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關城之中,張遼帶著隊伍剛剛進來。
“張將軍可算來了,快請快請。”
“先生如何稱呼?”張遼看士孫瑞相貌不凡,拱手問道。
士孫瑞相貌古樸,長眉細目,兩眼神光流動,若說起來確實相貌不凡。
見張遼問,他忙拱手答道:“末將士孫瑞,表字君榮,扶風人。”
“怎不見華雄將軍?莫不是醉了?”郭嘉掀開簾子問道。
“華將軍出城了...”士孫瑞經這一提醒也想起華雄了。
主要的華雄在西涼名聲甚顯,素來以武力聞名,以他想來即便不勝,也沒什麽大礙,又恰逢接待張遼,便一時忘了。
“出城?”張遼一愣:“出城做什麽?”
士孫瑞看了一眼張遼,面色揣揣道:“西涼軍棄了隴西,如今已至城外,華將軍去搦戰了。”
“什麽?”張遼瞪了他一眼提刀便走:“我去看看。”
他是記得董卓說過,馬超勇猛不輸於自己,華雄雖然塊頭不小,但明顯比自己差些嘛,也敢出去較勁。
張遼走後,士孫瑞面色有些尷尬,郭嘉對他笑笑:“君榮兄這裡可有美酒?”
“有有有。”士孫瑞見郭嘉好說話,忙去安排酒菜。
他此時還未入朝,官小心輕,做事總有些謹小慎微,此時已經惹了張遼,起碼把這位哄好了。
關城外,馬超和華雄正打的火熱,或者說馬超打華雄正打得火熱。
此時已是三十余合,眼見著馬超出槍越來越是刁鑽,而華雄卻已相形見絀,身上盔甲都有些地方被刺破。
所幸他畢竟經驗豐富些,好歹還未曾受傷。
“小賊,吃我一箭。”關城方向傳來一聲大喊。
馬超一聽忙側身閃避,槍勢也略微放慢了些,華雄見機忙撥開他槍尖,打馬轉身便逃。
馬超閃躲之後,卻不見箭矢飛過,定睛一看,原來那人根本沒有拿弓,只是放言詐他,救走華雄。
他本就是個叛逆少年,平日狂傲慣了,如今被如此騙過,不由惱羞成怒:“賊子安敢欺我?!”
打馬上前便要結果了華雄,張遼見情勢危急,忙對華雄大喊道:“矮身。”
華雄片刻也不遲疑,直接矮身伏在馬上,感覺背上似有冷意拂過,顯然自己逃過一劫。
稍稍回頭一看,卻見馬超再次挺槍刺來,不由心膽欲裂,我命休矣!
“鐺~~~”一道氣浪劃過,馬超長槍被蕩開,槍尖險險從華雄身子右側掠過。
卻是張遼見情勢危急,大力劈出一道黃龍形刀氣,雖距離較遠難以傷人,但還是蕩開了馬超金槍。
華雄兩次死裡逃生,早已驚出一身冷汗,直起身打馬急速逃去,待距離遠了,才回頭喘了口氣,對著張遼那邊喊了聲謝。
馬超被刀氣一蕩,手上有些發麻,待緩過來華雄卻已逃遠,只能暗自可惜。
馬超深深看了一眼張遼,像是要把他刻在骨子裡,這人接連壞他好事,他已經起了殺心。
“我乃涼州馬孟起,不知閣下何人?可敢與我一決生死?”
“雁門張文遠,願意奉陪。”張遼展臂垂刀,冷聲答道。
這少年如此年紀,便有這麽大的殺心,張遼也有些看不慣他。
“看槍。”馬超見他答應,挺槍便刺。
張遼微微側身,橫刀砍向他槍身,馬超迅速回槍再次刺出,張遼再擋,馬超再刺,如此槍來刀往,二人打了四五十合卻不曾真正接觸。
馬超速度型選手,槍快,而張遼能看出破綻,提前攔截,兩人算是真正的棋逢敵手,若如此鬥下去只怕天黑也打不完。
其實按武力,馬超現在強過張遼的,只是像他這種重視速度和技巧的,正好被張遼克制,人家防的嚴密,不求傷敵只求自保,就是想拖到馬超力竭。
若是換典韋來,張遼或許就要狼狽了,管你什麽技巧,我就一通亂劈亂砸。
打架,老子隻信大力出奇跡。
當然典韋速度也不慢,不然再大力也不好使。
馬超畢竟年少氣盛,見久戰不下,便有些心急,接連幾槍快速刺出,張遼雖有些驚險,卻還是防住,年齡擺在那呢,經驗不是小孩子能比。
要是再給馬超幾年,張遼估計就沒這個戰績了,一流巔峰硬是跟超一流拚了將近百合,足以自豪了。
見二人打的驚險,馬騰忙讓鳴金收兵:“超兒,回來。”
他是眼看著兒子心急氣躁,出招不穩,而對方卻沉穩有度,絲毫不亂。照這樣下去,等兒子這邊沒力了,形勢就該逆轉了。
馬超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己拿不下此人,隻好憤憤刺出幾槍,趁機後退。
張遼見他退去也不阻攔,收了刀認真說道:“你很厲害,今日我能打平實屬僥幸。”
“哼,那是自然。”馬超態度冷淡,但卻不似剛才那般仇恨了,這人實力胸襟都讓他心折,打了這一番之後已經對他提不起殺意來。
馬超打馬離去,張遼遠遠喊道:“孟起如此英雄,何不效法令祖為國效力?封侯拜將青史留名也不快哉?”
馬超身形一頓,臉上浮起向往之意,但卻沒有回頭,自顧自打馬回陣。
“哎~”張遼搖頭歎息:“這等英雄,不能並肩作戰實數遺憾。”
見馬騰還未退軍,張遼上前喊道:“西涼馬使君可否出陣一敘?”
兩軍主將陣前敘話本是常事,且張遼如此自信,單挑匹馬便過了兩軍陣中,馬騰對此很是欣賞,便也單騎出陣,不帶兵將。
“張討羌果然英雄了得,如此氣概令馬某心折不已。”
馬騰大張遼將近二十歲,此時喊出張討羌算是敬稱了,說明他認可這個青年,至少認可他的戰績。
張遼見他如此, 便再次認真行禮:“馬使君,不知為何兵犯隴西再啟戰端?”
馬騰搖頭道:“非是我好戰,只因相國逼人太甚,所以討個說法而已。”
“這...當真如此?”張遼知道他說的是限制征兵的事,但就為這個也不至於直接動手啊?其他諸侯不都老實著呢?
“卻是如此,”馬騰一臉誠懇:“我西涼靠近邊塞,常有羌人作亂,若是不允征兵,怕是時日久了,會被羌人所趁。”
“這倒也是。”張遼眉頭皺了皺,“馬使君若信得過我,便請先回去,我回雒陽跟相國說說此事。”
馬騰尷尬了,我就是找個借口,說說而已,你走了我玩啥啊?
他壓根沒料到張遼會體諒他,此時又不好改口,隻好說道:“陛下未曾下旨之前,馬某是不會回去的。”
張遼無奈,隻好說道:“那我派人通知相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