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這個鄉村寧靜的清晨。
發現女兒的屍體不見了的女人發瘋了似的跑出了家門。她一直跑到村子邊界,但是男人帶著大丫的屍體早已不見了人影。
女人又匆匆回到村子裡,敲開了昨天和男人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的家。
兩人其中有一個因為喝得太多昨晚沒回家,這倒是省的女人再去多敲開一家的門。
“大哥昨天好像有什麽心事,酒喝到一半就不開心的回去了,他去哪裡我們也不太清楚。”
這兩個人雖然酒還沒醒,但是也還記得不能出賣男人的去向。他們還等著男人賺了錢回來帶著他們瀟灑去呢。
女人在這裡問不到什麽,只能再去另想辦法,但是世界這麽大,她上哪兒找人去呢?
“我昨晚回來的時候看到你男人抱著一大包東西往隔壁村去了,要不你去看看。”
就在女人走投無路的時候,同村一個趕集回來的村民說自己昨晚看到了女人的丈夫。
於是,女人連忙又趕去了隔壁村。
說是隔壁村,兩個地方其實相差了足足八公裡的地方,這裡交通不發達,女人等了好久,才等到了唯一一班來與兩地的公交車。
女人上一次來隔壁村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由於丈夫好吃懶做,又沒什麽本事,家裡所有的勞作幾乎都落在了女人一個人的身上。
她又要勞作,又要帶孩子,還要做家務,整個人忙得和陀螺一樣。根本沒有時間去其他地方。
然而,女人如此辛苦勞作,非但沒有換來他丈夫的體諒心疼,這一次在他們唯一的女兒不幸病逝根據,他的丈夫還做出了一個非常大逆不道的決定。
他將自己女兒的屍體以三萬塊的價格賣給了黑市商人。
十五分鍾後,車子來到了隔壁村。看著陌生有有些熟悉的環境,女人隻覺得心裡越來越冷。
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的丈夫,更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回她可憐的女兒。
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路邊拉著來往的村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她丈夫的樣貌。詢問他們是不是有見過這個可疑的男人。
可是,找了整整一個上午,踏遍了這個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女人依舊沒有找到她丈夫的下落。
……
“果然不應該懷著僥幸心理偷懶,一偷懶就遭報應。”
杜若辦公室裡,吳悠苦著臉鬱悶地縮在沙發上。
在冥界民政局的主任將事情反應過來後,杜若立刻翻了一遍靈探們目前的出勤情況。
於是,正在愉快地偷懶摸魚的吳悠就被揪了過來。
“知道就好,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正大光明的偷懶。”
杜若對自己檢查出勤情況的這一個決定非常的滿意。
“不過這次的事應該不麻煩。”
杜若把情況向吳悠說明了一下,順便把那一遝假的結婚證也拿了出來。
“這他媽的是人乾的事兒?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的?”
吳悠隨手抽了一個結婚證翻開看了看。
說實話,她來冥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這裡的結婚證。雖然是假的,不過杜若告訴吳悠,除了一個秘印,其余都和真的沒差。
“做這種缺德事兒的人已經不配再為人了,閻君那裡已經下了命令,抓到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無論罪大罪小,一律直接勾魂帶回來受審。”
說完,杜若將用來勾魂的勾魂索再一次交到了吳悠手上。
“具體方位在哪裡?”
“這是我們的人最新打探到的地址,你趕快過去看看吧,一定要在下一起事件發生之前阻止他們。”
於是,吳悠收好勾魂索,又將地址輸入到了手機定位中,直接來到了人間。
杜若提供給吳悠的地點正是之前提到過的兩個村子的中間位置。
這裡有一處是舊時遺留下來的亂葬崗,據說邪性的很,半夜基本沒有人敢打這裡經過。
但是對於那些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的人渣來說,這裡卻是最好的藏身地點。
就在吳悠根據手機上的定位找尋最終目標地點的時候,前去隔壁鎮找人的女人渾渾噩噩地走了過來。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抱著真麽大一個藍色布包的男人,他大概這麽高,眼睛有點三角眼,皮膚偏黑……”
女人還沒向吳悠描述完,眼前突然一黑暈了過去。心力憔悴的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吳悠看她比劃包裹的時候眼神有些不對勁,而且那包裹大小也很可以,所以多了個心眼。
在女人暈過去後,吳悠先是將她扶到了路邊樹蔭下,然後查看了女人的記憶。
“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會幫你把女兒完好無損地找回來的。”
室外的溫度不是很高,再加上女人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吳悠先讓小黑守著女人,自己則去叫來她同村的人,讓他們將女人帶了回去。
等到村民們離開後,吳悠便又開始繼續自己的任務。
亂葬崗其實早就已經名不副實,但是怪石嶙峋和寸草不生的環境,讓這裡乍看上去的確有些陰森森的。
“阿悠, 這裡的磁場不對勁。”
小黑在被吳悠召來後,便沒有離開。隨著吳悠越往亂葬崗裡深入,它就越覺得這個地方不太對勁。
“我也覺得了。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硬改了這裡的磁場。”
雖然沒有小黑感受得那麽明顯,但是這裡的異常實在太明顯了。
一人一蛇收斂了氣息,開始仔細地找起那些人藏身處來。
亂葬崗地下的一個地洞裡。
“兩位大爺,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三萬麽?我現在把人都帶來了,你們怎麽零時變卦了呢?”
男人不帶一點感情地舉了舉手上那具被布包裹著的小身軀,完全將她當成了一件和他無關緊要的貨物。
“說好的子時之前,結果你到了醜時才帶來,過了吉時犯了忌諱本應該不收你的。
但是念在你帶都帶來了,再帶回去恐怕不方便,我們才勉強折價收了下來。你居然還不識相地討價還價?!”
一個長了一臉可怕肉瘤的彪形大漢像抓小雞仔似的一手抓起面前的男人,惡狠狠地盯著男人的眼睛。嚇得男人手腳發軟,不自覺得松開了抱著女兒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