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童父一手拿著心愛的高爾夫球杆,一手戴上了一副蛤蟆眼鏡,酷酷的說道。
薑岸哭笑不得,也沒有阻攔他們帶行禮,只要別犯那種穿著連衣裙或者高跟鞋的蠢事,其他的倒也無所謂,比如童顥,想帶玩具槍就帶吧,反正也佔不了多少空間,總不能外面都世界末日了,還不給人家孩子一點心靈慰藉。
“慢著,拿好這個,一人一個”
臨出門前,薑岸卻早有準備般,給童家四人和宋晚霜一人發了一個牛皮袋子,一邊還說道:“馬上就有用了,還有,張哥你前頭開路,我斷後,出發吧”
說完,搬開擋住門的雜物,一開門,張重陽第一個出去,而後,童家魚貫而出,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薑岸發袋子的用意了。
經過了一夜的發酵,門口的屍體以及其他地方飄來一股夾雜著血腥味、腦漿味以及屎尿味等等的怪異臭味撲鼻而來,加上屍體的慘狀,這些東西普通人哪裡能夠經受得住?
“噗!”
第二個出門的童父本來還有一些酒氣,被這股味道一衝,強忍了三秒,猛地一噴,狂吐不已,因為動作太大,炫酷的眼鏡都飛出去了。
“哇”
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後面出來的婦孺更加頂不住,吐得那叫一個厲害,很快連牛皮紙袋都丟了,一個個扶著牆角狂吐,等吐完胃中食物,便乾嘔,連胃酸都要吐完。
一頭一尾的張重陽和薑岸默默等著,一直等他們吐得不能再吐了,這才適應了很多。
“媽的,早餐白吃了!”
童父擦擦嘴,有些虛弱的說道,其他人則是臉色蒼白無比。
“可以了吧,出發!”
薑岸在後面催了一句,眾人才各自拿著行李,開始移動腳步,往樓下走去。
沒的說,走樓梯的時候,又遇到屍體,只能便走邊吐,終於,來到了樓下,空氣至少清新了一些。
小廣場有一股蕭索之意,隊伍忽然停下,薑岸便走上前,只見前方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具屍體,張重陽正蹲在一旁檢查。
“怎麽了?”
“這幾具屍體並沒有致命傷,卻沒有氣息”
“我看一看,嗯,眼角和鼻孔等有白色濁液溢出,看來,應該是音波引起了顱內腦神經永久性損傷,也就是說,長時間暴露在音波之中,即使後面音波停止了,人卻也救不回來了”
“也就是腦漿變成了漿糊?”
“可以這麽說”
“薑兄弟,你還是個醫生?”
“呵呵,略懂岐黃之術”
“厲害厲害”
其他五個人本來感覺好多了,哪知道見這兩個變態一邊翻弄屍體,一邊面不改色的談笑風生,一股惡心之感又直衝腦門。
“你們兩個夠了啊!”
宋晚霜捂著嘴,嬌喝一聲。
兩人這才站起來,擦擦手,回到隊伍中。
“童叔叔,你的車呢?”
薑岸問了一句。
童父直接把鑰匙丟過來,擺手道:“你們開吧,我現在吐得雙腿都打飄,開車簡直就是要命啊”
“老爸,你太慫了吧,你看,薑哥和張大哥就沒
吐,這才是男人啊”童顥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小孩子一邊去,知道什麽!”
童父瞪了一眼。
薑岸微微一笑,衝張重陽說道:“張哥應該會開車吧,你開這輛我們昨晚的越野車,我把另一輛車開過來”
“車在停車場吧,還是我去開另一輛車出來,你在這等著”張重陽跟著說道。
“不用,你保護好他們!”
丟下一句話,薑岸已經轉身朝地下停車場方向走過去,
張重陽有些擔憂的望向宋晚霜,卻見他一點不擔心,便不再勸阻。沒一會兒,薑岸來到了地下停車場,雖然沒有電,但應急燈還是很給力的,發出淡淡的黃光,卻讓寬闊的停車場更加陰森恐怖,一眼望過去,黑影重重,恍若地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從哪個車子後面跳出來一隻怪獸一般。
薑岸藝高人膽大,渾然不懼,照著童父的話找到相應區域,然後按動警報,滴滴兩下,他就找到目標了。
一輛銀灰色的SUV,空間肯定是夠寬敞了,薑岸打開車門,啟動,車燈一開,兩道光柱直射前方,一道高大的影子正站在那裡,猛地一睜開眼睛,血紅一片,正好跟薑岸對視。
身高一米九左右,男性,肌肉發達,一副健身教練的裝扮,手裡握著一根沾滿了暗紅血跡的金屬棒球棍,戾氣很大。
“吼!”
這大漢嘶吼一聲,忽然朝薑岸衝過來。
薑岸瞥了他一眼,朝天闕之力發動,大漢狠狠倒在地上,薑岸則是輕輕松松開著車往地面而去。
光明重降,薑岸開著車到樓下,卻發現眾人縮在牆角尖叫不已,而張重陽則是一個人獨鬥七八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瘋人。
砰!
唰!
忽然,瘋狂進攻的所有瘋人如同被重物狠狠一拍,紛紛倒地,無論如何掙扎也起不來身,薑岸的車停在跟前,喊了一句:“所有人,快上車!”
一群人趕緊裝行李上車,等車門一關,這才感覺安全一些。
很快,兩輛車子使出了小區,往目的地開過去。
薑岸前頭帶路,坐在他車中的是宋晚霜和童頤童顥,另一輛車則是坐著張重陽和童父童母。
“岸哥,剛才真的好危險啊,現在應該沒有音波了,怎麽這些人還不死啊”
宋晚霜心有余悸的說道。
“很簡單的道理,每個人體質不同,在音波的影響下,即使絕大部分人都會中招發瘋,也有那少數不會收到影響的人,而已經發瘋的人中,自然也有少部分人沒有腦死亡,而是存活下來,但神智肯定是不會逆轉清醒了”
薑岸緩緩說道。
“正如同再厲害的病,也有那天生攜帶抗體的人一樣”薑岸後座的童頤補充了一句,然後遞上來一個黑色的對講機。
“薑哥,這是我弟纏著我爸買的對講機,沒想到現在用上了,另一台在張大哥那裡”
童頤輕聲說道。
呼呼~
“喂喂,聽得到麽?”
童頤擺弄了一下,沒有聯系上,童顥一把搶過來,鄙視道:“姐,我的玩具,看我的吧!”
小鬼頭又弄了兩下,終於,兩輛車上的對講機能通話了。
“注意
安全,保持車距”
“明白明白”
薑岸和張重陽兩個司機扯了幾句話,音質一般,不能能聽得清就可以了。
兩輛車便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地穿梭在寂靜而雜亂的市區中,到處是凌亂的血跡和倒在路邊的屍體,破碎的店鋪,燒毀的汽車,孤獨的鞋子…眾人看著一幕幕刺目不堪的場景,回想起以前繁華和平的時候,莫名覺得心裡很壓抑,便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沉悶。
“薑哥,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忽然,童頤靠上前,拍拍薑岸的肩頭,吐氣如蘭的說道。
“可以啊,你問”
薑岸目不斜視。
“那個,剛才張大哥正跟那些瘋子打鬥,為什麽你一來了,那些瘋子忽然全都倒下了呢?”
聞言,薑岸看了一眼內視鏡,正好對上童頤那雙好奇的水潤眸子。
“因為,我會氣功”
這個解釋一出,童頤還未表態,小鬼頭童顥已經從位置上跳起來,喊道:“氣功,真的麽?教我教我!”
“去去去,薑哥跟你開玩笑呢,小屁孩,別打擾大人開車”
童頤白了一眼,按住了多動的童顥。
“誰說是開玩笑的”
薑岸卻微笑的說道。
“你看!薑哥都這樣說了!”童顥很不服氣的瞪著姐姐,神情跟剛才童父一般模樣。
“薑哥,我讀書少,你真的會氣功?別騙我哦”
想起剛才那神奇的一幕, 童頤半信半疑的說道。
“呵呵,你以為呢”
薑岸笑得高深莫測。
童頤撇撇嘴,又看向強忍笑意的宋晚霜,說道:“宋姐姐,你說,薑哥說的話是真的麽?”
“他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宋晚霜如此回道。
“哼,你們欺負人”
童頤不高興了,嘟囔一句,模樣可愛極了。
這時,薑岸忽然減速,很快車子便停下。
“怎麽,前方發現什麽事了?”
對講機傳來張重陽的聲音。
“安全安全,不過我要拿一點東西”
薑岸抓起對講機回復了一句,然後對宋晚霜說道:“小霜,你挪過來駕駛室這邊,我去藥鋪拿點東西,如果有什麽意外,就按動喇叭”
“好,知道了”
宋晚霜點點頭,薑岸便下了車。
街道一側,有一個較大的藥店,大門已經被砸爛,薑岸走進去,裡面並沒有人,他先拿了一些常用的成品西藥,然後找了一下,又成功找到一包銀針,當即便揣在懷裡,這些東西,關鍵時刻可是能救命的。
嘟嘟嘟!
沒等他出去,外面忽然傳來幾聲鳴笛,他當即從藥店衝出去,只見道路前方,一個模樣三十多歲,頭髮凌亂,面容呆滯的女子正抱著一個繈褓,傻傻愣愣的站在車子跟前不遠處。
張重陽也下了車,來到薑岸跟前,說道:“精神可能有問題,但抱著孩子,我們得救,你別動,我去看看”
說著,他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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