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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大秦》第八百六十六章:卷末――記住這個心劍(2合1章節)
一千年的時光,太遠太遠了,以人類的視角而言,一千年足以改天換地,甚至滄海桑田也不在話下。

 以人類至多不過是百年的壽命,千年是這十倍的數值,真的太遠太遠了。

 走過千年春秋,記憶的丟失讓易經無法完全的知曉這千年之中發生的種種,但無論如何,既然已經如此,那麽也只能將那些遺失的記憶全都給找回來。

 阿嵐是誰,他現在知道了,他對於阿嵐抱著什麽樣的情感,他也知道了。

 此刻易經不知道,千年的歲月,到底阿嵐是否還在神界等著他的到來,是否彼此之間一如既往不曾有絲毫的變化。

 但既然無法確定,那就去確定就好了,事情就是這麽的簡單啊...

 “阿嵐...阿嵐,阿嵐!”呢喃聲漸漸的變大,甚至逐漸的開始加重語氣,乃至於確信,在越發的確定中,天焰無鋒的光輝綻放的越來越強盛。

 它能夠感知到它的主人正在回歸,他的主人,那位千年前曾經屠戮諸神的易玄機的回歸。

 天焰無鋒是飽嘗了無數神血的劍,它的對手從來就不是什麽弱者,正因為強勢,所以才決斷難言,正因為無與倫比,才會對於易經無感。

 名劍有靈,何況神劍?

 既是如此,它的這一生,也就隻認下了一位主人。

 心緒的波動,愧疚,懷念,愛情,思考,等待,渴求,種種心緒全然在那個女子的樣貌和姓名浮現在眼前的時候全數湧上心頭,複雜難言,根本難以用言語訴說。

 但正是因為這份難言的心緒,才是真正催動了他體內尚且隱藏著的力量,昔日的易玄機,可不是僅僅依靠無痕劍意與執象天地這些武功來屠戮諸神,覆滅神權時代的權柄的。

 他是在這基礎上更進一步,延伸出了屬於他自己的力量,方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才能夠成為那個時代最閃耀,也是諸神最恐懼的存在。

 當初流淌在身體裡的力量或許隨著他想要停留人間從而消失,但本身的境界就在這裡,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所以,只是需要一把開啟的鑰匙。

 而眼下,

易經就得到了這個鑰匙,成功打開了這個秘密的鎖扣,將這份來源於他自身的力量,釋放了出去。

 無心,無惑,無明,無感。

 但心中湧起的心緒全然化為力量,喟然長歎一聲。

 只是,阿嵐的形象在腦海中越是浮現的清清楚楚,就越是加強了這一劍的威力。

 這不是內力的催動,也不是劍招的威力,而是從心底裡發射出來的,由心中誕生的攻擊。

 說是心劍也不為過。

 “嗯?”心劍的威力或許不大,這也和易經現在處於無法控制的情況的原因,但心劍的威力縱使不大,卻也有另一個優點,那便是無法被防禦。

 慕情硬生生的吃下了這一道心劍的攻擊,那穿胸而過的劍芒根本沒有在慕情的胸口留下任何的傷口,徒勞的只有它自己穿越過去,落在背後將大樹的樹乾給擊打出一個洞口的傷害。

 “這...”這道劍芒從慕情的胸口穿過去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為戰鬥結束了,因為在人們的認知中,以易經的本事,發射出來的劍氣必定不會弱。

 而且彼此之間的局勢勢同水火,根本不存在任何手下留情的余地,種種條件之下,被這樣的劍芒穿過胸口,一定會被重創乃至於殺死的吧。

 也因此,在這樣的認知之下,不僅僅是外來的人們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其中的情況,就連在另一邊還在交戰的掩日和驚鯢,鬼谷縱橫等四位,也停下了廝殺的動作,將目光全然投注了過來。

 “這一劍...”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在這個地方明明被一道劍芒穿過,卻在事後並未發現任何的傷口,就連一點破皮都沒有,留存於心底裡的,只有淡淡的憂傷,乃至於千年時光歲月的更迭,更是忐忑不安的心緒。

 這些種種催發了慕情心底裡潛藏在最深處的情感,雖然未曾爆發,但也算是體會到了現如今易經的心情。

 只是這份愧疚...這份期待,包含著的沉重感也未免太重了。

 這等重量,難道他...

 重是肯定的,因為此刻的易經被阿嵐的身影所影響,殘留在他身體裡的那些被取回來的記憶作祟,導致他陷入了回憶的階段。

 而在這個時間段裡,他不再是他,他是易玄機,也正因為如此,天焰無鋒才會閃爍的無比的明亮。

 這份情感凝聚成的心劍,也是借由早已不存的易玄機的心緒釋放出來,其中包含的情感歷經歲月,在時光之下沉甸甸的。

 這本就不是讓慕情來品味的,真正能夠品味這等厚重的思念的人,只有一個人,只有這份思念的源頭。

 這份忐忑的最終,那個叫做阿嵐的織布師。

 那位...阿嵐姑娘。

 “由心而生,思念化作,這一劍並沒有殺傷力,但足以讓我的心情落入了的感知中,也足以讓我知曉,你心底裡在想些什麽。”說著,天焰無鋒緩緩的放下來,易經也同時放下了另一隻捂住腦袋的手。

 這一刻,記憶被他所清理完畢,已然從那種狀態之中脫離出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對面的慕情:“你的真正目的,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什麽都不知道,別以為釋放出一個毫無傷害的劍芒,就搞得你好像什麽都知曉了一樣!”慕情咬著牙,雖然心中在對自己說易經是騙人的,但是之前的拿到劍芒帶給她的那種感覺,還有後續的變化,真的給慕情一種易經說的不錯的模樣。

 有鑒於此,慕情更加不能讓他有所暴露,更加不能讓他多說些什麽,所以勝邪劍在回旋之間落入手掌中,這一次並未持劍而上,而是將勝邪劍丟了出去。

 氣機鎖定易經的身體,讓他無所遁形,同一時間,慕情也緊隨著勝邪劍的速度追蹤了過去。

 這正是縱劍術的至高必殺之間,百步飛劍!

 “你想要那樣做,可卻要問問,我是不是答應!”眼眸裡迷茫不在,心痛不在,隨之而來的便是堅定。

 亦或許,有人在等著他,不僅僅是屬於易經的羈絆,也是屬於易玄機的。

 現在的他,不再是單獨一人之下能夠任性的了,也不再是能夠渴求些什麽的了。

 所以,他現在隻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天焰無鋒的劍身上燃燒起冰藍色的火焰,這種火焰沒有絲毫的溫度,帶給人的感覺除卻冰冷,也只有冰冷。

 易經面色不變,長劍偏轉之間倒懸而下,若說百步飛劍是凌空飛來,那麽天焰無鋒便是從斜角的角度自天空落下。

 而易經的人也是雙手背負在背後,腳下三步一踏,直接朝著百步飛劍衝了上去。

 人世間有不少能夠直面百步飛劍的人,這件事知曉的人不多,可真正展現在人們面前的,也只有易經。

 縱劍術的必殺好似在易經的眼中如同沒有一樣,不,並非是沒有,而是天焰無鋒之下。

 雖然招數不同,但彼此之間都是碰撞,斜角落下的天焰無鋒和勝邪對撞在一起,二者在接觸的一刹那間完全錯身而過,好似誰也奈何不了誰一樣。

 同樣的,緊隨其後的易經和慕情也錯身而過,彼此之間的模樣倒映在雙方的眼中。

 可這不是攻擊的結束,恰恰是攻擊的再開。

 接住勝邪劍,回神旋動身體橫掃而過,劍光掃地而出,激蕩出一片燦爛的星河,易經接住旋轉著跌落下來的天焰無鋒,同樣也是轉身回旋身體橫掃而出。

 兩道劍光再度交接,猛然碰撞在一起,孤道的地面在這等強烈的劍光交接碰撞下,再度顫抖起來,簌簌的落下不知道多少碎石。

 可饒是如此,戰鬥之中的倆人也完全無視了這種地形上打破歐懷,旋身之後勢均力敵的倆人,再度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勝邪劍與天焰無鋒的劍尖對準在一起,漆黑如墨的邪氣順著勝邪劍那由黑霧凝結成的劍身不斷的朝著天焰無鋒上席卷而去,似乎也想要將這柄武器也給拖入到無邊地獄中似的。

 只可惜天焰無鋒並非是普通的武器,勝邪的邪氣雖然濃烈,可天焰無鋒上那不斷朝著周圍逸散開來的寒氣,讓邪氣想要波及過來,卻承受不住這樣的低溫,根本無法在天焰無鋒的劍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一者邪氣凜然,一者寒氣逼人,雙劍在這樣爭鋒相對的情況下仍舊是誰也不服誰,甚至在這方面的較量中,隱隱的還浮現出一些漆黑的空間不斷的出沒在劍鋒的交接處。

 毫無疑問,這是只有絕頂的劍者在相互拚鬥的時候才會產生的效果,這足以證明他們二人之間,這次拚鬥的厲害程度。

 劍尖的交鋒始終會有結束的時候,所以,當雙劍彼此之間錯身而過的同時,劍身同時被一黑一藍兩股包裹著內力的手掌給抓住。

 在這一刹那,雙方都是看向了對方,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是如此的驚人一致,眼下卻是又陷入了這等僵持的局面中。

 “比起之前,你似乎更強了一些,在剛剛那一段短短的時間裡,你又經歷了什麽嗎?”這才是讓慕情最在意的事情,作為頂尖中的絕巔,慕情絕對知道一個劍者在矗立在巔峰的同時,想要再進一步絕對是很困難的。

 易經便是這樣的人,她慕情同樣也是,這等劍者想要再進一步真的只能看緣分。

 可在剛才的交鋒中,慕情明顯感受到了強度要超越之前碰撞的時候。

 換而言之,在他捂住腦袋的那段時間裡,他又變強了。

 “想清楚了一些,以前沒有想到的事情,現在,我覺得我可以去做,甚至,全都可以去做。”說著,抓住勝邪劍的手掌松開,屈指彈在劍身上,將勝邪劍給崩飛出去。

 易經同時松開抓住天焰無鋒的手腕,以內力催動長劍開始旋轉起來,慕情也知曉了易經的打算,對他無比了解的他自然不會讓易經以這種方式將她重創。

 所以也松開了抓住天焰無鋒的手掌,同時起落三步拉開距離,凝神以待。

 “比如,以前那些我從來沒有在意過的。”話語甫落,劍指擊打在告訴旋轉的劍柄上,將橫著旋轉的長劍變成了豎著的,同時另一隻手猛然拍擊在劍柄末端,將天焰無鋒插入到地面中沒入三分之一的劍身。

 動愈守中的太極圖似乎受到了什麽激發似的,周圍騰升起來的炁逐漸的凝實,甚至化為一蓬蓬的雲霧開始聚攏在周圍。

 指尖上凝聚一點微光,直指向天,劍光分化的藍色長劍從天焰無鋒上飛躍出來漂浮在天空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伴隨著易經的話語訴說,一把劍影再度分化變成倆柄,隨後分化為三柄,在最後的沉重話語下,劍影分化開來,化為整整齊齊的一百一十八把,徹底的浮現在天空上密密麻麻。

 “三生萬物。”

 雖然還達不到生萬物的程度,但就算只有一百一十八把,也足以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了。

 “有趣。”一把抓住勝邪劍的劍柄,前半段的黑霧凝聚的劍身開始消散,露出了仍舊是殘缺的劍的本體。

 這是一種變相的削弱,可真的算得上是削弱嗎?

 “疾!”劍指揮動,百把十來把劍影如同劍雨落下,無差別的轟擊著地面。

 承接了易玄機的一切,得到了來自過往昔日的記憶,雖未找回全部的力量,但卻也足以用來對付現如今的世界。

 說到底,人與神之間,是有著差距的。

 “無痕!”橫放在面前的勝邪劍上彌漫著滔天的劍意,將無痕劍意催動到最高,無論劍影到來的如何快捷,如何密布,卻也在無痕劍意的排斥之下全數崩潰,沒有一個能夠突破無痕劍意的排斥得以進入到慕情是身邊。

 這份力量雖然來自易經,但勝邪既然有能力奪走,便是慕情的本事。

 劍影的轟擊持續了一段時間,周遭的地面都被犁了一遍,但饒是如此,在慕情的那塊地方仍舊還保留著一塊完好的地方,隨之而來的,便是慕情的攻擊。

 在劍影被崩散了以後,殘劍勝邪掃地,黑霧化為彌漫的狂風席卷而來,如同一把旋風組成的長劍盤旋在勝邪的劍鋒上,徑直轟擊了過來。

 而易經則沒有選擇開啟無痕劍意來抵擋,反而是用動愈守中的太極圖啟動,陰陽兩儀的變轉將這份狂風給扭曲到另一邊,偏轉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隨即,腳下一踏,動愈守中的太極圖緩緩抬起,逐漸的凝聚縮小回歸到劍的本身上,易經道炁升騰,在這一刻開啟了最終的心訣——和光同塵!

 全面爆發的道炁加強著他此刻的一舉一動,無論是何等都加強了不知道幾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內力的破壞力與傷害也是極高的。

 “微明生滅!”一把抓住最後一把劍影,雙劍在手,如同狂亂作畫的畫家,如同喝酒高歌作詩的詩人,狂亂中不乏瀟灑,無序中透露著平和,縱使癲狂,卻也不過和貴。

 雙劍瘋狂的舞動,破地的劍痕,撕裂的空氣,交叉的無形劍氣,破損的雲霧,割裂的青草,盡數付諸於這狂亂中灑落的劍光。

 雙劍,本就是真武的嫡傳。

 “邪劍-行!”面對這極端爆發的攻擊,慕情不閃不避,殘劍在身邊化為一把高達數十米的巨型劍光橫亙在面前,凌然直刺。

 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無可阻擋。

 直面和光同塵狀態下,變招過後微明生滅的狂亂劍舞。

 極招對極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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