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寶仁的惶恐鄭恆看在眼中,卻隻是冷冷的說道:“下去吧。”
“謝皇上。”鄭寶仁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口氣才緩緩起身退出禦書房。要知道以鄭寶仁的官職地位是完全不必如此的,但鄭寶仁是個太監,他的一切都是皇家給的,他也必須依附皇家。
歷朝歷代不管太監收了多少的詬病與抨擊,但是大多數朝代反而是太監更加的忠心,因為皇家倒了,他們也活不長。而鄭寶仁深知這個道理,他甘願做皇家的一條狗去換取地位跟榮華富貴,這也是為什麽鄭寶仁能的此信任的原因。
鄭寶仁走了之後,鄭恆心知這件事情就這麽拖著也不是個事情,安寧公主今年已經十五有余,拖著也不是個事情,想了想喚道:“小德子。”
“奴才在。”一個小太監應到。
“召安寧公主來禦書房。”鄭恆吩咐道。
“是。”小太監轉身去通知了。
因為這件事情鄭恆也沒心思繼續臨摹字帖了,就在禦書房等著安寧公主的到來。
原本鄭恆給安寧公主招駙馬的打算因為這場流言也要重新考慮了,人言可畏,哪怕隻是流言,萬一有言官借機生事參安寧公主失德,到時候安寧公主別說招駙馬了,就是想嫁出去都難。
可如今百花樓一事已經發生,流言也已經傳了出來,世家大族現在是別想了,招駙馬也怕被流言所累,鄭恆當皇上這麽些年第一次有些為難。
不多時,小德子進來通報,安寧公主到了。
“皇兄。”安寧公主走了進來,對著鄭恆施了一個萬福。
“蓁蓁(讀zhen)來了,一眨眼都長這麽大了。”鄭恆一臉疼愛的看著安寧公主。
說起來安寧公主的名字還是鄭恆給起的,當初鄭恆與太傅學習,正巧安寧公主出生,當天鄭恆背的是《周南・桃夭》順口來了一句:“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先皇鄭公聽後大悅,鄭蓁蓁就成了安寧公主的名字,隻是鄭蓁蓁小時候太過頑劣,先皇鄭公賜名安寧後,就很少有人叫安寧公主的本名了。
先皇鄭公重情重義,所生子嗣也盡皆如此,除了半路夭折的,剩下的這些還是都還算有些感情,不然鄭恆也不會為了安寧公主的婚事如此上心。
“安寧自知皇兄苦惱何事,不過這件事情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安寧公主在小德子來得時候就問了所謂何事,因為這件事情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流言已經傳開,要不了多久安寧公主就能知道,所以小德子看在十兩銀子跟安寧公主的面子上,很痛快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下。
“哦,什麽辦法。”鄭恆聽到這句話都有些驚訝,自己都沒能想到什麽好辦法,安寧公主已經能解決了。
“昨日我曾去過泰府見過泰家少爺泰迪了。”安寧公主沒有直接說辦法,而是說到了流言的另一位主人公泰迪。
“可是發生了不愉快?”鄭恆皺眉問道,在他看來,一個被失了清白的女子去找苦主難免發生不愉快。
“並沒有,泰迪對我禮遇有佳,隻是在我走的時候泰迪對我說了一句話。”安寧公主搖搖頭。
“什麽話?”沒有發生不愉快鄭恆就放心了。
“他泰家願出一家之言,以結兩姓之好。”安寧公主說出了這句令自己兩難的話語,本來安寧公主並沒有考慮好,但是這一次的流言已經由不得安寧公主去考慮了。
鄭恆難得的愣了一下,
然後哈哈大笑:“好,沒想到我居然小看了他泰迪,畢竟在怎麽說也是我武國護國大將軍的兒子。” 鄭恆笑的的原因有三,一來是鄭恆知道百花樓一事泰迪是被人算計的,二來在東西兩廠的監控下,泰迪除了紈絝並沒有傳出來什麽不好的信息,三來在這種情況下泰迪還能用以退為進來化解可能出現的問題。
結合現狀泰迪還真就是安寧公主最好的夫婿人選了,不過鄭恆還是問了安寧公主一句:“蓁蓁意下如何。”
“但憑皇兄安排。”安寧公主不做任何表示,但心中已經向著泰迪傾斜,就好像安寧公主的貼身丫鬟靜兒勸安寧公主的話一樣,與其被動選擇一個陌生人,不如選擇一個知根知底的。
“泰家獨子跟你也算門當戶對了,若是不討厭,就多多接觸接觸。”鄭恆先是點點頭,然後說道“不過蓁蓁放心,就算這件事情真成了,皇兄也先替你考驗考驗。”
“那就麻煩皇兄了。”安寧公主再一次施了一個萬福。
鄭恆又跟安寧公主聊了幾句,安寧公主就起身告退了。
安寧公主走後,鄭恆看著面前的筆墨紙硯,自言自語一般:“以前看世家爭鬥選擇兩不相幫,如今怕是要向著點泰家了。”
泰迪現在在家中還在苦惱自己貧窮的問題,完全不知道自己當初解圍的話要成為現實了,如果現在有個人突然告訴泰迪你有妻子了,還是安寧公主,泰迪自己會把自己打醒,然後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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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時,早朝照常進行。
鄭恆穿著九爪金龍袍坐在龍椅之上,默默的看著上面的文武百官議事(扯皮)。
就這樣過了能有半刻鍾的時間,鄭恆身邊的太監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尖著嗓子高喊了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頓時就是一靜,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突然一個站在金鑾殿最後的不屬於文武百官的一位言官手持笏板站了出來高聲道:“臣有本奏。”
一看是個言官,頓時鄭恆眉頭就是一皺,自打武國再無戰亂、大勢科舉之後,這幫朝中的言官膽子也大了,沒事就找事,今年羌人來犯鄭恆已經借機撤下去不少言官,但朝中言官仍舊不少。
更何況昨天盛京城傳的流言,今天言官站出來所為何事自然不言而喻,但鄭恆也不能不讓說,冷著臉:“說。”
“昨日盛京城市井之間傳出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