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錯說完了糧食問題後,又道:“現在正逢亂世,天下群雄並起,尤其陝西,河南,四川一帶,稱王稱霸者更是不計其數,遼東戰事更是連年不斷,朝廷應接不瑕。而我薛家堡有世受國恩,有義務,也有能力為國分憂,J扶天下,因此,決定,自今日起,我薛家堡要招募一支五百人的鄉勇,保護保定一地的安寧。”說完看了看站在大廳右邊的護衛統領薛戰道:“薛統領,這個任務教給你,不知有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那薛戰趕緊上前道:“堡主,這不合規矩,如果被朝廷知曉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李錯聽了,一想,對呀,這私自招募鄉勇視同謀反呀,這可真不是隨便拍拍腦袋就能決定的事情。不過我可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於是道:“你隻管招人,其它的我去解決,如果到時候我沒有拿到朝廷的許可我們也可以招住家丁,在我薛家堡的農莊裡做活計,你認為可以否?”
薛戰聽了,想了想道;“那吧,既然堡主堅持,屬下一定保證把此事辦好。”
李錯聽了,點了點頭,而這時,大廳角落裡一位文士打扮的人臉上卻露了了一絲神秘的微笑,只見他上前道:“堡主,其實這事要解決也簡單,我記得環夫人的娘家是保定李氏,而保定李氏又是高陽李氏的分支,聽說堡主回門之時,高陽李氏的現任家主李栩還到李園與堡主有過一面之緣,如果堡主可以通過高陽李氏通過李閣老的幫助,然後捐一些軍資,我想弄個總兵千戶之類的武職應該易如反掌。”
李錯聽了,心中一動,盯著這文士看了半天道:“先生是?”
“哦,學生乃薛家堡學堂一教書先生。姓劉,名靖,字文青。”那文士淡定的說道。
”哦,不錯,等下先生散會後來我書房再行商議此事。“李錯點了點頭道。
”是,堡主。“那劉靖劉文青答完後,緩緩的退回了人群中。
後面李錯又把其它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就趕緊回到了房間裡,等著劉靖的上門。剛坐下不久,就見劉靖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拱手對李錯道:”堡主。“
”哦,劉先生,請坐,本堡主見劉先生應該是有功名的人,為何會在薛家堡教書?“李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說來也是時運,學生本是一秀才天啟七年的秀才,但奈何後來如何也無法探到舉人的功名,反而把家中弄得家徒四壁,而崇禎五年,天下大旱,我卻在外遊學未歸,隻留在下的娘子黃氏與家母在家,而家母因年老體弱,終究沒有能不挺過來,我那可憐的妻子也被逃荒的難民侮辱而死,並且被當作糧食給吃掉了。“說到這裡,這劉靖已經是泣不成聲。眼淚如決堤的河水般直往下留。
李錯上前,拍了拍劉靖的肩膀道:”先生,請節哀。“
那劉靖哭了一會兒道:”對不起,讓堡主見笑了,從那以後,我就放棄了功名,總覺得過一天是一天,後面承蒙夫人不棄,招了學生到堡裡做了一教書先生。“
李錯聽了,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道:“先生,我們也不用這樣試探了,我就問先生,請問先生對當今天下大拋如何看?”
那劉靖聽了,瞪大了眼睛道:“不知堡主的意思是?”他故意問道,其實他在大廳裡聽到李錯說要招募勇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他要幹什麽了。但是有時候,明知道也不能說破。
“先生應該明白李某的意思,李某雖然年紀沿淺,但是也有一顆抱國之心,
見這災荒年年,戰禍四起,我觀這大明天下離滅亡不遠矣。”李錯在書房裡緩緩的走著,把自己心中對天下的看法說了出來。 “不知保證是要效仿那劉皇叔還是曹孟德?”那劉靖聽了,小心翼翼問道。
“我即不想做劉皇叔,也不想做那曹孟德,我要做那漢高祖劉邦不知可否?”李錯嚴肅認真的說道。
劉靖想了想道:”可,我觀這大明天下,最多還有十年的命數,而眾多草頭王中,學生還未曾見誰有可爭奪天下的雄姿。其實這大明的天下,隻要沒有這內亂,這連年的災難,那遼東的後金,隻不過是小事而已。只需中原休養生息幾年,一鼓作風,當可一戰而下。但是現在朝廷黨爭不斷,我聽說現在李閣老已經是心灰意冷,上個月已經上皇上請辭了,不過皇上並沒有準。而皇上又希望通過宦官來壓製文官,以平衡朝政,但是今時的黨爭已經不是為事而爭了,而是為爭而爭。加上這陝西,四川,河南,包括江南的白蓮教的作亂,把這大明最後的氣運也消耗胎盡。“
聽了劉靖的分析,李錯點了點頭道:“那麽請問劉先生,如果李某要揭杆而起,會有多大的希望可以問鼎天下?”
劉靖認真的看著李錯道:“從面像上看,您有成為一方至尊的氣運,但是您現在的問題是第一,年紀太小,沒有任何威信可言。第二,人太過善良,心不狠,手不辣,乾大事最怕的就是優柔寡斷,害人害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是江湖人士,很難得到士人階層的認同。所以現在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弄一個官身,不一定要大,但是一定要有實權,可以帶兵。”
李錯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劉靖確切的回答自己的問題。自己到底有多少機會爭奪天下,這真是隻狐狸。道:“那不知以先生看來,本堡主要如何才能弄來官身。”
”堡主,這個問題我在大廳已經說過了,那就是利用李氏的關系,得到一個總兵的武職易如反掌,我聽聞那李栩好財貨,堡主只需帶上足夠讓其心動的財貨,我想那李栩能很快幫堡主辦好此事。“劉靖淡淡的說道。
李錯坐回椅子上想了良久道:”劉先生,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是薛家堡的教書先生,也從今天起,你將是我薛家堡堡主李錯的軍師。不知先生可願助我,當我那張子房。“說完用一雙灼灼的眼神看著劉靖。
劉靖確在他那灼灼的眼神下神情自若的道:”劉靖敢不從命。“然後下跪拱手拜道:”劉靖參見主公。“
李錯快步上前,一把拉起劉靖道:“先生快快請起。”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好像一對戀人一般,惺惺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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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八年十月二十八日,今年入冬以來一直沒有下的雪終於來臨,只見整個大地白雪茫茫,銀裝素裹,萬裡雪飄,宛如童話世界一般,而在這大雪天裡,在去保定城的路上,李錯與劉靖騎著馬兒,後面跟著幾名護衛正艱難的前行著。李錯不解的說道:“先生為何一定要選在今天去辦這件事呢?”
劉靖搓了搓手,把手放在口邊上哈了口氣暖了一下手道:“我說我看了黃歷的,主公可信。”
李錯聽了,一臉的懵逼,搖了搖頭道:“哎,我才不管您為什麽一定要今天出門呢,反正我隻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
劉靖趕緊拍了拍手鼓掌道:“對,居上位者就要這樣的氣勢,不論過程,隻要結果,過程是屬下們的事,居上位者要隻做到賞罰分明,有法可依,有識人之明,這是一個好的上位者的基本要素。”
李錯聽了,覺得有些道理道:“如果我們這次成功了,我們下一步當如何做。”
劉靖拉了一下韁繩道:”廣集糧,緩稱王,當天下真正大亂的時候,您再揭杆而起,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我們就要做那支黃雀。“
兩人一路上一問一答的來到了保定城裡的李園, 李園的福伯一看是姑父回來了,趕緊進去通報老爺。兩人進來後也不用人帶路,真奔議事廳而去。
剛一坐下,李正就走了進來道:”錯兒,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望為父。環兒怎麽沒有與你一起過來?“
李錯趕緊站起來道:”嶽父大人,今天錯兒是來向您請求幫助的。哦,對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剛任命的軍師,劉靖劉文青。“說完向劉靖指去。
李正看了看劉靖,覺得這人一表人才,儒雅淡然。一身休養當直了得。拱手道:”劉先生,幸會幸會。“
劉靖受寵若驚的起身道:”哎呀,在李府裡,我可不敢當先生之說,慚愧慚愧。“
李錯見兩人見禮後道:”嶽父大人,錯兒想讓您幫錯兒引薦一個人,不知嶽父大人可不可以幫這個忙。“
“錯兒,我都說了,我李正就環兒一個獨苗,別說是幫忙了,這整個李園都是你的,說吧,什麽事?你需要我引薦誰給你?”李正見李錯這麽客氣,有些不悅的道。
”錯兒想見高陽李氏家主李栩。不知父親大人能不能。。。。“李錯見嶽父有些不悅了,趕緊改口道。
李正想了一會兒,道:“這個嗎,應該沒有問題,要不今晚在家裡歇一晚,我觀這雪明天應該會小,我明天陪你們一起去,如何?”
李錯聽了,轉頭看了看劉靖,只見劉靖點了點頭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當晚兩人在一起,把酒言歡,由於兩人都是讀書人,更是興起了吟詩作賦。好不快活,這兩人居然好似朋友一般。。。