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有趣,一個接著一個的熟人,全都出現了。”獨自身處在陣眼裡的衛莊半跪在地面上,略微回頭看了看僵持的局面,冷笑著說道:“今日,難道是久違的老友重逢嗎?”
“不,是新仇舊恨,一切計劃的總結,在這裡全部了解。”田言緩緩的從朱家的隊伍裡走了出來,金色的眸子裡泛濫著光影,倒映著場中僵持的局勢。
但以她的身份,此刻站出來難道不是有些多余?
不,如果是以農家田言的身份站出來的話的確如此,但...她可還有另一重身份呢。
田言從朱家的隊伍裡面走出來可謂是極為顯眼的,畢竟在一群盤膝坐在地面上打坐的家夥們的中間突然站起來一個人,是誰都會覺得鶴立雞群。
並且,她那泛著金色光芒的眼睛,也不是不能讓人不在意的對象。
無論種種,但既然選擇在這個時機出聲,那麽田言就一定有著自己的打算。
雖然在眼下的實力對比之下,她顯得是那麽的弱小,但弱小這件事,也僅僅是以田言而言的弱小,若是換了另一重身份呢?
然而就在田言說話沒多久,還不待有人回答她,卻見漫天的黑屋與邪氣在這刹那間好似遇到了什麽極端仇視的目標一樣,完全暴動了起來。
同一時間,苦心維持著陣法的白玉京也感知到了外界一股驚天霸道的劍氣的冉冉升起,那是足以將他的執象天地給完全破壞的力量,相當的恐怖。
若是在保持著執象天地的過程中被這樣的一擊打中,就算是白玉京也絕對討不了多少好處去。
所以,臨近最後白玉京即將撤回執象天地,逸散在周圍的封禁的力量也在這一刻消散於無形。
失去了壓製的黑霧與邪氣並未聚攏起來,反而是咆哮著四散分開朝著同一個目標接近。
而那個目標,是在不遠處站著的那個男人的模樣。
“那是...巨闕?”腳下的太極圖撤下,衛莊感同身受,當沒有了壓抑著勝邪劍的力量的陣法持續以後,親身感受勝邪劍全部的威力,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覺得可怕到絕望啊。
但現在,只怕這柄勝邪劍要的,
不再是面對他們,而是要去對付那個人了吧。
勝七...手持巨闕的人,巨闕,本就是和勝邪經受在歐冶子的手下,一爐五劍的兄弟般的武器。
就像是為了變強從而去尋找太阿與湛盧的麻煩,將它們給一一折斷一樣,巨闕同樣也在勝邪劍的狩獵范圍之內。
無怪乎當勝七手持巨闕劍出場的時候,這漫天的黑屋和邪氣會極端的暴動。
對於它們而言,無論是鯊齒還是承影,都不過下午茶般的小點心,唯獨與它一脈相承的劍,才是它真正的主食。
巨闕劍這樣正大光明的出現,它怎麽可能放過它?
“哼,這裡是農家禁地,炎帝塚的所在,你們居然敢在這裡辦些這樣的事情,若是打擾了幾位長老和炎帝他老人家的沉眠,你們是萬死都不能贖罪!”勝七可不覺得有什麽害怕的,哪怕這白玉京的封禁自成天地,好似一個巨大的碗倒扣在地面上的結界也沒什麽。
看著它消失了以後,勝七也撤下了蓄力的準備。
他本身就是想要來打破那個屏障,既然對方撤下,他也沒有必要去攻擊。
只是他不去攻擊,卻並不代表別人不會攻擊他,尤其是在這裡還有一個極端仇視他,甚至想要將他埋葬的勝邪劍在這裡,巨闕想要收手?那也要看勝邪答不答應啊。
結界被撤下的那一瞬間,勝邪感知到了巨闕的存在,巨闕自然也感知到了勝邪的存在。
或許對於勝邪而言,巨闕才是它最痛恨的那一個,對比起其他的名劍,也都和尋常規模的武器差不多,但唯獨只有巨闕不同。
巨闕這等巨大而又寬厚的劍身,再聯想到勝邪那殘缺不全的身體,勝邪不仇視巨闕,還會仇視誰呢?
黑霧咆哮一聲,頓時化為黑暗的鳥形生物直撲勝七而去,勝七雖然想要以巨闕劍的劍罡斬破這不知所謂的攻擊,但當他抬起巨闕劍的時候卻能夠感受到,來源於巨闕劍內部傳遞過來的危機感。
勝七不敢大意,急忙側過身躲避開來,這鳥形的黑霧攻擊落在地面上沒有轟擊出任何的裂縫和坑洞,反而是留下了一團不斷燃燒著的火焰,靜靜的燃燒著。
雖然在地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傷害的樣子,但勝七有一種感覺,若是這團火焰落在人的身上,只怕這個人....
“勝七?你這個農家的叛徒,也好意思在今天這個神聖的時刻出現,怎麽,你也想要當俠魁?”漫天的黑屋暫時散去,他們本來就在戰鬥的人自然也不會因此而停下。
韓信的騰蛟劍雖然在劍譜上沒有什麽名氣,但是當真正和他作為對手的時候才知道,這家夥的劍勢與劍招是多麽的詭異,有些時候堂堂正正,有些時候陰險詭異,有些時候又出現在截然不同,令人摸不著頭腦。
但就是這樣充斥著不確定的劍招,讓田虎一時之間難以應對。
他想要以他的長處,也就是虎魄劍最擅長的力量一擊打破韓信的劍勢,但韓信多變的劍招和至今仍舊不曾顯露出來的劍勢,讓田虎完全摸不著頭腦。
“叛徒?真正叛徒是誰,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田虎。我這次回來,不是想要來領會你的臉色的,我是因為農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所以我才會回來!”
說著,勝七躍向半空躲開腳下黑色火焰的再度襲擊,巨闕劍抓在手上直接衝向了那渾身被黑霧籠罩著的勝邪而去。
既然對方咄咄逼人,那麽也不要怪勝七不留情面,而且對方手上的那把劍,給了巨闕一種相當驚慌的感覺。
無論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勝七都必須要出手。
“喝!”x2。
而在另一處,一直戰鬥的兩個人終於到了最後的關頭,高漸離水寒劍落在地面上,頓起的寒冰從地面上緩緩漂浮起來,以高漸離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而去,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一地的范圍給籠罩其中。
在對面,田賜也不差, 雖然依舊是只動用莫邪劍,但本身的實力擺在那裡,劍勢啟動的刹那,他的寒冰是從天空而來。
冬滅之力,本質上依舊是農家地澤二十四大陣演化而來,也就是春夏秋冬四季輪轉的力量,冬滅之力,自然來自於天穹之上。
極端的寒冰屬性,易水寒vs冬滅,倆邊人提升再凝聚,再提升的內力,好似是兩個超大型的製冷器一樣。
發散著藍色光芒的同時,也在給四周帶來刺骨的寒冷。
“易水寒?”在外圍戰場上與田密纏鬥的雪女感受到高漸離易水寒的爆發,急忙抽身後退看向了高漸離。
而田密本就不想要繼續打了下去,雪女收手,她自然沒有追過去的欲望。
好整以暇的將水槍的煙嘴放到了嘴邊上,享受的抽了起來。
雲霧繚繞間,似乎勾勒出一個不一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