八點,還是沒電沒網,這意味著政府的公告也沒有,不走出去,我們就不能搜集信息,不走出去,就有面臨核打擊的危險,所以,跟昨晚商定的那樣,我們得離開這裡,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童叔叔你覺得怎麽樣?”
薑岸緩緩說著,為了給在場最年長的男子一個面子,還故意朝童父問道。
童父想了想,說道:“說得對,是得走出去,尤其是趁著白天的時候,否則晚上那麽黑,誰知道會再發生什麽意外,至於目的地,我倒覺得我們該去一個地方,國安局!”
“爸,為什麽要去國安局啊?”
童顥適時問道。
童父沉穩一笑,一派指點江山的氣勢:“傻兒子,自然是要搜集信息了,你們不是說練武之人不受影響麽,而國安局不但是專業的政府部門,而且裡面高手也不少,即使昨晚沒能公告什麽消息,但想必那裡會有不少幸存者,去那裡,是最好的選擇”
“哇,老爸,你好聰明啊!”
童顥誇張的叫道,叫得童父一陣志得意滿。
“其實我心中也有一個地方,不過童叔叔的選擇也很不錯,那就先去國安局那邊”薑岸並不反對,溫和說道。
“大家沒有異議就這樣說定了,趕緊收拾收拾,帶上衣物和吃喝的東西,我們立刻出發!”
“歐耶!好棒,末日探險去了!”
童顥第一個跳起來,衝進了自己的房間,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其他人也各自忙活起來。
這時,張重陽默默走到薑岸身邊,輕聲問道:“薑兄弟,剛才你說的另一個地方,是哪裡,竟然比國安還要合適?”
“呵呵,張哥何必試探我,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已經越過明勁的門檻,進入了暗勁的境界了吧,如此階段的武者,難道不知道那個地方?這樣吧,我們一起說出來?”
“護國山莊!”
兩個人嘴唇輕啟,彼此驗證了心中的想法。
張重陽目中精光閃爍,盯著薑岸說道:“薑兄弟,我越發看不透你了,如果一個人思維清晰、多謀善斷還不是什麽特別稀奇的事,但一個完全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卻知道如此多的隱秘那就很不正常了,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張哥,相信我,有些事我不好明言,但我絕對沒有害人之心”薑岸誠懇說道。
張重陽沉默了,盯著薑岸的眼睛足足看了四五秒,忽然點頭道:“你的眼神很清澈,我相信你,至於你的事,如果什麽時候你想說了,我洗耳恭聽”
“多謝!”薑岸微微一笑。
“對了,那你既然知道護國山莊在臨城的分部更合適,那為什麽要先去國安?難道是不知道分部在哪?”張重陽又問道。
“不,我知道的,不過大家現在是一個團隊,又沒有指明誰是領導,所以為什麽一開始就要爭持呢?反正先去國安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就當我的讓步吧,不然很可能就是分裂的開始”
薑岸如此說道。
“薑兄弟,我服你,夠老辣,有大將之風!”
張重陽豎起大拇指說道,他是一個相當純粹的武人,還真想不出這些彎彎繞繞,之所以剛才沒有出言反對,是因為他相信薑岸的判斷。
正如薑岸所言那般,童父不但是最年長之人,而且開了一間小公司,習慣了發號施令,這種人有一定的自信和倔強,如果薑岸剛才拒絕,很可能的情況就是,他堅持自己的選擇,一定要去國安,如此一來,這個剛開始認識還沒能互相信任的團隊就有崩潰的趨勢。
砰!
一個大箱子甩出來,童頤已經裝好自己的衣服,又叫宋晚霜給她幫忙,拿出另一個大行李箱,呼哧呼哧的往裡面裝各種零食,什麽薯片糖果,辣條甜品,應有盡有,花花綠綠。
“兩位女士,我們是去逃難,不是去旅遊,裝這麽多零食幹嘛?”
薑岸哭笑不得,趕緊勸阻道。
童頤卻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你不知道,我有個毛病,就是很容易餓,真的,不是貪嘴,而是很餓很餓那種感覺,擋也擋不住”
“那就帶吧帶吧”薑岸現在也沒有解決她天靈根體質的能力,“對了,記得把你們家藥箱給拿上”
忙活了一陣,童家人終於收拾好,各種大小箱子,根本就是出國旅遊的架勢,他們昨晚沒有經歷過那種場面,完全沒有深刻的危機感。
尤其是童顥這個熊孩子,脖子上掛一把黑色的玩具槍算他娘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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