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陳宮和司馬朗沒有跟隨,只是董卓自己去了。
到了蔡邕府上,蔡邕正在會客,見董卓來,起身介紹道:“相國,這位是河東衛氏的衛伯覦,”又指了指董卓道:“這位是相國大人,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客人對董卓行了一禮:“覬見過相國大人。”
董卓探測了一下:衛覬,字伯覦,河東安邑人。衛氏?衛仲道那個衛氏?這是來提親?
董卓試探著問道:“伯覦是蔡中郎的弟子?”
衛覬搖頭笑道:“哪裡,蔡中郎早已不收弟子,我也沒那個福分,此次只是順道拜訪蔡中郎。”
蔡邕在旁說道:“什麽福分不福分?衛氏家學深遠,我豈敢妄言師之?”
衛覬笑了笑也沒辯解,看來對自己的家世也很有自信。董卓見有外人,便不談賦稅,隻說些瑣事。
聊了沒多大會兒,卻有一女子闖了進來。
“父親,那首曲子...”說了一半,見有生人,忙退了出去。
董卓卻已猜到女子身份,八成是蔡文姬,只是匆忙間沒看清模樣。
這時那衛覬對蔡邕問道:“方才那位...可是蔡中郎家的女公子?”
蔡邕笑著撫須點頭道:“正是,小女行事莽撞,衝撞了二位,還請海涵。”
董卓擺手道:“哪裡哪裡。”他是挺樂意看見蔡文姬的。
衛覬又問道:“令嬡也善曲樂?”
蔡邕自得地點頭道:“其樂理之才不在我之下。”
“哦?”衛覬眼睛一亮:“如此說來,倒是合適。”
“此話何意?”蔡邕不解道。
衛覬道:“蔡中郎,我有一弟,今已是弱冠之年,才學品行皆是一流,且好曲樂。敢問蔡中郎...”
董卓一聽不對,這是真準備提親了,就你那倒霉弟弟,嫁過去守活寡嗎?自己既然看到了。可不能讓小蔡同學再走這條老路。
忙打斷他:“且慢,我今日來,也是...”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自己這年紀,要說也是提親,蔡老頭肯定當場跟他翻臉,再說自己也不能見人家漂亮就去禍禍啊,人家姑娘原本就是苦命一輩子,咱遇見了,不說幫忙,起碼別去害人家啊。
這時衛覬笑吟吟地問道:“也是什麽?”這貨絕對成心的。
董卓撓撓頭,忽然靈機一動,咱可以給他找個好婆家啊,張遼就不錯,二十出頭,又剛立了大功,而且看屬性估計也是讀過書的,嗯,就他了。於是說道:“哦,也是來為我帳下大將提親的。”
蔡邕為難道:“這...”他是知道,董卓帳下都是些武夫,不太合適。
衛覬也說道:“相國帳下將軍不通文墨,怕是不妥,還是我弟好些。”
董卓呵呵一笑:“二位可聽到早上的仙音?”董卓最近才知道,這世界NPC管系統公告叫仙音。
蔡邕神色一動:“相國是說...”
“沒錯,討羌中郎將張文遠。他武藝過人,學識也不錯,且長相也是儀表堂堂。”
蔡邕聽了很是心動,雖說衛氏條件很好,但如今亂世,還是武將更能保護女兒安全,何況那張文遠是相國愛將,又有學識,卻是個不錯的選擇。
衛覬忙道:“這...武將能有多少學識?況且武人皆是凶蠻,怎會儀表堂堂?”
蔡邕聽了眉頭一皺,這可有點人身攻擊了,過分了吧?
“哼!”董卓冷哼一聲:“武人怎麽了?黃巾亂起時武人平了黃巾,
蠻人叛亂時武人平了蠻人,羌族寇三輔,武人一戰而盡殲之!至於你說的學識,哼,盧征西海內名士,你不曾聞之嗎?武人為何不能有學識?凶蠻?我若是凶蠻起來,你今日說這話,覺得自己還能走出這院子嗎?嗯?!” 最後那個嗯的時候董卓狠狠的瞪著他。他是真的氣,武人打生打死,保家衛國,結果被人當蠻子,沒揍他一頓算是修養好了。
“這...這...”衛覬臉色蒼白地擦著汗,顫聲道:“相國...覬...覬失言。”
蔡邕在旁邊勸道:“相國,莫要生氣,伯覦只是一時失言,還望相國寬恕。”
董卓衝蔡邕點了點頭,對著衛覬道:“今日看在蔡中郎面上,饒你一次,現在,你可以走了。”
“是”衛覬擦了擦汗,顫抖著對蔡邕拱手道:“蔡...蔡中郎,覬告辭。”說完忙倉惶離開,在回廊那裡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有仆人扶了一下。
蔡邕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麽。
董卓在人家府上發了這通脾氣,也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反正賦稅的事已經基本敲定,沒多少要改的。也就拱手辭行:“蔡中郎,今日卓有些孟浪,還望包涵,卓府中還有事,先告辭了。”
蔡邕拱了拱手:“相國慢走。”
是得慢走,剛那個都差點摔了,董卓走了幾步,想起提親之事,忙回頭說道:“蔡中郎,改日我帶文遠來你府上一敘如何?”
蔡邕也想見見張遼,就點頭道:“也好。”
董卓走後, 蔡邕來到後院,蔡琰正在院中澆花,見了蔡邕,放下水瓢行禮:“父親來了。”她猜到父親八成是為剛才是事來說教,但也存了僥幸,沒去點破。
蔡邕點了點頭:“琰兒,你一直在為父身邊,為父也總把你當成整天提問的小孩子,今日聽人一提,才想起你已是碧玉年華。哎~時光匆匆啊。”
蔡琰一聽,不是來說教的啊,可這話怎麽怪怪的,於是不解地問道:“父親此話何意?”
蔡邕微笑道:“琰兒,你可曾想過婚姻之事?”
蔡琰臉一紅:“父親想說什麽?”
“今日那兩位客人,皆是來為人提親。”
蔡琰臉紅道:“不知是為何人提親?”
蔡邕呵呵笑道:“一位,是河東衛家的二公子,弱冠之年,才學品行皆是一流,好曲樂;另一位,是今日仙音裡提到的討羌中郎將張文遠,武藝過人,且有學識,相貌也是不俗。琰兒願許哪家?”他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但還是要問問蔡琰的意思。
蔡琰紅著臉道:“但憑父親做主。”
“哦?那父親可就做主了,衛家的二公子如何?”
“這個...”蔡琰面有難色,哪個少女不愛英雄?而且張遼那可是上電視的英雄。
蔡邕哈哈笑道:“不逗你了,過幾日那張文遠會來,為父幫你看看。”
蔡琰低著頭低聲道:“但憑父親做主。”
蔡邕搖頭笑道:“你啊,說衛家公子你便猶豫,說張文遠,便但憑我做主了。”
“父親~”蔡琰跺跺腳,紅著臉跑回自己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