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沒一絲一毫回旋的余地?”沉寂了良久,最終說出這句話的人,也是正式開啟了談判的人到底還是朱家。
易經可以等,因為此刻話語權和主導權全都把持在他的手上,朱家不能等,是因為目前的農家百廢待興,急需要快速的發展和懟底蘊,才能恢復到往昔的那種模樣。
朱家開口,也是在承認了現在他位於青龍會之下的事情。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應該來問我,而是應該去問問田虎,問問他們,看他們在抓住弄玉點燃那篝火以後,是不是有一絲一毫回旋的余地?”易經重重的話語裡是抑製不住的殺意。
無怪乎之前出場的瞬間便是斬殺了田虎,看來在得知了弄玉的遭遇和下場以後,內心早已憤怒到幾盡燒盡一切的易經,是根本沒打算讓田虎能夠活著。
“那只是他一意孤行的事情,這件事全來源於他自身的選擇,和整個農家是沒有關系的,而且,你也已經殺了他,不是嗎?”朱家忍不住說道。
“人首分離,永不超生,這樣的下場難道還不夠嗎?你還想要將這件事繼續下去,延伸成什麽樣的下場?”
“延伸成什麽樣的?真是可笑,從頭到尾,我一直都處於被動之中從未去主動招惹,反而是我來到農家開始,就一直在遭受刁難,如果這就是你們農家的待客之道和處世之法,是不是也代表著,你們的傲,你們的自取其辱,你們的...自我毀滅?”
針尖對麥芒,易經沒有半點兒想要退後的意思。
要打嘴炮的那那就來打啊,易經何曾怕過誰?
“農家乃是諸子百家的一員,若是貿然消失,恐怕會給諸子百家帶來恐慌,繼而調查到幕後的一切,這樣的話,你將要面對的便是諸子百家的力量,僅憑你,僅憑青龍會,也能夠面對這些存在嗎?”
這時候,司徒萬裡也出聲了,這一出聲就是拉扯著整個諸子百家的大勢直接壓迫在了易經的頭上,企圖將他給徹底的壓服。
但很可惜,易經那古井無波的臉色下淡漠吐出來的話語,是比誰都要寒冷意志:“現如今的諸子百家,不過都是表面樣式,不堪一擊,能夠稱之為對手的,也就那麽幾個,其他的,土雞瓦狗罷了。”
諸子百家名存實亡可不是說說而已,看看現在還能夠有一戰之力的諸子百家裡還剩下多少?
昔日裡每一個百家都曾輝煌過,
都曾耀眼過,但那畢竟是昔日裡,也只是曾經。
昨日黃花瓣的一閃而逝,過去的也始終只是過去,現如今的才是重要的。
現下所存百家中,或可擁有亞聖強者的,能有多少?
墨家有幾近相同甚至有所超出的超級機關獸青龍,道家也有好些亞聖級別的至強者,更遑論縱橫家家,陰陽家,儒家這些。
農家是否還有深層力量未出?但易經現在告訴你,就算出了,也不過都是一群或隨手斬殺的,弱者罷了。
“哼,百家學派,不過夕陽余暉,隨時可滅,如今真正還算能夠站在巔峰的又能有多少?說是諸子百家,實則不過名存實亡,以後的世界裡,新時代,需要的也不是諸子百家的碰撞,而是協同並進,你們所有的一切在我的眼中看來,很可笑。”
說著,那雙眼睛在這一刻發散出來的光芒是如此的明亮,甚至超脫了一切的時間與空間的概念,站在另一個更高的角度上:“獨尊一門不可取,失去了思想的碰撞,最終會導致這唯一僅存的變得畸形,而協同並進帶來的,就是整體的提升。”
“這個世界遠比你們想象之中的要大,更加不會是什麽天圓地方,也不存在什麽海角天涯,在大海的另一頭,在大山的另一頭,在荒漠的另一頭,擁有著全新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故步自封,坐享其成,內鬥不止,最終等到一切都來臨的時候,難道要怪罪自身的弱小嗎?”獨尊儒術的後果,在歷史上上不是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嗎?
易經絕不可能在現如今重現那種歷史錯誤,或許董仲舒的意思是好的,有利於大漢的統治,但他在關注大漢的同時,卻遺忘了這個文明的發展並不只是需要一個死板的儒學。
始皇帝嬴政所做出的的努力,那短短時間內僅僅他一人就拉動世界變動超過八百年的成就,最終被後代人逐漸的敗光,最終...甚至有所落後。
“你口中所言的世界很大,然後就因為這個,就想要我農家成為你青龍會的一部分?做夢!”朱家高聲大喊出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這麽堅持,那麽我也尊重你的意見。”說著,易經聳聳肩,他本來就沒打算這幫人會聽得懂他的話,更加不會相信這些之關注自身眼前農家這一畝三分地的小小地方的人,能夠看清楚認知到何為世界。
他本來就不抱著什麽期望,之前的那些解釋,也不過都是心底裡殘存的一絲僥幸罷了。
“同樣的一件事,同樣的一個話題,我已經重複了三遍,對此,接下來的話,我已不必多說。所以...”話語甫落,大拇指微微推動天焰無鋒的劍格,透明的藍色劍身開始逸散出強絕的冰冷氣息。
同一時間,蓋聶也推出了承影劍配合,兩位亞聖級別的至強者共同催動力量發動劍勢威壓,那是即將開殺之前淡淡的殺意,也是劍勢自主開始縈繞出有利於自身發揮的環境的舉動。
“那就,殺。”話語甫落,天焰無鋒出鞘,匹練般的劍光四散而出,朝著主座位上的朱家直刺了過去。
以朱家的本事,以易經的速度,這一劍幾乎就是絕殺,他絕無可能還能有逃命的機會。
這一劍,直取朱家的人頭。
“慢著!”而就在這個危急關頭,劉季終於是站出來說話了,易經等的就是這個,所以天焰無鋒的劍尖距離朱家的面具只有絲毫的差距。
這是威懾,也是代表著現如今易經的態度。
他朱家還真當自己是塊寶了?大不了把你農家全都殺了就是。
剪除諸子百家的羽翼和聽不懂人話的家夥們,看不清局勢,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你之前說的事情,我代替朱堂主答應了。”劉季本來就是青龍會的一員,他會不知道易經的打算?別逗了,只怕現在這一局,不單單是給朱家看的,也是再給他劉季看到,為的就是在測試他的忠心吧,。
否則的話...燕南飛就是劉季可以觀望的對象了。
劉季現在無比慶幸他能夠沉得住氣。
看,只要沉得住氣,始終就有機會,而不是冒失的丟了性命。
“你能做主?”話雖然是在問劉季,但眼神卻從未有過在朱家身上離開半點。
“我...”沉默良久,遲疑中搖擺不定,朱家這才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