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招數,同樣的力量,不同的劍,不同的人,區別很大嗎?
或許不能算是有區別,同樣都是劍中的至者,同樣都是在場之中唯獨只有的他們才能做的對手。
孤道的斷裂等同於隔絕了倆邊徹底的通道,在無人干擾的前提下,酣然戰中的他們,彼此的眼中也只有了對手。
招數起起落落之間,毫不留情。
招數變動之間,早已將對方全然遺忘在了記憶深處。
飛燕逐月消失,並且同時落地之後,雙方同一時間奔向對方,不同之處在於,對方的速度雖然快,但劍招卻並非是風雷一劍,想來也是知道在易經的面前動用他的招數討不了多少好處去。
但就算是這樣,易經也無所謂,除卻太白的風雷一劍,他尚且還有別的武功可以動用。
腳下漆黑如墨的幻影突兀的顯化,周身的空氣裡彌漫著特殊的道韻,猛然消失在了原地,猛然出現在了對面的的面前,殘劍與長劍相互碰撞。
劇烈的爆發之下,頓時化為極端的尖銳內力相互對撞,將彼此衝擊的形式一覽無余。
風聲中,帶來了明月心的質問,那是質問曉夢,而並非是戰鬥中的人。
對於孤道斷裂的現在而言,明月心和燕南飛失去了能夠感染戰局的能力,但在那之前,仿若是彼此之間熟悉一樣的語氣卻不得不令明月心在意。
殘劍勝邪的主人究竟是誰,只怕這是等同於白玉京面具下的那張臉是誰,來的要同樣的重要。
“你想要知道嗎?或許真相,會比你想象之中的來得還要更加的殘酷。”曉夢揮舞著拂塵,秋驪劍在眼前將灰塵拭去,這樣就能夠明亮她的眼睛嗎?
她到底是因為什麽而知道的這些,可曾有過人來與她訴說?
沒有,因為從一開始,在成為了道家天宗掌門人以後的曉夢,知曉的事情,就足以有著很多了。
“殘酷?這人世間還能有什麽樣殘酷的事情是我還沒有經歷過的?”明月心嗤笑一聲,面容中盡是對於曉夢口中所言的殘酷的不屑。
身處在地獄中的人,
如何回去在意地獄在多少層?
難道在第一層和第十八層,便不再是罪過了嗎?便不再是地獄了嗎?
“這件事的起因,還要從當年,白玉京踏足百越開始說起,也就是從他將你帶著前往百越的時候,在那個地方,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吧。”一場百越之行,改變了兩個女人的命運,改變了白玉京的命運,也奠定了現如今局勢的變轉。
一切的開始,一切的源頭皆是從那一刻開始,就早已將一切的果全都給注定。
“你是說...”那算是埋葬在明月心心底裡最深處的秘密,百越那一行,明月心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成就了現如今的她。
雖然說不上是好是壞,但事情已經成為了如此,還能如何?
“道家天宗知天命,順 天時,曉古今,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雖然隱蔽,也從來沒有被外人提起來過,但這人世間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隱蔽,但並不是查不到。”說著,曉夢微微退後一步,她真的想要繼續說下去,將一切都給說出來嗎?
未必然。
只是她現在這樣的做法,難道不是如此嗎?
“你們天宗的事情,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現在問的,是殘劍勝邪的主人是誰,亦或者,你是怎麽知道我以前的事情的。”明月心微微抬起手,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虛放在了傘柄上。
若是有所不對,亦或者曉夢想要逃離的話,只怕她會在瞬間拔劍相向。
這麽些年以來,明月心很少想要這麽迫切的知道一劍事情了。
“這件事的起因結果,還是由我來訴說吧。”說著,焰靈姬夥同端木蓉一起來到了曉夢的身邊,也就是這外道的邊緣之上,看著尚且還在黑霧濃濃與天上地下太極圖的中央地帶大戰的倆人,焰靈姬歎息一聲,這才說道。
“百越那一次的事情,在那之前,白玉京帶著小明月心來到了新月山莊,解決了一部分逃難的兵卒,也是為了看看花堂的建設如何了,這本就是順道的事情。“
“但沒想到的是,在百越之中出現了一個會活人傀儡術的女人,她將明月心給抓走,甚至用了一部分很強大的活人傀儡阻止了易經的追擊,這是在當年百越,我也親身經歷的事情。”
解釋前因後果的嗓音不算太大,但還是被外圍觀戰看戲的人們所聽到,原來當初在百越的時候,還有這麽一段事情。
但就算是這樣,那所謂的活人傀儡術是什麽?
中原這裡可沒有這種東西,對於這些走江湖的人們而言,所謂的活人傀儡術,就只是一個名字罷了。
然而深知其中關竅,深知壓根就明白活人傀儡術究竟是什麽的韓信則是身體一顫,好不容易蘇醒過來的意識又有了想要昏迷過去的意味。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知道所謂的活人傀儡術是什麽。
只有這個才是讓他韓信覺得,人世間知曉的事情太多了,也是不好的。
“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因為我本身就是這整件事情的參與者,後來那個女人想要把我還有慕情一起做成活人傀儡術,就在即將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白玉京殺到,將那個女人給埋葬,也將我和慕情給解救了下來,直到後來,慕情就和我一起,我們一起被白玉京所收養。”
這些事情明月心肯定知道的清清楚楚,本身就是當事人的她解說起來甚至有聲有色,還能在其中加入她的視角來描繪,當真是栩栩如生。
但她越是說的清楚,曉夢的臉上就帶著越是高深莫測的笑容。
那種笑,令人琢磨不透,甚至看著就覺得討厭的很。
“你在笑什麽?”款款而談的舉動在看到曉夢嘴角處的笑容以後也漸漸的收攏下來,明月心的臉色逐漸陰沉,本身就不算好的心情更是陰沉到了極致:“我問你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你還沒有發現其中的關鍵所在嗎?”說著,曉夢再度退後幾步,幾乎就來到了邊緣地帶。
只差一步,就會跌落到萬丈深淵之中,踩在這裡,相當的危險吧。
“什麽關鍵所在?”明月心有些不明所以,結合前面焰靈姬說的,再加上她說的,攏共不全都是事情的發展嗎?
為何會有別的不同出現?關鍵所在?何為關鍵?
“這個關鍵, 我以為你能夠發現的。”說著,曉夢歎息一聲,哪怕是知天命的道家天宗,也對於這一樁奠定了如今所有局勢的罪孽和因果,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
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但這個錯誤,卻是基於種種因素之下,被羅網插手之下所產生的必然的條件。
“那個時候的你,應該叫做唐藍才對,可你沒有發現嗎?無論是我,還是焰靈姬,現在我們都隻喚你叫做明月心,然則,根本就沒有想要稱呼你為唐藍的意思。”曉夢微微扼首,這才繼續說道。
“現在,你明白了嗎?”
“明白什麽?”縱使是疑問句,但話語裡以不顯昔日裡的自信,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慌張。
明月心並非笨蛋,她已然知道了其中的關鍵。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唐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